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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门口忽地卷进一股冷风,厚厚的门帘卷起处,衣缥携着花夜进来了。
丁银立刻起身站到一边,将床头的位置留空出来。
花夜也不多言,伸手指搭上了李猗的脉门,顿时,房间中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花夜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不语。
即便是上次李猗受伤的时候,也没看到他露出这样凝重和不悦的神情来。
顿时,众人的心提了起来,却又不敢出声问询。
好一会儿,花夜才收回了手,恼道:“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说话间,一双凤眼紧瞪着丁银:“你们究竟去干嘛了!都说了要好好养伤的,怎么就弄到这样?”
丁银低头不语,也不辩解。
花夜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愤愤地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莹润的小玉瓶,小心翼翼地倒了颗药丸出来,放到小碗里,拿温水和玉匙轻轻捣溶了,然后让烟罗喂进李猗的嘴里。
这时,丁银才轻声问道:“阿猗她究竟怎么样了?好治么?”
素来好脾气的花夜很是烦躁地推开了他,然后一指屋内里间和外间的人,道:“你们都出去!烦!”
随即又道:“烟罗留下!等药效上来了,我要施针!”
软罗等人立刻悄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门外,花夜看到丁银没动,又推了他一把:“出去!”
丁银看看花夜,又看看李猗,老老实实地走出了房门外。
秦暖不觉得自己比丁银更有特权,亦不想影响此时明显焦躁又恼怒的花夜,毕竟他一会儿就要施针治疗,也悄声没息地出来了。
烟罗能留下,是因为她也精通医理,能给花夜打下手。
秦暖四下环顾,李猗近身的丫鬟和婆子们都垂头站在廊檐下,人不少却静寂无声。
丁银抱臂靠着廊柱,半仰着头望着黑沉沉的天空。
衣缥也没走,站在一处阴影下。
虽然他就站在那里,可是若非特意去找他,根本就不会让人注意到那儿有他这个人。
秦暖心中满是不安,她走到衣缥旁边,轻声问道:“大人,郡主应该没事吧?”
她急于想获得一个答案,她觉着从衣缥嘴里说出来的答案应该是最靠谱的。
衣缥低头看了看她,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来:“没事!”
听到衣缥说“没事”,秦暖微微松了口气。
“你去旁边屋里呆着!别郡主没好,你又冻病了!”衣缥补了一句。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秦暖还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冬夜的寒风还真冷。
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添乱,于是从善如流地走进了旁边的房间,托着腮,巴巴地等着花夜的结果。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花夜才才出来,俊脸依旧板的紧紧的。
丁银忙问道:“这么样?”
花夜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理他。
丁银抓住了他的胳膊,焦灼道:“究竟怎么样?有没有事?”
花夜愤然道:“当然有事!这样子能没事么?”
“你不能好好说话吗?”丁银本就极是焦灼,此时也冒真火了。
花夜一把拍开他的手,恼怒道:“本来这样子即使治好了,也会伤到根本,这辈子只要有个变天或者受寒什么的就会难受!”
“那怎么办?”丁银急了,又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花夜。
花夜哼了一声:“算是运气好,前两天,正好有人送我了一批稀罕的珍贵药材,正好用得上,还能养回来!”
丁银这才释然,松开了花夜,问道:“谁送的?”
秦暖在一旁听着,她蓦然就想到了秋枫雪……
果然,花夜回答道:“秋枫雪啊!”
丁银脸色一变:“他送你药材干嘛?”
花夜道:“他说他们都要回宗门了,他们庄子里有些从前存下来的药材,总不成也巴巴地还背到万里之外的山里面去吧,所以就送给我了!”
丁银:“……”
花夜道:“他们红叶山庄的存货,大概比皇宫大内还要好!连千年的老山参、紫芝、什么的都有!这样的东西,我都不好意思提给钱,只好欠着个人情!”
他说完,看到丁银秦暖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他,以为他们都是被这珍贵的药材给震住了,又哼了一声:“总算是运气好,不然我还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这些药材呢!算了,不理你们了,我还要赶紧去配药!”
………(未完待续。)
第296章 回家()
看这样子,花夜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暖忍不住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花夜:“花小叔!”
“怎么啦?”对着秦暖这个小娘子,花夜语气温和多了。
秦暖低声提醒他道:“你千万别对姑姑提起这药材的事情!”
花夜微微一怔,随即俊脸上表情由意外到恍然到恼怒到无奈、无语……变幻了好一会儿,最后怏怏道:“知道了!”
说罢,看了丁银一眼,抬腿离开了。
秦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其实花夜是知道的?
……
第二天早上,秦暖再去看李猗,她已经醒了,虽然虚弱,不过花夜倒是能保证完全恢复,只是需要时间调养。
看到秦暖,李猗靠在软软的引枕上,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掌心朝上,微微一抬。
秦暖立刻明白,她还惦记着昨晚昏迷前手中那枚手雷呢!
这个东西,如今存世仅此一枚,秦暖也是极为珍视的,一直好好收着呢,于是便拿出来轻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李猗掂了掂手中的铁团儿,“叫丁银来!”
站在门口的青绫立刻亲自出去叫丁银。
作为郡主身边的大丫鬟,自然知道哪些人哪些事是必须自己亲自去传话,不能让小丫鬟去跑腿的。
如今回了王府,丁银作为男侍卫,自然是不能轻易进后院的。
很快,丁银就来了。
李猗一抬手,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有些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藏了一个?”
李猗轻声道:“往那崖前枯井里扔的时候,你抢先了,这个我拿在手上,就没放回箱子里,顺手揣在了荷包里。”
秦暖吸了口凉气,从微山到洛阳道,又从洛阳道到淮南,到扬州,这近十天的功夫,她就一直揣着这么个危险品在自己的荷包里!
丁银自然也想到这一层了,顿时脸上就有些惊怒,可是看到李猗说句话都费力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责怪的话终究没忍心说出来。
李猗说完一长句话后,歇了歇气,又对丁银道:“把它送到工坊去!”
“好!我现在就去!”
丁银转身之际,李猗又补充道:“叫他们拆的时候小心!”
丁银答道:“我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我会跟他们说清楚!”
看着丁银离开,李猗又歇了口气,对秦暖道:“阿暖,你也跟着我辛苦了这么多天,我叫人送你回家,好好在家过年吧!”
她抬眼看到秦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扯,“如今尘埃落地,我也没什么要折腾的了,正好养伤!”
秦暖听到她这句自嘲的话,不由鼻子有点发酸……
李猗闭上眼睛,微微一抬手:“去吧!”
秦暖默默地行了个礼,告退出来。
软罗已经按照李猗的吩咐,让管事嬷嬷备好了马车以及一大堆各色价值不菲的礼物,送秦暖回家。
茉莉儿早守在了车前,看到秦暖过来,脸上忍不住显出久别重逢的激动来,随即又似想到什么,转瞬间小脸又立刻肃了一肃,平静下来,上前扶着秦暖上车。
一上到车内,放下厚厚的车帘,她就紧紧抱住秦暖的胳膊,压低声音兴奋道:“大娘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一个月,茉莉儿一个人呆在王府,估计给闷坏了。
秦暖安慰地摸摸她的头,道:“我也很想茉莉儿!”
“真的么!”茉莉儿巴巴望着秦暖,两只眼睛湛湛发光。
秦暖吁口气:“幸好茉莉儿学会了写字!不然我就被人耍了!”
“是吗!”茉莉儿顿时兴奋极了,问道:“谁敢耍大娘子?”
秦暖顿时想起那件事情是不能说的,只好拍拍她的手,道:“你只要知道,你会写字能帮我就好!”
因着秦暖这句话,茉莉儿这一路上就没能够坐得很稳当,很是有些不能自已,雀跃中又有些摩拳擦掌,决心回去后业余时间再也不瞎玩,好好地认字写字。
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茉莉儿撩开车帘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大叔道:“姑娘,到了!”
茉莉儿正要张嘴问,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栀娘等人。
她立刻兴奋道:“怎么这么快!”说着,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秦暖忽然想起,之前离开扬州时,李琨曾说过,李猗将阮家的大宅子赐给了他们家,难怪这么快,阮家在北城区,同王府只隔着两条街,并不像她们之前住在平民区,同王府隔着大半个城。
秦暖扶着茉莉儿的手跳下车,又听见茉莉儿连声惊叹道:“呀,这就是咱家侯爷的新府么!马车都可以直接赶进来啊!侧门都这么大啊……呀,真是好看……”
栀娘没理会惊喜的茉莉儿,只是握住秦暖的手,热泪直流:“县主!县主可算回来了!身上的伤可都好了么?夫人可急坏了……”
秦暖嘿然一笑:“都好了!”
她不在扬州的这段时间,对外的说辞是同郡主一起受伤了,在王府养伤呢!哪怕李琨和秦氏隐隐猜到秦暖并不在王府内养伤,却也绝不会对人说的。
“阿姐!”李康拎着小袍子的前摆,飞快地跑了过来,跑到近前,拉着秦暖的手,开心地一迭声地叫着“阿姐”“阿姐”,激动之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自八月份秦暖去金陵一直到如今腊月初,这几个月时间,只在一个月多前秦暖回家来了一天,立刻又随着盛王和郡主的车驾北上进京,然后直到现在才回家,他虽然是小孩子,可也隐隐约约听到过大人们的谈话,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忍不住在心里担忧。
李康如今长高了些,也长壮实了许多,脸蛋儿红润有肉,十分地健康又活泼。
秦氏跟在李康的后面,也急急地往这边走,秦暖看到秦氏,忙迎上去,正要行礼,被秦氏一把拉住,搂到怀里,哽咽道:“乖囡……”
秦暖反手拍着秦氏的背,安慰道:“阿娘,我好着呢!”
又抬手擦了秦氏脸上的眼泪,娇嗔道:“哪有做女儿的回家,阿娘跑出来迎接的啊?这样可颠倒过来了!阿娘应该在屋里等女儿去拜见!”
秦氏拿帕子沾着脸上的泪水,轻轻拍了一下秦暖,“你还挑阿娘的理儿!”
(未完待续。)
第297章 公主驾到()
李琨在正院的堂中等着女儿来拜见。
要是搁在几个月前,哪里用得着这样端着架子?虽然他并不想端这种派头,可是总不能让人笑话是不是?
他如今又是正儿八经的宗室侯爷,总不好再像之前作为庶人那样任意任性而为,虽然那样很爽,他最爱的儿子李康还没长大呢,怎么地也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好不容易看到秦氏携着女儿踏进门槛,李琨的脸顿时就笑开了花,站起身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秦暖,也不要秦暖行礼,极是开怀道:“啊呀,乖囡竟像长高了些!唉,就是瘦了许多!小脸上一点肉都没了!这次回家来可得好好补补!”
李晴怡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李琨和秦氏围着秦暖说话,没有生气也没有挑刺。
她如今又是侯府千金,虽然远不及以前,但毕竟又是宗室贵女了,嫁到韩家,就不再是高攀了。
而能够有这一切,她自个儿心里明白,这都是秦暖的功劳,扬州土皇帝李猗肯这样照顾他们一家子,也是因为有秦暖。
她一直都很明白,秦暖是她妒忌不了的!以前她什么都没有,可以随意胡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些,她得好好珍惜自己所有。
即便她嫁到韩家了,她的娘家依仗是李琨,而李琨只是个空头侯爷,韩家要看的面子是秦暖背后的李猗。
如今,扬州乃至整个淮南道,没人敢违逆李猗,哪怕她还伤重着不能下床。
袁家就是个例子,盛王和广陵郡主在淮河南岸遇刺,虽然袁家的大儿子最后救了驾,可是这功劳也仅仅只是保他不死,因为让那么一大群叛军摸过了河,就是他的渎职!此事还牵连了整个袁家,在来自各方面或明或暗的打击下,袁家已是日薄西山的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