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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有生以来头一次,可是心却很安。他半睁着仅剩的那只眼,神情恍惚。
终于见到了少司命和婴儿,他一阵欣慰,松了口气,虽然,只是几步路而已少司命见到他的那一刻,脸上满是惊愕,瞪大的双眼里满是担忧,他没多说话,只是一笑,为少司命和孩子解开穴道,声音已变得很无力:“具体情况没时间解释,快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一定一定会带你去约好的地方的”“月仪!”抱着孩子的少司命目光不定,但时不时地看向他,脸上挂着明显的担忧:“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吗。”月仪淡淡一笑:“我现在真的很累,怎样都无所谓。”“月仪”少司命看着月仪,欲言又止,月仪没理会,继续赶路,少司命只好忙跟上,已经走到这里,不可能回头,只能相信盗跖了,同时,她也做好了盗跖若失败,自己也随之而去的准备,此时,每个人都是自顾不暇。
此时盗跖已满身伤痕,每一处伤口都很深,血染红了他身着的那身衣服,蔓延至衣角的血还在往下滴,看着死撑的盗跖,星魂并不高兴,冷冷道:“我就不懂了,你为何还在对侥幸满怀希望,可眼前的路明明只剩绝望,为一条注定了的死路执着至今真的有意义么,你真的不怕死?”“我更怕,”盗跖一脸苦笑,轻轻咳出了血,却还是满不在乎,继续道:“我更怕,没能保护好自己发誓要倾尽一切保护的人和事物,更怕一次又一次失去,更怕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前头,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真蠢,”星魂一脸嘲讽道:“这世间万物都是为我而生的,而我,便是为享受着人世而存在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这话一道出,他便感到一阵违心,他不知自己在执着跟盗跖嘴硬些什么。“不,真正的痛苦是,”盗跖脸上猛然浮现出的一丝落寞令星魂一阵惊愕,他冷冷一笑,继续道:“活得长久,却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直在失去,最后孤苦伶仃一人看着他人团聚把酒言欢,对着物是人非,回想当年回不去的温馨。”
这一语竟引出两段回忆,不止盗跖的,还有
“我们有新靠山了,我们有新靠山了,你听见了吗,是嬴政,看以后谁还敢与我们阴阳家作对!”女人双手搭在年幼的星魂的肩上,颤抖的手晃着星魂,瞪着双眼笑得可怕,却不料身后随着剑刃流光的闪过,一把剑从背后深深插入女人的身体,女人艰难地转身,颤抖的身体却始终难转过去,意识到来不及转身,终回过头,剧痛使她的额上已渗满汗珠,她颤抖的手轻轻抚上星魂的脸,眼里满是不舍和心疼,她一脸不甘地道了句:“我恨墨家的人,一群离经叛道的你你该怎么办”话未说完便倒地,停止了呼吸。星魂瞪大眼一时没了反应,却因过于紧张呼吸急促,最终崩溃般叫出了声。
“星魂,我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以后不论遇到多大的绝望,都得给我活下去,不要像那些长辈一样,留下我们孤苦”那是那年少司命对他说的,他至今难忘。
星魂看了眼眼前的盗跖,面无表情道:“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生死由天。”说罢,盗跖渐渐放下聚气成刃的手,“星魂!”不明其意的大司命满头雾水,被星魂突然的行为弄得一阵气愤,“闭嘴!”不料星魂猛然回过头,一脸阴影道:“我想你跟我一样,也不想少司命因为这混账死了而生不如死,你我都想很好地保护少司命,而少司命却为这男人可以付出生命,我可不想抓回的是一具尸体。”“可你这样注定又会失败的!”少司命摇着头,脸上难免几丝不满,星魂望着盗跖已远去的背影,淡淡道:“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所以我才说,接下来,生死由天”大司命盯着盗跖远去的方向,一脸不甘,却又一脸无奈。。。
第四十七章 悲欢离合之师徒()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行至一处崖下,风吹动着周遭的野草沙沙作响,树影微微晃动,明媚的阳光斜照头顶,月仪抬头,此时眼前美好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充满悲伤的,这或许便是所谓的直觉,这直觉令他心难安,他抬头顺悬崖看去,这地势始终令他不舒服,总感到走到这里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尽快离开这里,若赵高的人追杀到这里,他们占据地势高的位置我们处境便会很不妙!”月仪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少司命的手,不料迈出还未两步,便有万箭朝他们飞来,月仪一把推开少司命,愤愤拔出剑咬着牙挡开所有箭,少司命看着月仪拔出剑,脑海又多了个问号,月仪回头冲少司命一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是娘送给我的遗物,让我多加珍惜,此剑只为要保护的人挥,今日,我便与剑同生死!”说罢再次急速挥舞着剑挡掉朝他飞来的剑,他心知肚明,赵高的主要目标是他,那狐狸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但并不代表赵高不会伤害少司命,赵高一挥手,又有万箭朝少司命飞去,少司命操控叶子挡下攻击,月仪忙一把拉过少司命远离悬崖,可他们正夹在两崖之间,要想远离悬崖,必须朝前再跑一段距离,时间紧迫,此行甚惊险,万箭不住地落在他们脚下,当他们在不知不觉间行至一处荒草地时,赵高猛然挥手更改了命令,很快变成千万支火箭朝他们飞来,月仪惯性地用剑将箭弹开,就在反映过不对劲的那一秒,脚下燃起了火,他们心一慌,本能地朝苍翠欲滴的草地跑去,然而火势太过凶猛,月仪紧握少司命的手,看了眼天空,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要是能控制风的神就好了。”月仪故作一脸无奈道,少司命本能地教训道:“你要是神哪还需要控制风,赵高一凡人很轻易就能被你捏死。”月仪带着少司命边跑边安慰道:“我们运气不会这么背,老天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死的,最该遭天谴的是赵高。”“不,”少司命一脸无语道:“你比他好不到哪去。”
就在此时,真的吹起了风,与火势相反的风,但火绝不可能后退去烧已烧过的地方,故还在蔓延,月仪猛然运功打向面前的草地,荒草地迅速燃起了火,月仪忙拉着少司命站在火烧过的草灰上,很快,两火相撞的那一刻,所有的火皆平息,少司命和月仪这才松了口气。少司命朝月仪看去,只见他的手背上也出现了明显的紫色印记,真的很像血管,看起来极为骇人,她心里更是一阵慌,忍不住责备道:“你是真的活腻了?”“我只是觉得,这样比两个人立马死要来得划算。”月仪苦笑,少司命盯着月仪,心绪难平:“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月仪沉默不语。
想想不容耽搁,得尽快去与盗跖约好的地方,但这样下去只会拖着,拖到疲惫拖到死,他朝少司命看去,少司命也看向他,他回了个淡淡的笑,下一秒猛然伸出一掌将一股怪异的功力打入少司命体内,就在这瞬间,万箭再次朝他们射来,少司命似乎有什么东西罩着,毫发无伤,而防备不及时的月仪已满身是血,少司命看着月仪怔住,月仪用剑支在地上支撑着身体,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他声音愈发虚弱:“快离开这里,去与盗跖约好的地方,这里由我拖住”
少司命瞪大着眼,摇着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脸颊:“连你也是这样子,你们就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人而我,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狠心丢下这个那个”“你还有孩子,”月仪忍不住插道:“他有生存的权力,我能做的只有保护你,而你能做的,也只有保护孩子,若不这样,恐怕谁也活不下去,快点做出抉择。”“要走一起走,”少司命故作坚韧道:“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还没有弱到那种地步。”
响亮的掌声突然响起在二人身后,二人惊慌转身那一瞬间皆怔住,赵高阴笑笑着的脸不复往日那般人畜无害,而是极为渗人,面对赵高他们已无时间转头,也无时间去纠结身后崖上那赵高究竟是何人假扮,此时,他们身后的赵高已灰飞烟灭,月仪迅速撇去一眼,一阵惊愕,这么说,还有更厉害的人在使用诡异的术。
赵高一脸平静,嘴角勾起的笑却始终寒气逼人,虽然从语气根本听不出脾气。“真是太感人了,你们这,现在还算是师徒么还是什么?”赵高话刚问出口,月仪已一把长剑架在赵高脖子上,赵高却一副成竹在胸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将死之人了吧,就当随便聊聊,我想知道这女人算你的什么以至于值得你”话未说完月仪已用剑刃划破了他脖子的皮,鲜血渐渐渗出,赵高的笑渐渐收敛,月仪迅速撇向身后,发觉崖上的人毫无反应,刚才未趁机攻击他们,此时也未做出任何行动,他突然感到拿赵高当人质也不会威胁到他们半分半毫,虽然他们是赵高的手下。可,这又是为何?月仪盯着赵高,疑惑不解,总感觉这只狐狸一定又有什么诡计。
刀光剑影难分辨的一瞬间,月仪口吐鲜血跪倒在地,脚腕手腕胸口都在淌血,他惊愕地瞪大眼,可依旧不知发生了何事,未几,只见赵高身旁猛然出现了一披散着长发的男子,但似乎从不说话。“你们今日必死无疑,你们此刻只是在做垂死挣扎你们可懂?”赵高再次露出那阴气渗人的笑,还未得意几下,不料一大堆叶子呈弓箭状朝他飞来,不过很快那堆叶子便被他身旁的那男子拔剑击破,少司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住地结印,却不料那男子很轻松地击破一次又一次的叶阵,并已行至她面前,下一秒,男子猛然一剑劈下,月仪为少司命使出的结界很快被劈开,结界消失,少司命被剑气所伤,不由退后几步坐倒在地,不过孩子一直被她谨慎护着,没什么事。
那男子盯着少司命,渐渐露出一脸轻蔑的笑,随着这笑,整个身子轻盈而起,握紧剑猛然朝少司命的方向飞速移去,“少少!”月仪只觉心头猛然一震,紧接着,脑海便一片空白,恢复意识时,自己已被长剑刺穿,坐倒在地的少司命盯着自己的背影,颤抖着,落着泪。
“我从未喜欢过你,所以我拜托你,最好不用管我了!不用为我”少司命咬着牙,泪水却完全失控,“我知道,”月仪自嘲一笑:“可我失控了,就这么冲动”赵高走近,故作一脸怜悯却又满是副看戏的架势摇着头道:“人生在世最可悲的莫过于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生死的人付出生命。”鲜血还在不断从月仪的口中溢出,月仪看着赵高,眼里却依旧无半点屈服,狼一般犀利的目光扫在赵高身上,令赵高一阵不爽,月仪却反而一脸嘲讽的笑,淡淡道:“可你可悲得连想要为之付出的人都没有”
“原本有,”赵高嘴角的笑愈发僵硬,眼里已写满杀意,声音也变得几分不自然:“拜你所赐,现在没有了。”月仪一脸嘲讽不减:“不愧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你我这类人斗到最后,下场都会很惨。”“哦,那我期待着。”赵高又恢复了那轻快的语气,阴森的笑突然响起,回荡在空气中。。。
第四十八章 悲欢离合之夫妻难舍()
披发男子一脸嘲讽地举起长剑,手起剑落的一瞬,挡在少司命面前的月仪猛吐一大口鲜血,恍惚的一瞬,说不上是不舍还是过往的一幕披着层梦幻的光晕闪过他脑海。
“我在有你的地方”那年春,微冷的风中飘着丝丝细雨,他伫立陌上看不远处小桥流水和溪边没身绿草,暖暖笑着,“我不喜欢师父这称呼”少司命故作冷淡道,他满不在乎地笑着:“你总是这样。”
回过神的瞬间,那断了的剑头已插在地上,熟悉的身影已站在他面前,那男子已站远了一段距离,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少司命一阵惊喜,破涕为笑忙呼道:“夫君!”转眼盗跖又与那男子陷入对抗中,来不及转身,边打斗边道:“刚才他只是毫无防备才受伤的,这人可不好对付,你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我一定,一定会在约好的地方接应你们的。”
“你说什么,你又要自己一人扛着,让我们抛下你离开,”少司命一脸不满,死不同意:“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现在又分开,又是生死未卜!”月仪一把拉过少司命:“留在这里谁也逃不掉,最后都会死,别忘了你还抱着孩子!”“闭嘴!”少司命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巴掌重重落在月仪脸上:“你可以抛下曾救你的好兄弟,我不能抛下我夫君!他说他是不会抛下盖聂一人自己逃跑的,那么我可是他娘子,我又怎可能选择自己活命,你看看这地势这人数,他要面对的不是眼前这一个人,希望寥寥无几,我宁愿同他一起死!”“别太自私了,你想拖累孩子么?”月仪强行拉着少司命,少司命硬是睁开月仪:“你更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