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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捅破了窗户纸之后,美国佬仍然愿意为她尽心劳力,妥善供养,那她也是却之不恭,泰然受之。
无它,神仙嘛,受些人间香火,再是正常不过。
他愿意做她的信徒,对她孝敬,她也没道理把人往外推。
至于信徒心里产生一点对神明不那么敬重的琦思遐念,只要他不说出口,不越过线,她也可以装作浑然不知,浑然不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横竖再大的缘分也就二十年,一睁眼,一闭眼,嗖一下就过去了。
常言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神仙也是这个道理!
泥菩萨端坐高堂,谁管底下跪的是个什么玩意!
她打了电话到隔壁,邀请段迦仁到咖啡厅谈谈。
电话是个好东西,不用亲自出马,按几个号码就能直接通话。她如今身边没有伺候得用的人,靠这个机器也能端住神仙的架子。
毕竟,神仙是断然不能亲自出面通知凡人的。
接了电话,段迦仁欣然前往,兴冲冲到留下的咖啡厅,兜里还揣着许尽欢的身份证。
他真是尽心竭力,包办到底,连身份证都帮她去取了。
原来上个月她刚满十八岁,到了可以领取身份证的日子。
揣着这张身份证,美国大天使颇有一种揣着“合法勾搭证”的欣慰。她已然成年,他满肚子的浪漫琦思都变成了合法合理,再不必心怀忐忑,遮遮掩掩。
许尽欢已经找了座位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小茶几上还摆着一碟蛋糕,浇了浓浓的巧克力酱,光是看就让人觉得无比甜腻。
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她一天一个样,每个样子都是青春貌美,艳光摄人!
以至于他是卖衫上瘾,恨不得一天三套新衣服,把她装扮起来,看一个眼花缭乱!
今天她身上穿的是他昨日新买的衣衫,果绿色的热裤配着纯白的雪纺蝙蝠衫,胸口缀着一只小小的蝴蝶胸针,即甜美又浪漫。
蝙蝠衫宽松柔软,勾勒出她细细窄窄的身量,是一副将将要长成的女体,恰是含苞待放的刹那。
热裤短而紧,包裹着她同样窄小的臀。纤细婉转的腰肢藏匿于宽松的衣衫之下,轻易不能窥见。但两条笔直修长的大白腿却是无遮无拦的横陈于世,生生晃瞎人眼。
太白了!太嫩了!简直就像剥壳的荔枝,薄薄的一层膜裹着甜甜的一包水!碰一下,就能飚出甜汁!
早知如此,他真该给她买一条黑色的长裤,把这双大白腿全都包起来!
“来了,坐吧!”她一派主人翁姿态,落落大方。
段迦仁坐在她对面,桌子小,他大腿长,差一点就和她膝盖撞在一起。
真可惜,就差一点!她膝盖又圆又白,恰如两个奶油面包,撞一下不知是否会凹陷下去。
那可就,太有趣了!
他舔磨着牙齿,暗暗在心里编排她,胸膛里时不时流过甜蜜的懊恼。
段迦仁默不作声的坐着,一脸假模假式,怀揣着一肚子不可告人的琦思遐念,对着许尽欢默默的拆骨痛嚼。在心里,已经不知把她拆了几百遍。
拆了装,装了拆,正是一件百玩不厌的好玩具。
他坐着不开口,许尽欢也一脸不着急的样子,端着小巧精致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苦!加了奶加了糖,但还是苦!这便是外国人的茶!
要说喝茶,她还是喜欢中国的茶叶。虽苦,但甘!而且,绝不加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茶叶就是水,干干净净,一清二白。喝的就是原汁原味!
哪里像这种东西,明明就是苦,非得加这加那,偏偏又盖
第九章 分道扬镳()
许尽欢带着段迦仁去吃了路边夜排档。
这人世间的所有爱恨情仇都是假的,唯有食物是真。
死而复生,什么都会变,唯有吃的不变。
帝王将相,统统化为烟尘。爱恨离别,统统消失不见。但历经千年,白米饭不曾变,汤面条不曾变,包子馒头也是历久弥新。
所以,她最爱的还是吃。永不消失,永不背叛。
坐在油腻腻的桌子前,她正慢条斯理夹着盘子里的炒螺蛳吃。
段迦仁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盘子里的螺蛳不大不小,她纤细的手指如同兰花,捏着一双不干不净的竹筷,伸手一夹就是一颗,凑到唇边两片嘴唇一撅,对准螺蛳的口一吸,连汤带水都吸到嘴里。
嘴巴抿着,牙齿嚼着,手轻轻一甩,空空的螺蛳壳就落在桌子上,堆成小山似的。
这种东西他是不敢吃的!谁知道是从哪儿捞来的,有没有寄生虫。这里的环境又这么脏乱差,厨师炒菜都不洗手,直接用手抓食物。
脏兮兮的碗筷都堆在一只巨大无比的不锈钢盆里,雪白的洗洁精泡沫也掩盖不了那些油污和残渣。
太不讲卫生了!
她还吃的下去?他都要吐了!
他想念五星级酒店窗明几净的餐厅,想念同样洁净的厨房。还有厨师长雪白的围裙和帽子!
坐在这里别说让他张嘴吃,光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他都有点受不了!
偏偏,她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压根看不到他压抑着的拘束和厌恶。
看着对面这朵清新美男子第一百零一次皱眉,许尽欢觉得自己的食欲也快要被败坏殆尽。把他带到这样的场所,她确实是存着一点折磨人的心思。
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一个神仙,迫于无奈受他一点帮助,结果凡人就蹬鼻子上脸,存了妄想。
她小小的折磨他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何况,对他狠是为他好。她要是在对他温柔和蔼,那才真是害了他!
她毫无怜悯之心,一声不吭的吃光一整盘炒螺蛳之后,她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
段迦仁再次皱眉。这廉价的面纸全是纸屑,沾在了她的唇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这样的人物怎会沦落在这里?好心痛!
抚着胸口,她微微打嗝。桌上还对着梭子蟹炒年糕,炒时蔬,炒茄子。她毫不客气,一盘盘拖到面前,继续吃。
段迦仁耐着性子,瞪着她吃完。
出门的时候,他是真有点饿。但现在坐在这里,嗅着油烟,听着噪音,忍着闷热,他就全饱了!非但饱,而且堵,一股烦闷的情绪从胃里顶上来,简直要吐。
又不能当着她的面吐!只能忍着。
好在她吃饭速度一向快,从不拖泥带水。
一个人吃掉了所有菜,还连带两碗饭,一瓶可乐。
她倒是一点没受影响,胃口依然卓越。
“老板,结账!”放下碗筷,她伸手招呼。
他心里有点芥蒂。虽然没有丝毫食欲,但她这幅压根不关心他吃不吃饿不饿的冷漠样,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老板娘立刻过来,一扫桌上的空盘,眼珠子一转,立刻心算完成。
“螺蛳,时蔬,炒茄,梭子蟹炒年糕,两碗饭一瓶可乐一共是四十二块,您就给四十吧。”
话是对着段迦仁说的,虽然他一口没吃,但一男一女出来吃饭,断然没有让女人结账的道理。不然,小青年的面子往哪儿放!
男人嘛,在外面可不就要这个脸!
段迦仁也很自觉,立刻掏出钱包准备付账。
结果许尽欢一抬手。
“这顿我付!你都没吃一口!”
他心说坏了,这是要跟他生分!张嘴刚想解释,结果她第二句又来了。
“我有钱,可以自己付了!”
说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叠零碎的纸币,数了四张交给老板娘。
“谢谢您了!欢迎下次光临!”老板娘什么架势没见过,一看这模样就知道这对“小两口”要掰,赶紧撤,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段迦仁胸闷,头疼。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小钱包!
这钱包粉嫩粉嫩的,赫然是纸做的。想不到她心灵手巧,竟然还会用纸叠这玩意。刚从他手里“借”了一千块,转手她就自得其乐的开始过她的小日子,一副要把他彻底甩了的姿态。
他真是小看她了!你看这才多大的功夫,她都有零钱了。
等明儿个起来,她大概连房子都找好了吧。这效率,这手段,对,是他小看她。她谁啊!她可是法力无边的神经病!
对她有用,她就是笑眉笑眼,对她没用,她就冷眉冷眼。
真势力!
可他怎么就没用了?
他有那么多钱,供得起她肆意所为。只要她开口!
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好好哄。越是她这样的,越得好好哄。放低身段,好好哄!
他不放低,难道等着她放低?那是万万不可能。
不必她说,他就是知道。
“欢欢!你这又是何必!”把钱包放回去,他尽量摆出最诚恳的眼神,不流露一丝一毫的不悦。
许尽欢起身。
“段先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感激你
第十章 寄生胎()
许尽欢找了一份“正当工作”!就在小胡同口过一条街的位置,有家温馨花店,她就在那儿打工。
说是打工,其实就是发呆磨洋工!她一不会插花,二不会算账,三不会招待客人,敢请她当店员的老板也是想不开。这哪里是招员工,简直就是请了个祖宗奶奶。
那为啥还要请她呢?究其根本,她和花店不过是各取所需。
花店老板娘阿珍也租住在小胡同里,一早就相中了许尽欢这位“小财神”。她长袖善舞,时常招呼许尽欢到店里坐坐,一来二去就把居委会阿姨的差事给顺手抢过来。从此一边买花一边兼做中间人,负责向四邻八里推销许尽欢这位颇有一点神通的“小法师”。
居委会阿姨在这一片也是颇吃得开,人脉广,很是给许尽欢介绍了一些好生意。
然而阿珍有阿珍的渠道,她跟各大酒店,卡啦ok厅,舞厅都有联系,平时负责为几家娱乐场所送花。
娱乐场所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老板!国内改革开放,着实成就了一帮先富起来的人。资本论早就写得明明白白,原始资本的积累总是伴随着罪恶和血腥。
这类人,缺德缺心就是不缺钱,正是大好的待宰肥猪!
这班老板手底下多多少少都沾着血,带着恶,故而也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出了事不愿意找正经途径解决,就喜欢求神拜佛,走歪路子。
许大仙本着生意上门哪有往外推的道理,照单全收。横竖一个是宰两个也是宰,她这也是替天行道。
她宰的狠,阿珍抽的成也就越多。一个月做一单,赚的钱比她在花店辛苦十天半月还多。若不是这类生意得靠真本事,而她又实在是吃不消,阿珍都想关了花店拜师学艺,也去当法师了。
至于明明可以坐在家里等生意上门,却偏偏还要顶着日头出去上班,许大仙表示这也是迫于无奈。
中国什么最多?人最多!
这人堆里什么最难缠?三姑六婆最难缠!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有手有脚的不出去干活挣钱,躲在屋子里天天睡懒觉成何体统?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六婆二奶奶,一个人一句能用闲话生生把人说死!
她是吃过这个亏的,所以早就长了智慧。
而且这班货你还不好打,不好骂!换成妖魔鬼怪,敢嚼她的舌头,许大仙早就一个掌心雷劈过去,送它上天。可这班货都是大活人,个个顶着天道,她能怎么着她们?掌心雷要是劈出去,天道就得收拾她。
她固然是死不了的,可也犯不着去吃那个亏。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躲呗!
瞧瞧,这神仙当的,也是憋屈。所以,当神仙有什么好?反正她是没瞧出好来!
故而明明靠着装神弄鬼就能坐着吃饭,她也得出去找个“正当工作”,按时坐班,假装在挣一份辛苦钱。
却说今天,许尽欢早早的到了花店坐班。
阿珍又接了个新活,据说是笔大买卖。对方是个五十多岁开煤窑的小老板,说是小老板,但兜里那是真有钱。捧夜总会舞小姐订的花篮都是一打起,花钱如流水。
然而每一张钞票上也是真沾着血!煤窑那是什么地方?地下几百米上千米,出点啥岔子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直接算是下地狱了。
小老板的小煤窑里不知填进去多少旷工的命,那可都是大活人。
要说怨念缠身,那也是理所当然。然而这位小老板一路发横财,就没信过邪。
可是人不能太铁齿,行走江湖哪有不湿鞋的。这不,邪祟终于找上门来,而且死赖着不肯走,他是不信也得信了!
在许尽欢之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