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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仇人,那么秦暖判断,大概就是当初天下逐鹿之际,从高祖皇帝手中抢轮回灵玉那档子事情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位朴泉散人和自己的外祖母大概还真是有关系的,可是这不代表就不是敌人,就算是亲兄弟,相互仇视残杀的都不少呢。
秦暖将玉佩递还给了朴泉散人。
朴泉散人收起玉佩,见秦暖不做声,又道:“我知道,你觉着自己身上还有一半是李氏血脉,所以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可是,我们家的女儿金贵,素来都是招婿的,子女也是从母姓。”
听到这里,秦暖倒是有些愕然,随即就猜想到,大概这一支族裔实在是人丁太稀少,随时有断了传承的危险,不然不至于此。
朴泉散人继续道:“你母亲被你外祖母养得太弱,且又什么都不懂,你倒是比你母亲强许多!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妨告诉你。”
“你知道杀害你外祖母的是谁么?”朴泉散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暖。
秦暖闻言,顿时神色一凛:“是谁?”
朴泉散人恨声道:“就是你如今效力的那个李猗!”
秦暖下意识地反驳道:“这不可能!”
朴泉散人冷笑:“你如今也在她身边跟了这么久了,她究竟是个良善之人,还是个狠毒之人,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秦暖垂眸,李猗当然不是个善良的小娘子,但是李猗也犯不着杀静悯。
朴泉散人见秦暖不相信的样子:“一面戮其亲长谋其利,一面又恤其孤幼,欺世盗名,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我想你也听曾说过。”
秦暖问道:“她为什么要杀外祖母,总得要理由吧?正如你所说,得有利可谋!”
朴泉散人的怒意掩饰不住,道:“自然是为了轮回灵玉!”
总算说出来了!
朴泉散人顿了顿,愤然道:“那一双玉环,原本就是我慕容皇族祖传之物,一百多年前被人抢去,后落到了那李贼手中,祖上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夺回来!可惜依旧只得一只,还是有一只落在李家人手中!”
秦暖默了默,道:“若是为了轮回灵玉,若真是郡主所为,那她为何杀了外祖母后,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总不成,她又不想要玉了?”
朴泉散人哼了一声:“不是她不想,而是你外祖母一死,知情之人便都被吸引过来了,她无法得手也不好下手!”
听他这么说,秦暖便知他说的是假话了,他们大概并不知道,李猗将秦暖带在身边并不是做样子的,秦暖在李猗身边确确实实是个“机要小秘书”,许多事情她都知道。
李猗对于扬州的掌控力和影响力,并不是这战争起来后,才趁势上位的,而是一直都是最强的,只是战争之前,这些都深藏不露而已。
若说李猗对着秦氏一家不好下手或者无法得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秦暖初到白梨观的时候,夜里轮回灵玉便被人悄悄取走过,过了一段时间后,却又还给她了,那便是李猗派人做的。
秦暖曾经对李猗说过这事儿,李猗只是一笑,捏了捏她的脸就转身走开了,显见得是不好意思承认,却并不否认。
秦暖心中冷笑,“不好下手和无法得手”的是另有其人吧?
秦暖踌躇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在王府住了这么久,郡主也没有问我要轮回灵玉呀?”
朴泉散人大为意外:“她没有找你要?”
秦暖懵然点点头,:“她根本就没有问我要过!”
“那就是说,玉环还在你身上?”朴泉有些激动,差点站起身来,好在他按捺住了冲动,肩膀晃了晃,臀部微微一抬又坐回塌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你知道她为何不问你要玉环么?”
“为什么?”
朴泉道:“她是为了让你当诱饵!去年年底你被康禄山劫持,险些丧命,就是她故意纵容的!她明知道你会被劫持,却顾做不知,在你被劫持之后,她派了人一路尾随,却偏偏不救你出来!”
如今这件事情,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参与者们都已经知道,那就是李猗放线钓鱼的计策,只是正好遇上康禄山起兵造反,不然,李猗顺藤摸瓜,可以剪除好大一拨各路暗探。
说起去年年底之事,秦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段经历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只不过,朴泉不知道的是,秦暖在当时,自己是知道要做诱饵的,她自己也愿意去做,何况还有羊昀陪着她。
那时候,李猗和秦暖还说不上有甚么交情,可羊昀却是和李猗从小到大的伙伴,交情深厚,李猗肯将羊昀放出来陪秦暖一起亡命,可见并不是那样冷血地只把她当棋子。
………(未完待续。)
第171章 来路不明()
秦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道长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朴泉散人略略一怔,道:“我听说了之后自然是要赶去救你,只是后来变故太多,竟没来得及,幸好你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不过,你莫要以为这样,她便是待你好!她把你拿捏在手中,还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呢!”朴泉散人告诫道。
秦暖道:“被她拿在手中,总比被康禄山拿在手中要好罢!”
朴泉散人被噎了一噎,道:“你难道以为我来找你,其实是替那康贼做事?”
秦暖看着他,没说话,意思是你如何证明你不是替康禄山做事的?
朴泉散人有些愤怒了:“那康贼一介杂胡,我怎会替他卖命?”
秦暖看在慕容这个姓氏上,暂且相信他是骄傲的,不会去替康禄山跑腿。
但是保不准他们是合作关系。
朴泉散人的话里面很容易找出漏洞来,比如他为什么找妙华?居然通过妙华来见秦暖?
秦暖才不相信他们以前是旧识故交这种鬼话,便是故交,也不值得将这样的秘密拿来分享。
除非他们的关系本就不一般。
秦暖道:“我毕竟年幼,道长所说之事,我回去问问母亲!道长既然说见过我母亲,想必她还是知道些舅家之事的!”
朴泉散人皱眉道:“你要回王府?”
秦暖挑眉:“不然,我应该回哪里?”
朴泉散人叹口气:“你如今也只能暂时依附于她!不然处境愈发危险!不过,你自己得多多留心,不要太相信他人!”
这句话倒是有些长辈的关切之意。
秦暖点点头:“多谢道长提醒!”
朴泉散人捋了捋胡须,道:“还有,那轮回灵玉,你带在身上太过危险,先交给我保管比较稳妥!”
终于说出最终目的来了?
秦暖心中冷笑,不过嘴上还是沉吟道:“这个我必须回去问过母亲,若道长真是舅外祖父,下次我再出来必定将玉环交给道长保管!”
朴泉散人的眉头紧皱:“此次我来见你,虽然有妙华遮掩,可是李猗耳目众多,未必就不能察觉,恐怕下次你就算出来,也难以再相见!”
秦暖摇头:“不会的!再说了,如今又过了好几个月,郡主都未曾问我要过玉环,她若要这玉环早就要了,不必等到现在!”
朴泉散人摇头道:“世事难料,你又年幼,还是先给我为妥!”
秦暖懒得再同他分辨,就算他真的是外祖母静悯仙姑嫡嫡亲亲的兄弟,都不可能就凭他几句话,秦暖就将静悯用性命维护的东西交给他。
她才不信朴泉散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懂这个道理。
于是秦暖起身告辞,再次强调道:“此事重大,虽然那玉环在我眼里只是个普通玉环,可是毕竟是外祖母为之付出性命之物,此事重大,我必须回去问过母亲!”
朴泉散人一见秦暖要走,便有些急了,伸手来抓秦暖,呵斥道:“你这孩子,怎这样不听劝!”
秦暖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行动时如弱柳扶风的娇娇小娘子,见朴泉来抓她,她敏捷地蹿向门口,同时小指头一缩,勾住藏在袖子里的小石灰口袋的袋口系绳,往后一抖——
“噗”一片白色呛人的粉末飘飘扬扬地散开来……
朴泉散人急忙抖着广袖将石灰粉挥开,另一只袖子遮住自己的脸,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够快的了,可是脸上眼睛里还是撒上了一些,顿时火辣辣的如火燎一般……
而此时秦暖已经冲到了走廊里,茉莉儿和那位车夫大叔都在走廊对面的敞间里坐着歇息,喝水。
见秦暖这样逃命般地从雅间内的竹帘后冲出来,立刻都冲了过来,那位车夫大叔只是人影一晃,便到了秦暖身边,一手将秦暖护到身后,一手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柄短刃。
他本就是李猗安排在秦暖身边的护卫。
然雅间中并没有人追出来,隔壁的雅间中也没有人出来。
一旁的小二见这架势,吓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离开,只是哆哆嗦嗦地问道:“客官,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大叔冲那帘子还在摇晃的雅间一抬下巴,“你把帘子撩开看看!”
那小二吓得一抖,手的帕子差点都掉到了地上,可是看着他手中的刀,还是战战兢兢地走过去,找了根小竹竿,躲在门侧,然后用竹竿慢慢地挑开了竹帘——
雅间内一地白白的石灰粉,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那朴泉散人已经跑掉了!
车夫大叔又让小二将隔壁的竹帘撩开,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
茉莉儿插嘴道:“那间房我先前看过,之前也没人!”
茉莉儿说完,见秦暖和车夫大叔都盯着她看,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先前么,这间房里那个老道出来,进到你们房里去说话,我有点好奇,就过去看了看……”
“那妙华呢?”秦暖问道。
“那个妙华出来后,就直接离开了啊!她走的时候还同我说话了,不过我没理她!”茉莉儿撇嘴道。
她原以为妙华出来了,也像之前的朴泉散人一样,在隔壁间喝茶等候消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离开了,倒是狡猾。
这样,不管秦暖和那朴泉是谈得拢还是谈崩了翻脸,都和她没关系,她仅仅只是出于从前的交情搭个线而已。
再怎么怀疑她,却没有证据。
不过,秦暖现在估么着这妙华还真不是康禄山那边的奸细,那边的奸细已经被整成了惊弓之鸟,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还在李猗的鼻子底下晃悠?
从京城那边来的,听她口气,在京城那边呆了不少年头,如果是岭南奸细的话,那得从多小就开始培养?那又是多少年前?
妙华这样的长相,还有她的气质和风仪,许多底蕴欠缺一点的权贵之家都培养不出来,康禄山那里的特务培养机构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底蕴?须知这个时代的这类教育资源极为有限。
这女人和这个从天而降的朴泉散人又是哪一路好汉?
秦暖边走边想,走到自己的马车前,正要上车,却听得车夫大叔低喝了一声:“车内有人!”
………(未完待续。)
第172章 心意拳拳()
听到车夫大叔这一声低喝,走到马车边的秦暖立刻退后——
手里握住了从前丁银送给她的那个精致的小竹管儿,那小竹管儿嵌动机簧,里面能发射出带有麻药的银针。
茉莉儿也紧张地勾住了袖子里藏着的小石灰口袋……
这时候,一个人从马车后的阴凉处转了出来,笑嘻嘻地打行礼道:“小人见过秦女史!”
竟是秋安!
秦暖一见秋安,忽地就猜到车上是谁了!
她不由地两颊微微发烫,悄悄地将小竹筒又藏进袖子里,又心虚地看了车夫大叔一眼。
车夫大叔没事人一般,抬腿跨上了车辕,坐在驾车的位置上,抖抖缰绳,准备驱马驾车,似乎他从未说过那句“车内有人!”的话。
秦暖的心跳得飞快,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上了马车。
车帘一撩起,便看到那车内端坐着的人,正浅笑着望着她。
秦暖红着脸坐下来,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羊昀道:“刚刚!”
秦暖眉眼一抬,正要问,他又补充道:“我认得你的马车!”
秦暖后面的茉莉儿并没有跟上来。
原本茉莉儿正要跟着上车,却被秋安拦住了,将一根缰绳笑嘻嘻地递给了她。
茉莉儿只好骑上了原本是羊昀骑的马,和秋安一起跟在马车后。
马车行驶起来,虽然有风从竹帘中投进来,不过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热,秦暖不由地将纨扇摇了又摇。
“热?”羊昀看着秦暖绯红的小脸,将自己手中的折扇也朝她轻轻摇着。
折扇的面积比精致的纨扇大的多,风也大些,确实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