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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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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些殿下美意,臣没事,不劳您,”

    卫明贞却是薄薄樱唇微撩一笑,旋身便坐在了纯金的双龙榻上,眼尖的白萝第一时间发现了她虚浮的双脚,很明显是真气外漏了。

    毫不犹豫的,白萝趁着挽袖擦眼睛的空隙,笑的差点抽筋。

    “本宫有的是法子叫你笑不出来,要不试试?”

    璨笑僵了一脸,抬头看去,发现卫明贞根本都没看她,那话好似不是同她说的般,敛了神色,白萝很认真的说道:“不知殿下唤臣来有何要事?”

    没事,她可就要走人了!

    心里飘起一个扬着大叉叉,长着两只角的萌萌小白萝,贼兮兮的朝卫明贞不住笑,现在就是三个卫明贞,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足一月时日,卫明贞消瘦了不少,抬首看来时,消尖的下颚,病态的面色,一一收入了白萝的眼帘。其实她昨日便听闻大伯父说了,卫明贞入宫不过两日便开始大病。

    不禁让人感慨,这宫里也真邪了门……

    听说朝中好些大臣,已经开始物色新太子的人选了,只等卫明贞闭眼一翘腿,便从宗室里找人出来捧上皇位。

    “父皇日理万机,没时间见你,新的官印军符还要些时日才能好,你且在鸿安待着吧。”

    一句话,便将白萝来去匆匆的计划,打断了。

第16章 熟人见面眼红() 
好在卫明贞似乎没什么兴致了,挥挥手,就叫她走,白萝一愣,瞧着她发白的唇,就知道这人是没精力跟她说话。哼唧,叫你放大招!

    说来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下楼的时候还碰着了个老熟人。

    “哟,这不是小白白!”

    极其洪亮泛着妖气的嗓门,乖戾怪哉的模样,白萝一看就下意识想要拔剑,可是却发现没带剑,只能顺势摆了个造型,化尴尬为气场。

    “哟,是王爷呀,怎么到我大卫皇宫里来了?难道要投降了?”

    这还是白萝跟人学的,与死对手阴阳怪气,说话要不留一份余地,气场上来讲,姬月徵的随性完全不能与卫明贞的阴冷相提并论,所以她还能对战几个回合。

    大眼眸子微微一眯,美态半显,极其天真的笑着,直叫对面的姬月徵不悦抽唇角,作为偷渡而来的敌国首犯,她显然是没有一分一毫的自觉。

    “有些日子没见了,小白白可是愈发好看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穿着铁甲好看,因为……”柳眉如烟微挑,贵气的面容上,是好整以暇的调笑,霞光荡漾的眼眸将白萝来回打量了个全。

    极是露骨的眼神瞧的白萝浑身不舒服,忙戒备的看着姬月徵,这女人可跟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王府里除了男妃还有女宠!口味又乱又重,指不定她现在想什么呢。

    不过,输人不输阵,好歹是在大卫的地盘上,白萝还是底气十足的。

    “王爷,这里是大卫的皇宫,还请你放尊重点!”那好似已视她衣物为透明的眼神,让白萝有些气急。

    姬月徵却好笑的看着她,右手微抬,一指在自己的红唇上缓缓画着弧度,可是死盯着白萝的眼睛,却很容易叫人产生错觉,好像是在摸着白萝一样,夺目而放荡。

    她站的位置也选的刁钻,恰好挡住的白萝的路,若想过去,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实在忍无可忍的白萝,想也没想,伸脚就朝姬月徵踹去,在她回击之前,她一手撑在栏杆上便是几个翻转,最后一脚抵在了姬月徵的胸前。

    “哟,还恼羞成怒了,小乖乖,越来越可爱了,唔。”

    被捏住脚的白萝毫无压力的瞪着姬月徵,却见她将自己穿着孔雀绣鞋的脚放在了胸前,轻轻亲在了脚踝处,立时白萝就差点没站稳。

    “你个疯子!”

    着实被恶心到了,高难度的劈叉下,白萝一点踩着地的脚,将力度灌在了被擒住的脚腕上,狠狠一震,姬月徵猝不及防便倒退了三步,险险站稳。

    “咳咳,本王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真调皮。”

    白萝啥都行,平时再恶劣严峻的形式,她都能保证不发脾气,即使面对卫明贞的时候,她都是学了顾吉祥圆滑做人的那套,可是对上姬月徵这等贱到没脸皮的人,她真的没法子了!

    “好狗不挡道!”

    只想赶紧回府去扔了一身衣物烧了鞋袜的白萝,已经被姬月徵逼到了极点,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卫明贞为何要允许这等敌人在宫中,当初每每大战,有多少大卫子弟都惨死在了沙场之上,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下。

    笑归笑,气归气,可白萝还记得立场,起码她是不愿跟侵犯卫朝半分土的人站在一起。

    姬月徵却好像有些生气了,微拧的秀眉,将白萝芙蓉玉面上的嫌弃看了个全,便出其不意的先出手了,成虎爪形的手势直朝白萝面门而取。

    白萝反应的很快,不费力的挡住了攻势,双手成掌用力劈开姬月徵的手,手势如花柔柔翻转几下,在姬月徵未站稳之前,带足了杀气拍了过去!

    “放开我!”

    瞪着楼口处沉沉笑意的卫明贞,白萝愤懑的都要岔气了,可是被白绸捆住的双手如何也挣脱不开,却见那女人微举着另一端,病色未褪的玉嫩面颊上,尽是傲气的娇媚。

    “如此对待本宫的客人,绒绒可真是不知礼数。”

    一口老血堵在喉间,白萝真是要炸了,最见不得卫明贞那副模样,明明是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可是一旦对上那双没有人情味的漂亮眼睛,就有些发憷。

    方才要不是她出手的话,白萝那一掌拍上去,姬月徵怕是不死也得重伤,偏偏千钧一发之际,这人隆重出场了,一条金线暗纹的白绸便将白萝制服的妥妥。

    白萝敢打赌,卫明贞这阴险女人定是在后边将方才的情形看完的。

    “本宫宣了白侍郎过来,绒绒还是下去同她回荣公府吧。”

    那是上位者不可多言的命令,却最是不容置疑反对的,就着被捆住手臂的姿势,白萝气腾腾的闷声下了楼,大老远站在高高玉阶上,果不其然就看见了白瑾。

    规规矩矩一身朱锦飞鹤朝服,瞧着白萝的身影,便迎了过来。正是晌午,日头晒人,白瑾一直站在外面,早是满额细汗,白皙的温润面上飞起了红霞。

    “阿姐。”

    闷声轻唤,想要将手往后藏,却拧不过去,白瑾过来就瞧见了,连自己打湿了额间碎发的热汗都没及去擦拭,便伸手来帮白萝解缚。

    “没事吧?怎么上去的,害不害怕?”

    金线凤凰暗纹,很明显是公主用的东西,白瑾只瞧了一眼,便去打量白萝了,显然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次宫宴。碧霞楼于白萝而言,可能是个噩梦。

    白萝愣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白瑾方才松了口气,顺了顺白萝凌乱的发髻,苦笑道:“一个人上去的?进宫怎么不让人来给我传个信。”

    犹记得那一年,白萝独自上了碧霞楼,吓哭的时候,一个劲喊她爹,最先来的却是白瑾,黑暗中抱着她哄了好久才渐渐平息,又是她一步一阶将她从上面背下来。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白萝开始重新看待这个姐姐了……

    “无事的阿姐,我要回去了。”

    长长的白绸被她撒气的扔在了宫墙边,被姬月徵亲过的小脚还隐隐不舒服的很,可白瑾却不依,拉着她有些不悦道:“回哪去,荣公府才是你家……母亲回来了,要见你。”

    “我,我不想回去。”

    白瑾低眉,她自然知道白萝的迟疑,无非是她爹下了死命,有些哭笑不得的替她理了理绸花缎的米分色衣襟,柔柔哄到。

    “乖,有阿姐在呢,母亲很想你。”

第17章 终回荣国公府() 
十岁之后,白萝就再也没进过这扇朱漆嵌铜的大门,一切的不愉快记忆好像都被尘封在了门内,她阿爹明确不希望她再回到这里,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不能避免的。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开启,走过高高门槛时,白萝恍惚想起一些模糊影像,不足半人高的女孩哭叫着去拉她的母亲,可是白衫的男人生生要将她拖走,女人在后面哭喊着,还有一个人,就站在旁边……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瞧着皱眉停下脚步的白萝,白瑾一愣,便过来拉她的手腕。

    “阿萝?”

    “没,没事。”

    她忙摆手,有些急促的想要甩开那些记忆,过了石花雕屏,入目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景物,她不想多看,过了一排睡莲绽放的坐石盆,便到了大厅口。

    “阿瑾,可是绒绒回来了?!”

    微弱的女声有些不确定的传出来,不多时便听见衣裳抹擦的人影,猝不及防的,白萝看到了七年未见的母亲。依然是那副朴素的妇人模样,玉簪挽住鬓角微白的长发,三十来岁却早显出垂老之姿。

    染着水墨牡丹的长裙极简单,披着茶白的外衫,颤着手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侧,依稀能辨出当年的盛颜花容上,是激动又是期盼。

    可是对上那双和白萝有些相似的眼睛时,一切都变了。

    “你……你的眼睛……”

    有些微抖的声音一出,她看见那双泛着泪却没光亮的眼睛开始在张望,似乎期翼看见什么,发着颤的手循声摸来。

    “绒绒……绒绒……我的绒绒回来了?”

    绒绒,是白淳璇取给白萝的小字,从满月一直喊道她十岁那年,随着看似风光却早已疮痍满目的生活,在七年前一切都戛然而止。

    楚聿安不会叫这个小字,外人也不得知,除了顾吉祥。

    当初楚聿安执意带走白萝,白淳璇差点哭瞎了眼睛,没日没夜的不吃不喝,终是拖虚了元气,在楚聿安准备出征前,她说出了自己的唯一要求。

    那次白萝就在跟前,知道她娘差点跪下的唯一要求,是不叫她改姓的那一刻时,她是哭闹着不愿离开鸿安城……

    “阿娘。”

    有些艰难,却又很顺口的喊出了这个称呼,积压在心底多时的难受郁闷终于找到了出口般。

    在摸到白萝的手时,瘦的如同骨架般的白淳璇奋力扑了过来,抱住白萝,紧紧的再不愿松手。

    曾经,她是不可一世的荣国公,游荡鸿安均是无人不艳羡,有权有势有美貌有才智的她,如云彩般,高高的只贴近在天上,纵然有不少人诋毁她,可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很了不得。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以前的八大国公之一的白淳璇,也成了过去式。

    她在抽泣,伏在白萝的肩上,口中在不住的呢喃着她的小字,好几千个日日夜夜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亲,大夫嘱咐了,您的眼睛不能再哭了。”

    “方才上了药,如今眼睛还有得治,你还真想哭瞎了?”

    清冽的男声有些平淡才传来,抬眉间,白萝对上了那个依旧面容姣好的男人。梁北辰,她阿娘的侧夫,虽然不曾有过仪式,可是名分是确认了。

    温润如玉却不及顾吉祥,智慧敏锐也不及她阿爹,就是这个她都看不上眼的男人,鸠占了鹊巢。

    “世女还是劝劝你母亲吧,近来她身子都不行,情绪过于激动只怕对她不好。”

    画黛弯蛾微挑的瞬间,白萝将眼角的湿润隐藏。这就是她阿爹气了十来年的男人,记忆中他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点到为止的卑微,却又有自己的傲然。

    “阿娘……”

    迅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神,转为安慰身侧的人,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所以有些笨拙的不知道该说呢什么。

    好在还是白瑾过来扶人,白萝才小心翼翼的随着近了大厅,手里一直托着她阿娘的臂弯,方才握上去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

    “阿姐,娘她怎么这样了?”

    记忆中的美丽女人是丰盈的,会抱着她轻轻摇在臂弯里,待大了些,还会背着她满府里跑。饿了,会给她亲手喂饭,夜了,会给她洗漱陪着睡,雷雨天时,不论在哪里,都会赶回来看看她的宝贝女儿……

    白瑾摇了摇头,稍染难色的面上还有些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

    “方开春的月里,就病了一场,找了御医来,都只开了些药喝,现在算是好了几分。”梁北辰如是说到。

    视线从白瑾的面上转到了梁北辰那,饶是惯来粗心的白萝,都发现了些许异常,她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小萝了,或许打一开始,她阿爹就不该离开这里。

    坐下的时候,她才注意到白淳璇头上唯一的玉簪子,雕的是藤萝花,紫宝石点缀着花蕊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入了发髻的簪头处,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名字。

    聿安,阿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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