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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拍拍胸脯,“我知道!”
“还有你!”石二郎又斜睨了杏儿一眼。
杏儿嘟了小嘴,故意不去看他,娇腻着声音道:“婢子傻得很,只怕真会说漏嘴!”
石二郎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小妖精,作什么怪!”
杏儿绯红了脸,嘤咛一声,小腰一扭,拍开了石二郎的大手,往后退两步,躲开了。
石二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刘氏笑着拍了杏儿屁/股一巴掌,“死丫头,居然当着我的面儿打情骂俏!”收回手来,眼睛在杏儿的腰/臀之间来回睃了一睃,赞许道:“不过,你这身段儿,瞧着就是个好生养的!”
杏儿的脸顿时红得滴血:“老太太你说啥呢!”
“嘿嘿!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那事儿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刘氏笑得十分猥琐。
杏儿招架不住,捂着脸跑出了屋子,嘴里却嚷道:“我去给老太太看厨房里有什么点心!”
刘氏张嘴哈哈一笑,仰八叉地在榻席上躺了下来,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乐滋滋地闭上眼睛,叹息道:“这大热天的,跑来跑去还真是累啊!”
而秦暖那边,接下来十多天,茉莉儿都没找到机会同熊大郎说话。
即便是,秦暖告知秦氏熊大郎受伤的事,借着秦氏的名义,让茉莉儿送了些礼品去熊家,熊孟氏也只是神情淡淡地收了,说了声谢,也没让茉莉儿有机会去瞧熊大郎一眼。
直到一个月后,熊大郎的伤完全好了,熊孟氏也肯让他出门了,秦暖才又见着他。
因着静悯仙姑的灵堂是设在白梨观的,因此每七天,秦氏便和石二郎带着秦暖来上一次香,而秦暖便代替秦氏留下来在观中守一夜。
这次都是七七四十九天,出七的日子,秦氏和石二郎走后,秦暖依旧留下来替母尽孝,这也是最后一次守灵了。
熊大郎便又乘此机会跑来了。
依旧是在白梨观东面的小角门外,再次看到熊大郎,秦暖忽然间鼻子有一点酸,这个少年的一腔赤诚,她恐怕注定是要辜负的。
秦暖屈膝深施一礼,“熊家大哥!我祖母的事拖累你了!”
熊大郎忙摆手道:“不拖累!不拖累!我本来就是捕快,本来就是干这个活的!”
秦暖低头不敢去看熊大郎的脸:“我听我母亲说了一件事。我外祖母家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因为惹了个有势力的仇人,才败落了。外祖母此番遇害,有可能是原来的仇家所为。”
“这样啊?”熊大郎听了,有些失落,但是这涉及到人家长辈的家族秘事,他又不意思好追问。
沉默了片刻,熊大郎道:“我还是有些怀疑韩玉琮他们两个!你知道么?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在长亭卖茶的老汉死了!”
秦暖一惊:“他怎么死的?”
“我去打听了,就在我上个月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向那老汉打听了韩玉琮路过的情况之后,只隔两日那老汉就死了,说是早上挑担子去摆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跌到路边的土沟里,正好头天晚上下了雨,沟中有积水,那老汉头朝下跌在水里,那筐重物又压在他背上,他爬不起来,便这样溺死了!”
秦暖心中一阵发寒,这真是巧合吗?
熊大郎靠在树上,神情落寞:“哪里就有这么多凑巧呢?我也跟我阿爷说这个案子有好多疑点,可是阿爷对我说‘这就是凑巧’!如果我再继续查这个案子,指不定哪天我也会这么凑巧就、就没了……”
“我阿娘对我哭个不停,求我再也不要去查这个案子了!我……我答应我阿娘再也不查这个案子了!”
“对不起,阿暖!”熊大郎深深地埋下头去。
熊大郎居然还对她说对不起?
秦暖的胸腔中又酸又热,眼泪差点没忍住,几乎涌出眼眶来,“不是的!是我们家连累了你!你不要再查了!”
顿了顿,又强调道:“这事儿恐怕真不是韩玉琮他们干的!他们犯不着!”
熊大郎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明白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一听这话,秦暖就知道他还没有放弃,越发着急起来,这个案子如今这样,绝不是熊大郎能够查得出真相的,他若继续查下去,恐怕真的会丢了性命!
“熊家大哥,那个卖茶老汉他只是看到韩玉琮不高兴而已,韩玉琮不高兴并不能证明他杀了人!所以他没必要去取卖茶老汉的性命,这样做只会白白让人起疑!”
熊大郎叹了口气,“阿暖,你不用安慰我!我明白的!”
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低声道:“我不查这个案子了!对不起!阿暖!我查不了!”
秦暖的眼泪终究没忍住,抬起袖子悄悄擦掉,“熊家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恐怕凶手真的不是韩玉琮他们!”
熊大郎闷着头“嗯”了一声。
良久,熊大郎站起身来,恨恨地一拳头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我现在查不了,但是我以后总有一天会查清楚的!”
“阿暖!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出杀害你祖母的凶手!”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冠,斑斑驳驳地照在十七岁的少年小捕快的脸上,古铜色的脸上满满都是坚毅。
第42章 真情假意()
秦暖回到家中,半上午的时候,正是家中最安静的时候,秦康去上学了,石二郎出门不知去哪里闲逛了,刘氏怕热,一般是窝在自己房中,仰八叉地躺在竹榻上睡觉。
秦氏在房中拿着几块绸布比划,准备给秦康做中衣的,想着秦康今年长高了不少,秦氏嘴角就忍不住溢出笑来。
“阿娘!”秦暖走进房中,轻轻唤了一声。
“阿暖!”秦氏看到女儿回来,忙放下剪刀,迎上前来拉着女儿看了看,心疼道:“累了吧!”
说着,转身斟了白瓷茶壶中凉凉的薄荷叶子茶,递给女儿,笑得眉眼弯弯:“特地少少放了糖的!”
因为秦暖最喜欢那种凉丝丝中带着些淡淡的甜的味道,一旦甜味重了,秦暖就会觉得压住了薄荷味道,从而不喜,没有甜味或者甜味太淡,秦暖也不喜,觉得像药……
那个加糖的尺度,哪怕秦暖自己来做都常常不甚符合自己的口味,唯有秦氏每次都把握得恰如秦暖所爱,况且这种味道,这个家中只有秦暖喜欢,其他人都喜欢更甜的……
秦氏对儿子对女儿的心确实没话说,每个细节都悉心周到,极有耐心,也从未对自己的孩子发过脾气,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哪一样都是好的。
可是秦暖想起梦中自己在濒临死境时,那涌上来的满腔怨恨,只觉得心中恻然。
她虽不知道前世的秦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她的前身那种绝望和怨恨却烙在了她的心中,想必极是凄惨的。
但是这一世,秦氏对她的爱,也一样烙在了她的心中……
嗯!她要努力把天真的白莲花母亲掰正!
让她看清楚石二郎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阿娘你知道上个月阿弟生病时,来给阿弟做法的那个道士是什么人么?”秦暖低眉看着手中的薄荷凉饮问道。
“凌霄子仙师据说是清虚观的得道高人,怎么了?阿暖,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凌霄子确实是清虚观的有名仙师,可是阿娘,凌霄子仙师原本是从蜀中来到清虚观的,因和观主交好,便留在了观中,在这里呆了七八年,因年岁大了,便想落叶归根,一年前便回蜀中去了!那天那个老道分明是一口地道的扬州本土话!”
啊?秦氏顿时呆住:“怎么会?那个仙师若不是,又是谁?啊,会不会是凌霄子仙师又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谁没事在蜀中和扬州之间跑路玩儿啊!
秦暖摇了摇头,秦氏这明摆着是不敢相信事实。
秦氏在震惊过后,只能面对现实,她并不傻,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阿暖,你的意思是说你阿叔和那骗子串通的?”
说完之后,她又咬了咬嘴唇,道:“会不会是你阿叔也不认识凌霄子,所以也被骗了?”
秦暖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石二郎也是个在扬州待了近十年的人,打着零工,四处混,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骗?
何况那天一大早,他就直奔清虚观,难道进了清虚观找凌霄子,那观中的道士会不告诉他,凌霄子已经离开了?
而且阿成说,那天石二郎进去后,过了好久才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石二郎和那个伪老道士串通好的,目的就是让秦康的病势加重。
秦氏低头沉默不语,眼泪一颗颗地滴在裙子上。
“阿娘,我已经将那个老道的相貌画了下来,给了隔壁的熊家大郎,让他找机会帮我们在清虚观里找找,看那个老道是不是清虚观里的道士,如果是,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秦氏点点头,眼泪流得更汹涌。
这三年来,石二郎一直用他那略显笨拙的方式很用心地爱她,关心她,体贴她,让她有一种被这男人疼到心坎里的感觉,同时,石二郎也用心地疼爱着秦康,也默默地关心着秦暖,即便是亲生父亲,也很难做到像他那样无事不尽心的,虽然有时候方式笨拙了一点。
可是现在,有事实说明这个男人竟然想要害秦康的性命!
难道,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吗?
一个看起来那么憨厚的人,善良中还透着些微傻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一装就是好几年?
她还记得,四五年前,家中的院墙因为年月久了,又连着被大雨浸了好些天,垮塌了,阿成便找了两个零工来重砌院墙。
那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年轻壮实,又憨厚,因为天气热,她让栀娘给他们喝放在井水中浸得凉凉的绿豆汤,另外一个瘦子端起来就呼噜呼噜猛灌,而这个男人端起碗,小小地喝了一口,抬头惊叹道:“娘子居然还放了糖!”
秦氏站在门内,远远地听到这句话,不由地噗嗤一笑。
那人发觉了,立刻局促得不得了,手慌脚乱地放下碗,又将手在衣裳上蹭了又蹭,低头作了个揖。
秦氏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人挠着头,也傻傻地咧嘴笑,露出白白的牙,阳光下,那笑容也灿烂得很。
她当时只觉得这人憨厚得有趣。
后来,她家又有一次要找零工,这人又来了,因为他干活儿十分地认真卖力,阿成也愿意找他。
再后来,又一次,她去城外探望母亲回来路上,因为路上要避让一辆疾驰的马车,他们的牛车躲得太急,冲到到了路边的泥泞里,一侧的车轮陷在泥沟里,阿成一个人怎么都弄不出来,她和栀娘又帮不上忙,正好石二郎路过,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帮忙,结果,车子是从泥泞里弄出来了,回到了正道上,可是石二郎的手臂被挂破了好大一块皮,鲜血流出来,和着泥水,十分地触目惊心,就这样,他还慌慌忙忙地跑了,不要他们感谢。
直到后来,她听一个街坊说,打零工的石二郎手臂上不知道怎么弄伤了,又没钱去治,都化脓了,人也发烧了,病得半死不活的,这要是真病死了,他那乡下等着她挣钱养活的老娘就凄惨咯……
她急忙让阿成拿着钱去找这个人,带他到医馆去看病……
就这样,石二郎和她们一家就熟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熟识的街坊老婶子和她聊天时,问她这样年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吗?家里没有一个男人,难道就不害怕吗?她又长得这样好,难道她没发现有些闲人常常在这条街上晃来晃去,眼睛却老往她家大门里瞅吗?
要是怕再嫁的男人对儿女不好,她有钱,有铺子有地的,干嘛不招个男人做上门女婿?
她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张憨厚局促,笑得傻气又灿烂的脸来……
第43章 恶妇出现()
秦暖看着秦氏默默流泪,也不做声,她知道秦氏这些年来一直很信任石二郎,她也知道石二郎是怎样一步步走进秦氏的心中。
大概在沧州的那些年,秦暖那个纨绔公子的亲爹的种种不靠谱已经凉了她的心,甜言蜜语已经让她腻歪,所以,石二郎这样憨厚淳朴的劳动人民让她觉得分外忠诚可靠。
其实,当初连秦暖也相信石二郎是个憨厚淳朴的汉子,秦氏招赘石二郎,秦暖也是很乐见其成的。
只是两三年相处下来,秦暖慢慢发现了石二郎的“憨面刁”性质,从而有所怀疑,让茉莉儿小心着去打听石二郎从前的事迹以及他在外面的事情,发现这厮果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憨厚淳朴!
具有这样“外白内黑”的特征的人,如果是个女人,就是俗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