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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便说了一通,却不知跟随在身后的元香脸色变了变,连那垂放在身侧刚受过刑罚的双手都下意识颤了颤。
“若是寻常宫女,只怕受过刑罚与惊吓之后都要卧病在床,又何来心思带着伤手去相干的凶手呢?姑娘还真是毅力过人啊……”王铁桥好似没有意识到元香的心绪波动,只是又自顾自地喃喃说道。
“陛下曾言,元香心性甚洁,受此大辱,又如何不想知晓背后主谋是谁?”
“是吗。”王铁桥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这人……元香眼中暗光一闪,脚步停下,眯眼扶额,皱眉难受说道:“忽然……感觉十分累了,今日已劳烦大人甚多,还再劳请太医大人转告王爷,元香先行告退。”
“如此甚好。切记敷药,不要沾水。”王铁桥细心交代道,话锋一转拍了拍脑袋,加快脚步往前追道,“哎呀,走神聊天一不小心拉下距离了,我得走快点,免得那熊一般的侍卫来催。”
元香静静地站在原地,铁桥快离去的身影,等他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因着心神的松懈,原先被紧张强压着的疼痛感便席卷而来。元香倒吸一口冷气,抬手微微张开十指血肉绽开的伤口,作呕之感便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在胃部翻腾。
她捂了捂嘴,血腥与疼痛一并冲鼻,元香只能强压住呕吐的冲动,待舒缓些的时候远望方才王铁桥消失的方向,心中却不知,那尽头的台阶之下,会躺着谁的尸体。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感激你的。”元香放下捂着嘴的手,冷冷说道,转身离去。只是不知道这个“你”,是赠予伤药的王铁桥,还是那替她洗去了冤屈的无名死者?
王铁桥别过元香,快步数十步便迎面见着满脸不爽的吴大力走来,只说是王爷在前头等着了,便也不敢怠慢。等一汇合,王铁桥说过元香因病告退的事,靖王似乎也并意,带着他往前走。
原本也无需走快些,王铁桥心中默数到二十三,出了殿的一行人便下完台阶,来到一群宫女太监跪着的空地上。只是原先跪在一起的宫人们早已被侯三儿遣散了。目之所及能望见空旷的广场一片雪白,远处黑压压的一线,大概是皇城的城墙。
那台阶下的一方空地中间放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周边守着四个皇城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王铁桥走近了他才那是一具蒙着灰布的尸体,蒙在上方的灰布已经积了不少细雪,露出灰布之外小半截的手心摊着,五指向上呈狰狞的爪状。
这人已然死了,显然他死亡的过程并不十分痛快。
王铁桥犯了嘀咕:这青天白日地冒出来一具尸体,还叫了自己过来,莫不是……
“劳请大人了。”吴大力面露微笑替王铁桥让出一个位置,曲膝探手,便翻起了灰布的一角。巨臀妖艳女星曝大尺度床照"!
2…212 雪地探尸()
王铁桥的脸沉了下来:“微臣虽然出身不高,然行医治病,终究是活人的路数,更何况如今为太后……”
“啰嗦,你这人……。..”吴大力嘀咕着,不满地扭头冲靖王抱怨道,“殿下,我就说过吧,他也瞧不出什么来,您非说他见识高,此时别是什么都来,就只能拿名头出来压我们了……”
“王爷面前,微臣哪有什么名头?!”王铁桥先是一怒,随即猛然一怔,又兜着手站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大力道:“噢——原来你……这激将的路数我可不吃。”
“你!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被拆穿了伎俩,吴大力有些窘迫,只好家王爷一眼,见他没进一步的指示,只好悻悻然地站到一旁去。
王铁桥诚恳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靖王忽然一笑,嘴角带着苦笑无奈道:“原本想人的本事,又怕大人避讳,出此下策,不想用错了招数。”
“这人被我射下来了,可落地之后却暴毙而亡,着实古怪。”吴大力补充道,“宫里招不到仵作,太医院的人又自矜医术过人不肯来请,只好委屈大人了。”
“倒也没啥委屈不委屈,死人我了。”王铁桥皱眉尸体道,“但凡王爷有令,直接开口便是。只是微臣如今也算是太后身边的人,只怕碰不得这事,若是传出去了,还要微臣怎么待在这深宫之中?”
“在下说过,大人不必碰这东西。”吴大力没好气地轻轻踹了一脚地下的尸体,挽了挽袖口半跪下,举着双手问道,“太医大人劳烦动动眼睛问,你想先?”
靖王道:“怕是有毒。”
吴大力很是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取了灰布的一角撕开,裹在指上充当防具。
见此情景,王铁桥嘴角抽搐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抱着胳膊目光远望,语带犹豫道:“天寒地冻,先搬入敛尸房之后再慢慢验查吧”
“尸体不能动。”吴大力和靖王对了一个眼神,并没有说破到底为何不肯挪动。
“这——太冷了。”
“我们也冷。”吴大力举着缠布的手掌,急性恼道,“难道大人比殿下还尊贵不成?”
“这哪敢。”王铁桥想拖延一阵日后再派遣他人来查的打算落空了。事已至此,他便也放弃了,只好没好气地对着吴大力道:“先把他的脸抬给我瞧瞧。”
“好嘞。”吴大力应了一声,挪步站在那人的头顶正上方,探出两手轻轻压去掐住那人的两腮,将那人的整张脸都对向着王铁桥。
尸体落地之时恰好是仰面朝上,省去了前后翻动的麻烦。王铁桥粗粗一是一张五官平平无奇的脸,属于丢在人堆里便再也找不着的长相;两颊圆润,嘴角残留着血沫干涸之后留下的暗红痕迹。此时这一张脸已然乌黑青紫,好似被人用拳打肿了一般,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那可能存在的所谓的“毒”。双目圆瞠,眼珠子是死人的浑浊不堪,已然泛黑的嘴唇干裂而微张,像是临死前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呐喊一样。
小心而缓慢地将这脸从左到右给王铁桥遍,见他还是沉吟着不话,忍不住问道:“有什么线索?”
王铁桥瞥了他一眼:“你来验?”
吴大力被噎了一口,愤愤不平。
“脖子。”王铁桥皱皱眉,指挥着吴大力。吴大力用两指掐住那人的下巴往上仰,露出他有些突兀的喉结,再左右轻轻转动一翻。
“手。”
吴大力又探手提了那人的袖口拉高,将那乌青的手心摊开,又解了袖带,将那人的袖子撸了上去,露出整根手臂来。王铁桥上上下下瞧了瞧那手臂,又冲着吴大力扬了扬下巴:“口鼻。”
“啥?!”吴大力举着那根青渗渗的手臂愣住了,视线有些不安地落在尸体上迟疑道,“抠哪儿?”
王铁桥没好气补充道:“口齿,鼻子,口鼻。”
吴大力暗暗松一口气,忽又觉得一阵恶心,取了压舌的木板,强忍着不大爽快的感觉撬开了那人死僵的上下齿。
“怎么的,还知道取木板来压着?”
因着天高地冻云际阴沉,王铁桥观察仔细不得不蹲下来与吴大力并列,难得冲他打趣道。
吴大力却是脸色一正,严肃而深沉说道:“边关苦寒,虽然平素无大战,但各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不少。尸体又算得了什么,大凡殿下军中的男儿,都是从血肉堆里爬出来的汉子。”
他一番话,心有戚戚,原本还不大正经开着玩笑的王铁桥也忍不住沉默了下来。
“属下不过就是粗人一个,却也记得殿下曾说过,敌国奸细窃得一丝一毫的消息,或可导致我军他日战场上覆灭。一旦忽视了这尸体上的蛛丝马迹,也许远在边关的军中兄弟们明日便要白白殒命。”吴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一扯,露出军中汉子毫无心机的苦涩笑容,一脸怅然与诚恳道,“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
“得罪了,还请侍卫大人让让。”王铁桥沉默数秒,深吸一口气,抬手告罪,不等吴大力回应,便收了漫不经心的态度,再睁眼便是一脸的认真与谨慎,命吴大力拿来压舌板,终于开始认真验起那具尸体来。
让出工具的吴大力脸上带着怅然与感激站了起来又是感激两声,退让几步。等王铁桥转过身去工作的时候,站在靖王身旁的吴大力才轻飘飘地冲着靖王抛了个崇拜的眼神:果然王爷料事如神。
靖王脸上风轻云淡,唇角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只是那目光始终盯着死者,似乎想要把那具皮囊剖开,尽数挖掘出里面所藏的秘密一样。
王铁桥却对身后的状况一无所知。他只是认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不需要穿戴防具,那块只用来撬开舌齿的小木板在他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灵活地游走在尸体面颈与臂膀等部位,真实地为他们展示这具尸体死前最后一刻的状态。
天气甚寒,缓慢地呼出热气的王铁桥沉默而严肃地一块块地方验过去,及至木板从死者的颈肩部往后一滑,探向后背,却被卡在了肌肤与雪地青石板之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惊奇,低低地咦了一声。
这尸体——好像有点奇怪啊。巨臀妖艳女星曝大尺度床照"!
2…213 背之奥秘 1()
这尸体——好像有点奇怪啊。..
王铁桥眼中精光一闪,也顾不得防着直接接触,命吴大力用手捏着尸体的肩膀往上用力提,他自己飞快地将手上握着的木板从尸体与地面之间的缝隙插进去,只觉得好像插进了一团柔软而黏腻的海棉花一样,其过程艰难,王铁桥不得不改为用手掌压着木板的底端往前推着才勉强将木板插入尸体与地面缝隙的三分之一。
这是什么东西?
他心中犯了嘀咕,与吴大力对视一眼,下一秒便再动手艰难地往外抽取木板,甚至不自觉地将双手力气全部放上,扯着木板从尸体之下用力抽出,只好像在拔出陷入淤泥的手脚一般艰难。
等那木板被抽取出来了,不知从何处飘起一阵恶臭,王铁桥又是惊讶地低呼一声,只见那木板的尖端满是泛着莹绿的粘液。
他翻来覆去面带迟疑地抽取出来的绿色粘液,体的目光十分古怪。
“怎么样了?现什么了?”吴大力见他表现怪异,问道。
王铁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又探手指了指尸体的背部,说道:“翻过来。”
吴大力纵使满心狐疑,也是应了一声伸手便要动手,却被王铁桥一把拦下。
“去刑部取专门的验尸工具来再搬,你这小布条,别回头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吴大力脸上的狐疑之色变为得意,扬了扬下巴道:“大人放心,我吴大力常年在军队战场上混着,还不怕……”
“叫你取来就取来,废什么话!”王铁桥满脸铁青呼喝了一声,靖王见状也给了个眼色,吴大力只好讪讪拍手站起身来,转头让人去刑部取东西来。
王铁桥定定地王,良久,幽幽说道:“殿下可确认,这死的是宫中的侍卫?”
靖王点了点头:“侯公公查过名册,也找人核对过,只是一名身家背景普通的侍卫而已,不知为何会与此事扯上关系。”
说是背景普通,但是他们三人也知道,能因此而死在这里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现在我知道,殿下为何说这尸体不能动了。”王铁桥苦涩一笑,“不是不能碰,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说罢,靖王与王铁桥齐齐尸体,深邃的目光似乎能够透过骨肉其身下的秘密一般。
不知因何,这尸体的背部已经牢牢冻在了地面,根本无法分离。若说是天寒地冻,这人从被射到毒身亡,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是天气太冷了,那也应该只是冻得四肢僵直了些,不至于与地面如此黏腻难清,好像是掉入了蜂蜜罐中的……一具蜡尸一般。
更何况那人殷紫的面部越肿胀,总给王铁桥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来。
“这是死人。”王铁桥盯着那尸体说道。
靖王沉静的眼底若水波澜不惊:“自然是死人。”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王铁桥皱眉深思,喃喃自语道,“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靖王静静地冥思苦想的模样,没有追问。
等候了许久,被吴大力差遣去取东西的守卫赶来,乒乒乓乓地放置了一堆,还心细地喊了一名刚好在刑部府衙内办事的仵作前来。
王铁桥略带轻蔑地仵作一眼,撇过脸去,没说啥话。
“要你多事。”吴大力偷偷瞪了那侍卫一眼,也装作也没。
那仵作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大概是在场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了,却不得不一一冲着他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