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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隆大长公主瞧着仁安县主跟着宫人在外面玩耍,转过头对太皇太后问道:“秦姑娘年纪那么小。母后为何要提起让他们早些成婚呢?”
太皇太后瞧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裴顾那个孩子,这些年日子过的苦啊。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从小就没了娘,杨氏是个不要脸面的,竟然那么败坏他的名声,你想一想就知道,他平时过得什么日子?要不然,怎么会离开京城在外面游荡那么些年?”
兴隆大长公主闻言点点头,“可万一他们早早成了婚。以后的日子却不和睦,那不就更糟糕了?”
太皇太后狡挟一笑:“你只顾着看着仁安了,你是没瞧见,裴顾看着秦小姑娘的模样。啧啧啧,真是像极了他父亲当年瞧着他母亲的模样。。。哪里会不和睦?”
兴隆大长公主眼神暗了一暗。
先武威候夫人,同她十分要好。
太皇太后没瞧见她眼神中猛然的暗淡,接着乐呵呵地说:“要我说呀,两个人干脆过了夏天就成亲吧,找个通晓礼仪的人去帮着他们快点过了六礼。早点娶回去,也好过年!”
兴隆大长公主被她这番话,“噗嗤”一声就逗笑了:“你这是说什么呢!现在才刚刚春天,离明年过年,可不是还早得很呢!”
太皇太后道:“但凡你听听京城中妇人们的话音儿,就知道武威候现在的夫人是多笨又不能干的一个人了!裴小子现在出息了,她的脸面那是被打的啪啪响,这个时候若是新妇进了武威候府,中馈后宅自然而然就能接到新妇手中。咱们裴小子呐,也就不用家宅不安宁而烦心喽。”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我倒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兴隆大长公主应和道,“可是既然您看出来了裴世子对秦姑娘十分中意。。。可再怎么说,秦小姑娘年纪也太小了,哪里能掌管一个武威候府的中馈呢?”
“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京城里过年时候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是什么?可不就是承安侯夫人老蚌得珠,又怀了身子么?承安侯夫人是谁?可不就是秦姑娘的母亲嘛?”太皇太后笑的乐呵呵的,这话却说得兴隆大长公主有些迷糊。
“这。。。难不成还有什么关联?”
“你呀你,这些年被李家小子宠坏了,脑子都锈了!”太皇太后指着自己这个小女儿的脑门,宠溺地嗔她。
说的兴隆大长公主一阵不好意思——京城里都知道,镇国将军同兴隆大长公主虽是先帝赐婚,可还是夫妻恩爱,鹣鲽情深,一度传为佳话。
太皇太后笑呵呵地看着兴隆大长公主,今天的心情似乎十二分的好:“召见秦小姑娘之前,我就叫人去打听了承安侯府的消息。承安侯也是个十分爱重妻子的人,他夫人再度怀孕,他便一切内宅事情都不叫她管着了,偏偏二房的夫人正忙着二房姑娘的婚事,哦,那姑娘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儿媳妇;承安侯的母亲早就不管事了,天天像个方外人一样,你说这偌大的侯府,中馈是谁管的?”
“难不成,竟是秦六姑娘?”兴隆大长公主楞了一愣,显的十分惊讶。
“可不是嘛!要不然,一个不经事的小姑娘,今天在后宫这么大的阵仗下,怎么能那么的镇静自若?沈家小丫头的模样你可瞧过了?实在是当不得穆王妃。”提起沈蕊,太皇太后心里一百个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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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回府()
性子那么娇,却什么规矩都不懂,又没有什么气度——如同贵妃一样,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身,也就是傍着当年皇帝年轻,潜邸的时候出过力,现在竟能猖狂地翻了天了。
真正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哪里会这般浮躁?
“再说了,秦家小姑娘还有个好处,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太皇太后越说越热闹,兴隆大长公主便由着她,陪着她一起凑热闹,“您都说我脑袋锈了,我怎么还能猜出来您说的是什么呢?您呀,就甭问我了,您直接告诉我就行!”
“你可也真是的,懒!脑袋要多用用,才会灵活!”太皇太后略有些嫌弃地瞧着她,想到要说的话,又哈哈地笑了出来:“秦家的小丫头啊,爱吃!”
一句话说的兴隆大长公主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爱吃?这算是什么好处呢?”
“你想想今天吃饭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形?”太皇太后手捻了一枚蜜枣,放在嘴里慢慢嚼着,眼睛瞧着兴隆大长公主。
“今天午膳的时候,我和仁安陪着母亲。。。过不久裴世子来了。”
“往前的时候呢?”
“沈贵妃言语间不喜,皇后淡漠,淑妃倒是帮着说了好话。。。沈家丫头哭丧着脸,被您一席话,说的一脸委屈。”
“嗯,不错。沈家丫头,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瞧瞧这丫头心性怎么样。啧啧啧,真是没想到,这么不能忍耐,老三又是那么个急脾气,这两个人以后的日子哟,可是有的好看喽。”
“您不是要说秦小姑娘。。。爱吃吗?”
“哦对对对,没错。你看你说的,今天上午发生了那么多事,小丫头又鲜少到宫里来,突然被我留下用膳。竟然能心大地去夹桌子上的水晶肘子。。。如今京城里的小丫头们,哪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长辈们面前伸手就夹这种菜?都巴不得只吃两粒米,只用几根青菜就不了了之,好让人觉得她们骄矜。这个秦丫头呀。倒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主,这若是进了武威候家的门,还怕能被杨氏欺负了不成?等她再长大些,恐怕杨氏都要被她欺负了去了!”
竟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兴隆大长公主忍俊不禁。
“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一个上午,您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来。儿臣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太皇太后指着她的脑袋:“你是天天在福窝里,哪里还舍得动脑子!”
兴隆大长公主却突然间又想到了个问题:“您说让他们早些成婚,可毕竟秦六姑娘还小,行房总归是不好。。。”
“让裴小子等着秦丫头及笄了再说!”
母女两人说的十分开怀,正当值的裴顾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
裴顾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有些睡不着了。
想着今天送暖暖出宫的时候,她说的话。
“裴世子是怎么样的人,我可能还不太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晓得裴世子是否清楚。太皇太后今天的话,我回去就会同父母禀报。。。”
他点了头以后呢?
小丫头好像脸红了。
真好,她可算是慢慢开窍了。
若是太皇太后一意孤行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早早娶了暖暖,再慢慢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吾心悦之”。
这样一想,就越来越睡不着了。
窗沿上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音,裴顾起身去瞧,细辛穿着一身夜行衣,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的笔迹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是秦渊用左手写出的字。
莫不是江南出了什么事?
***
秦惟恩和王氏端坐在嘉木堂里,一看见蕙芷进了屋子,连礼都不让她行了。王氏招手让蕙芷坐在她身边,不无担忧地问她:“宫里情形可还好?有没有谁为难你?沈贵妃现在一定视岁华为眼中钉,恐怕连带着你都瞧不顺眼,后宫里的阴私事情太多。。。”
“母亲别担心,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全须全尾地站在您面前吗?太皇太后偏爱,沈贵妃没怎么为难我。”蕙芷笑的甜甜地。“她老人家还留我一起用了午膳呢,不得不说,皇宫的膳食做的真真是好味道,午间一盘水晶肘子,我到现在还觉得没吃够呢。”
一番话说得王氏又笑又气。
笑的是,原以为后宫艰险,自从蕙芷进宫到回来,她一直在家里担心不已,蕙芷回来后,却这般活泼,一点没受委屈;气的是,太皇太后明摆着是为裴世子相看未来媳妇的,她却这般好吃。。。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秦惟恩拍了拍王氏的手,安慰她:“都说了,她进宫里,一定不会出什么差子的,你却平白担心一上午。”
蕙芷瞧着王氏的面庞,又瞧了瞧她已经显怀的腹部,忍住了想说的话,对着父亲眨了眨眼睛,凑近过去摸了摸王氏的肚子:“他现在有多大了?会不会动呀?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王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眼里满是慈爱:“我也不知道呢。约莫有这么大,不。。这么大了吧。”伸手在蕙芷面前比划着大小。
秦惟恩瞧见她眨眼睛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扶着王氏起来:“坐了一上午,累了吧?快回屋休息一会,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王氏点点头,吩咐蕙芷“回去你也好好睡一觉。”就进了内室。
秦惟恩对着蕙芷招招手,道:“你回去换换衣服,休息一会,歇了晌再来书房见我。”
蕙芷点点头,回了玉华馆。
屋子里点着淡淡的暖香,是江采琼特意拿出来的独门配方,外面寻不到的香料味道,味道闻起来十分舒服,想泡进了热热暖暖的热汤池子里;阳光正好从软烟罗的窗纱里透过来,将拔步床前双色罗的帐子映衬地一层浅浅的金光。
她坐在梳妆镜前,携芳和佩兰上前为她卸下了头面、狄髻,换上了她在屋子里最喜欢穿的那件藕荷色绣中衣,后喝了半盏蜜水,就昏睡了过去。
饶是再胆大心细,镇定自若,也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深宫里走一趟,终究还是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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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疲惫()
秦惟恩听了蕙芷说了宫里的情形,点点头,夸她道:“你做的很好。”
然后瞧着蕙芷有点犹犹豫豫别别扭扭的样子,问:“难不成还有别的事?”
蕙芷点点头,太皇太后的话说出口来,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觉得这样的扭捏。
“你说,太皇太后,有让裴顾和你早点成亲的意思?”秦惟恩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叩着,红木大桌发出细细闷闷的声响。
“嗯。”
“我知道了。”秦惟恩点头,瞧着女儿难得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心想小丫头长大了,竟也快要嫁人了。“昨天皇上收到了你哥哥传回的一明一暗两封信,都说了一个意思,有意请皇上亲自下江南巡视,皇上昨天先招我入宫商量了许久。朝臣大约各有争议,我却觉得你哥哥这个想法既大胆却又好用。”
许是怕她想太皇太后的话会越想越不好意思,秦惟恩于是说了这些事情给她听。
“皇上会去吗?如果皇上去了江南,父亲也会跟着去吗?”
“皇上心里一定是愿意去的。。。你哥哥的信,刚好给皇上一个可以去江南彻查去年冤案的机会。皇上如果决定了,朝中大臣们恐怕随行者众多。只是你母亲身子重,不方便,这次外出,为父就不带你去了。”
蕙芷点点头,觉得脑袋有些晕,勉强说了两句:“父亲放心南下,家里还有二叔母和祖母,女儿一定会照顾好母亲的。”就告辞回了玉华馆。
晚膳都没用,梳洗一番就裹着被子睡下了。
躺在屋里的拔步床上,佩兰点了安神香,放下了绣暗八仙的床帐子,蕙芷昏昏沉沉地躺着。
却睡的极其不安稳,做了许多梦。
先是梦见小时候在无音谷里,年纪尚小的她看见还不到十岁的裴师兄孤零零地待在一个坟头前,听不清他说话的声音。却看得清他的背影,凄凉又孤独。
又梦到裴师兄在镜湖上划船过来,跳下船走近过来叫她的名字:“暖暖,过来。我带你去摘莲蓬!”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终于看到了裴师兄温郎疏俊的少年面庞,眼睛里难得一见的开心,亮闪闪的一盏灯。
梦中的画面闪的极快。倏忽见又梦到苏家春宴后,她和岁平在一架马车上,岁平那剪刀刺过来,携芳替她挡了一刀,岁平被携芳拿针尖刺到,软绵绵地倒在车里,外面的人来的越来越多。
耳中听的分明,从开始只有一点点的声音——大约是一个人再抗击对方的十数人,到现在,兵器的声音多了起来。划过空气的利刃声音也多了起来。
然而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却听的清楚,有人来了。
车帘被拉开的时候,外面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坐在车里的心跳到了嗓子口,甚至做好了准备要将手里拿着的簪子刺向手腕,以死明志。
没想到一只温厚的手掌夺走了她手里的簪子。
“暖暖,莫怕。”
声音里有焦急,有担心。有害怕,还有起伏不平的喘息。
却低沉有力,莫名让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