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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找来马车,去往天香乐坊去了。
此时,却没看到衙门内的一个身影在门后一闪而过。
原来,吴长志本想追上沈荷再劝劝她,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却看到了沈荷与黄记安说说笑笑。
现在,这一幕被吴长志看在眼里,他恨恨得想道:怪不得刚刚拒绝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另结新欢了。
第四十四章 解围()
此人原来是刚刚要与沈荷和好的吴长志。
吴长志本想追上沈荷再劝劝她,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却看到了沈荷与黄记安说说笑笑。
现在,这一幕被吴长志看在眼里,他恨恨得想道:怪不得刚刚拒绝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另结新欢了。
天香乐坊内一片热闹景象。
凤娘正在楼上雅间内招呼客人。
最近乐师新作的曲目很受客人欢迎,她的乐坊也比往常更加热闹。这时,有侍女来告诉她,黄掌柜来了。她赶忙迎出来。
沈荷一进乐坊的门厅,便被里面的布置和陈设吸引住了。
有侍女迎过来,让二人在门厅的待客区等着,这时候,又有人过来为二人沏上茶汤。
沈荷觉得,与这里比起来,她那个包香居的布置简直不值一提。
这里的布置,处处透着讲究。
不论是插花、瓶器,还是桌椅、字画,都是精致典雅、古朴大方,虽然奢华,却不让人感到俗套,看得出店主人用心了。
两人正在喝着茶汤,就见凤娘从楼上翩翩走下。
沈荷打眼看去,只见她面若含春,目若秋波,身材不胖不瘦,走路摇曳多姿,可谓秀而不媚,艳而不妖,沈荷觉得,这世间只有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女人,真是令人艳羡。
看着凤娘仪态万千的走到眼前,黄记安朝凤娘道:“凤姑娘,许久不见了”,又介绍道:“这位是先前给你提到过的沈荷”。
凤娘早已看到了黄记安身旁的沈荷,她朝黄记安打了招呼,便掩嘴笑道:“早就听闻锦绣坊来了位有才有貌的美绣娘,今日才得见真容,果然是名不虚传”
沈荷也笑道:“早就听闻天香乐坊有位有胆有识的奇女子,一直因事耽搁,今日一见,竟是位翩翩美娇娘,果然不虚此行”
黄记安听后哈哈一笑:“你二人可真是有趣,一个美绣娘,一个美娇娘,我只能是丑男子了”
凤娘打趣道:“你可是永安城不可多得的经商奇才,谁不知你黄掌柜潇洒多金、玉树临风?”
黄记安哈哈笑道:“确实如此”
沈荷看着门厅的设计,对凤娘赞道:“凤娘可真是品味不俗,只看你这门厅的设计就让人耳目一新,是否有高人指点啊?”
凤娘笑而不答,只是道:“听说你的包香居布置雅致,有空我一定要去看看”
三人正在聊着,忽然听到楼上雅间传来“啪”的一声重物掉地的声音,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吵闹声传出来,凤娘脸色一沉,叫丫头过来问道:“快去看看怎么了”
丫头很快就回来回凤娘道:“烟雨轩的客人嫌曲子不好听,将屋内的茶盏砸了,天音姑娘也被瓷器划伤了”
“什么?天音受伤了?”凤娘一听急了,天音可是天香乐坊的招牌,什么人敢如此猖狂,竟然在天香乐坊撒野。
见沈荷和黄记安还在旁边坐着,凤娘道:“我上去看看就来,黄老板、沈姑娘稍等片刻”
黄记安道:“你快去吧,不必管我们”
凤娘几步上了楼,来到雅间。
雅间内,那位客人还在大声嚷着:“什么破乐坊,本少爷来听曲找乐子,你们给我弹些什么破曲子,把少爷的好心情都给毁了”
旁边还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也跟着嚷嚷:“我们家少爷可是都城来的大人物,你们这个小小的乐坊伺候不好,以后别想在这里混了”
“哎呦,是谁这么大口气啊?要把我天香乐坊砸了?”凤娘微笑着走进雅间。
天音看到凤娘来了,缓缓站到一旁,凤娘朝她的手臂看去,幸好只是轻微划伤,没有伤到手指。
那几人看正主来了,嚷得更凶了。
那个自称少爷的指着凤娘叫道:“这家店是你开的吧?”
凤娘道:“正是小女子”,又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不知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那个人鼻孔朝天得道:“你连本公子都不认识”,对身边的小厮道:“告诉她”
旁边的一个小厮道:“我家公子可是永安城赫赫有名的茶汤铺汪老板的大公子,汪少成。你竟不知道”
凤娘道:“原来是汪公子,不知本店的乐女何事惹怒了公子呢?”
汪少成道:“如此难听的曲子也敢让本少爷听,你这天香乐坊的招牌是不是不想要了?”
凤娘道:“公子息怒,不知公子刚刚听的是哪一首曲子?”
转头又问天音:“刚刚弹奏的是最新谱的琴曲吗?”
天音点头道:“正是吴乐师新谱的《春江花月夜》”
凤娘道:“既然汪公子不喜欢这首,那就换首公子喜欢的曲子啊”
天音道:“后来又为汪公子弹奏了《塞下曲》”
汪少成嗤笑道:“本公子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听什么春江夏江、塞上塞下的,这些曲子都平淡无味,听的本公子都要睡着了”
凤娘问道:“那敢问汪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呢?”
旁边的小厮道:“我们家公子当然要听好听的”,另一个也叫道:“是啊,要能让我家公子喜欢的曲子”
凤娘道:“前段时间新谱了一首《阳关三叠》,不如请天羽姑娘弹与公子赏听如何?”
汪少成道:“那就勉强弹来听听,若再不和本公子意,别怪本公子砸了你乐坊的招牌”
凤娘道:“保管公子喜欢”。
又吩咐丫头:“带天音姑娘下去歇息,去请天羽姑娘过来”
丫头答了声是,便带着天音出去了。
不一会儿,天羽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
凤娘道:“天羽,将吴乐师新谱的那首《阳关三叠》弹与这位公子听”。
天羽点头,将古琴摆好,又朝众人轻施一礼,开始素手弹起。
只听得一阵宁静的琴声响起,宁静中似乎又带有淡淡的哀愁,仔细听来,原来是友人在送别,在高低起伏的琴音中,众人眼前似乎看到两位良友在依依惜别。
在不舍中,友人离去,送别者遥遥相望,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在无穷的伤悲中,两位友人楚天湘水隔远滨。
接下来,琴音渐急,众人仿佛看到,在霜夜与霜晨中,这位远行者长途越度关津,历尽苦难艰辛。
最后,琴音渐缓,二人从今一别,两地相隔,只能鸿雁传信,梦中相见,令人唏嘘。
琴声渐止,众人还沉浸其中,这边,汪少成却早已听得不耐烦,一拍桌案,刚想发火,忽听一阵轻柔的歌声响起:
渭城朝雨,一霎轻尘。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第四十五章 初见()
众人正在惊讶,何处传来的歌声?
此时,一位身着碧色襦裙的女子推门而入。
她口中吟唱着刚刚的歌曲,缓缓走到屋内。
众人细看,只见她肤若凝脂,眉若远黛,丹唇轻启,举步轻摇。
众人都被她的风姿和歌声吸引,汪少成也忘记了要发火。
这个女子正是沈荷。
刚刚沈荷与黄记安在楼下听到了动静,在听到天羽的弹奏之后,沈荷便被琴声所表达的意境深深迷住了,便禁不住与黄记安上楼一看究竟。
后来天羽弹奏结束,听到拍桌子声,知道那位客人又想发火,沈荷心生一计,不由根据琴曲,即兴吟唱起来。
此时,沈荷走入屋内,身后跟着随之而来的黄记安。
只见她朝众人略施一礼,又朝天羽点头示意,天羽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端坐琴前,素手弹起了《阳关三叠》。
和着琴曲,沈荷继续唱道: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随着她的轻声吟唱,众人更加沉浸其中,对琴曲的感受也更加浓烈。待琴声停止,她反复吟唱着“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众人被她的吟唱深深打动了,这样的琴曲,配上她的吟唱,竟显得更加忧伤而意境深远。凤娘也非常吃惊,她没想到沈荷对乐律如此精通,这么短的时间竟能谱上这样相称的曲子,真是令人称奇。
其实,这并非沈荷的独创,还要感谢她前世的见闻。
这样的琴曲配吟唱,原是沈荷前世在流落异乡时,偶遇一游方歌者所做。当时沈荷就被这样新颖、独特的琴歌吟唱所吸引,深深记在心中。
刚刚听到天羽的琴声,她便想起了那个场景,所以便忽发奇想,用歌声来为凤娘解围。
现在沈荷唱罢,众人还沉浸在歌声中未反应过来,屋内异常安静。
忽然,一阵击掌声传来,只见一个身形魁武、面容俊朗的男子击着掌缓步走了进来,他边击掌边赞道:“真是好曲,好歌”。
见到这个男子,凤娘一惊:他怎么出来了。
这个男子走入屋内,直接对着沈荷道:“姑娘歌声配上此琴曲,让在下如闻天籁,真是三生有幸”
沈荷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听到琴声动人,有感而发而已”
这个男子朗声笑道:“姑娘不必过谦,在下对姑娘的乐才非常仰慕,敢问姑娘芳名?”
沈荷暗道:原是一个寻花问柳之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不告诉他姓名,反显得自己不够磊落,可若告诉他,又有些不甘。
想到这里,沈荷道:“小女子姓韩,单名一个萏字”。
男子道:“原来是韩萏姑娘,请记住,在下姓吴名兰,改日有缘再见,必与姑娘共切磋乐律。”
沈荷听后有些不明所以,只见他又拱手道:“今日在下还有急事,后会有期”。
说完竟不理众人,抬腿又出去了,留下一脸纳闷的沈荷。
见他走了,凤娘也抚掌笑道:“韩萏姑娘的歌声,配上天羽姑娘的琴声,让小女子听了也是耳目一新,如闻天籁呢。”
又转头对汪少成道:“不知汪公子觉得此曲如何?”
汪少成根本没有听进去,他一直两眼放光得盯着沈荷,暗暗惊讶:怎么不知道永安城还有这样貌美的小娘子?
听到凤娘的话,他不怀好意得笑道:“此曲甚美。曲美,人更美”
凤娘佯装未懂,只抚掌道:“哦,原来刚刚汪公子拍案而起是被此曲的韵律之美震撼啊!如此合汪公子意,甚好,那我们便不打扰汪公子听曲了”
接着又吩咐天羽道:“将新谱的那几首曲子都弹与汪公子赏听,看看能否比这首更震撼呢”
汪少成岂能听不出凤娘口中的揶揄意味,但他现在美人当前,早已顾不得发火,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只是看着沈荷。
凤娘不露声色得将沈荷挡在了身后,道了声:“汪公子,小女子先出去,不扫您的雅兴了”说完便带着沈荷走出门去。
到了楼下内厅,凤娘对深深一躬道:“刚刚多亏了沈姑娘解围,凤娘在此多谢”
沈荷忙抬手将她扶起:“凤娘不必如此,你我相见如故,刚刚也是因为天羽姑娘的琴音太动人,才让我有感而发”
凤娘道:“没想到沈姑娘不仅制衣技艺高超,而且还精通音律”
沈荷道:“算不上精通,喜欢而已”
又道:“刚刚那个进屋的男子不知是何人,凤娘认识吗?看长相竟与西域人有些相似”
凤娘听后道:“未曾见过,可能是途经的客商也说不定,我这里经常有一些西域客商来听曲呢”
沈荷听后“哦”了一声。
黄记安愤愤得道:“这个汪少成实在可恶,凤娘为何如此迁就?”
凤娘道:“我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事而已”,又叹了口气道:“开店讲究和气生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荷探究得看着凤娘,她怎么觉得凤娘不是如此软弱之人呢?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虽凤娘说与后来进屋的男子并不相识,但沈荷总感觉二人似是认识,难道凤娘息事宁人与此人有关?
不过,凤娘不说,她也不多问。
见时辰不早了,二人告辞离去。
凤娘将二人送出乐坊,望着沈荷渐渐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