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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我不能值夜也就罢了,姑娘怎么连佩兰、阿蔓的值夜也都撤了?若是夜里不舒服,可该怎么办。。。”
蕙芷放下书,轻声道:“没什么,不过是我刚刚瞧见诗经山有一句‘中谷有蓷,暵其干矣’,不晓得这个‘蓷’是什么,便问了问江师姐,讨论两句罢了,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快去休息吧。”
江采琼顺着话头接道:“姑娘竟不知道‘蓷’就是益母草,我就笑话了她两句。哪里能有什么不妥呢,不必担心,自家府里,安全的很。今天不是还有我陪着呢么?赶明儿我替你再劝劝她,等你好了就来当值可好?”
携芳这才半疑半信地点点头,退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
又过了两刻,江采琼陪蕙芷入睡,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见蕙芷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江采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了声:“你当真看不出,裴师兄对你的。。。对你的。。。。”
“对我的什么?”蕙芷有些不解地看过去,问她。
“对你十分喜欢。”好像拼出了许多勇气,江采琼才说出了这么一个词来。
蕙芷闻言就轻轻笑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不太懂什么叫喜欢罢了。”她躺正过去,盯着拔步床上顶上绣着灵鹿衔的妃色罗缎床帐,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我时常羡慕母亲。父亲那么爱重她,甚至为了让她好好养胎不动太多心思,而不顾名声,插手管理后宅事宜。父亲看母亲的眼神,同他看我们,甚至看丛青院的姨娘,都格外不同。我想这大概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喜欢。”
“我想起小时候在无音谷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只是觉得裴师兄如同哥哥一样,对我好,带我各处去玩耍,甚至比哥哥对我还要迁就一些。”
“裴师兄方才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不必再看这一篇‘中谷有蓷’,我问他为什么,他却并没有说什么。我又看了看书上的批注,才知道原来这篇,讲的是‘遇人不淑’。”
江采琼静静地侧躺着,看着蕙芷的侧颜。象牙一样的肤色,洁白透亮,唇色淡粉,眉峰秀丽,睫毛长长的,却看不清眼中神色。
“他的意思,大约是在向我承诺——待他娶了我,自然不会让我如同这一篇诗经里的女子一般悲歌‘遇人不淑’罢?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蕙芷的话,突然犹犹豫豫了起来。
“可是什么?”江采琼问。
“。。。裴师兄对我,是很好——可我既然是他定了亲的人,自然承安侯、武威候就此绑在一起,既然是师兄妹,如今又更近了一层,他对我多有关照,按礼,也是正常。”
江采琼一时无语。
“你若是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大概时机不对,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吾心悦之’,还不知道什么叫‘欢喜’。不过裴师兄向来言出必果,他既然这般承诺了,你能知道他的心意,想来他也是高兴的。”
蕙芷点点头,“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想不通——既然现在想不通,想必将来一定能想的通。。。”
“将来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懂的。”江采琼躺正了过来,“快睡吧,听师兄的消息,恐怕明天就有旨意下来了。”
***
回到了听风堂里的裴顾,躺在床板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蕙芷屋子里淡淡的香味。
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正是江采琼早些年在无音谷中研制出的暖香。温温润润的香气,不干呛,不刺鼻,舒舒服服,轻轻柔柔地,像浸入了温热的泉水中一般舒服。
也不知道,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暖暖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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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黯然()
“中谷有蓷,暵其干矣。有女仳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中谷有蓷,暵其修矣。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没想到暖暖随手从书中捏了一首,竟然是这首中谷有蓷。“遇人之不淑矣”实在是太不吉利了,不知道怎么的,他脑袋一发热,就愣头愣脑地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首中谷有蓷,是古时女子遇人不淑的悲歌,暖暖年纪还小,实在不适合看这样的诗。”顿了顿,又轻轻的清了清嗓子,认真无比地看着她说:“以后暖暖长大嫁人了,这样的诗,也不用看。”
然后鼓起了勇气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她的眸子,谁知道那双眼睛里分明就是闪着“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没明白”的懵懂,江采琼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直拿袖子掩着嘴忍者笑。
话说了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话,他便又叮嘱两声,转身逃也似的跳上了房顶,继续飞檐走壁地回了武威候府。
回到听风堂的裴顾,躺在床板上,居然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发懵,连带着脸都有些热,仿佛真的像喝多了酒了一样。。。。
也不知道暖暖和江采琼,有没有再提到过这些说过的话。
***
第二天是个大清天,清晨的阳光透着金粉色,秦惟恩坐在迎床的红木大椅上,听着亲卫禀告了昨天晚间有人闯入了后院的事,问清了情况,他便猜十有**是裴顾那个臭小子。
真是长本事了,师兄屠岸青那么规矩本分的人,怎么会教出来这么个胆大妄为的徒弟出来——竟然敢夜闯承安侯府,闯的还是内院。。。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理由,看他不把那个小子打的腿都断了!
可转念再想想,裴顾这个臭小子,将来是要娶他家蕙芷做妻子的,把他的腿打断了,以后难过的是蕙芷。。。。。裴顾大半夜里跑到府里来,要见的人一定是暖暖,听侍卫禀报,裴顾待了两三刻钟。。。。。。
正在气头的时候,前面又有管事来报,道宫里突然派人要来传旨意,人再差两个刻钟就要到府门,大约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真是乱七八糟。
太皇太后如今怎么会突然下懿旨——
秦惟恩眼角的余光又看到立在一旁的亲卫,想起来暗卫禀告有人昨夜闯进来的事。
没有打杀,没有毒药,只是迷晕了针眼里守卫的两个人。
想来是裴顾早先得到了消息,先提前来告诉暖暖消息?宫里有旨意,以皇帝同他亲近信任的程度,他竟然没能提前得知,焉知不是有人暗中捣鬼?
他于是对着来回事的管事点了点头,“知道了,派个人去后院传话,让夫人姑娘们都准备接旨。再去查查武威候世子在宫里当值的时间。”
管事点了点头,安排了院子里的丫鬟去后院传话,过了半刻钟管事过来回话道:“武威候世子昨日休沐,今天一早就进宫当值了。”
这就说的通了。
看来那个臭小子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夜里闯进来,虽然十分鲁莽,却也的确是提前告知暖暖警惕的好法子,更何况裴顾那臭小子如今频繁地出入宫廷,前朝后宫的消息,自然比他一个外臣了解的更多。
秦惟恩心里的火气仿佛就被压制了一层似的。
沈氏被岁华这么呛了一番,当然不甘于就此收手。可后宫里,皇后同承安侯府想来不亲近,太后娘娘念着母亲年纪也大了,轻易不会下旨,何况这旨意下的这么匆忙?好像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一样的。。。。后宫,会有什么旨意下来?
等送走了传旨意的小黄门,秦惟恩陪着王氏往嘉木堂里走去。王氏还是忍不住地转头看向旁边的扶着她的蕙芷。
转过年已经十三岁的年纪,身量有些长开了,穿着木红地西番莲纹的苏绣褙子,丁香色细褶裙,因为是接旨,挽着整齐的发髻,带着一支白玉红珊瑚步摇,漂亮之外,又多了两分庄重。
王氏低低地叹了口气,对着秦惟恩说道:“真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这么突然地下懿旨让蕙芷入宫。”
***
蕙芷回了玉华馆,携芳上前来未她卸下钗环妆容,俯身低低地说了两句话,蕙芷满脸的疲惫,这才仿佛透了一口气般。
“想着她常常这样肆无忌惮地向外面传消息,还真是让人不放心。。。中午我陪母亲用膳,父亲也会在,就趁着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情处置了吧。”
“四姑娘那边呢?”携芳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出半个月,四姐也要嫁了。。。消息却不能再任她这样传出去了。林姨娘可以先保着,可外面传消息的通道却要堵的死死的——二房那里孙姨娘的路子也要封上。。。再怎么说,绿浓也是一条人命,父亲当时没有处置她,恐怕是想好了她的去处的,他们却这样轻易地结果了她。。。。”
蕙芷说着这些,眼睛垂了下来,眸子中一片黯然。
携芳看着有些不忍。
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委实苦了些。
“不如,先将二房的消息断了?林姨娘这里,等四姑娘出阁了,再告知侯爷?”
蕙芷点点头,“也好。毕竟四姐要嫁去皇家。。。可再怎么说,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林姨娘也忒过分了些。二房的孙姨娘贪财成性,偷了家里的摆设,用原先通过林姨娘知道的关系,交给外人往外面卖——小打小闹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还真敢偷,手脚这么不干净,竟然将二叔父的字画都拿出去卖,我虽然只是个姑娘,承安侯府里留不得她这样的人。”
“只是这样的话原不该我这么个姑娘来说,可如今二房出的事情太多了——先前五姐,五姐生母李姨娘,到现在绿浓的事情,孙姨娘这里又不知道传出去了多少消息。好在玉华馆里,有江师姐和你,里里外外还算守得牢靠,不然恐怕早我啊,就被他们拉下水了,哪里还有今日呢。。。。。”
“姑娘何必这么说——二夫人天天忙着二姑娘的婚事,哪里有时间管理侯府?夫人养胎,侯爷担心她的身体,这才将府里的时期都交给了四姑娘和姑娘,四姑娘整日里也忙着习礼仪,虽说段妈妈会协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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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斩断(一)()
(一)
“段妈妈!”蕙芷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对啊,竟让忘了她!父亲母亲都信任她,这件事情,若是让段妈妈挑出来,自然比我出面要处理的更好一些。”
然后拉着携芳低低地安排了几句,说:“今天,时间终究紧了些。。。横竖等我入宫觐见还要三天,明天大概就有宫规嬷嬷来府里了,今天晌午还能去前面瞧一瞧。。最迟后天,要将这件事情了结了。”
携芳点点头,“我晌午便去寻段妈妈,跟她说清楚情况。。。前院的回事处那里,既然林姨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将东西藏在布匹中,想来管事们里也有要查的,只是管事们都是外院的,要查他们,恐怕要和侯爷说了。”
“父亲不是让我和四姐联手管着院子么?四姐现在这么忙,我多管管也是应当的。外面的东西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能进到了内院,我管着院子,还不能查一查他们?”蕙芷好不耐烦地挑一挑眉毛,神态颇像王氏,“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侯府里的主子,权当我任性妄为,要去他回事处耍一耍,难道父亲还会责罚我不成?”
气鼓鼓的模样,叫人看起来竟十分想笑。
携芳好不容易忍住,蕙芷又思索了一番,索性叫了佩兰进屋,换了套颜色素淡的家常袄裙,罩了一件嫩黄色掐牙的兰底素面比甲,头上带了一支点翠珍珠步摇,安排携芳去寻段妈妈。
携芳犹疑道:“平时和段妈妈,没有什么往来,这样去找她,总要寻个什么借口?”
蕙芷想了想,道:“借口不是现成的么?你就去说我听说母亲最近脚有些肿了起来,想做几双软面缎子绣鞋给母亲穿,本来打算早上问安的时候去问的,没想到撞上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就叫你去问问母亲如今的尺寸是多少。”
携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养了大半个月的伤,脑子都养傻了,这样的借口还要让姑娘来想,真是不该!”
蕙芷笑盈盈地瞧着她:“你受伤,还不是因为我?哪里有什么该不该的,都是我院子里的事情。再找两份布样子给段妈妈瞧瞧,哪个更好?我是真打算要给母亲做软鞋的。”
携芳得了令去小库房找料子去了嘉木堂,蕙芷直接带着佩兰和阿蔓,去前院寻父亲。可是没想到刚到书房的门口,就听见小厮回话说:“侯爷递了牒子进宫去了。”
蕙芷脚步不由得一顿。
父亲这时候进宫,难道是为了三天后太皇太后召见她入宫,而去打探消息?
这几天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是容易心烦气躁的。难道是天气太热?
得知父亲不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