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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道:“我过来看看,好久没来店里了。看来生意还不错”
余婶看沈荷面色比前两天看上去好了,心里也放心了,便将账簿拿给沈荷看,沈荷大体扫了几眼,见账目收入与前几个月相比略有提高,每个月能赚八九十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
在店里待到下午,沈荷与阿牛雇了辆马车回榆林巷,余婶则在店里准备好明日的糕点。回到家,竟然发现门口多了辆马车,车上放着几个箱子,沈荷有些纳闷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站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小翠正在让他们离开。
见沈荷来了,小翠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小姐,你可回来了,他们非要把那些箱子搬进来,说是给韩姑娘的。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能随便收他们的东西呢”
沈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其中一个家丁道:“您就是韩姑娘的,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说着又要让人往院子里搬东西。沈荷赶忙让他们停下,问道:“你家公子是哪位?”
小翠插嘴道:“说是什么王公子”
那个家丁道:“我家公子是汪家的二公子汪少成”
沈荷明白了,刚刚请客不成,现在又来送东西了。只是这个汪公子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收下的,她不能平白收他的东西,“请各位将东西带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汪公子的心意我领了,改日必定登门道谢。各位还是请回吧”
家丁见沈荷要让他们回去,都为难的互相看看,对沈荷道:“我家公子说了,若是东西送不到,便不让我们回去。便是回去了也会打断我们的腿,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了,就当帮帮我们”
沈荷一听,这倒像汪少成能做出来的事,家丁在他眼中便如草芥一般,不过,若是收了他的东西,就当默认了他的行为。那接下来他若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又当如何应对呢?
沈荷正在为难之际,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沈荷循声望去,只觉心中有些酸涩,眼泪似乎在眼中要掉落下来,但被她别过头去,生生忍住了。
第六十章 决绝()
来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黄记安。
几日不见,黄记安似憔悴了很多,身材也消瘦了一些,不似原来那样风采照人,脸上也似面露戚色,眉间似乎还增加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黄记安怎么会来找沈荷了呢?说起来,还是汪少成的功劳。
话说汪少成回去之后,赶紧准备送给沈荷的礼物。想了半天,还不知道沈荷喜好什么,既然她是锦绣坊的绣娘,应该会喜欢布料,便让家丁将家里的几匹锦缎找了出来,装了一箱。
可是光布料显得自己太没情趣了,便又找了一些头饰、珠钗,加上女子喜爱的绢花,又装了一箱。
本想自己亲自送过去,怎奈恰好汪父今日在家,叮嘱他要帮着准备一下表妹出嫁那天需要的马匹和车辆,不要只顾着出去鬼混,他怕惹怒了老爹,到时候就别想去账上支银子了,便只得派了几个家丁去送。
送之前叮嘱他们,一定要送到韩姑娘家中,而且不能再带回来,否则便打断他们的狗腿。
家丁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黄记安来汪家与汪父商谈成亲那天的事宜,在路上看到这些家丁往外运箱子,便随口问了一句,听家丁说送到一位韩姑娘家里,黄记安便有些纳闷。
到了汪家以后,黄记安先去拜访了汪父,两个人将成亲那天的行走路线、司礼以及一些细节都商定了一下。
商定好之后,黄记安顺便来找汪少成。
一见到黄记安来了,汪少成便笑脸相迎,“哎呦,这不是表妹夫吗,上次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黄记安知道他说的是“天香乐坊”那次,说起来他以前只知道程婉仪有个表哥,但一直没见过面,只是最近开始准备结亲的事宜,才知道这个汪少成就是她表哥。
黄记安也拱手道:“无妨,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对了,刚刚路上看到送去韩府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位韩小姐?”
汪少成笑道:“哦,你说的是给韩萏小姐的东西啊,说起来与这位韩小姐相识还是你的功劳。上次在“天香乐坊”见到她之后我便思之难忘,现在是让人送点礼物表达心意,怎么,表妹夫想帮我再牵牵线吗?”
黄记安一听有些着急,“你这样送东西过去,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你总要顾及她的名声”
汪少成听了道:“表妹夫,你不会是还挂念着人家吧?现在她又没有结亲,我给她送点东西怎么了?”
黄记安知道这个汪少成一向胡作非为,但是最怕他爹,便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想多管,但是我还要去与你父亲商议成亲那天的事宜,要不顺便也帮你提提与韩小姐结亲的事情?”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汪少成见他要告诉老爹,忙拦住他,“好妹夫,刚刚是我唐突了,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爹,可是我现在不能出门,送出去的东西也收不回来啊”
黄记安道:“这简单,我去一趟,帮你把东西带回来,切记以后不要打扰韩姑娘”
说完,黄记安便赶去沈荷家中,汪少成暗暗生气,现在他已经是自己表妹的夫婿,竟然还帮着别的女人,以后一定要告诉表妹,让她盯紧点。
现在,黄记安站在沈荷院中,看着沈荷,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
此时,沈荷已回过头来,眼中已一片清明,表情也开始平静,往事已矣,不可追也。既然覆水难收,何必苦苦强求?
黄记安对家丁道:“你们先回去吧,把东西都带回去,你们的主子已经同意了”
家丁已经认识黄记安,知道是表小姐的夫婿,便都收拾了东西,告辞离开了。剩下黄记安站在院中。
黄记安今日前来,除了为了汪少成的事,其实还有其他的事。
原来,他已经知道程婉仪去找沈荷的麻烦的事情,他训斥了程婉仪,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都是为了他。黄记安自小就对程婉仪多加照顾,现在见她主动认错,也不再追究,只是警告她以后不许去找沈荷的麻烦。
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沈荷,以后不必担心程婉仪,也算给沈荷一个交代。
沈荷看着他,先开口了:“记安兄,多日不见,亲事准备得如何?”
黄记安见她竟如从前二人刚刚相识一般,心中有些伤感,便道:“荷花,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沈荷摇摇头,道:“这怪不得任何人,现在再说孰是孰非已经没有意义,过去的事情已成过去,我不想再提。”
黄记安道:“我听说婉仪来找过你,让你受了些委屈,我已经警告过她了,你放心,今后她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
沈荷听后淡淡得道:“那就多谢了。”
黄记安道:“我来还有一件事,你给我的信,我已经看过了。荷花,我们今后真的要成陌路吗?”
原来,沈荷在信中写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沈荷说:曾经的过往,虽然有爱有恨,有想要留恋的,也有想要忘却的,如此种种,从今日开始,便都如流水一般成为过去,了无痕迹。从今往后,你我再不必相交,各自安好,珍重!
现在,看着黄记安还有些期望的眼神,沈荷不禁认真得道:“记安兄,你我相识相知已久,我的性情你应该了解,信中所言,皆为沈荷决定。锦绣坊内的事务我已经交待给账房,你大可放心。今后你既有家室,我便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他以为还可以有挽回的余地吗?难道他真的以为她会做他的外室,一生无依无靠,只靠着他给她的微薄的感情活着?
在他想要与程家结亲的那天起,沈荷就已经明白,他把家族放在了第一位,所谓的感情,只是闲暇时候可有可无的替代品而已。而这不是沈荷想要的,她断不是只靠别人的感情施舍活着的女子,她有自己的尊严,更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这些,不容任何人亵渎。
看着沈荷决绝的眼神,黄记安终于发现,那个曾经将心交给她的女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终于真的失去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走出沈荷的家门,黄记安没上马车,他独自一人缓缓前行,车夫只得跟在他身后。
黄记安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心痛。
本来他内心还抱有一丝希望,先与程婉仪成亲,然后再做打算。或许沈荷不在乎名分,或许她愿意等他,或许二人还有转圜的余地,可现在,沈荷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他连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成亲对他来说成为一种煎熬。
黄记安与程婉仪的亲事定在了下个月初八。
黄记安大婚那日,沈荷并未出去看。小翠害怕她伤心,让她待在家中。自己偷偷跑出去看了两眼,汪家果然有钱。
整个送亲的队伍整整有好几条街那么长,光陪嫁的物品就有十几两马车,果真是十里红妆,只为一人。
小翠暗暗生气,抢了别人的男人,还这么嚣张。不过在沈荷面前她并未提这件事,众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第六十一章 去意()
这几日,沈荷看着院子里梧桐树干枯的树枝,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似枝头那些快要被风吹落的树叶一样,没有一丝生气。屋内炭火烧了那么多,沈荷仍觉得浑身发冷,体内的寒气似乎是从心里往外发散,她躺在床上,浑身冻的不住得发抖,吓坏了余婶和小翠。
沈荷大病了一场,等病好的时候已是半个月后。
这段日子,幸亏有余婶和小翠照料着,她才没有大碍。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沈荷的精神却似好了许多。
黄记安那一页已经翻过去,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沈荷的性格一向如此,不会服输,更不会软弱。
只是她久病不出门,不知道外面已经传遍了流言。
据传黄家的新娘子新婚当晚并未等到新郎官。新郎官当晚喝得酩酊大醉,后来在屋外睡了一宿。
自成亲之日起,他便在外留宿,一直让新娘独守空房。
锦绣坊和泰和布庄的生意他也不再打理,整日开始流连各大乐坊、酒肆。任谁劝都不听。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变成了一个颓然自废的失心人。
这段时间汪少成曾经多次来访,但都被小翠赶了出去。看到沈荷病着,他也知道再纠缠也只是自讨没趣,渐渐不再来了。
沈荷开始着手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她对这个地方已无可恋,是时候该离开了。
包香居在余婶和栓柱的打理下慢慢步入正轨,沈荷觉得已经可以放手了。
小翠和阿牛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只要他们愿意,沈荷便会带着他们一起走。不论前面路途艰险,还是荆棘丛生,她都愿意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沈荷前段时间去包香居的时候,就是在为了离开做打算,现在,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询问过小翠和阿牛的意见之后,二人都表示要坚决跟着她走,二人的原话是“小姐在哪里,小翠就跟到哪里”,“姐姐,带阿牛,跟着姐姐”
沈荷无奈得想:看来今生她注定要姐弟三人同行了,不过,这两个人就是她的亲人,留在永安城她也放心不下。
只是在走之前她还要做几件事情。首先,要再回一趟槐树村。
她和小翠找了一个好天气,一起坐着马车回了槐树村。沈荷直接去了三叔公家里。
三叔公对沈荷与黄记安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现在,看着沈荷回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
沈荷对三叔公道:“叔公,我这次回来是有件事情请您帮忙。”
三叔公道:“自家人,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
沈荷道:“我想卖掉沈家的老宅子”
三叔公很吃惊:“那套宅子可是你在村里的倚仗,如果卖掉,你以后回来怎么办?”
沈荷道:“叔公,不瞒您说,我已经决定要离开永安城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三叔公更加吃惊了:“你要离开家乡?去哪里呢?”
沈荷道:“我想先去都城看看”
三叔公沉思了一会儿,知道这个侄女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她这么说,便是已经考量好了的,去都城确实比永安城更有作为,只是都城乃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之处,她一个女子,去了那里能生活得下去吗?
沈荷似是看出了他所想,道:“叔公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去,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