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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开场,如此的生疏,如此的尴尬。
叶逢春叹了口气,他没有称呼一声绾儿,她亦没有喊他一声爹。
“这么晚找你来,爹有事相托…”叶逢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何事?”叶绾依旧不愿多言。
叶逢春看着面无表情的叶绾,也知道她心里窝着火。
“绾儿,爹都这样跟你说话了,你难道非要如此吗?”叶逢春咳嗽道,情绪有些激动。
“再怎么说你身上流着一半我叶逢春的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生是叶府的人,死也是叶府的鬼。”
叶绾冷笑道:“父亲,这是用人人前,不用人后啊。”
叶逢春抬眸定定看着叶绾道:“你若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只是若叶府没落,于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觉着这些年我有得过叶府的好处,还是我娘得过叶府的好处?对你们而言,我只不过是在叶府里恰巧姓叶的外人罢了。你何曾将我当成是叶府的女儿过…”叶绾的情绪也激动起来道。
叶逢春垂眸,叹气。
“你哥哥的性子想必你也知道,散漫无大志。叶府将来若传到他手里,死后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所以,绾儿。爹求你…若是爹一病归西,我情愿由你来继承叶府…”叶逢春的眸子里有点点泪花。希冀的看向叶绾。
叶绾有些吃惊,他不曾想过叶逢春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为了叶府他倒是好胆色。胆敢将叶府交于自己这样的女流之辈手里。
叶绾冷哼道:“我要这叶府有何用?我要的你不知道。我也从未得到过。”
“爹,你真是好狠的心,好深的算计。你这是要将我这一生都奉与叶府吗?为叶府生?为叶府死?”
叶逢春低声道:“绾儿,难道你要让爹死不瞑目吗?爹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叶府,唯有这一件事放不下,你就不能成全爹吗?”
叶绾看着叶逢春乞求般的目光,道:“我从来不稀罕这些。若是你真有心。将莫问接回来。保护好他,由他继承叶府吧。”
叶逢春看着叶绾模糊而清瘦的背景问道:“你什么意思。”
叶绾冷笑着回道:“莫问,我替你保护这么长时间了。你若真心为叶府考虑,接他回府。小心呵护,不要让他落于别人的算计中,自己好生教着,以莫问的聪敏,想必可以担此重任。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叶逢春颓然的靠在软枕上,无论如何,她心里有着叶府。
叶绾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有片片雪花肆意飞舞,她苦笑着垂眸,眼角有晶莹落下。
财富于她不过是浮云罢了。她要的此生终究是不可得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叶莫问遇袭()
雪花飘飘,北风呼啸。天亮时分屋外已是一片的琉璃世界。
眼看着正月十五就要到了。叶逢春会接莫问回来吗?她这样的将莫问推出去真的对他好吗?
又想到即使她不说,她们也会想方设法的逼迫着莫问现出原形…
既是如此,就由她来说吧。
叶绾又给叶逢春写了张字条。内容是:作为回报。我希望娘的名字能名正言顺的入叶氏族谱。
叶逢春打开字条后,苦笑着,到底是怎么了?一家人不像一家人的。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当真是笑话,当真是讽刺。
天刚蒙蒙亮,许是雪光反射的缘故,竟比平时显得亮些。
叶莫问如今已经不需要小师兄费劲心思去叫他了。
习惯已经养成。叶莫问迅速的洗漱完毕,只着了件单衣便到院中练功了。
扎着马步,出拳如风。
如今的叶莫问高了些,也壮了些,最难得的是整个人的精气神起来了。眸中带着清亮与锐利。棱角也愈发的分明。
几套拳法下来浑身已被汗湿,在极寒冷的空气里,整个人的周身都有雾气萦绕。
“师弟,吃早饭了。”了悟缩了缩脖子对着外头喊道。
听到要吃早饭,叶莫问连忙收工,随意用冷水擦了身体。
“啊…怎么又是稀饭馒头,都没有点荤腥。我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看我最近都瘦了呢…”叶莫问虽抱怨着,手上却不慢,稀饭喝的呲溜呲溜响。
了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捏了捏叶莫问伸过来的手臂,手臂上有隆起的肌肉。撇了撇嘴道:“你这也叫瘦?”
了悟这边一个馒头才吃了一小半,叶莫问已经吃了五、六个了。稀饭也已经见底了。
叶莫问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隔,摸着肚子道:“好撑啊…”
看着外头白雪皑皑,景色别致,叶莫问突然心生一计。
于是讨好似的靠近了悟,顶了顶他的肩膀道:“小师兄…”
了悟一副见鬼似的模样,连忙与叶莫问拉开了点距离,每次只要叶莫问喊他小师兄,那就准没好事的。
“你又要干什么?”了悟警惕的问道。
叶莫问笑的贱兮兮的又凑了过来道:“知我者小师兄也。”
然后就趴在在了悟的耳边轻声的耳语起来。
了悟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眼睛圆瞪着,先是点头,后又一个劲的摇头。
“不行,不行。前两日清悠师傅才交代过的,你如今是重点保护对象,轻易是不能出去的…”了悟摆手道。
叶莫问斜睨着眼睛,语带诱惑着说道:“你不去可以,那回头我打了野兔,狍子什么的。你可别流口水。”
叶莫问闭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似是眼前就有个烤的金黄色的流着油的兔子肉般。
了悟单纯的眨了眨眼睛。上一回叶莫问打了只兔子,分了他一小半,起初他只是看着叶莫问大快朵颐的样子,以及充斥在鼻端的香味,猛的吞了吞口水。
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眨巴着眼睛看着叶莫问塞到自己手里的烤兔肉。
叶莫问嘴里塞的满满的,说话都不太清楚,道:“佛祖不是说过了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说完不待了悟反驳,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兔子腿塞到了悟的嘴里。
“如此,不吃也得吃了吧…”叶莫问笑着看着愣在原地的了悟。
了悟的嘴里满是外焦里嫩的肉香味。思索片刻,便也顾不得清规戒律,大快朵颐起来。
末了又想,为什么佛经里不准吃肉呢?肉,是多好吃的食物啊。
想起先前吃肉的经历。了悟只觉嘴里生津。咽了咽口水点头道:“那怎么偷偷去,否则让清悠师傅知道,我可是要受罚的…”
叶莫问笑着一把搂过了悟道:“那是自然。咱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师兄弟。”
了悟暗自腹诽道,真要师傅怪罪下来,恐怕你跑的比兔子还要快,还兄弟呢?
要不是看在烤兔肉的面子上,谁愿意搭理你啊…
说干就干,二人将工具准备齐全,又带了一把米就往后山走去。
积雪已然没过脚踝处,加之山路原就难行。二人走的有些慢。
“你快些,否则等到了后山天都黑了。”叶莫问停下脚步对着身后裹的严严实实的了悟喊道。
了悟喘着粗气回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见到吃的就跟红了眼的水牛似得。”
叶莫问就是看不惯了悟磨磨唧唧的性子,连忙往回走了几步拉着了悟的手连拖带拽的往后山赶去。
“咦?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来的脚印?”了悟几乎是被叶莫问拽着在走的,低着的头见到雪地上一排杂乱的脚印狐疑着问道。
后山荒僻,除了野兽,鲜少有人来,那么这些脚印是谁的呢?
叶莫问没好气的道:“真笨,你以为偌大的安国寺,人人都守着清规戒律的?少不得有人跟咱们一样出来打牙祭的…”
“可是…”了悟正要辩解几句。就被叶莫问打断了,“可是什么?咱们早点捕到猎物,就可以早点安抚肚子里的馋虫了。”
了悟见叶莫问的兴致那么高,也不愿败兴,于是闭了嘴,紧紧的跟在叶莫问的身后。
到了密林深处,选了个合适的地点,将捕兽夹掩埋在雪地里,又在表面撒了些小米,又放了根新鲜的胡萝卜。
一条长长的引线延伸到远处大树的背面。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二人躲在树后,双目囧囧有神的盯着远处。
索性运气不差,不时便有个灰色的大肥兔子,警惕的四下望了望,才蹦哒着往胡萝卜这挪。
叶莫问屏气凝神,手心里都已冒汗,又紧了紧攥着的绳子。
心里暗数着,一,二,三…
咔哒一声,兔子被夹住了。叶莫问大叫道:“了悟,看到没,莫问出手,可是那手到擒来…”
叶莫问正举着兔子炫耀,四周突然有森冷的杀气围拢而来。
叶莫问将兔子放在地上,抽出腰间的软剑,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朝着与了悟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四个身穿黑衣的人手持利剑,呈一字状围拢着追了过去。
了悟见状也顾不得劳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跑去。
心里暗道,莫问你可要坚持住啊,我这就去搬救兵了。
“你们到底什么人?”叶莫问停住脚步厉声问道。
黑衣人将叶莫问围住,狞笑道:“怎么不跑了?老子最喜欢看别人垂死挣扎的模样…”
叶莫问知道来者不善,也不废话,一个暴起朝着一人攻去。
双拳难敌四手。
一番缠斗,叶莫问身上已经几处挂彩。鲜红的血迹落在白雪上,分外醒目。
叶莫问暗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叶莫问躬身呈弧状,双眼精光微露,以自残的方式,用手臂处深可见底的伤口,换了北边的一个空挡。闪身飞了出去。
一路埋头疾奔,索性仗着对地形熟悉之便,才堪堪与黑衣人拉开了点距离。
只是雪地里不辨方位。当看到熟悉的环境事,叶莫问暗骂了一句我草。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竟然跑到了悔过崖。
第二百五十七章、坠崖()
看着从四面包抄而来的黑衣人,叶莫问手持长剑,有鲜血顺着手腕流到剑柄处。
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示意众人围拢而上。
叶莫问缓缓的往后退着,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直到身后传来哗啦啦碎石子跌落深渊的声音,才止住了后退的步子。
双眼充血的看着黑衣人,退无可退,唯有拼死一搏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安国寺乃国寺。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领头的冷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完就作了个一起上的手势。几人飞扑着袭向叶莫问。
叶莫问手中长剑横扫,将几人逼开。
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个垫背的。
叶莫问只盯着武功相对最弱的那个。一阵猛攻,全然不顾后头几人的攻势。
平日里苦练的扎实功底生死之间瞬间融会贯通了般。
被叶莫问盯住那人许是个新手,整个人被叶莫问如同猛兽下山般的打法给吓住了。
一个劲的往后退,对着其他三人道:“快将这疯子给杀了…”
听着身后呼啸而来的风声,叶莫问知道若被围起,死,只怕到时都难。
叶莫问双眼圆瞪,大喝一声,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刺出了最后一剑。
对面的黑衣人也圆睁着眸子,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心脏处的剑。
叶莫问情急之下,身体微侧,黑衣人的剑从肩胛处透体而过。
“啊……啊……”
背后的风声已近,叶莫问嘶吼着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躬着背以身体的重量推着黑衣男子往悬崖处冲去。
寒风刺骨,极速的下降,有着瞬间的失重感。
再见了,娘。再见了,四姐。再见了,小师兄。
还有,师傅,徒儿没给你丢人,拖了个垫背呢?
耳畔传来黑衣人惊恐的歇斯底里的叫声。
声音里的恐惧,以及对生的眷恋。
叶莫问闭眼双手张开,在烈烈的风声里等待死亡的来临…
余下的黑衣人伸头看了看深不见底被雾气遮住的深渊。
以及同伴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由大及小,再到微不可闻。
“这样的深渊,必定是无活路的。”黑衣人道。
领头的有些婉惜的道:“没想到贵公子里也不全都是软蛋。叶莫问这小子有些血性。”
末了又啐了一口嫌弃道:“魏九这怂包,竟然被个新手给杀了,当真无用…”
领头的黑衣人在崖边站了一会,等到耳朵里只剩下呜呜的风声,才挥手退了出去。
若不是酬金诱人,安国寺这样的地方他是不敢随意踏足的。
了悟一路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