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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
“这人是死在湖里的,这么冷的天难不成是来钓鱼?”
“咱们这灯会办了好些年了,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会不会是城隍老爷在示警?”
······
素池下意识地往太子宁璃臻身上看去,他皱着眉不发一言,看到素池撇过来还是给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拍拍素池和伏南乔的肩膀:“孤让人送你先回去,今天你们也累了,回去不要多想,早点歇息。”
伏南乔还想下再往人群中瞥上一眼,宁璃臻已经挡在她身前。不过宁璃臻还没来得让人送走她们,禁卫军和廷尉府的人几乎同时到了。禁卫军统领严进乃是太子少傅,因此禁卫军的亲信大多是认得太子殿下,且对这位恭亲仁和的太子殿下十分信服,且算“太子党”。
太子已经走上前去,那禁卫军的一名军官见他便拜,“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都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宁璃臻让人起来,又命人找当地的里长和附近的居民,让其他人都各自回去。
走近还能闻到空气中的尸臭,素岑见伏南乔已经走了,也打算带着素池与宁璃臻告辞。素池有些好奇心,但是素岑在兄长面前她也常常愿意做个乖巧的妹妹。
可是没想到抬腿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人说死者的名字:“秋汶”。素池怔了一步,素岑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大哥,咱们先回府,你留下个人看看情况吧。”素池迟疑着对素岑说。
“怎么了?为什么?”素岑不明白素池这样做为何。
“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好像最近还听过似的,你先让人注意着吧,我也不知道。”素池想了想,什么都没有回忆起来。
素岑做事比他老道,遣周凡跟太子身边的侍从说了,有了后续发现麻烦走一趟靖国公府说上一声。
素池与素岑在素渊的院子里用过晚膳,素岑借口有事与素渊相商,打发素池回去了。素池以为素岑是要说今日在灯会上遇到的尸体的事,却没想到素岑就在这夜被素渊罚站了一夜。
素岑回到暖阁的时候,身后的未鸣把她买的东西都搬到房间里去,她吩咐未鸣把太子殿下从前送的那只兔子带过来。
东榆兴冲冲地跑进来,“姑娘才回来!有人今儿个送来这个,姑娘看,当真是漂亮啊!”素池这才注意到。东榆手里拎着一盏冰灯,是用厚冰雕刻成梨花的模样,然后把蜡烛塞进去。为了让火焰的温度不至于将冰灯快速融化,这蜡烛做得又细又短,想必工匠一定十分用心。素池让人将房间里别的灯都灭了,更显得这梨花灯璀璨夺目,温暖明艳。
“谁送的?几时送来的?”素池以为东榆也学了卖关子的坏毛病。
“不知道,门房上的婆子说那人只留下灯就走了,连个字条都没有。”东榆也不清楚。
素池更加莫名奇妙,食指在桌面上不自在地画弧线,正好未鸣带着兔子来了。
东榆看了看笼中的兔子,“姑娘,应是太子殿下送的吧?姑娘喜欢宫灯,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啊!何况今日姑娘看灯也只遇到了太子殿下。”
素池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轻轻接过未鸣手里的兔子,抱在怀里。
未鸣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给她:“姑娘,还是关在笼子里吧。小厮说这兔子凶猛的狠,怕伤着姑娘。“
“没事,你看它如今这样能伤的了我?”素池说得没错,这兔子被饿的蔫蔫的,没一点刚来时候的神气。
素池抱着它,一边摸它的毛,温柔小心,像是抱孩子一样小意呵护。
东榆想起素池之前还说换个好厨子炖它的事,颇为不解:“姑娘之前不是还打算炖了它么?怎么饿着饿着姑娘又喜欢了?”
“之前给了那么多大棒,如今该给甜枣了。”素池说这话的时候,兔子在她怀里十分温顺。
东榆按照素池的吩咐去将冰灯放在冰室里,北宛天气极寒,除了沙尘就属冰雪天气最多了,大户人家都有冰室来存储瓜果。
待得内室只剩下素池和司扶的时候,素池问她:“你觉得这冰灯会是谁送的?”
“奴婢不知。”这话是司扶一贯答话的标准,素池不诧异。
“你觉得会是太子殿下送的么?”素池接着追问,完全不似以往随口问问。
“奴婢觉得应当不是,太子殿下若是送东西,托郡主过来便好。就算派下人过来,也是派身边近侍,绝不会藏头露尾的,这不是太子殿下的作风。”素池既然追问,司扶也从不敷衍,这是素池最喜欢的一点。
“以后你随我去易牙吧,至于理由,你跟东榆讲。”素池安排易牙在戏台的事,她下意识地不希望很多人知道。
“是。”司扶乖乖巧巧,低头称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临睡前素池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东西,素池想起来了:那个在灯会被发现尸体、名叫秋汶的人,谢彧曾经和她提过。谢彧当时手里还握着酒杯,靠在塌边说:“这一批举子虽然不及往届百花齐放,却亦有诸如秋汶、林谢的不凡之人。”林谢是今科的榜眼,而秋汶就是昨天的死者?会不会只是个巧合,同名同姓?就这么死了,只是个意外?
“殿下,下面人来报,素姑娘和太子殿下游灯会回去便收下东西了。”小侍卫溪鲁进屋,看到榻上跪坐的人正在给灯挑芯,溪鲁单膝跪地。
“收下了?”声音的主人冷冰冰的,说话的时候挑灯芯的手都不曾动一下。
“是姑娘身边的侍女拿走的,但不知素姑娘有没有留下?”溪鲁答话一向诚实,从不添油加醋。
“左右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玩意,留与不留,有关系么?”说话的人这才转过身来,一双重瞳妖异美艳,原来竟然是已故舒皇后之子清河王——宁琼臻。
“是。”溪鲁听着自家殿下万年不变的语调,心中腹诽:没关系的话,十几人守了半天就为了求证?不重要的话,您为了雕个冰灯都快把冰室里存的厚度足够的冰用完了。
溪鲁正要出去,却听到宁琼臻的声音越发寒冷:“游灯会?她和太子两个人?”
溪鲁看到宁琼臻问话的同时,不知是不是有风吹过,宁琼臻手里挑灯芯的烛火竟然灭了,溪鲁把头埋得更低:“说是靖国公府的素岑公子也在。”
宁琼臻毫不在乎灭掉的蜡烛,脸色越发暗了:“卖女求荣?靖国公府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小九,说好要送你冰灯的,我做到了。
溪鲁不敢答话,又只得硬着头皮往下问:“豫王府的帖子,您看?”
“以后都不必回绝了。”
“是。”溪鲁收敛了声音往外退。
(祝各位读者新年快乐!)
第十八章 东宫访客()
因为昨夜睡前想起谢彧提过的秋汶一事,素池睡得并不好,一觉醒来脸色还有些憔悴。东榆见她脸色不好,犹豫了半晌才试探着跟她讲:“姑娘,桑榆在外候着。”
素池不知所谓何事,但也没有平白把人晾着的习惯,让东榆唤桑榆进来。
桑榆进来躬身行礼:“公子昨夜在国公院子里站了一夜,今早上才刚回去。”
素池大概知道素岑为什么会惹素渊动怒,却也没想到他这样执拗,还不明白素渊让桑榆过来所谓何事。直到桑榆将几个瓶瓶罐罐放下,又接着说:“国公昨日失手误伤了公子,这些药劳烦姑娘带给公子。”素池这下才惊讶了,素渊一向慈爱,就算素岑莽撞些,怎么会闹到动手的地步?
桑榆已经回去,素池坐不住了,心里埋怨素岑太冲动,又心疼他的伤,一边吩咐东榆和她去素岑那里,一边让厨房准备驱寒的汤送到公子那边,筷子停下就直奔素岑的院子。素池进去的时候,周林一看见她就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素池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吩咐他出去。周林还在犹豫,素岑也吩咐他:“你先出去吧。”周林这才犹豫,出去。
素池也不说话,素岑知道她一贯不高兴就是这样,伸手去捏她的鼻梁:“好了。我们家大小姐生气的样子真是不可爱!”
素池打落他的手,答非所问:“父亲朝大哥动手了?”
素岑明显惊讶素池的话,“怎么可能?我说错话惹父亲生气,父亲摔茶杯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迎了上去,正好砸上来。父亲以为我闹脾气,就??????”说到这里素岑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昨日想起太子言中之意就生气,在父亲面前口不择言,惹得素渊把茶杯扔出去他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大不敬。正要请罪茶杯就直直砸到腰上,本来该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他一下子一个趔趄跪下去。可是素渊以为他闹脾气,语气不善,命他出去。他只好在书房外站着,没想到素渊处理完公文就直接在书房睡了,他站了一夜早晨才发现伤口又裂开了。
“大哥,你再这么冲动恐怕父亲就要听周姨娘的意思给你纳妾了。”素渊的嫡妻霍氏早亡,素渊只有三房侧室季氏,周氏和安氏,素氏向来嫡庶分明。季氏也不过三十出头,她出身书香门第的嫡女,虽然家户不显,倒是教养不错,素池也没抓到过她什么把柄。而这周家是朝中新贵,周氏的亲弟弟还是前年武举的探花郎。
“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害臊。纳妾的事,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对于几个姨娘,素岑一向没有多少敬意的,这次素池从后院的兰屿阁搬到前院的暖阁,他就隐隐担心是不是素池受了后院的委屈。他出门在外,生怕素池在后院被人使绊子,搬到前院正合他的心意。
素岑说话的同时,把松散的衣襟略略拉开,给素池看还绷着纱布的伤口,素池这性子,不亲眼看看她是不会安心的。苏岑还一边安慰她:“只是看着害怕罢了,都养了一个多月了,昨夜只是个意外,不要跟父亲讲,知道么?父亲公务繁忙,我们如此这般已经是十分不孝了。”
素池看着素岑提起素渊的时候一脸孺慕之情,“父亲都知道了,这药是桑榆送到我这里来的。我就是不明白,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大哥你再这般执拗,下次当心父亲送一顿家法给你。”素池这是赤裸裸的嘲笑呀,她心里明白:昨天太子能在灯会上找到她是素渊默许的,甚至可能本来就是安排好的,素岑去找素渊无非也是为着这事。
“我们阿池这样顽皮,若是爹爹赐了家法,大哥也一定让给阿池。”素岑调侃素池,一边把衣服穿戴整齐。他其实是想问问这药是不是素渊送的,但是素池敏感,他又怕问出口之后答案不能接受,索性就当是了。
素岑动腰不方便,素池又替他把身后的外袍递给他,一边继续方才的话题:“周姨娘跟爹爹提起她的一个娘家侄女温柔懂事,和大哥年纪相仿,说是来素家小住陪我作伴,以免我一人孤单,连个闺中好友都没有。”素池说这话的时候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仰着脸。
这种事情,素岑长在素家不会一点不明白,来给素池作伴都是借口,素家的女孩子可不少,分明是给他准备的。不过是个幌子,这种事情周氏也只敢在素渊心情不错的时候试试素渊的意思,她是绝不敢跟素池说得,所以素池能知道这样的事要么是有人提前通知了她,要么是素渊告诉的。素岑不喜欢和素池拐弯抹角:“父亲跟你说的?”
“下人告诉我的,过了几日,父亲才问我要不要找个女孩子一起读读书、写写字,我一口拒绝了,爹爹还嫌我不懂得与人交友、与人为善。”幸好素池早知道了周氏的意图,要不然素渊说的这么模糊,她要是一顺口答应了,可以想象将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场面。素池一脸得意问素岑:“大哥这么大的麻烦我都给你解决了,你要怎么谢我?”
“那以后爹爹要是给你赐了家法,大哥给你担着。”素岑说得一脸慷慨。
素池才不吃他这套,“爹爹才不舍得罚我,倒是大哥如今在爹爹面前还是收敛些。不过既然大哥要谢我,以后但凡我要出门,哥哥都得在父亲面前给我掩护。”
“怎么掩护?”素岑也想听听素池的意图,以她的脾气解决了周氏这种事情大多是不会通知他的。
“大哥得承认:是你和我一起出去的。”素池一本正经,近来素渊不仅对素岑严格要求,对她的外出竟然也关注起来。
“我可不会跟着你欺上瞒下,大不了我委屈自己做你的保镖好了。”素岑显然对她频繁外出有些意见,这一点倒是和素渊意见相同。
“大哥不愿意,我只能去找太子哥哥了,想必爹爹也是乐见其成。”素池知道素岑昨夜怎么和素渊起的冲突,自然也知道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