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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到了这个时候,素姜也不能再顾忌了,最终还是没忍住。
素渊点点头,心下了然。
素姜颤着声音,神情紧张:“阿池,她不是大嫂生下的孩子吧?我查了当年的事,问了当年许多事,大嫂根本没有生过孩子,是不是?”
“胡说什么!”素渊恼羞成怒,打断了素姜的问话。
“人人都说大嫂是难产而死的,可是当年那个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是不是?大嫂死的时候,我在山上住着,对于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我记得我匆匆赶回家没有人提过素家多了个孩子。过了段日子,才听说多了个女儿,你对她宠爱有加,却不许人见。我那时候刚刚失去了孩子,觉得不吉利,便也未曾见过。我再见她已经是几年之后进宫的时候了,阿池这个容貌,这个心性,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素姜好像讲故事一般,讲着往事心中戚戚然。
素渊背着身子,“我看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吧?阿池她是素家的女儿,这辈子都是。”
“是,我是疯了,被你们逼疯了。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啊,舒氏那个贱人、还有陛下,他们不让我生下孩子,为什么大哥你也要瞒着我呢?你不知道知道我的女儿还活着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高兴!他们为什么不让我生孩子呢?我才不想让我的孩子去争皇位,我的男人被那个位子迷昏了头,我怎么舍得我儿子也那么可怜?三年,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宫里的生活多寂寞呀!阳光照在人身上,都是冷的,崇禧殿里连梨花都是冷香!”
素渊怜悯地看着俯视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素姜脸上清泪落下,干脆跪下身子:“大哥,阿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就算她不是我与容氏的孩子,这辈子我也把她当女儿养了。”素渊脸上面露欣慰之色,转过身子扶起素姜:“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知道是这样,原来真的是这样!我本来也想让她好好在素家生活一辈子的,随便大不了让素娅替她嫁到宫里就是了,可是清河王要讨了阿池做王妃,陛下好似不反对。”
素渊竟站起身,后退半步:“冤孽啊!这怎么可以?”一说完,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闭了嘴。
素姜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的声音尖利,喜极而泣,“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大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一定会护着孩子的。”
“还有阿岑。”
“嗯。”素姜已经不清楚自己来的初衷,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般。她在牢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脸上挂着痴迷幸福的笑容,她忘了周遭的一切。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失而复得孩子的母亲。
沉浸在巨大幸福中的素姜,她的幸福泡沫被素渊一句话破灭:“陛下灭素家之心日笃,你要珍重,阿池和阿岑就托付给你了。阿池的身份是个秘密,绝不可以让陛下知道。”
“大哥,如果陛下知道了阿池的身份”
“陛下绝不会因此放过素家,你且记着,我牺牲那么多人命偷梁换柱保下你的孩子,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陛下容不下任何一个有着素家骨血的孩子。你莫不是忘了那个谶言?”
好像一瓶冰水才脑袋上砸下来,素姜满眼充血,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素家乃是前朝后族,北宛的开国君主打倒皇城,素家那位先皇后住的中宫开满了妖冶的花。后来请来允恩寺的法师,说是要素家的后人来压一压这怨气,便选了素家的少女入宫封了低位分。特意将原本的中宫分给了那少女居住,那妖花一夜之间散尽,神奇的事那君主竟然从此痴恋上了素家女,封了贵妃封号。而后历代素家女都有勾人心脾的本事,这才有素家之女不为后的传统,就连皇族也颇为忌惮。这么多年,不止是皇子,就连公主也没有过,即使这样各个盛宠。再加上素女保养得宜,容色倾城,素家隐隐有出“妖妃”的风言风语。
素姜是跌跌撞撞走出去的,那廷尉左监葛荣送她出去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陛下特意交代了好生伺候靖国公。靖国公本人也宠辱不惊,府里的世子郡主都镇定,怎么这位贵妃如此形神憔悴?
素姜方才出去,素池苦苦寻找不到墨狄就进了天牢,葛荣点头示意一下,侍卫们就明白,墨狄便转身去见素渊。
墨狄站在天牢外形神散漫不羁:“国公这是下了一剂猛药啊!只是现如今会不会太早了?贵妃的性子做事太过决绝,要是过了反而坏了国公的大计,等到陛下将国公放出去,再从长计议就是了。按眼下这情形,只要陛下对豫王稍稍敲打,国公出去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依旧唤他国公,丝毫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心上。
素渊对着墨狄遥遥举杯:“素姜对陛下余情未了,若是不添上上这一把火,什么时候才能做的了决断?女本柔弱,为母则强。”
墨狄看了看素渊手里,竟然是陛下那里独有的三日醉,“陛下竟然给您带了酒来,看来我的酒是多余了。不过国公真的不需要微臣带话给府里么?世子和郡主很为国公担心。”
“你的酒也带留下,入了我的眼,怎么可能让你再带回去?至于这两个孩子,你不要指点他们,院子里练不出千里马,且让我看看这些年孩子们究竟长进了多少。”
素姜回到了崇禧殿,沐浴完毕换了一身衣服。
“陛下宿在何处?”
“陛下今晚彻夜批折子,未招人侍寝。娘娘准备的齐贵人,也没能见上陛下。”
“过几日找个由头将她随便打发了,不要招人耳目。”
杏白给她捏捏肩膀,“陛下一向不喜娘娘大度,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这个时候,本宫不想有任何多余的事情。陛下那里,多上点心,每日的膳食安寝都要报给本宫,用了什么餐饭,用了多少,使了什么香料果脯也要一一告诉本宫。虽是小事,也绝不可懈怠。”素姜靠在浴池,洗去一身乏。“从今天开始,陛下的食谱本宫要重新制定,去拿今天的食谱来。”
杏白应了声,又听素姜道:“息肌水呢?”
杏白手忽然失了力道,素姜随手一个瓶子砸过去:“混账东西!伺候多少年了,手里还没轻没重的!”
杏白不敢讨饶,却听素姜叹口气:“算了,继续吧!也不怪你,你一身本事,却跟本宫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算是本宫对不住你。墨狄那里的消息也要一一报来,要是阿池递消息进来,本宫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杏白不知道素渊究竟对素姜说了什么,但她第一次觉得娘娘似乎不比从前冷冰冰的,难得絮叨了几句,她低头侍奉,不敢言语。
素姜用花瓣擦洗胳膊,“去让人取息肌水!javascript:”
“娘娘,这个月的量已经用完了。”
“那就去取下个月的量来!”
“娘娘,不可啊!息肌水虽然是好东西,可以滋润皮肤细腻光滑,永葆青春。但是用量上若是出了差错只怕是要人性命的,娘娘三思啊!”
“我这性命,又有什么紧要呢?你去取息肌水来,让她们请陛下来崇禧殿。不要再磨蹭了!”
夜黑风高,杏白走到后院仆役居住的地方,悄悄将一个纸条放在了下人洒扫用的木桶底下,到了时辰自然有人来取的。字是素家特意用来传消息的,又用了特质的药水,不担心出纰漏。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靖国公的后门停着一辆青色小轿,已经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路过的人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然后佯装什么也不知道。
靖国公被下狱夺爵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众人都纷纷揣测着帝王天命之年越近,越是手腕狠厉,也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下场。金陵的权贵心里也混沌得很,求情吧说不清根源,连解释都无从下手。踩上一脚吧,谁知道素家会不会复兴,素渊可不是吃素的。宫里贵妃也没倒,素岑还时不时能见到陛下。
于是折子大多请陛下从速处理,结果陛下开始还批复个“阅”字,昨儿个甚至将豫王殿下的奏折都扔了下来。于是旁的人再不敢沾染这事,有心的还上门带点东西问问,但是素家兄妹关了大门一律不见,倒也省心。只让门房记个名字,择日回礼便是。
这会既然是青色小轿,也不知是不是低阶小官,却不走侧门,来了后门是何道理?莫非是怕招人瞩目。
过了小半晌,一个穿着体面的丫头出来,跟轿子前面的小厮说了几句话,两人都是面露难色,后来那小厮便将丫头推到了轿门前,“你自己跟我们公子说吧!”
司扶吞吞吐吐,“兰琦公子还是请回吧,且不说府上近日不见客,就是我们姑娘也确实不在府上。”
兰琦压低声音,“再去报一遍吧!我知她因着之前的事情怨我,这事原本也是我的过错,我二人以诚相交,是我不坦荡在先。而今素家恐有祸患,我只是见她一面,并无他意。前日不在,今日也不在,到底是她不想见还是你私自糊弄我?”
出于重曜的原因,司扶确实不想让素池和靳兰琦见面,但是要说违背素池,也是不敢的。何况如今素池已经知道她的作为,司扶只能比以前多一万个小心在服侍。这几日素池确实鲜少在家里,她大多数时间在谢园或者戏社,听着谢彧和易牙的分析素池的心才能安稳一点,在那里比家里能得到更快的消息。
“兰琦公子,姑娘是真的不在府中,若是您有事不如留个字条,等姑娘回来了,奴婢再呈给姑娘?”
兰琦嘴角似有似无的苦笑,素池看似长袖善舞,却对于身边的人极其严苛,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们世子总在吧?”
“巧了,世子比姑娘出门还早呢!”司扶确实没有说谎,昨日清河王就给世子下了帖子,说是饮酒小聚。素岑怒气冲冲赶到素池那,素池却坐在暖阁一问三不知,素岑也觉得自己唐突。悻悻地被素池劝了劝,今日打算去会会清河王,走的时候腰间的佩剑被擦得锃亮。
听到素岑也不在,兰琦一口气憋回去,他想知道靖国公的事情究竟如何,素家是最好的风向标。可是如今看来,素家兄妹自顾不暇,可见靖国公这次的事情不容乐观。
既然如此,和素家的联姻究竟还有没有必要?素渊之前开出的价码还能不能兑现?
兰琦在脑海里快速比对各种情况的收益和风险,是的,他确实不是来关怀旧友的。生存都遇到危急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友谊交情的。地位的不平等怎会产生真正的友谊?只有相互需要,彼此依靠,才能建立稳固而久长的联系与羁绊。
既然不能见面,小厮唤了起轿,却见门口有人匆匆打马而来,一来就十分不客气:“去,我要见你们郡主。”
这声音有些熟悉,兰琦好奇地掀了轿帘。两人对视,伏南乔连马鞭都不收,快速下马走到轿子前惊喜道:“兰琦,你也来见阿池?”
伏南乔一贯快人快语,声音中的喜悦不加掩饰,却听到门内传来一个娇声:“益阳公主与靳公子来得不巧,阿池今日礼佛去了。”
“礼佛?”伏南乔与靳兰琦都是惊呼,素池从不信佛,佛教虽然是北宛的国教,但是素池一向避而远之,这是怎么回事?
“家中遭逢大事,心中郁结,求神拜佛而已,莫非两位都不信?”这句话说完,素婧才迈脚出来,对着伏南乔福身:“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素婧转身看着靳兰琦眼中秋波涌动,盈盈下拜,“靳郎安好!”
伏南乔见此心中就是一怒,若不是嬷嬷拦着早就扬起马鞭,“原以为你是来迎接我的,原来倒不是。你还未出嫁呢,谁教的规矩?你还知不知羞耻?”伏南乔决定联姻以后,在家里抑郁了一阵子,但是本性难移,遇到素婧故意挑衅便不放过。
素婧自从确定为联姻人选后,便由经验丰富的女师傅处处教导,无论是诗书、妇工、礼仪各方面都致力于将她培养得像素姜、素姚那样的大家主母,因而见到位分公主的伏南乔,竟然觉得素婧在风姿气质更胜一筹。伏南乔封了公主,虽然物什上更丰富尊贵,但是和年岁更小的素婧一比,却少了一份端庄秀丽。反倒像个闺中大小姐,宠坏的孩子。
靳兰琦还从未仔细注意过素家的这位五姑娘,素家的女孩子皆有才名。贵妃美貌倾城自不必说,豫王元妃素姚书画双绝,素池虽然自认无才,但是在讲武堂的成绩力压一众青年才俊。
至于这位五姑娘素婧,旨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