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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吉祥大概是被南夜那副享受的模样恶心极了,头一次改了自己温文儒雅的性子,恶狠狠的想要推开身下的人,实在推不开了,又准备动手了。
奈何此刻的南夜也厚了脸皮,一改以往的蛇蝎男形象,抱着顾吉祥的手就喊着:“你打吧,让我抱着你的手死去就成,来,朝这拍。”
白萝:“……”
第89章()
“吉祥哥,你跟他……咳咳,我就是问问罢了,你要不说也行的。”
白萝觉得这种时候,不是一般的尴尬,凭着临池朱栏而坐,拾了明黄的软靠抱在手中,便试探性的看了看咬牙切齿的顾吉祥,和不远处处理伤口的南夜。
“莫要再提他,此人甚疯,你且离他远着些。”
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心情,顾吉祥擦拭了手背上的血迹,就将白萝的绢子放进了怀中,看着一面好奇的白萝,便觉着心口闷堵的厉害。
“你且说说你这是这怎么了?”
“我?”看着他指向自己的手,白萝一愣,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唇上的伤痕,便慌乱说道:“这是我不小心弄到了,无事。”
顾吉祥自然是不信她所言,一双星目带着锐利将她看了又看,终于无奈的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愿说便罢了,别委屈了自己。”
绕着指尖的冰丝流苏,白萝稍稍恍惚了一下,她听出了顾吉祥话中的意思,侧头看向池中的仙鹤便笑道:“我可不是会委屈自个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么。”
“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我。”顾吉祥很明确的点破了她拙劣的伪装。
白萝甚是烦思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指指向了顾吉祥的身后,撇着嘴说:“我自然是想看着你,可是他那眼神有些吓人。”
顺着她所指,顾吉祥便知说的是谁,眼中一暗,俊朗的面上便添了一分肃然,倏地转过身看向南夜,果不其然那厮正用阴仄仄的眼神看着白萝的一举一动,见被他抓个正着,反倒还不心虚的冲他挥挥手,满是挑衅。
“……”
“之前我看他还很正常啊,难道是这次他去接你的时候才这样的?太奇怪了,明明之前也见过,怎地现下才这么一副荡样?”
白萝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这还纠结着为何,却完全不查对面的顾吉祥已经红了耳根,还是那种涩涩的羞红。
“不过,还是离他远些吧,他这人跟着卫明贞不简单着呢,哼唧!”
其实吧,很久以前白萝还怀疑过南夜和卫明贞的关系,例如初见时,哪次两人不都是亲亲密密的,便是夜了,都眠在一处的,但是现在她不怀疑了。却又不得不对顾吉祥提个醒,卫明贞不简单,便是南夜的来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纵然顾吉祥脑子再好使,也防不住有心人。
“我又怎不知这些,倒是绒绒你,她即将登位,你待如何?”
密旨的事情,顾吉祥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在卫明贞没出现之前就劝白萝离开,说的不是那么明朗,却也看出了白萝的迟疑,时至今日,他大概是知道了些什么,比如白萝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还想知道一个答案,暂且是不会离开这里了,等阿爹到天都了,我会和他解释的。”
顾吉祥了然,他早该想到了,不是吗?自嘲一笑,看着发愣的白萝,他忽而觉得有些陌生了,从前的白萝处处在意的是武功和吃穿,却从来都是笑意满面,无半分愁容,便是叫姬月徵伤了腿时,也是大大咧咧的嚷嚷着报仇,哪又是如今这个心思重重的模样。
“既然你自己拿定了主意,便由着去吧,过些时日我便要离开了,你自个保重。”
立时,白萝诧异瞪眸,不解道:“离开?你不是到天都述职入内阁么?为何要离开?”
看着她的发自心底的焦急,他也便是满足了,自己于她而言还是重要的,叹息了一声,便讪笑着:“不过才几日,我就发现这天都里还不若下面好,听闻西陲边城的百姓过的水深火热,我想自请下调了,怕是以后就难再见了。”
白萝黯然垂眸,她深知若是顾吉祥远走西陲边城之境的话,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再进内阁了,那么他那一身本事,也便是埋没了,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如此不惜放弃一切?
“你可想清楚了?失了这次机会,日后他们定然是不会再接纳你入阁,做不了国相,你又如何施展自己的愿望?”
很多年前,顾吉祥就曾戏言过,做官者当至群臣首,方能听尽天下事,善尽天下人,所以他这么多年都努力着,想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大卫朝最年轻的国相。
“你还记着呢,我都忘记了,傻姑娘,那都是醉酒后的话,哪能听信?再说,我去了边陲之地,还不是一样的造福一方百姓,也能施展我的本事,或许还比做国相来的自由呢。”
白萝汲了汲酸涩的鼻头,扔了手中的靠枕,便朝顾吉祥的怀中扑去,瓮着声道:“你在骗我!”
“喂!白萝你干什么呢!我还杵在这儿,快些松手!”南夜脸色大变,顿时站起身来炸毛跳脚了。
并未理会暴躁的南夜,顾吉祥也不管此处是东宫,便揽住了白萝,他很清楚,这怕是最后一次拥她了,环着少女纤细的腰肢,便一掌握在了她微颤的肩头,阖上一双情愫暗涌的星目,他俊逸如玉的脸上,第一次划过了名为悲痛的神色。
“绒绒,我……”
其实那是一句完整的话,简单的几个字罢了,可惜那时白萝并未听清楚,待她从顾吉祥的怀中被强行拽开时,只看到他微动的薄唇,带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直到很多年后,白萝云游之际,在万君山下遇到了一位会唇语的老者,她下意识的回想起当年顾吉祥所说的那几个字,背着药篓的老者笑着翻译给了她,以至于那一日她在山脚下又哭又笑了很久很久,彼时却已不是因为顾吉祥,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而无从得知后事如何的白萝,这会正水深火热着呢,看着快暴走边际的卫明贞,便缩着脑袋乖乖的坐在朱栏上,而顾吉祥也被南夜给拽走了。
“若是我一直不回来,你岂不是要抱着他地老天荒了?”
白萝扶额,无奈道:“哪儿啊,我……”便是她不回来,她也不可能一直抱着他不是,方才那不是情绪上来了么,才一时冲动的,所以她觉得有必要解释。
可惜气在正盛上的卫明贞却不听,勾着一抹冷笑便酸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还想娶他过门,白萝,你且再去抱他试一试,信不信我折断你这双爪子!”
白萝垂头,愤懑道:“哪儿啊,我……”她可算知道什么叫不可理喻了,再瞅瞅自己这双漂亮的手,怎么就成她口中的一双爪子了!
直到晚膳时,卫明贞那股妒妇的莫大火气才消下去,全因为白萝主动往她的食碟里夹了一块八宝豆腐,登时那脸色就好比冰山融化般,一股春风之意就涌上了。
她这变脸的速度,白萝是暗自咋舌,看她还甚是受用,便又试探性的夹了别的菜肴放去了她的碟中,果然那还能藏住几分的笑意立时就染在了凉薄的丹唇侧,好看的勾人。
“哟,你笑了?”
卫明贞微侧凤目,看向明光下的白萝,换下丧服的她着了自己的素裙,看着白白嫩嫩的像个小包子一样,刻意的讨好都写满在脸上了,她还怎么能不笑。
她轻咳一声,便清冽而道:“继续布菜。”
这口气可跟下午那咬着后牙槽的话不一样,白萝知道她这是用对了法子,便也乐得,忙布了些卫明贞喜欢吃的过去,才暗自松了口气。
说真,她若是再不想法子哄住人,自己都快被她那冷态度给冻死了,好在她发现卫明贞居然还能这般好哄,委实叫她大开眼界呀。
白萝这厢还高兴着,卫明贞却发现她这布菜的速度有些慢了,稍一侧首便能瞅见小妮子眸中那滴溜溜的贼意来,顿时便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之所以能这么快消气,居首位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白萝终于能将心思用她身上了,其二便是她深深清楚白萝对顾吉祥的用心,若真是喜欢,又哪会一直大大咧咧的。
把卫明贞投喂的顺心了,白萝才停了筷箸,眨巴着眼睛问道:“南夜他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他可不是任打任骂的人呀。”
难得两人的关系能这么缓和,卫明贞也没有故作姿态的心思,便淡笑道:“能这般任由着来,无非是爱在心口罢了,你莫要去多管。”
白萝愕然,其实她今日就怀疑了,可是却如何都不能相信,现下卫明贞都这么说了,也由不得她信不信了,立时就难受了。
“可他们,他们都是……”
她的话在卫明贞放下翡翠筷箸时停下了,是啊,南夜和顾吉祥都是男人,可她和卫明贞都是女人,一样一样的,情理之上都说不过去,偏生就遇上了,也缠上了。
“喝些汤吧,你最近都瘦了。”
白萝满以为卫明贞会发飙,却怎么也没料到,她会在放下筷箸后,拿起玉瓷碗给她盛了汤放过来,口中还说着关切她的话。
“你也喝些吧。”
愣愣的接过玉碗,白萝看着卫明贞,忽而发现她的面色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她一直都不曾问过她生死蛊的事情,甚至这次失踪后她也没提半个字,这不禁让她好奇。
“你身体无事吧?”
愣怔间,满是关怀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待白萝回过神之际,就尴尬的发现卫明贞比她想象的还要激动,微眯的凤目中尽是不可置信,待很久后,才瞬间绽放出笑意来。
“绒绒终于知道关心我了?”
那副我心甚慰的模样,顿时叫白萝心头一窒,喃喃道:“不过随口的话罢了,你这般激动作何?”
那是连她被宣布为新帝接受百官跪拜之际,都不曾表露出的心悦,却在这一瞬间淋漓尽致,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揽过白萝抱入怀中,也不顾那陡然打翻落地的汤碗。
“这是不是能证明,你心里有我了……”
第90章()
“这是不是能证明,你心里有我了……”
白萝清晰的感觉到腰间那双搂着她的手,发了多大的劲,挣不开,也只能试着放开接受,迟疑的将下颚缓缓地搁在了卫明贞的肩头上,她敛了黯然的眸色。
在她的心里,有她么?可惜,她也不知道。
此间晚膳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大抵是白萝进宫以来,用的最久的一次,她也不知道卫明贞是怎么了,没从她这儿得到任何答案,还反倒兴致勃勃的紧,叫她是越来越看不通透。
“你准备什么时候登基?”
躺在柔软的龙榻上,白萝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瞪着头顶上的层层明黄纱帐,她便侧身转向了卫明贞,看着已经阖眼的冷艳美人,小声问到。
“五日后。”
卫明贞并未睁眼,只幽幽答了她一句,白萝忙算了算时间,方巧这日子能对上她阿爹入京的时间,不禁郁闷了一口气。
“我阿爹就要回来了,你,你就不担心?”
此话一出,白萝就瞧见那女人投了一片阴翳的薄唇侧染了淡笑,似极得意阴仄,她才惊觉自己失言了,不论是她还是卫明贞,都该知道她阿爹此次入京会代表什么,可是她现在问出来,好似显的她向着她般。
果不其然,卫明贞幽幽睁开了眼睛,侧首看向白萝,眼神里尽是揶揄和满足,直叫白萝暗自喊冤,挥着手就解释道:“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见她是真急了,面红耳赤的,卫明贞也就不逗她了,悠然道:“我担心作何?若楚大将军当真要做那谋朝篡位的,也就由着去吧。”
“你!”白萝面色一变,她可听不得谁说她阿爹的不对,可卫明贞那话却带着几分弦外音,她转念一想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禁翻坐起身来。
“我说你这人,这次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阿爹他也会有逼不得已的时候!”
这么多年了,她阿娘用一切做了赌注,就为了等着有朝一日她阿爹替白瑾开路,而她又怎不知她父的心,那是下了诺言,便是九重天上的仙雷都不能劈灭的人,就算背负着骂名又如何。
看她急的不浅,卫明贞也不藏着掖着了,淡然道:“我早做了安排,你快消停下躺着吧。”
见她如此,白萝也就没了声,一边是她的亲阿娘和认了十来年的阿姐,这头又是霸道的卫明贞,她站在中间,竟然是徒生了太多无力。
躺回榻间,拽过被她踢开的冰蚕丝锦被,白萝悄然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身侧的卫明贞,发现她也在看着她,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