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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和。
在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望向她却听到她说不要相约,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无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不对啊,如果是按歌词的意境,看样子不像是嫂子跟他提分手啊。这歌里表达的明明是两个人情比金坚,难道是,嫂子也得什么不好的病了?呸呸呸,胡说什么呢。
一紧张,石头的呼吸声明显变乱了。
“出来吧,刚吃完饭不怕压得胃疼。”程梓明仍旧保持仰躺着的姿势,眼睛没往周围瞟一下。
石头木木地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走到程梓明身边坐下。
侧身望了望,原以为是张哲,没想是石头。
“跟太近了。”程营长如是评价。
作为狙击手,隐蔽是基本功。石头没吭声,心里却暗想,我要是跟远点,哪能这么千载难逢地听到你唱歌。
“怎么了?有事?”看他半天不吭声,程梓明先发了问。
李东石本就不如张哲舌灿莲花,这段时间大伙心里都憋着疑问,谁都不敢跟营长当面提。张哲更是过分,见着明哥绕道走,生怕被他弄死。石头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却不敢直说,剑走偏锋地提了一句,“我刚才听见了。”
“听见什么?”程梓明愣了愣,哎,我好像什么也没说啊。
“你在哼张学友的歌。”李东石盘起腿,抓了两根小草绕在指尖。
“啊?哦,我还以为是陈奕迅的歌。”他对听什么歌没研究,不过一诺喜欢,便也偶尔听一听。
“原唱是张学友,你听的应该是陈奕迅翻唱的演唱会版,他当时还唱破音了。”李东石继续玩草,顾左右言其他的说了半天,他原本打算说点别的,怎么开始讨论一首老歌有几个人唱过,真无聊。
“明哥,”李东石侧脸看向程梓明,程梓明皱起眉,也歪过头来看他。石头盯着他的眼,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嫂子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嗯?”程梓明笑了,嘴里叼着的小草歪了歪,“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首歌就是这样写的啊,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女孩得了血癌,却坚定地告诉男孩,就算没法在一起,思念也永远不会消退,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没等到程梓明的回答,石头索性没说话。他使出了明哥惯常用的那招,我就不说话,我就盯着你看。
“碰上医闹,被家属给打了。”程梓明咬着草,满嘴的苦涩。
“严重吗?”听他这么一说,石头也跟着紧张。现在的医患关系,真不是一般剑拔弩张。
“她说不严重,但从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还挺严重的。”说到这里,程梓明沉默了半响。头、胳膊、腿处处都有伤,这难道还不严重吗?
“小婉也是,出了事从来不告诉我,有伤有病全都默默地去医院,要不是被我发现病历本抵不了赖,基本不开口,也不承认。”说起这个,石头抿着嘴摇头。
也只有这些坚强的女人,才能下定决心和他们这样的人在一起。看那个什么苏米,光长得好看,还不是说走就走,什么都没留下?有些人啊,就是眼瞎,还死活不肯承认。
韩剧里不是说了吗,长得漂亮,又能挣钱的女人,谁找当兵的啊?
可现实就是,这些坚强的姑娘都能自己挣钱,长得不算差,学历也不差,日子过得好好的,自从跟他们在一起,就学会了打了牙齿活血吞。让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心生不忍。
“我总以为女孩子小心思特别多,工作中、生活中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总想找个地方排遣。有回我俩在一块,我就问她,跟我说说你工作上的事情吧。她横了我一眼,特别不高兴地说,你是能帮我出差呢,还是能帮我做实验啊?那样子,嘿,别提多对牛弹琴。”说到这里,程梓明笑出声来,天上的云,好像化作了那一刻一诺的眼,满目都是嫌弃。
“那到底怎么了?材料都批好了,怎么也不见你开开心心回去领证。”明明言语中全是舍不得,明明就是很想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李东石想不通。
“小婉的父母你见过吗?”程梓明扯掉嘴里的杂草,扔到了一旁。
“见过啊,没什么,都挺好的,”想到明哥这么问肯定有原因,石头问他,“嫂子家里,不同意?”
程梓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明哥在发愁。难道因为家里人不同意,所以嫂子不给他写信,也不给他寄零食啦?看样子嫂子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人呐。要是知道嫂子偷偷把函调材料都弄好了,家里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那嫂子是啥子意思嘛,这种事你还是要看她的态度咯。”一激动,李东石的重庆普通话就开始往外冒。
程梓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正因为她一直坚持,所以才觉得对她格外亏欠。那么好的姑娘,在这么好的年纪,陪着他守活寡,值得吗?所有说出口的那些会对她好,如果都兑不了现,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说回来,我们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上次受伤,告诉嫂子了吗?你也不会跟她讲,不是吗。”李东石从来不跟温婉提受伤的事,在他看来,要么生,要么死,受点小伤告诉媳妇的都不是真男人。
“划了个口子而已。”程梓明摸了摸腹侧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很好了。
“你不也是说得轻松吗,在她们看来,这哪是划了个口子,中弹就是中弹,区别大了去了,”李东石看着程梓明笑,“所以啊,你也别怪嫂子,人家是心疼你,这叫关心则乱。”
那怎么能一样,她一个姑娘家,能和皮糙肉厚摸爬滚打惯了的老兵比吗。我宁愿受那些伤的是我,只要她能跑能跳,快快乐乐的。
程梓明默默地想着。可是,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哪里还有资格说这些话?
82。 康复休养()
半个月后,周一诺顺利出院。原本打算拄着拐去趟公司,却被李娜一席话堵了回去。
往大了说,公司从成立到现在,从来没人受过这么重的工伤。这回你立了功,好不容易放两个月的假,不在家好好歇着,到处跑个什么劲?伤筋动骨一百天,养好伤才有力气继续为公司卖命,日子还长着呢,不差这几天。
往小了说,骨头上的伤养不好,以后好多动作可就做不了,人生可就少了许多乐趣,何况你家那位还是个需求巨大的兵哥哥,你舍得啊?
再次被她弄得瞠目结舌,天知道这女人为何总是满脑子想些男女之事。再说了,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事,养伤的首要任务,是先把那个幼稚的家伙揍一顿,让他明白好好一段感情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老爹要上班,若是在家待着,少不了又要跟母后大眼瞪小眼,想到这些,周一诺不免头疼。刚跟父亲提了一句,要不我去出租屋住?老爹皱了眉,拄着拐乱蹦的家伙,麻烦自家人就行了,别给你同事添麻烦,你不就是怕你妈吗,我帮你搞定。
不知是不是上次老爸发的脾气起了效用,还是又被叮嘱了什么。每每老妈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会欲言又止。
一来二去,弄得周一诺怪不好意思。
找个男人没如你的意,你确实可以不接受,但那是我老公,我得自己选。总不可能为了如你的意,把我后半辈子都赔进去吧。
话说回来,程梓明还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跟他说冷静冷静而已,他还真往心里去,冷了以后,就没任何动静了。话虽那么说,是个人也明白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吧?他难道不明白,作为男人,他其实应该主动联系一下?哪怕问问伤好些了没也行啊。前前后后过了一个月,马上就要去医院做复查了,他居然还是音信皆无。
周一诺很生气,很窝火,王八蛋!白眼狼!哪有这么过分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白对你好这么一场!
每天听着手机会不会响,夜里始终不敢关机。一到他惯常打电话来的时间点,周一诺拿起手机又放下,唉声叹气,无比踌躇。
憋了这么些日子,周一诺终于还是忍不住,趁着小宇子打电话来慰问的当口,自以为隐晦地提起程梓明的下落,然后巴巴地睁大了眼,把电话贴得再近点,生怕漏掉对方的只言片语。
陆宇大笑三声,“得了,想问就问吧,还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周一诺哼哼唧唧,“谁叫我前面大话放得太早,现在放不下架子去问他。”
陆宇笑着摇头,“演习去了,走之前还打电话叮嘱过我,多照看你一点,有什么问题千万记得跟他汇报。”
陆宇故意把千万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前一秒还是绷着的脸,下一秒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抿着嘴不想笑得夸张,偏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得意。周一诺恨恨地言不对心,“谁要照看,谁要他管。要是真心想管我,怎么一句话也没有。”
“估计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你吧。”陆宇如是说。
小舅妈走的时候,陆宇上小学四年级,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只在寒暑假出现几天的心眼多表哥搬回了爷爷家,不笑也不跟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陆宇拿了新买的四驱车去找他玩,才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那可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啊。
为了去医院复查,周茂林特地请了半天假,亲自开车载女儿去医院。
医院永远人流涌动,从挂号开检查,一直到照x光,始终都有漫长的队伍,就连等电梯也格外拥挤。看着已有白发的父亲站在队伍中朝她挥手,周一诺发觉自己很不孝。明明已经三十岁了,还要劳动年过半百的父亲跟着跑腿。相比于母亲的计较,父亲大度得令她意外。他对程梓明没有一丝埋怨,好像无论她跟王梓明张梓明还是刘梓明在一起,父亲都会这样,永远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领完结果,父亲折返回科室找医生,留下周一诺在大厅等。
大厅有一片供人休息的座位,基本每天都座无虚席。见周一诺拄着拐,一名年轻的男子主动让了座位给她,周一诺道完谢,还没坐下,便有个小男孩从旁边飞快地跑过来,稳稳地坐在了空座上。
来的是个小朋友,让座的男子也不好意思哄他走,抬头看着周一诺,他讪讪地笑了笑,径直走开了。
见此情景,周一诺只好拄着拐往一边移,至少能靠着墙壁减少受力。还没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声音。
“哟,这谁啊,这不是千金小姐周一诺嘛,怎么了,腿瘸了?”
尖利的女声中伴着嘲笑,引得周一诺回头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汉口这么多家医院,居然能碰到朱琴琴。早知道出发前算一卦,看到不宜出行就不出门了。一年没见,这女人的样貌和她的刻薄劲一样没变。
“啧啧啧,不光腿瘸了,胳膊也断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是出车祸了吧,三十多的女人骨钙开始流失了,可千万要注意保养。”眼角一挑,还要继续说话的朱琴琴被一巴掌拍到大腿。
“快点把ipad给我!”说话的正是刚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抢到座位的孩子。
“真是的,催什么催,没看妈妈跟阿姨说话呢吗?”带着鄙夷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和暖的阳光,她从背包里拿出ipad,递到儿子手上。
周一诺倚在墙边,并不抬眼看她们。但朱琴琴并不打算这么轻松放过她,安抚好儿子,这女人又滕蔓一般缠了过来。
“到底是不一样了哈,终归傍上了三班的大少爷,你们俩结婚了没?别忘了结婚的时候请我们去喝喜酒啊?可惜我们这等人,怕是入不了你的眼,跟你说句话都爱答不理的,再怎么着,我们也算同学一场,别这么不识好歹。”朱琴琴挑着指甲缝,暗红的甲油闪闪发光,粉饰均匀的面上带着挑衅,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周一诺笑了,“陆宇算哪门子的大少爷,至于你把他抬这么高。不过你说的没错,你这等人,确实没入过我的眼。”
“周一诺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有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动不动往别人的老公跟前凑!臭不要脸!”朱琴琴瞪大了眼,咬着牙冲她嚷嚷。
周一诺冷哼一声,未着粉黛的脸笑得很恣意,“也就你把他当个宝,别人玩剩下的,你还要吗?反正我是不要的。”
剩下两个字正中朱琴琴的敏感点,她恼羞成怒地推了周一诺一把,“****养的,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