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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石找程梓明汇报情况,只说了安全送到,并且买好了晚饭,看明哥神色无波,他又加了一句,貌似嫂子情绪不是很好。
程梓明嗯了一声,抬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哎,怎么总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呢。张哲说得没错,真是急死人。
半夜醒来时,迷迷糊糊地发现被子被蹬到一边。屋里一股热浪,伴着高湿度的潮气,弥漫在周围。原来是忘了开空调,热醒了。
打开空调,年久失修的机器发出拖拉机般的噪音,周一诺伸手探了探,幸亏制冷功能没坏。
凉气拂过身体时,她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站在大四尾巴上的他,依旧一头精神的短发,墨镜挡住了他的眼,抿着唇问她学子苑502怎么走。那时候也是这样,凉气带给她舒爽的慰藉,让她自在地发出喟叹。
睡得太早,醒了之后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周一诺默默地想着心事。话已经说了,能不能下定决心还得看他的想法。他现在在干嘛呢?睡着了没?是不是还在思考到底怎么答复我呢?
程梓明的确在思考,并且他一夜没睡。号声响起时,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为已经做好的打算忏悔着。
周一诺,对不起,你那么好,应该值得比我更好的人,好好地待你。
心里有事,浑身不舒服,程梓明去操场跑了个五公里。从食堂回来,心里却惦记着周一诺,她此刻还在招待所等着,眼里肯定全是祈祷与期待。为了转移目标,他从柜子里翻了书来看。早已看过好多次的章节,呆呆地看了一个小时,也没翻过一页。那些字仿佛全都变成了周一诺写来的信,密密麻麻全是关心,程梓明你最近怎么样啊?我今天很不好,早上上秤胖了两斤,看来最近吃得有点多,还得加强锻炼。字里行间全是她曾经的笑脸,和如今流泪的控诉。
回过神的程梓明一拳砸在桌上,把水杯和相框震得抖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无奈去洗了把脸,也不想擦,让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滴到前襟上,沾湿了体能服的衣领。
“明哥!”门外响起呼唤声。
程梓明抬眼,看向神色不对的李东石,“怎么了?”
“嫂子说她有点发烧,让我给她送点药。”慌张的李东石拉住程梓明的胳膊,原本打算往外拉他一把,最好把他一掌推出去,还没使上力,这人就已经加速跑得没影了。
卫生队的小医生被激动的二营长吓住,乖乖交出药片,连用法都忘了再叮嘱一遍。
站在程梓明办公室门口,看那家伙急吼吼地发动了车,绝尘而去,李东石摇头晃脑地叹着,哎,何必呢。
207,对,她说过,她住207号房。
本来就瘦,也不多吃点,骨折的伤还没痊愈,怎么还能发烧,总说身体好,自己能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的时候,难道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按了几次门铃,没有动静。心跳的节奏全乱了,程梓明忍不住,用拳砸起了门。
“你在干嘛?”周一诺站在走廊上,就在他身后,哑着嗓子唤他。
程梓明急忙靠了过来,手掌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她的,再摸摸自己的,确定温度没有差异。
“石头说你发烧了。”说出这句话,程梓明便明白了。臭小子,平常寡言少语,倒还学会撒谎骗人了。谎报军情,揍不死你。
周一诺没说话,再次抱住他,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软绵绵地连打了五个喷嚏。
程梓明拉开她,瞧着她的眼,“感冒了?”
周一诺捂着嘴点头,瓮声瓮气地,“我去买感冒药了。”
“太不注意了。”程梓明皱了眉,看了眼周一诺手里拿着的药盒,他掏出裤兜里的退烧药递给她,拍拍她的肩,又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他低下头,错开身子,竟是打算回去。
“哦,”接过药盒,周一诺拉住了他的手,“帮我烧点开水,我要吃药。”
才刚迈出两步,程梓明回头看着周一诺。她眼角流光,咳嗽了两声,轻叹中带了坚定,重复了一遍,“我要吃药。”
把药盒全都塞到他手里,周一诺抓住他的胳膊不撒手,另一只手开了房门,愣是把他扯了进来。
从床头的背包里翻出卫生纸,周一诺坐在床边擤鼻涕。程梓明真的拧开矿泉水瓶,倒到电水壶里。他侧过脸偷偷看她,她拆了药盒,正在看说明书,身后的阳光洒下来,给她镶上了一道金边。
程梓明没有挪脚,认真地守着水壶,听着加热产生的声响,仿佛他真的只是来烧开水的小工。周一诺走上前去,站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我这只胳膊打了一个半月的石膏。”她淡淡地说着,嗓音黯哑。
眼神一凝,程梓明只觉得难受,低头望向她,姑娘肿胀的双眼里全是希冀,“所以你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会疼。”
程梓明咬着牙,右手捏成拳,他偏过头,躲着周一诺,不敢看她的面容。
“左胫骨的x光结果还不错,但是这么远来,还是有些肿。”她再次提到了伤势。明知她故意,程梓明还是轻叹了一声,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不太敢看她的眼,虚晃着眼神,弯腰查看她的腿。
“疼吗?”他终是不忍,低声吐出两个字。
俯过身,周一诺捧住他的脸,直直地望着他,见他眼神还在躲闪,她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他的嘴被她用舌撬开,她的牙齿啃咬吞噬着他,带着香气的小舌无比灵动,在他的口中不断索求。那滋味,尝了一次,便永远都忘不掉,他无比熟悉这样的感觉,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她。
“程梓明。”亲吻间,周一诺细碎的呢喃敲打着他的心房。
他喘着气,低了眉眼望着她,微黑的脸颊浮起红晕,想起她刚才说腿有些肿,他担忧地问,“哪里疼?”
抓起程梓明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个正在给全身器官组织供血的地方,正在有节律的泵动着,周一诺贴着他的唇,低哑的声音似是在勾魂,“这里疼。”
全身的每个细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这三个字像是致命的武器,直接击溃了程梓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搂住了她的腰,强烈地回应着她的吻,舌尖纠缠着她的,似乎要用尽所有的力气。
攀住程梓明的肩,周一诺的眼角已有泪水滑下,凝视着他的眼,她小心翼翼地问,“不分手了,好不好?”
眼眶血红的程梓明已经说不出话,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姑娘,声音在喉间凝成一个嗯。
周一诺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对程梓明所有困惑的担忧,一夜夜的辗转失眠,在母亲面前无言的委屈,伤痛影响下丧失自理能力的愤懑,在医院被朱琴琴推搡却无力还手的羞辱,以及昨天刚看见的那句,好好活下去。
“你以后别这样了,不管谁反对,你都别离开我好不好。管他们说什么,要过一辈子的是我们两个人啊,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程梓明,你个没良心的,你就是个王八蛋!”
吻着她的泪,程梓明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他把周一诺圈在怀里,听着她的话。即使是埋怨,她也只是很小声地抽泣着,不敢把话说重了。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十指交握,程梓明点点头,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不容易渐渐停了哭泣,周一诺又打了几个喷嚏。水已烧开,程梓明端了水杯放在床头,亲手喂她吃药。
86。 雷厉风行()
再次探了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热,程梓明始终安静地坐在床边,任由周一诺抱着他的胳膊。
鼻头红红的周一诺呆呆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偶尔用头抵着他的肩膀,偶尔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然后嘿嘿地傻笑。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鼻子里面放大泡。”程梓明宠溺地看着她,心隐隐地疼着。多么容易满足的姑娘,还是她的心意最重要,那些有的没的说再多,如果她不开心,一切都是徒劳。
最大的烦恼终于解除,精神放松,程梓明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周一诺拽着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拉,“困了吧?陪我睡一会,我吃了药,也觉得困。”
“你睡吧,我就在这儿陪你,哪儿都不去。”明白这是怕他趁她睡着偷偷溜走,程梓明绾好她颊边沾湿的发丝,认真地说道。
“不,我要跟你困觉!”休想骗人,看他眼睛里的血丝就知道,这家伙夜里肯定没睡好。双手箍住程梓明的胳膊,周一诺努力把他往床上拉,左手拼命使劲,右手仍不太敢用力。
十分钟前还在哭哭啼啼的姑娘,只因为他一句不分手,重新焕发了活力一般。她娇俏地模仿着阿q,把他当作了吴妈,兴奋地嚷嚷着要困觉。这傻姑娘,知道困觉和睡觉的分别吗?程梓明清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不答应,周一诺也不动弹,皱着眉抿着唇,继续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胳膊拧不过大腿,程梓明摇了摇头,俯下身脱了鞋,陪她一起躺下。怕碰着她受伤的胳膊腿,没敢离她太近。怎料这姑娘变身大章鱼,翻了个身就把胳膊腿全压在了他身上。
“这条是伤腿,”周一诺朝他眨着眼,右胳膊扬在脑后,努力离他更近一点,声音里带着严肃的威胁,“如果你偷偷跑掉的话,它会疼的。”
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程梓明再次表示,“我说过了,我不走。”
周一诺摇摇头,嘟起的嘴明显表明她不信任这家伙,之前还说要跟我结婚咧,被我妈几句话吓得拔腿就跑,信你才怪。
“你妈,真的不反对了?”握着她的手,程梓明的眼神里含着期待。
周一诺点点头,眼睛闪闪发亮,唇角全是笑意,“程梓明,你爱我吗?”
从来没当面被问过这个问题,程梓明的耳尖腾地红了。怎么不爱呢,如果不爱她,听说她受伤时怎么会那样惊惶无措,怎么会因为她母亲的质问,对自己自己单薄的付出产生强烈的疑问?想起这些日子害她流的泪,对比她现在愉快的心情,他心虚地点了点头,并在心里发誓,就为了你这样的笑容,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那我们去领证吧。”摸着他的锁骨,周一诺轻笑出声。
程梓明瞬时呆住,他认真地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姑娘,她的眼神里没有戏谑,反而格外坦诚。发现程梓明愣神,周一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紧。
吻了吻她的手背,程梓明轻快地说了一声,好。
变魔术一般,笑容又堆满了她整个脸颊。
若是别的事,周一诺肯定会斜他一眼,鄙视他没有节操,刚才还像贞洁烈女一般不要不要嘛,转眼就变成了不要停不要停。可现在他们在谈论结婚的事,尤其还是在这样大反转的情况下,她拉住程梓明的胳膊,像条开心的泥鳅,以残废之躯在床上快乐地摇摆,“真的吗,真的吗?你说话算话?”
经此一役,程梓明的信任度算是跌破了冰点,导致她一再怀疑他说出的话,总觉得他在骗人。
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程梓明面色通红地点点头,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
“你明天能请假吗,你们驻地所在的派出所远不远,明天早上我们早点去吧?”兴奋的姑娘眼睛忽眨,想想这个,想想那个,“张哲告诉我了,政审已经通过了。”
“那我等会请个假,”程梓明亲了亲她的手,有些抱歉,“但是我后天还要外训,可能得一个多月。”
“我知道,小宇子告诉我了,你去呗。”周一诺不以为然,仿佛只要办了明天的事,你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去,我才懒得管你。
她肯定在来之前推演了各种方案,不然不会带了户口本坐火车。即使这样,这也确实是她最想要的结果。看她如此快乐,如果能让她继续这样快乐下去,容忍她的那些小心计,又有何不可呢。
周一诺还沉浸在征服程梓明思想包袱大山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窘迫。夏衫本就单薄,程梓明更是一套体能服直接冲了过来,温软的女人在怀里乱动,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就无比膨胀。他始终保持着仰睡的姿势,奈何周一诺为了靠他更近些说话,又往上爬了爬,动作间伤腿直接蹭到了某处。
“咦”周一诺拉长了音调,揶揄地看着他。
耳朵红得要滴出血来,程梓明还在故作镇定,拍了拍她的大腿,用手将其固定在上腹部,叮嘱她别乱动。
周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