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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一只一只地放了回去。
小乐叹了一口气,从旁收拾残局。
乘风本是要走的,可是人都走到门口了,却是从玻璃门的倒影上看到了秦南瞧他的眼神。顿了一顿,还是折了回来。想想适才与卫铃的对吼,亦亦觉不好。走到缸边帮忙注水,末了又从袋中取了一只玉瓶出来,滴了一滴灵露在那缸中。于是,不到片刻,那株本来已经倒掉的碗莲便精神奕奕地再度挺立起来了。
卫铃看之莞尔,可是扭头看到乘风,便又愤愤。
乘风也不高兴。最后还是小乐一边一个扯进了餐厅。
*
饭桌上,没有一个人肯开口。待饭后,小乐本想收拾的,可乘风一道法咒打出,厨房的一切却已然是光亮如新。小乐会意,便烹了茶出来,然后细细地将下午的事问了一遍。
因卫铃坐的是逯秦南身边,所以不自觉地对乘风师兄弟的评价也温和了一些。乘风其实本身也不赞同师兄的一些做法,但是……却经不得卫铃说。更何况:“师兄他没老婆,他爱和哪个女人混是他的事,你用不着管这么多吧?”
卫铃恨恨咬牙,刚要张嘴,左手却已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覆握。
是秦南!
她软了下来,却还是不甘:“若只是他的私事,我才懒得管。可今天这事……我不求他要管,露点口风给我总行吧?”
这么说还差不多!对于那事,乘风倒是知道,但有一点他希望卫铃明白:“那家家中可是有元婴修士坐镇的。以你如今的力量,能对付得了那样的家族吗?若是不行,我劝你还是先忍忍为好。”
元婴修士?
卫铃倒没料到这一点,然有一点她不太明白:“他做这种事,家中长辈也不管?”
乘风叹了一口气:“如今的修真世道恶行遍地。此事我刚入南京的时候便碰到一桩,当时我也和你一样气愤不已,可师兄却是压着我不让管。我还为此和师兄闹了一场,可后来……我知道缘由了。”
“什么样的缘由?”
卫铃很好奇,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乘风。乘风神色复杂:“说出来也不怕你跳脚。这南京城中,做这买卖的修士其实并非只有他一人。”
啊?
卫铃哑然,但她瞬间联想到了在扬州的所见所闻。那么上千名的男修为了晋阶,竟将同类视为物品买卖。对待与他们同一世界的女修尚且如此,凡间人员的性命想必在那些人眼中就更是不一钱不值了吧?但卫铃实在是想不通:“他们若是强迫女子采其元阴享用,我还能理解。但是故意调下这样的阵,弄死人命又是为了什么?”
乘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撇嘴反问:“那你吸取妖物或修士的灵气是为了什么?卫铃,在你的世界里,妖物和修士的精血都是你的食物,那么在那些人的眼中,凡人的生灵也是他们的盘中之餐。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
“可我并不曾伤到无辜之人,哪怕是妖物。”若非沾染人命,卫铃对于那些自愿在山中苦修的妖物,并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伤害。它们是端着灵果来敬献也好,或者干脆躲在哪个山洞里也好。只要不被她撞到为非作歹,祸害世人,她并不会对它们下手。至于让她弄死的那些修士,更是个个活该。对于这些事,她并不后悔,也不想遮掩。在回来的那天,她便把她这几个月来弄死了什么样的人全盘都告诉秦南了。
对于这事,秦南其实也无异议。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那些人既已作恶,那么被卫铃做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逯秦南很坚决地站在卫铃这边:“我相信她不曾杀过无恶之人。乘风,你用这个事情来做论据,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
乘风瞪了这见色忘友之人一眼,但说实话,他对这事也不赞同。然:“我说的是事实。在大部分修士眼中,凡人便如同世间刍狗一般,皆是供他们取用之物。所以他们不在意凡人的生死苦痛,也自觉此事无错。”
“但既是如此,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干脆直接上大街厮杀不就行了?想要多少人命,直接取来,不是更加便宜?”可是那些修士并没有这样干,而这样思来:“他们还是知道那行为不对的。只不过无人制约,便愈见放肆罢了。”
乘风叹了一口气,卫铃这话实是对的。然:“你能管得了多少?卫铃,我问你一件事,你可知中华上下如何有多少修士?这些修士当中,又有多少是为善的,多少是为恶的?你杀得了几个?又杀得过来与否?再退一万步,就算你把那些屠戮凡人的修士全宰光了,那么剩下幸存的那些修者便真能持善终生吗?你有多少寿元?又管得了多少年的闲事?若有一日你寿元终结,那么,你又拿什么来保证你的后人不被那些心中怀恨的修士后代,折磨报复?”
“卫铃,我和你一样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但只手擎天?你有那样的实力吗?”
*
乘风的话并不好听,但却很实在。卫铃让他说得哑口无言,一晚上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无法入眠。她睡不着,自然也搅得逯秦南不能睡。本来还想撑两日的,可是看她这样愁忖,逯秦南在心中无奈的长叹一声后,展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低头嚅嚅地亲她的脸颊,却被那柔嫩的肌理和乖乖的顺从惹出了燥动。他大口地吞噬着她所有的娇美和甘甜,而卫铃也终是环上了他的脊背,敞开了她的一切。只是……他还是停下了。
“为什么?”卫铃有些小委屈,又有些担心:“秦南,你是不是……有些害怕?怕我伤了你吗?”所以才情愿每天和他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也不越雷池一步?
逯秦南好笑地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以后不要和小乐说这种事了,知道吗?”
卫铃脸上涩涩,低声嚅语:“又不是故意的。”
逯秦南揉了揉她,无奈地叹息:“你呀!真是迟钝。好了,不说这个了。卫铃,你是不是……觉得乘风今天说的,也有些道理?”
卫铃苦恼地点头:“我知道我没办法打赢所有人,也不想看到你或者我们的后人为此受累。在这点上……好吧,我没有立场去责怪任何人。但是……”
“但是,让你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也实在是不甘,对不对?”
卫铃点头,确实如此。
人生两难全,也许果真便是如此。逯秦南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但是,他想让卫铃明白:“我不怕被你连累!卫铃,去放手做你想做的事。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至少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119 我爱你()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卫铃起先一夜难眠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纠结,对于修真界的烂事,她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可后来……当逯秦南说了他不怕连累的事后,她后半夜的失眠却变成了没有任何的道理。
她蜷缩在了逯秦南的怀里,睁着眼时,她的心绪还算平静。可是当她一闭上眼,脑海中看到的却是血淋淋的场景。在车祸中撞得肢离破落的男人,从楼上摔下头颅碎成一片的男人,被无数妖兽撕碎,尸骨不全的男人……她脑海中全是如此的情节,闭眼便成了噩梦。
为此,她不敢睡,她紧紧地抱着这个给她温暖的男子,似乎她抱着他,只要一直抱着他就不会失去他。可是……他不可能一直被她抱着。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照之前逯秦南自己说的话讲:“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不是无事可干啊!”
他有他的天地,她不能为了让他配合她的脚步,便把他困执地困在一处。
可若是她将他的手放开,那么,她又用什么来保证他的安全?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悄悄地离开了卧室,走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后,她对虚空的阴影处叫了一个名字:“孔芳,你在吗?我想见你。”
带着兰花的气息几乎瞬间便出现了。如此贴身的保护,让卫铃其实很感动。然,比感动更让她无语的则是她之前二十年的岁月。是好心的欺瞒吗?还是故意的设计?但不管那些事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她已经完全不想去了解。因为那些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往事,便是明白亦无法挽回。
一如她曾经十分亲近的这个大她半年的小姐姐……她与她曾是极亲密的玩伴,却为何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们之间的恨好象没有基础,但曾经亲密的感觉却似乎也找不回来了。
“孔芳,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您请说。”孔芳居然对她说您?卫铃听之苦笑。她们之间已经陌生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关于我之前的那位卫氏的女儿,你了解多少?”
阴影中,孔芳的面容看不真切。但她的声音却稳稳地传来:“您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她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孩子?有没有情人?她活了多久?最后又是怎样死的?”
还真是和毕溪想的一模一样的问句呢?孔芳朝着另外的一个阴影里浅笑,那笑里的味道,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您所想知道的内容其实属下也是耳闻得知的。您上一界的护卫,是您的太姑母。也就是您爷爷的姑姑。她生于清末,死于民国末年。终年78岁。没有成婚,没有子女,情人倒是有一堆。早年的时候听说她与三个男子交缠不清,可后来那三个男子都各奔前程了,只有她一个留在南京。据说她晚上曾养了许多年青貌美的男子在身边淫乐。因她容颜不老,一世娇美,听说裙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鲫。”
“那她是怎么死的?”
“自缢。”
“为什么?”
“因为那天,南京的城破了。”
*
南京的城破了!
那便是南京大屠杀的日子吗?
卫铃不敢想象如果她生活在曾经一百多年前的那个世界中,她的日子会是如何的?她空有一身的法力,却无法维护国家的祖权?她可以杀掉很多很多的人,却未必能将珍爱的人护到完全。在那个战火烽飞的年代,生死不过是转头瞬间的事。她爱着的人若是活着,她或许还有办法挽回。可若是她爱的人失去了生命,那么……她到底是活着好?还是死了更好?
“今天下午你没课,是不是?”卫铃的课基本上集中在周三到周五,周一周二相对比较轻松一些。更何况现在是大四了。大部分同学为了就业都已经各奔前程,而她……似乎没有这样的必要。她不需要工作,也可以有足够的钱供她生活。她的世界重心好象也不在法语那边了。曾几何时,她学那样的东西是为了到法国去偷看一眼她曾经的妈妈。可现在……似乎没有必要了。
她在学校的生活变成了一种鸡肋。可是,她在外面的世界,又会如何呢?
“卫铃,卫铃?”
逯秦南叫了两声见卫铃还在出神,便伸手过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次,她倒是回神了。可回给他的却是一个惨淡的笑容。逯秦南叹了一口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卫铃思索了一下,便把昨天晚上和孔芳说的内容全讲了:“秦南,你说,若是你我生活在那样的岁月里,可该如何是好?”战还是不战?争还是不争?
这个问题……让秦南楞了好久。好吧,他没有想到卫铃上一界的人会生活在那样的年代里。或者说得更坦白一些,他没有想过在她之前的那些有着神一样力量的女孩会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他不认识那些女孩,他认识的只有她。
“你在困惑?”
食堂里的人太多,并不适合谈更多的内容。所以吃完饭后,逯秦南象曾经的曾经那样,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林荫道中漫步,移动的空间是能听到他们说话内容的人很少很少,而他却可以牵着她的手很久很久:“卫铃,我没有你这样的力量,也不曾真正接触过你那样离奇的世界。我只是个普通的平凡人,所以我接触的也只是普通人的生活。但这并不代表,在普通人的生活中没有选择。”
“我学的是法律,曾几何时我想当个律师。年少时想当律师是因为觉得当律师很帅,后来再大一点觉得当律师的人很拽,再大一点后,我觉得当律师可以赚很多钱……”
“钱?”
“对。”逯秦南喜欢看她圆溜溜的眼睛,所以他的世界里也只有她:“我想要赚很多钱,这样我就能让我的妻子远离我的那个家庭。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受我妈妈那样的苦,我希望她可以在家当全职妇女,专心带孩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要保证这样的生活品质,就需要相当大的经济支持。为此,我想当个律师。然,这是我上大学以前的想法。而当我真正进入大学的生活,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