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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两个婆子前面的是栀娘,她站在石二郎面前,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石二郎。
石二郎扭头看着秦氏,粗眉拧成一团,目光阴冷:这婆娘,心中果然只有她自己的儿女,自己这些年伏低做小费尽心思地哄她,真是白瞎了一片苦心!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既然如此,以后遇上事儿,也莫怪自己心狠不替她着想!
石二郎忍住了心中的恨意,他现在还不宜和秦氏翻脸,依旧很有耐性地劝道:“不管他们是不是诬陷阿暖,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只能答应她们,否则人家要收拾咱们就跟玩儿似得!总不能把咱们一家都给搭上!再说了,阿暖就算去做妾,除了名头上不好看,咱也不吃亏!”
秦氏拧着脖子,不去看他那副诚恳而又担心关切的模样,咬牙道:“你不必说了,今天要开这门,除非我死!”
现在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女儿已经名声尽毁,再放他们进来,再答应让女儿去做妾,那才是里子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输得一塌涂地,秦暖再无活路!
石二郎一时间拿秦氏无法,正在沉默中,忽然想起来,这门口闹得这么厉害,怎么秦暖躲在房中连个头都不露?这丫头平素不是比秦氏还能拿主意么!
于是石二郎又有了主意,这丫头将秦氏和秦康看得很重,如果拿秦氏和秦康说事儿,秦暖指不定就委屈自己去做妾了……
“娘子,阿暖呢?不如问问阿暖自己的想法?这孩子一向聪明有主见!”
“不用问阿暖!我知道轻重!”秦氏一口回绝,石二郎的小伎俩再也不能迷惑她,原本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偏偏心里就如针扎一样疼……
这时候,荷叶儿跑了过来,急道:“娘子!不好了——大娘不见了!”
啊?秦氏闻言身体一晃,眼前黑了一黑,栀娘忙扶住她,呵斥道:“一惊一乍的干嘛?好好说话!”
荷叶儿抹了一把泪,道:“今早上,娘子不是看到大娘昨夜失眠,脸色很不好,让大娘好好再歇一歇,补补觉吗……所以茉莉儿就让我在房门外守着,她在房里伺候着大娘歇息。方才这边闹得这样厉害,婢子看着时辰也近午了,于是就想问问大娘起身不?结果,婢子问了好几句,里面都一点声音都没有,奴婢想着娘子交代的事情,吓坏了,生怕大娘做了想不开的事,就推门进去了,结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秦氏忙向后院秦暖所住的西厢奔去,石二郎也很是讶异,难道死丫头会逃走了么?
栀娘一面跟着秦氏,一面还不忘威胁那几个小厮婆子要守好门。
秦暖的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秦氏顿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软软地向地上倒去,幸好栀娘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将她放到一旁的小榻上靠着,问荷叶儿道:“大娘中途出来过没有?”
荷叶儿瑟缩着答道:“自娘子离开后,大娘就躺下了,婢子就守在了门外,里面一直没有声音,婢子以为大娘睡着了……”
栀娘忙去查看秦暖的衣物用品,一面翻看,一面脑子里快速地想着自家小娘子会去哪儿?
今早上,一起床,秦氏就过来看秦暖,结果发现秦暖的眼圈乌青,精神萎靡,知道她必是昨夜因为担心害怕,失了眠,立刻心疼地让秦暖吃了几口东西就去床上躺着,补补眠,哪怕睡不着也要躺一躺……
栀娘清点了秦暖的东西后,立刻心中一沉:秦暖的各种衣裳用品丝毫未动,一样不缺!似乎她只是去门外散步了一样!
栀娘连忙去后窗处查看,秦暖的后窗外平素少有人走,窗下墙角有一片青幽幽如绒的苔藓,现在那苔藓地上有着清晰的脚印,看形状大小,不用说就是秦暖和茉莉儿主仆的!
翻窗而去,却没有带任何衣物和用品!连装零用钱的匣子,里面的大大小小零零碎碎银锞子都在!
大娘去哪儿了?该不会……栀娘心中浮出了可怕的猜想,藏在袖子里的手哆嗦起来,她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秦氏,想了想,从秦暖房中奔出,向后院的角门跑去。
秦家的后院其实也有个小门,只是平时都是挂着锁,几乎不用。
果然,那角门上挂的锁没了,门闩也抽开了,栀娘忙去拉开门扇,结果发现那门扇从外面给挂上了锁!
秦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秦氏房间中摸走了钥匙,打开门跑出去后,还不忘再将门锁好!
栀娘又跑回了秦暖的房间,硬着头皮将这些发现讲给了秦氏听,秦氏当即就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才将秦氏弄醒过来,栀娘劝道:“大娘带着茉莉儿呢!茉莉儿是个机灵的,大娘若真是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又怎么会带着茉莉儿?”
秦氏死死攥着栀娘的手,身体哆嗦得如同秋风中的树叶,栀娘继续劝:“那角门的钥匙一直都放在娘子的房间中,不知道这两日大娘是什么时候悄悄拿走的,看起来大娘心中早有成算……”
劝了好一阵子秦氏方才相信秦暖不是去做傻事去了,两人又打起精神回到了前院,这个时候外面的羊府的婆子居然还没有走!
那婆子的大嗓门还在继续:“……秦娘子看来想是反悔了,既然拒不肯给我家公子做妾,那我就将贵家小娘子送给我家公子的东西拿出来给各位街坊邻居看看……”
秦氏在墙内听到这句,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没想到那老婆子居然如此无耻下流!
虽然那所谓的贴身小衣并不是秦暖的,可是谁又能说得清?
她们说是来接秦暖做妾,可是身上居然还带着这种东西,可见一开始就是存了心要当众羞辱得秦暖活不下去,逼秦暖去死……
门外喧哗的人声顿时大了起来,充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戏谑和调笑……
喧哗声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秦家婶子……秦家婶子……不好了——”随即又是砰砰的拍门声
栀娘听出来了,那是隔壁熊二郎的声音,熊大郎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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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做安静的美人()
“秦婶子!不好了,你家大娘跑去王府大门口跪着呢……”
什么?跪王府大门?
虽然熊二郎的声音大不过那两个婆子,但是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声顿时一静,因着内圈人的异样,这暂时的安静便蔓延开去,一时间,喧哗和谑笑都停了下来,熊二郎的声音传播得清清楚楚:
“……秦婶子,快去看看,你家大娘跪在王府的大门口,听看热闹的人说,都跪了将近个吧时辰了!”
秦家的大门呼啦一下就打开了,秦氏扑了出来,扶住门框,惊惶而又焦急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啊!我亲眼看到的!我大哥叫我赶紧回来告诉婶子!我听看热闹的人说,你家大娘是因为被人污蔑,被逼做妾,求郡主为她伸冤……”
啊?顿时千百道目光就都聚集到了那羊府的两个婆子身上,那目光都含着莫名的味道。
那俩婆子原本手上各自抖着一件粉色绣花的小衣儿和一条绣花丝帕,对着簇拥在身边的几位大婶儿絮絮地说秦家小娘子和她家公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此时因为惊愕而僵硬地保持这个姿势。
片刻间,便有那脑袋反应快的回过味儿来了,忍不住嚷道:“谁家来纳妾接人,还特特揣着这种东西啊?”
“就是啊!还弄成这个样子!”
“秦家小娘子只怕真是冤枉的,不然怎么敢去王府大门口求郡主伸冤?”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这件事情的不合理之处,全然忘了他们刚才还在一直附和着那两个婆子,鄙视秦氏的卖女求荣以及秦暖的浪荡不要脸……
舆论风向的改变并没有让秦氏轻松,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中:秦暖这个法子固然能洗白自己的名声,可是却会丢掉自己的小命啊!
“栀娘,快、快、赶紧备车,我们去王府……”秦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边秦家的人慌慌忙忙地赶着出门,虽然门口聚集了一堆又一堆的人,大家都自发地让开了路……
那两个婆子见势不妙,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达成共识:还是赶紧回去向主子汇报成果吧!
于是招呼着那两个抬轿子的小厮:赶紧起身走了——
此刻,巷子口又起了动静,人群如波浪一般,自主自动地往两旁分开,贴到了青石板路两边的墙根儿下。
三个骑着骏马的卫士出现在视线中,一致的黑色的幞头,黑色的软甲,黑色的长靴,软甲上镶着闪亮的银钉,腰上佩着横刀,胯下是膘壮的马,长得还都是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身材高大挺拔。
这样威武且极富观赏性的标志性装扮,扬州人一看便知是广陵郡王府的侍卫。
从前的吴王殿下和如今的郡主娘子都喜欢漂亮的人,漂亮的事物。
别的事情扬州百姓不清楚,但是王府的侍卫们,总在各种王府出行以及外出办差时露脸,大家见得多了,这么多年下来,愣没有发现一个身材不够高大和五官不够英俊端正的人!
三名骑士很快就打马来到了羊府的两个婆子两个小厮面前,居高临下俾睨这这四人,打头的一个留着漂亮的小髭须的骑士问道:“你们就是羊家二房府上的奴婢吧?”
两婆子忙弯腰行礼,口中称是。
“郡主命我等来找人证,既然正好遇上了,就跟我们走吧!”
两婆子对视了一眼,只得乖乖听命,跟在三个骑士的后面,两个小厮和来时相反,则跟在两个婆子的后面。
前面那个骑士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扫了一眼那俩婆子,“还有物证,拿好了,若是路上遗失了,那你的手也没有用了!”
那俩婆子早已经将所谓“定情信物”揣进了袖子中,还想着这若是必须去王府录口供,是不是在路上把东西扔了,这东西毕竟是假的,一旦被发现拿去作证,必是证明自家主子害人,没想到居然被叫破!
俩婆子哆嗦了一下,顿时灭了小心思。被打一顿或者被发卖总是可以忍受的,手没了,作为一个奴仆,便是生不如死。
一众街坊邻居在默默地靠着墙根儿目送这几人走后,又热烈地窃窃私语起来,然后不少人都自发地远远跟在后面,跑去王府大门口看热闹。
虽然那个地方,平时普通人是不能去的,没事在王府大门口闲逛或者张望,绝壁是会被看门的侍卫呵斥,甚至鞭打。
可是刚才不是听熊家二郎说了么,秦暖在那里跪着呢,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看来是没有危险的,这样的热闹多少年都难得遇到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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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一早就带着茉莉儿跑到了王府门前,跪在了广陵郡王的的大门前的空地上。
秦暖不喜欢去给人下跪,她不喜欢入乡随这个俗。
秦暖自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跪过爹娘,还没有跪过外人,好在这位郡主,按照血缘关系来说,算是她的堂姑。
如今秦暖痛定思痛,因为自己不积极参与这个社会,瞧不起别人的汲汲营营,沉溺在自己安宁舒适的小日子中,以至于事到临头,别人一个不顺心要欺辱自己就如碾死一只小蚂蚁。
秦暖知道自己这是一场豪赌,她赌郡主一定愿意以此为由收拾羊家的老宋氏,当然赌输了,会被打个半死赶回家。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秦带着茉莉儿暖在王府大门前面的空地上跪下之后,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人有人来理会她们,没有人来驱赶她们!
秦暖深吸一口气,朗声将羊家逼婚不成,便污蔑她与羊家子私通,伪造证据,逼她做妾的事情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一一道来,并求郡主为她主持公道。
说完,秦暖还表明了心志:“此后,小女子愿出家为道,为郡主祈福,愿郡主芳龄永继,福泽绵绵无尽!”
少女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王府门前响起,传得很远。
在秦暖主仆二人跪下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有人关注,此时话语一出,立刻就吸引了更多的人远远地驻足观望。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聚集的人更多了,秦暖的又扬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一传十,十传百,闻讯而来的人更多了,不敢靠近,远远地围了一个大圈子,低声议论纷纷。
秦暖虽然带着帷帽低头跪着,周围的情景却是暗暗观察在心,她算是明白了这位郡主为何对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