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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芷眉毛轻轻一皱,坐了下来,不言不语地开始吃起来。
携芳和佩兰看的清楚。并不让两人上前伺候。两个丫鬟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也被携芳瞪了一眼,才讪讪地站在旁边等着。
细嚼慢咽,蕙芷吃了许久,才就着桌上的菜,用了一碗粥。
“做的清淡,味道不错,赏。”蕙芷看也没看那两个丫鬟。只对携芳说了这么句话,携芳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个荷包,给那两个丫鬟送了过去。
那两个丫鬟登时脸红的像猪肝色一样——她们两个的姿色,原本就是夫人准备着给世子爷留房用的,新进门的世子夫人年纪不大不能全了礼数,她们原来便想趁机留下服侍世子爷。
谁叫新夫人年纪轻,面皮薄呢!
可眼下这架势,新夫人哪里当她们时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分明是当做来送饭菜的厨娘般放了赏!两个丫鬟觉得脸上无光,可却不能推开赏赐——可若是不推开赏赐,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卑贱的丫鬟?
这样想来,其中一个长着樱桃小口的丫鬟便不大乐意地低声开口道:“奴婢名叫黛眉,原是世子爷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
蕙芷点点头,“哦”了一声,问另一个眉毛漂亮的姑娘道,“你又叫什么名字,领的什么差?”
那丫头见蕙芷开口问她,心里一喜,道:“奴婢叫樱桃,也是世子爷身边的贴身丫鬟。”
携芳和佩兰对着两个丫鬟的背后,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呸,好不要脸。
蕙芷又淡淡的“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黛眉和樱桃两人一脸不可思议,蕙芷又道:“怎么?难不成是嫌赏的少?”
两人连道不敢不敢,退到了门口站着。
蕙芷眉毛一挑,轻笑一声,窝在了罗汉床上看书,腿上搭着一张羊毛毯子,温厚舒服。
不一会就听见不晓得是黛眉还是樱桃的声音,惊喜道:“世子爷回来了。”
蕙芷闻言,又歪了歪,捧着本书看的有滋有味。
又听见裴顾淡淡的冷冷的声音道,“下去吧。”才抬腿进了屋子。
小丫头穿着红色的家常杯褙子,拥着一方白色的毯子歪在罗汉床上,手里捧着一本游记看的津津有味;头上挽着松松的发髻,带着一支金钗,一串米粒珍珠轻轻地垂在脸庞,美的叫人心里一颤。
真好——暖暖,从此是他的结发妻子了。
携芳奉了一盏醒酒汤,蕙芷拿开了书,看了看裴顾的脸色,有些红,瞧着眼睛却亮亮的,带着不难察觉的喜色,于是问,“吃东西了没?不如叫厨房送碗汤面过来?”
裴顾心里一暖,点点头道:“好,我先去洗洗酒气。”
而后净房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蕙芷拿着书挡了挡脸,心想,这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太旺了些。
裴顾换了身家常的袍子走出来的时候,蕙芷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已经不在了屋子里,蕙芷也从罗汉床上下来,坐在了桌子边。
眼睛一闪,她在等他。
裴顾只觉得方才喝的那么多酒都不曾让他有醉意,只现在看她一眼,脚步都变的虚浮了起来。
不晓得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热烈,蕙芷也不看他,轻轻地推了碗过去,低头道:“快吃吧。”
等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下去后,裴顾极其自然地伸手揽着蕙芷坐在榻上,想了想开口问她,“下了轿子后,我瞧你摇了摇头为什么?”
蕙芷一愣,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将夏纨婳同她说的话一一说了,又问,“你虽说在京畿卫任职,可怎么也不可能是三品大员怎么会穿红色的喜服?”
裴顾失笑,原来只是因为一件衣服,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这才开口回答,“太皇太后赏的喜服,说没见过我穿红,博个好彩头罢了。”
蕙芷默了默,手在他的手掌中暖暖的,很是舒服,“太皇太后为何待我们这样好。”
她说“我们”,裴顾的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再看过去,卸了浓妆的一张素脸,肤如凝脂,粉嫩嫩的唇瓣上下合动,裴顾心里一颤,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第224章 静好()
婴儿手臂粗细的大红喜烛默默燃着,罗汉床的小几上摆着并蒂莲纹的大迎枕,银霜炭燃的足足的,红艳艳的灯光照的人从心头热到脸庞。
日子虽然已经到了开春的时候,可到了夜里,外面的风还带着凛冽的凉意。
炭火将红红的洞房烘的暖暖的,屋子四角里摆着水盆,也不燥热。落地的帐子旁放着鎏金铜香炉,似乎点着梅香炭,熏的屋子里淡淡的香气,暖意满满,温和又舒服。
不同于先前偷偷在蕙芷的玉华馆里私下见面的羞涩和隐忍,同牢合卺礼成后,虽然不能在洞房烛夜行敦伦大礼,裴顾自然放心大胆地将新婚妻子揽在怀里,认真又热烈地吻着。
没有了之前的浅尝辄止,少女双唇之间的温柔和甜美,叫人不能按捺,裴顾忍不住将蕙芷搂的更紧,吻的更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过了许久,蕙芷满脸通红,伸手去推他——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裴顾大胆地盯着蕙芷的脸看,看地她更加脸红了起来,嗔怪道:“看什么。”开口的声音却叫人吓了一跳,糯糯的甜甜的,带着亲密后的缠绵味道。
裴顾的脸却又凑近了,“暖暖好看。”
一股子酒气,蕙芷装作嫌弃地挥挥手,裴顾的身子又欺的更紧,“真是可惜。”
蕙芷不明所以,问:“可惜什么?”
裴顾低低一笑,笑声如同烈酒一样淳厚深沉。蕙芷还被他抱在怀里,顺着他的笑声便能感觉到他胸腔里传来的闷闷的声响,耳边温柔的气息吹过来。“可惜还要等你及笄。”
蕙芷恼羞成怒,纤细的手握着拳头挥了过去,却被裴顾抓在手里,“累不累?累了就早些安歇了。”
再去瞧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像极了往前哥哥关怀的模样。问“暖暖饿不饿?”
打眼一瞧这陌生又熟悉的屋子,蕙芷鼻尖一酸,眼眶红了红。而后点点头,“累了,明天还要早起认亲早些安置吧。”
裴顾见她眼圈红了红,不免有些着急问了原因。蕙芷避重就轻地说了两句。换了话头:“怎的瞧着你这屋子这般熟悉?”
裴顾松开了揽着她的手,转而用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少年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温暖,掌心里像是个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往她微凉的指尖上传这股股热气,她动了动手指,让自己换了一个握着舒服的姿势,而后便感觉到了他手掌心里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你的屋子我大约看过几次。看你不喜热闹的颜色,那边的帐子——现在是新婚大喜。自然要喜庆点,过些日子开了库房,你喜欢什么,就挂什么,我记得听风堂的库房里还有几匹双面罗,也有南边的新鲜料子,都随你。”裴顾看着乖乖被她握着手的蕙芷,满心都是欢喜。
“靠着窗子摆着梳妆台,我记得你屋子里便是这样放着的,我叫人早早地打了好几个妆奁匣子,女孩子家东西多,随便你想怎么放便怎么放;妆台旁摆着罗汉床,迎枕多放几个”裴顾顿了顿,又道,“我屋里的丫鬟是杨氏原先送过来的,我嫌她们身上脂粉味道太浓了,屋子里向来是半夏和细辛伺候着的。赶明儿你找个由头,将她们打发出去便好。”
蕙芷笑了笑,“你说的是黛眉和樱桃?”
裴顾皱了皱眉,“谁记得她们叫什么名字。”
蕙芷一愣,笑的更开心了,“可她们说是贴身伺候的名字取的倒是有趣的很。”
“贴身?”裴顾了然,“怕是说来诳你的,以为你年纪不大,好欺负。”又问,“黛眉樱桃,不过就是寻常名字,哪里有趣?”
“按道理来说,叫黛眉的,应当是眉毛漂亮的,可偏偏这个黛眉,却长着一张樱桃小口;而那个叫樱桃的,却偏偏长眉如远山可不是有趣?”蕙芷将片刻前见到的两个人的模样细细回想,说了出来。
裴顾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她们两个的名字是裴颜起的,小孩子闹着玩,大家也就随她去了。”
蕙芷垂了垂眼眸。
是呀,杨氏一家如今已经如入泥潭,翻不了身了,可裴颜却还是武威候府的大姑娘,论身份,也算是嫡出,年纪不大,正是能闹脾气的时候何况裴颜还十分喜欢岁平。
恐怕这个小姑子,不大好相处。
裴顾没看到她垂眸思索的模样,只拉着她将听风堂屋子看了一遍,而后又想了想,“屋子里大约就是这样,你若是觉得那里不舒坦,便按着自己的喜好改便是。我的书房原先在前院,后来搬到了听风堂以后,就将书房搬到了东厢房,我在东厢房的南边辟出来了一块向阳的地方,摆上一架罗汉床和几个书架子,回头将你喜欢看的书,或是想做绣活,一应挪过去就是。”
蕙芷听了,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喜欢向阳的地方,原先玉华馆里摆着绣架的地方,都在窗子旁,绣线不能常晒,不用的时候便收在一旁,可若是要她做绣活,最好是挑太阳好的日子才做的安心,又快又好。
这些生活的小习惯,虽然不大,可叫人这么惦记着,还是觉得十分贴心,只是——“可是江师姐告诉你的?”
裴顾嘴角扬了扬,没说话,眨眨眼,算是默认。
等到蕙芷看到喜床上只摆着一床被子的时候,吞了吞口水尴尬地看着裴顾,指尖颤颤地指着被子问他,“怎么怎么睡?”
裴顾躲在屏风后面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中衣,头发披了下来,反而觉得平时俊俏的这一张脸,在散乱的黑发中,显得有些邪气。裴顾手中拿着一根发带递过来道,“帮我绑绑头发。”
蕙芷只好收了手,看着他散着头发的模样,莫名地觉得,这样的模样,还算好看。
细细的手指拂过了他的脖颈,头发绑的松松的,屋子里香气淡淡,身边的人更是温柔安静,裴顾听着窗子外面呼呼的风声,觉得时间若是能定在这一刻,心爱之人在自己身边,安静地为他束发,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后,裴顾将她拉到怀里往里面走,顺手吹了蜡烛,为她掖了掖被角,将四角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而后盯着一动不动被自己揽着肩头的小姑娘,笑的开心,“这样睡不冷。”
蕙芷炸,挪了挪身子,发现挪不动,低声怒道:“我自个儿在家睡,也不冷!”
“别动。”裴顾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低低地带着无奈的笑意。(。)
第225章 妇随()
裴顾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于是低声问,“不喜欢这样?”
蕙芷蹭了蹭脑袋。
裴顾松开了手,趁着外面的烛火淡淡的,支起一只胳膊,嘴角挂着笑问,“那你想怎样?”
松开了,她就觉得自在了许多,大大方方地在裴顾的目光下,慢慢转动身体,用窄窄的后背对着裴顾,自己嘴角也挂着笑,将手伸在了枕头下,躺定了后道,“这样更好。”
话音还没落,身子又猛的一僵。
裴顾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揽在了她的腰上。
温度十分暖,虽然太过于亲昵,可却比刚才那样面对这面的模样,让人觉得舒服一些。
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低低道,“江采琼提到过,大约再过几日,就是你小日子的时候,这样暖着,省的天气冷,不舒服。”
蕙芷心中轻轻一叹——他待她这样好,真叫人招架不住。
裴顾扶着她的手,只能定定地放在她腰间,不敢乱动,生怕惊到她睡不安稳。等过了一会,那边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裴顾才放松了肩膀,听着她静静的呼吸声,竟然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晓得,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越是临近亲事的时候,越是担心挂念,已经许久没有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隔天清早裴顾一睁眼,便笑了。
蕙芷手脚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背上,睡颜像个孩子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他盯着她静静的睡颜看了许久。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到了每日里早课的时辰,便蹑手蹑脚地起身去院子里练功。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一日落下过的。
温香软玉在怀,裴顾这天早上足足比平时多练了两个刻钟,才满头大汗地回了听风堂。
蕙芷已经洗漱完毕。正由旁边的丫鬟挽着头发。
端庄秀丽的妇人髻,裴顾瞧着,嘴角一直挂着笑。早膳的时候不住地往蕙芷面前的盘子里布菜,看的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