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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战争频发的关键时期,陆逊总觉得这些人与安国公的交往不会那么简单,再联系沈荷说过的话,陆逊越发怀疑安国公与北燕和西域方面有所联系。
只是他并未有确切证据,加上最近老夫人身体不适,他还没来得及将此事上报皇上。
今日,见安国公带着兵闯进府来,陆逊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朝中浸淫多年,陆逊对那些诬陷之术并不陌生,只是,他没想到安国公来得这么快。
“来人,将府中一干人等都就地关押,不许放走一个人!”
安国公即刻便开始下令。
陆逊听后连忙喝到:“住手!”
又朝安国公道:“安比山,你无缘无故带兵闯我将军府,又要关押我府中之人,就不怕圣上怪罪吗?”
安国公听后仰头大笑道:“陆逊啊陆逊,你以为圣上还对你信任吗,若是没有圣上的口谕,我怎么会带来这么多御林军?”
陆逊也已发现这些军队并非安国公府的家兵,而是皇宫的御林军,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惊讶得道:“不知老臣犯了何罪,圣上竟如此对我陆家?”
安国公听后又哈哈笑道:“你犯了何罪?你的罪名足以诛九族!你的亲儿子陆御在战场上与敌军私通,已经投敌叛国,令我南楚军队全军覆灭,你说这样的罪算不算大呀?”
陆御听后呆住了,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御儿怎么会投敌,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要面见圣上,向圣上讲明。圣上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
安国公冷冷得望着陆御道:“你不要再装了,你儿子投敌本来就是由你在背后指使。你以为圣上还会听你的解释,陆逊,你太自大了!”
陆逊听后更加不信:“安比山,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陆逊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说我投敌,便是全都城人都不会相信,圣上绝不会受到蒙骗!”
安国公又笑了,他缓缓走到陆逊面前,轻声道:“陆老将军,醒醒吧!皇上对你的忠心是信任,但是若是有确切证据,便是皇上也会心生疑虑。”
接着,又凑到陆逊耳边道:“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我好心送你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
陆逊听了此话猛地惊在了那里,心中只觉得冰冷一片!
皇上这个人他很清楚,年轻时满腔抱负,也将南楚治理的日渐繁盛,远超过北燕和西域。
只是随着年岁见长,皇上的疑心也越来越重,虽然表面是醉心于诗词书画不理政事,实则是对朝中大事掌控更加严密。
在他前几年察觉到皇上的用心的时候,便以年老体弱为由,主动从战场回到都城,一是能在老夫人身边侍奉,二是去除皇上的疑心。
只是没想到,便是如此,皇上的心中早已对陆家人产生忌惮,便是此次皇上派陆御去边关,陆逊也曾经想要阻拦,可是家国大事本应为重,个人小节只能放在一旁。
现在,说陆御在边关投敌,他打死也不信,只是现在儿子生死未卜,他也被安上叛国的罪名,都是自己一时大意所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归天()
陆府中。
安国公已经将陆家人全部解押。
陆逊在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便不再反抗,只是老夫人已经病重,他拉下老脸,恳求安国公能免予老夫人株连之罪。
安国公答应了,但要陆逊答应他一个条件,便是要痛快得招认自己所犯之罪,否则便是老夫人也难逃牢狱之祸。
陆逊答应了。
因为老夫人卧病在床,安国公便暂时将她留在陆府,身边只留下一个丫头照顾,算是给了陆逊一个面子。
但是其余人等却全都关押在了大理寺,等候圣上发落。
监牢之中,陆逊身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脸上的胡须已经打了结,两只眼睛似乎失去了神采一般,他呆呆的望着墙壁,一动不动得好久。
看管囚犯的牢头都是在都城的牢中多年,也曾经对靖安将军敬仰万分,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酸。
陆逊的饮食、被褥都是由牢头负责,所以他们对陆逊并没有为难。
一日三餐都是有肉有菜,被褥也是干净保暖,但是陆御却一口未食用,被褥也是整整齐齐叠放在那里,与送进来时并无区别。
牢头有的看不下去,便过来劝解道:“陆老将军,好歹吃一口吧,凡事想开点,只要人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是陆逊却似没有听到一般,仍是如此。
已经接连三日,陆逊便如活死人一般,不吃不喝得坐着。
到了第四日,牢头中有的有些良知的,便将此事报告给了狱中管事,而管事则怕出什么事,又将此事报告给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都是陆家人的旧识,便将此事拟了道折子,上报了圣上。
圣上现在到底如何想,所有人都没有看明白。
若是相信陆家人谋逆,陆府中一干人等都应被就地正法,可是陆家人现在都在牢中关押,并未下旨发落;若是不相信陆家人谋逆,则应进行审理后无罪释放,可是现在又都被关押,并未释放一人。
所以,朝中大臣们也对此事都议论纷纷。
只是,还没等皇上发落,陆家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陆老夫人归天了!
当日,在带走陆家众人之后,府中只剩下柳叶照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本已病重,整日昏睡,所以陆家发生的巨变她并不知情。
柳叶为了防止她伤心过度,更加影响病情,便偷偷将此事瞒着她,在她醒来时也如往常一般与她说话。
可是陆老夫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一日她醒过来,发现身边还是只有柳叶一人,便有些生疑,那些儿媳妇都是孝敬之人,为何一个都未在身边?
柳叶便又像前两次一样解释道是都出去为老夫人上香祈福了。
这次老夫人又问陆逊在何处?
柳叶说陆将军最近军务繁忙,所以今日并未过来请安。
老夫人这下更加生疑了,陆逊从前便是军务再繁忙,也不会丢下病重的母亲不管,再说,还有几个重孙这两次醒来都没有看到。
越想越觉得不对,老夫人便命柳叶将实情告诉她,是不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叶见瞒不过去了,只好哭着将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老夫人听后并未如她想的那些伤心,而是让柳叶扶着她慢慢坐起身来,从床头的一个匣子中找出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乃是一件圆弧形铁板。
柳叶看着这件铁板,有些疑惑。她伺候老夫人多年,从来不知道老夫人还藏着这样一件东西。
只见这件铁板大概高、宽各一尺左右,上面还刻着一些金色的文字。
柳叶还在纳闷,老夫人道:“丫头,这是丹书铁券。是老爷在世时皇上赐给我们陆府的,一半在我手中,一半在宫中存放。它能保我们陆府子孙三世太平。你现在便去大理寺,找到刘大人,将此券交给他,他自会知道如何做。”
柳叶听后惊喜万分,丹书铁券,她从前也曾听人提起过,好像是皇上赏赐给有大的功劳的将士和功臣的,凭这个铁券,可以免去所有的罪责。
现在有了这个,陆将军和陆家的公子们便都可以无罪了,这真是太好了!
只是,看着老夫人现在的身体,她若是出去了,谁来照顾老夫人呢?
老夫人看出了柳叶的疑虑,便道:“我今日觉得精神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救人要紧,陆家上上下下的性命都在你身上,你一定要将此物送到刘大人手中,切记不要被旁人发觉!”
柳叶听后便不再迟疑,将铁券用布包好,贴身放在身上,又在午饭时分外面看守松懈时偷偷跑出了府。
她出了府便雇了辆马车,直奔大理寺。
大理寺刘大人,乃是从前陆家的旧识,陆逊在牢中并未受到严苛刑罚,都是因为他从中擀旋。
刘大人这几日正愁着如何能帮助陆家人脱罪,现在,看到柳叶带来的丹书铁券,刘大人惊喜万分,只道陆大人有救了!
柳叶见事情有转机了,便立刻赶回了陆府,将此事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听后脸上带着笑容,竟然咽了气。
自从那日被查封,老夫人便已被停了汤药,现在又受到这样的打击,在将丹书铁券交给柳叶之时,老夫人也是提着一口气支撑着,见柳叶已经将东西送到,心中便放了心,那口气便也散了去,再也提不起来了。
当老夫人的死讯告知陆逊之时,正是皇上将陆逊释放之日。
这一天,整个天地在陆逊眼中,就如同一幅黑白相间的泼墨,风黑,雪白,天冷。
被革职为民、准许出狱祭奠的陆逊,就一路悲伤地向着这幅作品深处跌跌撞撞而去。
一片墨黑的天正飘着白雪,刮着阴风。69岁的陆逊早已脱下一品朝服,穿上一件玄色长袍,全身被阴风吹得瑟瑟发抖,雪花早已落满他花白的头发。
都城虞山西麓祖坟四处的垂柳飘拂着无奈,祖坟前新插的白幡飘展着悲苦,白色纸钱在四处飘飞着惆怅,焚香的青烟从土坟前升腾起忧伤。
白发玄衣的陆逊还没走到父母的坟前就痛哭流涕起来:“父母大人,儿子不孝,对不起你们呀!”
他是一路喊着哭着,踉踉跄跄地奔到坟前的。
他流着泪在坟前祭桌上供上祭品,点烛烧纸,吹鼓手们也吹起了唢呐。一曲凄凄惨惨的苏南民间悲调便从坟间传出,呜呜啦啦,凄惨动人。
陆逊跪倒在黑白相间的水墨山景里,跪倒在撕心裂肺的绝望中。
一夜的漫天飘雪随风扫过留下了点点愁苦,一夜的孤雁在林间盘旋留下了沙哑的长鸣,一夜的寒霜无声地洒落留下了一片揪心的惨痛,一夜的无边悲愁使陆逊白了一尺胡须。
悲苦,惆怅,绝望。陆逊就这样在坟前呆坐了一夜。
后来刘大人到了坟前找寻他之时,却只寻到了他悬挂在树干之间的尸身。
一代良将,一朝良臣,便这样陨落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赦()
但是战火并没有因陆家的败落而停止。
不断有城池失守的消息传来,据传曾经战无不胜的陆家人已经投敌,而且新传来消息说陆家二公子已经在战场被乱军绞杀了!
如此,不仅皇宫中一片紧张气氛,便是都城的普通百姓似乎都感到了战争的威胁。
战争的阴影,使得这个春节,都城之中并不似往日那般喜庆和热闹。
人们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脸上也都带着惶恐和紧张。
往年的除夕,皇宫中都要举行以傩戏驱邪的仪式,并且要用皇城亲事官、禁军各部武士等人戴着面具、身穿锦绣彩色花衣,手执金枪龙旗,进行各种表演。
人数多的时候,能有一千多人从皇宫中出来驱逐邪崇,有人扮成判官、有人钟馗及其小名、土地爷、灶君爷、门神等,从南熏门外转到龙湾,浩浩荡荡,叫做“埋崇”。
而夜里皇宫中的爆竹轰响与众人的呼喊,声音之大在皇宫外都能听得到。
可是今年因为战争的缘故,宫中并未如往年一样热闹,只是简单得进行了驱邪表演,皇帝便让众人散了。
而寻常人家,往年也都要买很多一大堆年货,诸如腊药、锦装、新历、诸般大小门神、桃符、钟馗、春帖、天行贴儿、金彩、缕花、幡胜、馈岁盘盒、酒檐、羊腔、果子、五色纸钱、糁盆、百事吉、胶牙饧等。
今年的街道上商贩少了很多,人们除了买些必备品之外,已经不会像往年那些买的那样齐全,只是暗想:谁知道过了年还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多买了东西又带不走,还不如留着银子做他用!
沈荷的这个年是在牢中过的。
她被关押在牢中之后,便没有人再提审她,连安若水也没有再来打搅她,沈荷便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墨影买通了关系?还是陆府并无大碍?
她哪里知道,安若水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她不是傻子。在父亲拿出一封陆御投敌的书信,将陆府众人关押,又找在府中找到陆逊与西域和北燕私通的证据后,她就发现,父亲变了。
因为陆家的事情,姐姐安若素曾经来求父亲放过陆家,可是却被父亲要求与陆家脱离关系,安若素拒绝了。如今她已经随夫君陆源同被流放到北部苦寒之地。
后来陆老夫人、陆逊相继离世,而后又传来陆御被杀的消息,安若水的心彻底凉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她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沈荷在牢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