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他宴金华又不是那清心寡欲的老道,又不是雷锋,养了段书绝这么多年,也该收取些报偿才是。
但若是段书绝发现了当年之事
不会吧?
他那件事做得隐蔽得很啊。
段书绝父母早晚会死在那群贪恋鲛珠的妖邪手里,这是他们的命数而已,不过是早死了几年
虽说这般安慰自己,宴金华仍是忍不住心跳如鼓。
好在,数分钟后,他的系统给出了明确的答复:“滴,宿主,非常抱歉,先前传递的数据有误,现在已经修正,攻略对象对您的好感度仍为100,请您放心!”
宴金华大舒一口气,又忍不住责怪道:“下次调查清楚再说,吓我这一大跳。”
解决了这段小插曲,他才把自己的打算同段书绝说了。
果然,段书绝没什么犹豫便应承了下来。
宴金华心事一了,就又闲不住了。
他听说九师弟收了个女徒弟,年方二八,美貌得很,过两日,九师弟便要带她出去除妖游历,半月后方归。而静虚剑会在20天之后举行,算来时间充裕,大可以去陪这小美人出门走这一遭,快活快活。
在他来的世界里,宴金华算不得外表出众,但胜在口舌灵活,脑子反应快,而这普天下的男女大多愚蠢,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他们前赴后继。
这些男女没多余的耐心去长久观察对方言行,只愿意看到送到眼前的花与巧克力,听到新鲜热乎的情话,还美其名曰“活在当下”、“不在乎天长地久”。
于是宴金华就顺了他们的意。
他本来就男女皆宜,荤素不忌,帮他们或她们活在当下的同时,自己也快活地活在裆下。
每当自己玩够了,离开这些人时,这些人没一个有当初恋爱时那样的潇洒劲头,个个哭着喊着求复合,丑态百出,看着就有种莫名的快感。
所以,被系统选中、来到各类烂尾书的世界时,宴金华简直活得如鱼得水。
烂尾文里的大多数角色,智商水平低于正常人类水平线,但大多数都美得惨绝人寰。
面对一群蠢钝如猪又美貌若神的男男女女,宴金华可以尽情享受手握剧本、唯我独尊的快乐。
不过目前,他对段书绝的兴趣并不大。
毕竟段书绝刚化出双腿没多久,宴金华还对他原先那条漂亮的大鱼尾记忆深刻。
静虚峰中男女都漂亮得很,段书绝虽然尤其出众,但他可没兴趣也没条件去草鱼。
段书绝于他而言,就是一台atm而已,而且还是一台不必他操心、会自己保养自己的atm。
他把他的atm再次扔到山里,逍遥去也,也能顺道消解派遣一下小弟跑路的痛苦。
他一走,叶既明反倒在渔光潭附近住下了。
用他的话说,本君要看着你,免得你出什么幺蛾子。
池小池晓得他是不舍得离开段书绝而已,也不戳破他,只按照段书绝以前的习惯行事,练剑,养气,在瀑布下打坐静思。
上一世,本该属于段书绝的石中剑被宴金华夺去,而宴金华想要运使原属鲛人的石中剑,必须以鲛人之气灌注入剑身中。
因此,段书绝便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他的移动充电宝,体内灵力每况愈下,几近枯竭。
段书绝并不知晓个中内情,只以为自己愚拙,因此成年后进步缓慢,于是努力以勤补之,宴金华为了不惹他怀疑,便借自己身份之便,大方地搬了许多静虚峰的秘籍来给他观视学习。
因为他知道段书绝学了也没用。
原理很简单,再好的发动机,没有油也是白搭。
但现在,这些曾经的秘籍,对现在灵力未被夺去的段书绝而言,如同深厚的地基,足以使得万丈高楼平地起。
日日夜夜的苦练,各类剑招早已深刻入他的骨子中,池小池只是稍作温习,就已能收放自如。
但他并未满足于此,每日苦练不殆,想让这个年轻的身体做到更多,得到更多。
段书绝身为鲛人,灵力凝聚时自有水雾集聚,因此剑舞如飞时,整个人宛如身在水墨画间,衣带当风,皎然若仙。
叶既明咬着烟管,坐在树上看他,如同多年前二人青梅竹马着长大时的模样。
不过,叶既明终究不是闲得住的性子。
呆了两日,他又馋酒了。
自段书绝死后,他以烈酒镇心痛,染上了瘾,这两日不沾酒,精神便委顿得很,懒洋洋偎在树上哈欠连天。
一套剑舞毕,池小池去瀑布下沐浴。
叶既明喊:“喂,小鱼姓池的!”
池小池转头看他。
叶既明直起身来:“我要去那赤云老儿窖里拿酒了。”
说得简直像是去自家地下室一样自然。
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池小池明知故问道:“你跟我说干什么?”
他不是在问叶既明,而是在试图启发体内的段书绝。
——向来是我行我素的叶既明,现在摘个果子都要告知他一声,不过是怕了离别而已,总疑心他一去,就如同那次巴蜀群山中的匆匆会面,再也不会见了。
听过池小池的回答,叶既明一抿嘴,冷哼一声:“无聊。”
他顺着树身滑下,迈步欲走。
池小池突然感觉体内有力量涌动,便猜想是体内的段书绝有话要说,便自觉放任了双手。
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运精纯灵力于指尖,成剑指之势,在瀑布后的崖壁上写下寥寥数言。
这次,段书绝写了台词,池小池又有演员的专业素养,自然是原样转述,分毫不差。
他扬声对叶既明道:“别再去偷。”
叶既明站住脚步,舌尖轻轻顶了顶左颊,不屑道:“你以为你顶着这张脸,便能管得了本君?他未必都管得了本君。”
反正是小两口拌嘴,池小池擎等着段书绝再给他写段台词。
段书绝驾驭剑指,又在崖壁上刷刷刻下两个泛白的字:“抱歉。”
什么抱歉?
池小池未曾反应过来,段书绝便把手垂下,照着自己的大腿猛掐了一把。
池小池:“”
他本是练剑之人,指力腕力都是上绝,这下着实不轻,池小池疼得眼眶一涩,一滴眼泪直坠而下,落入泉中。
池小池泪眼朦胧间,总算想通了段书绝的意思。
看来段书绝也非是他想象中的情痴啊。
他俯身伸手,在泉底摸索。
叶既明见他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冷哼一声,正要离开,谁想方行出六七步,一道蓝影便翩然落在他身侧。
叶既明不耐烦:“你到底想做什么?”
池小池不答,只将右手伸到他眼前,张开。
他的右掌心躺着一颗鲛珠,华彩流光,把叶既明的眼睛都刺了一下。
叶既明:“这是什么?”
眼前人问道:“可够?”
“够什么?”
池小池微微抬头,盯视着叶既明的眼睛,嗓音与表情竟和段书绝奇妙地重合了起来:“下山买酒。”
叶既明心中猛然一涩,脸色也变了:“莫怪本君没提醒过你,别学他说话。”
池小池耸肩一乐,把掌心鲛珠一攥:“去不去?”
叶既明:“去什么,下山?”
池小池:“对啊,一起?”
叶既明:“你少败坏他形象。翻墙逃山,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池小池振振有词:“左右不是他干的,又有何妨?再说,带他多出去见见世面,不也挺好的?”
鬼使神差的,叶既明被池小池说服了。
叶既明早已是溜号高手,段书绝也在静虚山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对静虚山的道路布局均有记忆,因此二人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守门的弟子。
蹑手蹑脚地行过一阵,池小池推一推走在前头的叶既明:“跑啊。”
于是,未来的白鲛仙君和黑蛟妖君在小山道上狂奔起来。
两侧树影摇乱,光影斑驳,在二人身上投下一重又一重的碎金色。
叶既明一边跑着一边悄悄回头。
他知道眼前人不是他,身体里却又藏着他。
如果是真正的小鱼,现在会说什么呢。
叶既明想了半晌,倒把自己想难受了,把头转回去,不再看那人。
他至今都不晓得那伪君子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真够气人。
鲛珠质地上好,在典当铺里换了百两纹银。
上一世,段书绝不是原书中年纪轻轻便游历江湖的小道士,他被宴金华豢养得太过,甚至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懵懂感。
拿到沉甸甸的银袋后,他用右手在左手掌心上写字,在线提问:“够吗。”
池小池用左手在右掌心回复他:“不够的话,你还打算换条腿掐?”
段书绝有点不好意思:“我怕付不起。”
池小池回:“买个酒铺都够。”
果然,他们花了二十两,便打到了上好陈酿十坛,按原路偷运入山。
一路上,段书绝问了池小池许多,金银玉器,花鸟鱼虫,他都一一问了价格。
上山途中,叶既明想着方才种种,越想越郁卒,便唤来正净手的池小池:“陪本君饮酒。”
这本是强人所难,他晓得段书绝讲究修身养性,一派清冷寡欲,烟酒向来不沾,没想到池小池当真坐了过来。
池小池的理由是:“我们一起买来的酒,理当有我一份。”
叶既明歪歪头。
几日相处下来,他倒是不很讨厌池小池这个人,不黏糊,性情直爽,是个好相与的人,只是他无法对使用段书绝皮囊的人提起好感,本想拒绝,但独酌着实无趣苦闷,再加上他心念一转,想,若把姓池的灌醉了,段书绝会不会出来?
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叶既明丢给他一个杯子:“坐罢。”
酒的确是好,过了三巡,两人兴致都高昂了起来。
敲着酒杯,叶既明激情辱骂宴金华道:“那个老王八,本君早晚一天掀了他的盖子!”
池小池:“拿来炖汤。”
叶既明:“喂狗!”
池小池:“你火气太大,这样骂人,容易把自己骂上头,得不偿失。”
叶既明拿眼睛斜他。
池小池喝了一口酒:“是这样的,在我们那边,骂人都比较委婉,比如我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我吹空调,你吹空调外机。”
叶既明:“听不懂,罚三杯。”
池小池饮了三杯。
叶既明又在那边嘟嘟囔囔地骂宴金华。
他对此人怨念深重,酒劲一催,思及过往种种,更是义愤填膺,只是古人骂人颠来倒去就是那几句话,叶既明又不愿往下三路说,只能碎碎念叨着,说他张口闭口便是仁义道德,天下大义,尽是放屁。
池小池罚完三杯,又把酒给他满上:“他后来还打算留在这个世界里生孩子。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给他孩子做榜样。”
叶既明唾了一声:“他生得出孩子吗?”
池小池:“他找得到给他生孩子的吗?”
如此配合默契的三连击深得叶既明之心。
他端起了酒杯:“干。”
池小池:“干。”
目睹了整个饮酒过程的061:“”
这是什么?脏话同好交流会吗?
十坛酒告罄,池小池脸红也没红,叶既明则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重生一次,他需要一次痛痛快快的一醉方休。
饮醉后,叶既明神疲体软,又因法力低微,自动化为原形,盘成一盘蚊香,缠在段书绝的手臂上酣然大睡。
池小池坐回泉中,化出鱼尾,闲来无事,便将剑化为琴身。
那是段书绝往常惯弹的焦桐琴,池小池倚着墙壁闭目休憩,任段书绝用单手徐徐抚出散音,助叶既明安眠。
而061为他念着鲛人仙君的原文。
他早已提前翻过全文,但就连他也不记得原文哪里有写段书绝是个千杯不醉的体质。
于是在段书绝抚琴结束,按照规律的作息静息而眠后,061合上书,问池小池是从哪里知道这点的。
池小池放下琴,单手搭在膝上,缠蛇的左臂搭在岸上,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该让他试试。”
试试大醉一场,试试偷溜出山,试试这人世间种种该尝试的生活。
“他这辈子已经和书中不一样了,所谓的原文也只不过是个参考而已。”
061想,的确如此,宴金华一来,什么都变了。他的父母早逝了起码四年,他失去了被正常带大的机会,被养得五谷不识,认贼作父,还被那贼嘲笑开门揖盗,是个蠢人。
谁料,池小池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听着水声蝉声,慢吞吞道:“宴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