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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道:“不必多言,也不要对旁人提前”。
墨影虽然心内不解,但点头应是。
陆御命墨影派人将沈荷送回家,小翠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看到沈荷如此样子不禁抱着沈荷嚎啕大哭,边哭边念叨着:“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是小翠啊,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只有小姐一个亲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翠也不想活了,我的小姐,你快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若不是陆御派人把她拉开,估计等她哭完了,沈荷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四十章 心迹()
沈荷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傍晚。
天色将黑,小翠正在旁边坐着打盹,沈荷想要起身坐起,可是觉得喉咙干渴,胸口疼闷,猛地咳嗽了两声,小翠听到动静一看,激动得叫道:“小姐啊,你终于醒了”
沈荷想要起身,小翠赶忙上去扶起她。
沈荷:“小翠,帮我倒杯水”,小翠赶忙从水壶中倒出烧好的温水,端到她面前。
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小姐,你可把我吓死了,陆大人接你回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脸上都没有血色,手脚也发冷,后来陆大人又请来郎中,给你医治,郎中说你若是今天晚上还不醒来,神仙都救不回来呢,我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还好老天保佑,你醒过来了。”
沈荷:“陆大人送我回来的?”
小翠:“是啊,陆大人这个人可真好,是他骑着马从临安城把你接回来的,又帮忙请郎中开方子、派人抓药,要不是有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沈荷刚刚醒来,头有些晕沉。听小翠这么一念叨,她清醒了许多。自己好像是被阿牛娘打了一掌,击中了胸口,便再没有知觉了,没想到是陆御救了自己。想到这里,沈荷又问:“阿牛和阿牛娘呢?”
小翠:“小姐还记挂着他们?要不是他们,小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真该让他们坐一辈子牢”
沈荷眉头微颦:“他们现在牢中?”
小翠:“是啊,陆大人把他们都押回来了,现在关在县衙的牢房里呢。小姐,你先好好休息,陆大人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先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
沈荷慢慢躺下,闭上眼睛,脑中有些混乱。不知道陆御会如何审理这个案子,案子的背后主谋又会是谁,不过,阿牛算起来对她并不坏,想到阿牛给她摘果子、捉鱼。。。。那些山中相处的时光,她心里对阿牛怎么也恨不起来。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原来是余婶和栓柱来了,看到她醒了,二人也都非常高兴。余婶专门从家里捉来了一只老母鸡,准备晚上给沈荷炖汤。
小翠道:“小姐,家里的菜都吃完了,趁着余婶在这里,我出去买点菜”。
小翠出去买菜,余婶陪沈荷说话,栓柱则忙活着去杀鸡了。
余婶坐在床边,看着沈荷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心疼,这孩子自小就没了娘,爹又走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现在好容易日子好点了,又遭了这样的罪。
沈荷见她看着自己眼中泛红,道:“婶子,您别难过,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余婶:“荷花,婶子是心疼你,要是你娘活着,看到你这样子,该多么难过”,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沈荷也一阵心酸:“婶子,我自小没了娘,本来还有爹疼爱我,可都怪我自己不懂事…”
余婶:“荷花,有些事都是天意,不是我们能改得了的,不过,只要你不嫌弃,婶子会像你娘一样照顾你”
沈荷:“婶子,您这是说哪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这段时间幸亏你和栓柱经常来帮我呢。在我心里,您还像小时候照顾我一样”
两人叙了会话,沈荷问:“对了,咱新开张的店铺生意怎么样?”
余婶:“生意好着呢,第二日找不到你,我和栓柱、小翠急的不得了,也没再做糕点,就让原来的师傅和伙计先撑着,不过客人还是挺多的,我问了伙计,一天能卖六七十斤呢”
沈荷听了很高兴,看来自己开店铺真是选对了,不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暂时是不能去打理了,还有锦绣坊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正想着呢,有人敲门,原来是黄记安来了。
看到沈荷醒了,黄记安心里也是长长得松了一口气,暗道万幸。
这几天一直没有沈荷的消息,黄记安心里非常不安,他不敢想万一沈荷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永安城的人都知道他一直未有婚娶,却不知道原因。
原来,黄记安年少之时本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名叫阿如。只是在那时候黄记安的家境并不富裕,而阿如的父亲却是贪慕富贵之人,根本看不上黄记安的家境,后来竟偷偷将阿如嫁到都城一位富商家中。那位富商已经年过四十,刚刚丧妻,见阿如年轻貌美,自然是十万个乐意,阿如开始时极不情愿,后来也被家里人说动了心,最后穿上嫁衣、披上红盖头被送到了都城,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
黄记安也曾悄悄打听过,但都城如此之大,找到一个小小的富商简直如大海捞针,他也渐渐淡了念想,开始专心经营,慢慢竟变成了永安城首屈一指的大户。但他因对女子失望之极,只一门心思做好店铺,对男女之事也不再有奢望。
可自从遇到沈荷以后,他发现这个女子与其他女子不同,她不掩饰自己对银子的喜爱,但却丝毫不媚俗,她率真、洒脱、可爱,她的气度有时候竟比男子都令黄记安折服,他渐渐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女子有了某种说不明白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当知道沈荷被劫持失踪的时候,他更是彻夜难眠,只想知道这个女子如今身在何处,是否无恙。如今,看到这个人坐在这里,发丝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异常无助,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想以后尽全力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沈荷见黄记安站在门口发愣,不禁发问:“记安兄,怎么不进来?”
黄记安回过神来,“沈妹,你终于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沈荷:“还好,没什么事了,刚刚还问余婶锦绣坊的情况呢,正好你来了给我说说吧”
黄记安:“你现在不要操心这些事情,先养好身体才是”,又将手中的一个锦盒交给余婶,“这是我从药铺里拿来的一颗山参,煮一下给她补补身体”
余婶接过去一看,里面的山参一看就是老参,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的,肯定价值不菲,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接,拿眼看着沈荷,“荷花,你看…这也太贵重了”
沈荷笑道:“余婶不用给他客气,这对他不算什么”,又抬手一恭:“那就谢谢记安兄了”
余婶听后也笑了,赶忙出去给沈荷炖参汤。
这时,黄记安忽然抬起头,直视着沈荷的眼睛,说道:“荷花,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诗经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荷花觉得如何?”
沈荷一下子愣住了。
第四十一章 相诺()
沈荷知道下一句: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个秋日的午后,在这个院落里,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发黄,有的飘落在院中。阳光轻慢得洒在窗纱上,透过斑驳的树影,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对着这个看似如世间其他女子一般普通的女子说出了这句诗。
他的语调并未与平时有何不同,甚至表情也是与平时一般浅淡,但恰好,沈荷知道这首诗。她知道,黄记安非随便说说之人,她也知道,黄记安对她很好。
前世、今世,尚未有一个男子如此对她,也无一个男子能对她说出这样珍贵的话。她渐渐地眼里充满了泪水,黄记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面上带着与往日一般的温润,等待着她的答复。
就在时光好似过了一个轮回的时候,沈荷开口了:“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黄记安看着沈荷,慢慢走到床前蹲下,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将沈荷的手包了起来。沈荷只觉得手掌瞬间有了温暖的感觉,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自己今生的依靠。
二人默默凝视良久,忽然对视而笑。
就在这时,门吱呀被推开了,余婶端着刚刚煮好的参汤走了进来,看到二人此时的样子,不禁“呀”了一声赶忙又走了出去,把门带上,连参汤都忘了放下。
沈荷的脸“腾”得一下红了,赶紧把手往回抽,可抽了两下,竟然没抽动,她愣愣得看着黄记安,只见黄记安忽然将她的手掌放在了唇边,轻轻触碰。沈荷像被雷击一样猛地抽回了手,用手捂住了脸,不敢再看黄记安,感觉心似快要跳出来一般。
黄记安看着沈荷脸红似烧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坐到床边,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荷花,我从未觉得如此开怀过,从少时经营店铺,到后来在永安城占有一席之地,都未曾如今日这般让我心悦如此”,沈荷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有些羞赧,但更多的是贪恋。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前世的她费尽心机去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幸福,到头来反落得孤苦一生,从没体会到被男子疼爱、呵护的滋味;今世的她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苦心经营,费劲思量,从没想过有个人能给自己依靠,更没奢求可以得到一个男子真心的承诺和保护。
如今,在黄记安温暖的怀抱中,她何尝不是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喜悦?
二人相拥片刻,沈荷慢慢恢复了清醒。她将黄记安轻轻推开,仰起脸,看着黄记安温润的眉眼,问道:“你是认真的,对吗?”
黄记安看着她,郑重地点点头,看着她此时可爱的样子,不禁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头,道:“我从没如此认真过”。
沈荷道:“我相信你,我也是认真的”
二人又相视而笑,竟如相知多年的夫妻般安详平和。
不过,外面院子里已经有些不平静了。
余婶出去以后心里噗通通得跳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她没想到,黄老板竟然也喜欢荷花。她其实早就看出自家儿子对荷花的心意,但她想等多攒点银子再给荷花提亲。毕竟沈荷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从前有些任性刁蛮,但现在的她知书达理、大方得体,全村找不出她这样出挑的。
只是,还没等她提,就有人捷足先登了。余婶叹了口气,这是天意。她本来也怕自家儿子配不上荷花,所以迟迟才未开口。现在,有黄老板这样有钱有貌的人来照顾荷花,她也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余婶正在想着,小翠买菜回来了,看余婶坐在院子里发呆,问道:“婶子,怎么在这里坐着,小姐呢?”
余婶回过神来,“哦,荷花和黄老板在屋里说话呢”,见小翠往屋里走,赶忙拦住她,“让他们说一会,你先别进去了”。
小翠有些奇怪,“他们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余婶道:“小姑娘家,不要管这么多”,看到参汤已经凉了,赶忙让小翠去热一下参汤。小翠觉得纳闷,但也没多问,便去灶房热参汤了。
栓柱早已将老母鸡清理干净,正在灶房里炖着呢,见小翠端着参汤进来,问道“荷花姐呢,怎么没喝?”
小翠道:“和黄掌柜在屋里说话呢,等会再给她喝吧”
栓柱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从前他就觉得黄掌柜看荷花姐的眼神不一般,今天二人又在屋里那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翠,你帮我看着点鸡汤,再过一会就差不多了”,说完栓柱走出灶房,来到院中。
见沈荷的卧房关着房门,也没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便要去敲门,被余婶一把拉住了,“栓柱,先别过去”,“娘,我过去看看荷花姐,怎么了?”栓柱问道。余婶不知道该怎么给儿子说,轻声道:“回去娘给你说,先去看看灶房里的鸡汤炖好了吗,给你荷花姐端出来”。二人正说着,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黄记安从里面走出来。
沈荷站在门内道:“你先回去吧,我不远送了”
黄记安道:“你刚刚醒,先好好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黄记安走到院中,又转头对余婶和栓柱道声告辞,便离开了
剩下荷花站在门口定定得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看到黄记安走到门口,与她遥遥挥手告别,她竟然有些怅然若失,难道相爱的人都是如此?
从前见诗经中描写男女爱情的诗句,她还总觉得虚假,觉得世上没有那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