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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会肯附和“夺帅哗变”的阴谋吗?哪怕他不耻白承兴的为人,大概也是不会的!
………
本周每天三更,某影真累傻了……
感觉被掏空……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第193章
看丁银那样儿,连秦暖都替他难受。
丁银呆了半天,才干巴巴地问道:“他为什么要送图来?他不是从来不管事儿的吗?”
李猗摇摇扇子,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道:“红叶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你也明白!他只要稍稍有所示意,自然有大把的能人肯去做!”
秋枫雪只需示意红叶山庄的弟子将这些图收集起来,送到扬州这边来便可。
丁银沉默不语。
秦暖第一次看到丁银也会有这样沉默的表情。
李猗却没放过他,依旧问道:“如此,你可愿意认下这个功劳?”
丁银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忽地扬眉,痞痞一笑:“我连吃软饭都肯,这有什么不肯的!”
李猗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灿然一笑:“好!很好!”
秦暖在一旁悄悄看着,李猗这笑容确实是真的很满意很开心的笑容,并不敷衍。
李猗看了秦暖一眼,对丁银道:“那么,你和子曜还有阿暖一起去金陵如何?这样我更放心!”
丁银却摇头道:“不!”
“为何?功劳一定会分你一份!”李猗道。
丁银依旧摇头:“功劳无所谓,我哪儿都不去!”
随即他补充道:“都说好了的,我是来做你的贴身近卫的!”
他将“贴身近卫”四个字咬得得极重。
李猗撇撇嘴,想了想道:“那你就只将他们送过江,安全进入金陵城如何?”
丁银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事已定,羊昀起身告辞离开。
他走到门口时,李猗忽然开口道:“子曜,阿暖愿与你同甘共苦,你又何必拒绝?如今,她也有能力自保,或许还能帮到你!”
声音甚是有些飘忽。
羊昀跨出门槛,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停住了脚步。
秦暖眼中忽地就有了泪意,李猗是明白她的心意感觉,所以同样让她同去金陵。
只是羊昀并不愿意让她涉险……
李猗垂眸,靠在一旁的凭几上,合了手中的折扇,将手一挥,秦暖明白,立刻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匆匆退出了书房。
然,丁银却没有出来。
秦暖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反而上前,走到了李猗的身边……
竹帘落下,遮住了书房中的情景。
门前,羊昀站在那里,看着秦暖走过来。
没等羊昀开口,秦暖就先发制人,将小眉头蹙成一团,嗔怪道:“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说你想差了,却总是不改!”
其实秦暖说得这样急,心里却是有些心虚的。
看见羊昀没说话,她又道:“我送你出去!”
“嗯!”羊昀便抬步向院子外走去。
秦暖默默地走在一旁。
走出了院子的月亮门,又走了半天,王府的侧门,遥遥在望,羊昀依旧一身不吭。
秦暖忽然就真的生气了,愤愤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走。
“阿暖!”羊昀急忙转身拉住了她的手。
这算什么事,自己不理人,又不让走?
秦暖愤愤地用力要甩开羊昀的手,然,没甩开。
“阿暖!”羊昀用力将秦暖带拉到了身边。
“阿暖!”羊昀语气有点急:“我不是不高兴你去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暖质问道。
半天不理人,还说不是不高兴!
羊昀缓缓道:“我在想,之前我大概真的想的不对!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一起!”
秦暖抬头看着他,羊昀黑眸沉沉,很是肃然,很认真。
于是她点头道:“嗯!不管做什么,都一起!同甘共苦,生死与共!你再不许反悔!”
“好!绝不反悔!”
羊昀忽地低头,嘴唇在秦暖额头上一触!
一触即离,然后他目光飞快地向两旁一睃,紧紧握了一下秦暖的手,转身向大门走去。
秦暖摸了摸额头,软软的触感似乎还留在额头上……
看着羊昀走得略略有些急的背影,秦暖忍不住抿嘴一笑,这里是王府呢,真是难为他了。
隔日,秦暖便听说了一件事。
薛良弼邀了陇右故交鄯州来的中郎将段秀实喝酒,还邀约了程钧。
结果,席中薛良弼和程钧两个却言语不和,打了起来,而段秀实作为薛良弼的故交,竟然不帮着薛良弼,却帮着程钧说话,说什么“帮理不帮亲”!
薛良弼气坏了,不就是程家在军中的势力比薛家大得多么!人人都上赶着巴结!
于是他就向段秀实也动手了,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人打两个人,自然吃吃了大亏!
薛良弼便告到了广陵郡主跟前,然,却被郡主李猗以“酒后闹事”的缘由给嘲讽了一顿!
面子里子都给丢光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城门一开,薛良弼就带着十几个亲信呼啸而出,离开了扬州城。
立刻就有其他金吾卫慌慌忙忙地来告诉李猗,薛校尉一怒之下带人回京城了!
然,李猗并不在意,反而讥笑道:“打架打输了,就气跑了,真真可笑!”
李猗置之不理,程钧更加不在意,剩下的金吾卫都归他管,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秦暖突然就想起“段秀实”这个名字,她是听说过的!
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安史之乱中的平叛名将,为人忠勇孝义,是个一等一的好人……
秦暖突然就想想起,前几天,她在奋力埋头画图时,李猗桌案上的一堆资料,就都是鄯州将士的资料……
她又想起那天惊闻圣旨时,盛王说的那句话:“孤要他回不了京城!”
秦暖此时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他”就是白承兴!
还有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些鄯州兵对主帅白承兴的荣辱根本不上心的样子。
“傅粉将军”白承兴根本没有拢住军心。
“兵变”两个字蓦然跳上了秦暖的心头。
“军中哗变”这种事,在这个以血勇为荣,胡汉士兵交杂的时代,说不上是多稀罕的事儿!
有些小打小闹的,就被上级捂住了,有些即便闹出来,有时候会受到严厉惩处,有时候却是被杀死的将领把黑锅全背掉……
段秀实就是李猗和盛王选中的代替白承兴的人!
秦暖跟了李猗许久,她行事的风格习惯也已熟悉,很快就得出了这个可怕的结论。
可是,段秀实的为人?
秦暖想起无数先贤对他的评价和赞叹钦佩:忠烈、仁勇、忠厚、精诚、义信……最后朱泚叛乱时候,他以六十五岁的高龄还想着与朱泚同归于尽,虽然没能成功,却能让敌人朱泚都哭着称他为“义士”!
这样的人,会肯附和“夺帅哗变”的阴谋吗?哪怕他不耻白承兴的为人,大概也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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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94章 叛军围城()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薛良弼离开两日后,李猗正要安排羊昀和秦暖第二天出城事宜,就有侍卫急速地冲到书房前,大声禀报:“郡主,城外叛军打来了!”
怎么这样快?
无数的战船似乎是突然就出现在江面上的!
叛军的船又大,又快,靠岸后,船上的箭矢便如密密麻麻的飞蝗一样直扑江岸上的守军,压得岸上的守军抬不起头来!
同时,又宽又长的栈板放了下来,一群群如狼似虎的叛军就冲了下来!
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江南府兵,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虽然平时有操练,但是何曾真枪真刀的上阵杀过敌?
叛军们挥舞着长刀,如狼群冲入了羊群,那些府兵死的死,逃的逃,溃不成形……
而江岸离着扬州城不过二十多里路!
只怕用不了多久,叛军就会冲到城下,那些府兵的抵抗,不能对他们抱有太大希望
李猗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文书,对门口的内侍道:“换甲!”
羊昀忙道:“我们也去看看!”
李猗看了秦暖一眼,点点头:“你们去金陵也是要亲历战乱的,去看看也好!阿暖你去找年统领换上软甲!”
秦暖的小身板,如今只能担负起牛皮小软甲的分量。
很快,秦暖便套上了软甲,装扮如王府侍卫一般,紧跟在年百花身后,骑着马冲出了广陵王府直向扬州城南门而去。
长街上几乎已经没人,叛军打过来的消息已人尽皆知,有本事跑掉的早先一步跑掉了,剩下的都奔回家躲着。
李猗带着那彪金吾卫还有一群王府卫队,近二百人的队伍飞快地冲到了南城城墙下。
尚未下马,随后盛王也带着卫队疾驰而至,两人只不过相互招呼了一声,就匆匆向城头上奔去。
长长的阶梯一口气奔上去,若非秦暖已被训练了好几个月了,肯定当即就会趴倒在城墙上。
她紧跟在李猗身后,听到她身上的银甲行动间发出轻微的金属声,她脸上罩着半截银色的面具,依旧只露出口鼻下颌。身上是一套闪亮精致的鱼鳞甲,虽然不及明光铠那样厚重威武,目测最少也有二三十斤,但她脚步依旧轻快迅捷。
秦暖相信李猗肯定是从小就开始练武的,难怪人人都说吴王殿下将独女是当做长子一般来培养的。
她忽地就想到,难道李隆基知道自己会早死?知道自己只会有一个女儿?
就在她走神之间,已经来到了城墙上的城门楼。
南城外,已经有溃败的士兵往回逃,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叛军向扬州城扑了过来,再远处,白练似的长江上,隐隐可见一片桅帆林立。
白承兴站在城门楼中央,下令道:“关城门!”
但是,一旁的盛王却阻止道:“叛军还未至,让那些退下来的兵士进城!”
白承兴反驳道:“迎阵溃逃,还要本帅开城门迎他们进城?拼死力战才是他们的本分!”
李猗道:“此次败溃并不是他们的过错,放他们进来,等叛军到离城五里处再关城门!”
旁边一个略显黑瘦的将军建议道:“白将军,我军如今兵力甚少,这些兵士能多一个是一个!”
李猗道:“段将军所言甚是,如今将这些兵士关在城外,恐怕只会让他们降了叛军!”
白承兴恼怒道:“那他们就更该死!”
盛王不耐烦斥道:“你现在说这些大道理有用吗!”
这些府兵本就是些普通人,你要他们去硬抗康禄山的虎狼之师?怎么可能?
秦暖看了白承兴一眼,这人果真是没上过战场的,只会官样文章。
对于那位段将军,秦暖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人倒是务实,大概就是段秀实。
看起来居然很斯文的样子,一脸的和善谦逊,倒像个儒生,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铁甲的话。
很快,黑压压的伪周大军就离城不远了,扬州城四方厚实的城门轰隆隆地关严了。四方城墙上的士兵都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潮水一般围拢上来的叛军,分开来将扬州城给围困了起来。
看这人数最少有三四万人。
可扬州城只有五千兵士,方才逃进城的府兵也不到千把人。
那些零零星星被关在城外,被叛军困住的人,果然就有许多都投降了,也有宁死不屈战死的。
秦暖看着城外,横陈的士兵的尸体,只觉得心酸和难过,对于那些已经投向的士兵竟然也生不出厌愤之情。
可是叛军将扬州城围起来后,竟然就没有趁势攻城,而是就地扎营。
围而不打,什么意思?
虽然如此,可是扬州城墙上的众人却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虽然,看着敌军在挖壕扎营,在烈日当头之下,在准备饭食,可是无论是白承兴,还是盛王殿下都不敢下令出城攻击。
因为实在是扬州城内的士兵太少,敌我悬殊太大,而且从城门楼上望下去,那伪周军队戒备森严,一切都井井有序,毫无任何杂乱之像。
难怪听人说康禄山治军号令严厉整肃,将士都是悍不畏死,能以一当百的,难怪在江南能够将朝廷各路大军打得节节败退。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那敌营中派出了两名军士,纵马来到了城下。
他们停在了二百步之外,正好弓箭射程够不着的地方。
那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