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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玉华馆的路上,携芳不言不语,阿蔓一脸疑惑,蕙芷边走边安慰她们,“嫂嫂新嫁,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不能避嫌——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才叫人先去查你们的。心里有委屈尽管说出来。”
阿蔓听了笑嘻嘻道:“少奶奶身边的丫鬟点心做的好吃,姑娘拿回来的一品酥,我瞧着就很好吃,回去赏我几个吧?无错不少字”
蕙芷笑,“你喜欢尽管拿去吃,嫂嫂送了我一匣子,我自己可用不完。你若是喜欢,赶明儿有空了去问嫂嫂身边的人怎么做——至于人家愿不愿意教你,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顿了顿,想了想,又道,“点心留下一些来,明天去见祖母,给两个妹妹带过去也尝一尝新鲜。”
携芳路上还是有些愁眉不展地,等到了玉华馆,蕙芷只留了携芳伺候熟悉,问她,“怎么了?瞧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可是想到了些什么?”
携芳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八姑娘。”
七姑娘和八姑娘,自从二房的孙姨娘被打发走了之后,就一直养在太夫人身边。大约是太夫人会养人,舍得给两个姑娘置办好东西,中秋家宴的时候,蕙芷同她们坐在一起用餐时,只觉得两个姑娘身量都长高了些,七姑娘和八姑娘年纪相仿,一个十二,一个十一,如似玉的两个小姑娘,眉眼生动,既有二叔父身上的那股子文人雅意,又有孙姨娘江南水乡的温柔气。
也难怪太夫人愿意养着她们——孙太夫人做姑娘是,便是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如今年纪大了,瞧着两个骨朵一样的姑娘,还带着江南气,自然是喜欢的。
八姑娘长的尤其漂亮,杏眼桃腮,肤若凝脂,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美人的样子。
蕙芷心中也有疑惑,“八妹妹在祖母身边教养应当是很懂得礼仪进退的,好东西见的也不少,我也不明白,她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第二天一大早,蕙芷同夏纨婳先到嘉木堂给王氏请安,说明了事情,王氏也皱眉劝她,“说不定是不长眼的下人摸了去,总之是个宝贝的东西,既然是长辈相赠,万万不能在府里丢了去。”
王氏摆明了态度,蕙芷和夏纨婳便觉得心里的底气足了一些。
两个人到了福寿堂的时候,孙太夫人刚刚起身,真要用膳,七姑娘和八姑娘都在,瞧见两人携手而来,几人眼中都是惊讶。
只不同的是,孙太夫人和七姑娘,眼中惊喜之意更多些,八姑娘眼中,则慢慢都是惊讶。
太夫人招手道,“蕙芷,来坐在我身边一起用膳。”
孙太夫人身边规矩重一些,只叫了姑娘家坐在她身边,并没有招呼初嫁的孙媳夏纨婳。
夏纨婳朝着太夫人行了礼,面色自然地将蕙芷送到了座位上,自己则净了手,恭恭敬敬地为太夫人布菜。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早膳只听得见桌子上轻轻的响瓷声。
用完了早膳后,太夫人朝七姑娘和八姑娘摆了摆手,“回去练字吧。今天要练够十张。”
两个小姑娘起身行了礼,又同蕙芷和夏纨婳相互见了礼后,手拉着手出了门去。
孙太夫人这才对着夏纨婳抬了抬眼皮,问蕙芷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叫你们一大早过来寻我?”(。)
第210章 偷窃(二)()
孙太夫人常年礼佛,福寿堂里的紫檀木罗汉床,一水儿檀木的椅子上,都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叫人心静。
刚刚娶进门的嫡孙媳妇,和养在身边没几天的庶出姑娘——孰轻孰重,孙太夫人想来分的清楚,蕙芷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只是想不清楚,为什么八姑娘岁礼,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按道理,她如今在太夫人身边长大,潜移默化,应当见过不少好物件,应当不会因为一对耳坠子,就铤而走险,不要女儿家的闺名清誉了呀。
孙太夫人眼睛都没有抬,“今个儿过了晌午,小八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高兴事,小六呀,你去瞧瞧你八妹妹。”
蕙芷乖巧地应了声,出门去往两个姑娘练字的书房去。
孙太夫人什么都还没问,就点了八妹妹的名,蕙芷看了一眼夏纨婳后从福寿堂里出来,到了两个妹妹练字的地方去。
屋子里的夏纨婳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将事情说了一遍。
孙太夫人听完没说话,手指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菩提子串珠,沉默了半晌才抬眼,看了一眼夏纨婳,眼中丝毫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小八年纪还小,我自然会替你查清楚这件事情,没的叫人笑话咱们秦家,孙媳妇刚刚进门就丢了嫁妆的。”
声音有些老迈。
她对于这个长孙媳妇,还是很满意的。
夏纨婳感激地站起了身行礼。刚想说什么,孙太夫人又摆摆手,“这件事愿不得你——小七小八生母是个姨娘。一时不查,把府里好生生的姐儿都带坏了。姑娘家的名声宝贵,八丫头年纪还小,你做长嫂的,不要与她计较太多。”
话还没说完,八姑娘岁礼就噔噔噔地从练字的碧纱橱里走了出来,满脸不喜。嘟着嘴巴道:“妹妹就是喜欢嫂嫂的这对耳坠子,嫂嫂就不能送给我吗?还说什么计较?”
话说的又急又快,一下子把她偷窃的事实。歪曲成了“十分喜欢嫂嫂的耳坠子”,心中喜欢才拿来赏玩,只等嫂嫂回了家,来向她讨要。
这话说的好不要脸。蕙芷在后面急匆匆地跟着。拦都拦不住。
夏纨婳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看蕙芷,又看看孙太夫人,抿了抿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混账!”孙太夫人低喝一声,“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哪里像个大家小姐!还不快回去。”
岁礼把脖子一横,站的俏生生的,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对着夏纨婳鼻孔朝天:“嫂嫂的耳坠子漂亮,我喜欢的紧。嫂嫂送给我可好?”见夏纨婳不言不语,又拉着蕙芷的手,指着夏纨婳道,“我就知道嫂嫂不愿意送给我——若是六姐姐开口说要呢?嫂嫂还舍不得?可见就是瞧不起我是个庶出的!”
这话连太夫人都惊了一惊,她没想到,岁礼平时乖巧懂事,心里却竟然是这样想的。
蕙芷莫名其妙地被她拉进了话题里,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劝道:“那耳坠子原是嫂嫂娘家母亲的陪嫁,心爱之物,长辈所赐,自然不能轻易相送——我便是喜欢,也不会开口向嫂嫂索要,更何况八妹妹直接从嫂嫂屋里拿走?”
没想到岁礼却眼睛一红,摔开了蕙芷的手,“不要你来安慰我,谁不知道你是侯爷的宝贝嫡女,谁都稀罕你!你说你不想要,我才不信呢!认亲那天你看见嫂嫂耳朵上带着的耳坠子,眼睛都直了!”
蕙芷撇了撇嘴,心里想说任哪个姑娘猛然间见到这样做工精细的物件,眼睛都会直吧
夏纨婳念着她年纪小,匆匆开口:“我没想到八妹妹竟是这么喜欢这对坠子。只是六妹妹说的对,这坠子是我娘亲赏赐,万万不能送人的。妹妹若是喜欢,我便做主叫人去寻那能做这坠子的匠人,做件一模一样地,送给妹妹做生辰礼可好?”
岁礼的生辰在十一月,没几天就要到了。
岁礼嘴巴撇着,一脸不愿意,低声喃喃,“我就喜欢这一件,做的再一样,那也不是一样的!”
孙太夫人忍无可忍,呵斥道:“够了!你名字叫岁礼,却一点也不知礼义廉耻,如今你嫂子不愿与你争论纠缠,是她大度,你却这般蹬鼻子上脸。回去给我抄十遍女戒,禁足一月。”
说完摆摆手,给身边的孙嬷嬷一个眼神,几个膀粗腰圆的丫鬟婆子便要上来,岁礼一愣,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你们都欺负我是庶出!我不要活了!”说完便要往外跑,只是她年纪小,力气也不够,哭闹了一场压根没什么力气再跑,几个丫鬟婆子上去胳膊一捞就将她捉住,往厢房里押。
孙太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叮嘱孙嬷嬷道:“去查,小八最近同谁走的近了?这样诛心的话是哪个不想要舌头的婆子在她面前说的?连带小七也一同去查。”
孙嬷嬷应了是,福寿堂里走进了一个高挑的漂亮丫鬟,手里拿着一张帕子呈了过来,“在八姑娘妆奁匣子里寻到的。”
正是那对丝灯笼垂珠耳坠子。
太夫人疲惫地朝着蕙芷和夏纨婳摆了摆手,“好生收着吧,以后万不要再轻易将东西露出来给别人看了。小八这幅模样,显见是被谁挑拨了。回去吧,我乏了。”
两人道了告辞,从福寿堂里往竹青苑走回去。
蕙芷瞧了瞧夏纨婳的脸色,不太好看。啧,也确实不会好看的,明明是被人偷了心爱之物,却被太夫人责备太过招摇
蕙芷有心开口劝她,又想想,这事儿还是告诉哥哥让他去劝吧,毕竟孙太夫人是长辈,她也不好多说。
夏纨婳朝着蕙芷疲惫地一笑:“我没什么好怨的,原也是我太过招摇地带了出来,太夫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这辈子能嫁给你哥哥,早已经知足了,何况母亲宽厚,长辈也不用立规矩谁家还没个难念的经?妹妹有空,不若多给我讲讲二房的事?”
蕙芷点头,还未提及二房的事,先提醒她:“嫂嫂回去还是仔细问问,岁礼怎么就轻易地将你这耳坠子取走了——原应该是仔细收起来的东西的。”(。)
第211章 偷窃(三)()
夏纨婳点头称是,“你说的很对。这副耳坠子我向来宝贝的很,都是锁起来的,八妹妹没道理能轻轻松松拿走”
没想到回了竹青苑一问,才知道这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夏纨婳是带着雪晴回的娘家,留在院子里的就只有秋云一个。秦府的丫鬟还有雨过和天青两人。夏纨婳同蕙芷过了嘉木堂便分开各自回去,等竹青苑门一关,秋云便跑到了夏纨婳面前请罪,将事情始末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过了晌午,奴婢们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奶奶的嫁妆还没有清点完,库房也在上册子。八姑娘歇了晌便过来了,点了名叫雨过和天青两个姑娘去拿新酿好的桂蜜做一道甜咸两味桂米糕。”
承安侯府的桂米糕不太好做——甜的要将舂好的米同桂蜜仔细搓揉在一起,以达到不淋桂蜜而里里外外都有桂香的地步,这一步十分费劲,常常要揉上小半个时辰才能做好,而后捏成各色样,放在锅里蒸熟晾晾切成小块;咸的是软炸桂糕,将入味的桂糕混合些猪油捏成小块儿,过油炸的外面金黄里面软糯,再在炒熟的五香坚果碎里细细地滚上一圈,粘上一圈咸咸的果仁碎。
夏纨婳了然,这个八姑娘显见是目的明显,支开人去的。
秋云继续说,“八姑娘落座了之后,便说‘我记得嫂嫂认亲那日带的那对耳坠子十分漂亮,这位姐姐可否能将那耳坠子拿出来叫我再瞧瞧?’她说的真诚。人年纪又小,又是世子爷的堂妹,奴婢没有设防。便将奶奶的那对耳坠子从收拾匣子里取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八姑娘啧啧称奇,说‘我现在虽然在祖母跟前教养,什么好物件没瞧见过,可这件耳坠子,着实难得,工艺精湛。真叫人赞叹。’
而后问奴婢,这耳坠子是如何得来的?奴婢便一五一十地道了,是奶奶娘家母亲的陪嫁之物。已经有些年头了,原先只是一对镂空雕的垂珠耳坠子,后来老爷亲自画的图,又寻了个手艺高超、据说在宫中任过职的老丝匠人来做的。才有了现在这么个模样。原本就是夫人的心爱之物。如今奶奶嫁人了,便送给奶奶做体己,也是个念想。”
夏纨婳心中起疑,“既然你已经说的这么清楚她又为何非要偷我这耳坠子?”
秋云接着道,“这奴婢不知道八姑娘看过了耳坠子,便吩咐奴婢好生收起来,莫要弄丢了。奴婢当时还感念她心细,便将耳坠子收了起来——哪儿拿的就放回了哪儿。只是准备给耳坠子的小匣子上锁的时候,院子里茶房的一个小丫头突然提着一壶茶进了屋子。奴婢看四下都是不入等的丫鬟,若是让她们给八姑娘斟茶,难免显得不尊重,奴婢便没能将小匣子上锁,只好将外面的妆奁盒子扣上了,过去给八姑娘倒茶。”
夏纨婳顿时了然。
她的妆奁匣子有三层,一层装簪钗,一层装璎珞项圈,一层装各色耳坠子和手镯手钏,贵重的几样首饰还有单独的小匣子,单装一样东西。
“之后八姑娘是不是寻了个什么由头,打发你出去了?”夏纨婳淡淡问。
秋云抬头看了她一眼,垂了垂眼眸道,“奶奶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八姑娘不晓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