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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人就回道:“不这么说,鬼才愿意去参军呢。其实吧,这世道如此之乱,能有口粮食糊弄这五脏庙就不错了。只要不饿死,什么都好说。”
之后,田小二又跟那些军汉说了几句话,才没了声。
孟戈从田小二跟那些军汉的问答声中,总算得了一些消息。也就是说,这年头,军队的人,只能确保不被而死。但是,他们的军饷,却是完全没有的。
这一次的征兵,其实就是为了大力打压各处义军,平叛收缴国力罢了。
那个小皇帝肯定站不住脚跟,其势力都掌握在朝中那些仍旧坚守在旧都城的世家大族的手里。
至于最后花落谁家,谁能登上那一把交椅,如今仍旧是个未知数。
“唉,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我宁可在家种地打柴,听天由命的讨生活,也不愿这般没完没了的自相残杀。”一个汉子就唉声叹气道。
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所有军汉的共鸣。
都是有父母妻儿的人,谁不想过上安稳的日子。哪怕日子过得清贫一些,也好过现在这般,不知道何时丢了性命的强。
更何况,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眼看过去,都是那些流民之间的争执,以及当地百姓跟流民的冲突。
面对这样的状况,身为军人要是不上前加以制止,就觉得对不起身上这一身军服。
倘若真出了手,又无法去判决错的那一方。毕竟都是被逼急了,才会做下那等子事情来。
义军叛军里头,更多的是那些懵懂无知的百姓。他们为了能活下去,或是为了让亲人们能活下去,不得不跟随那些队伍。
朝廷军队里头的人,大多都是之前保家卫国的真正有天职良心的军汉,他们遇上那样的人,是杀呢,还是放呢?
杀了,良心上受到折磨。不杀,反过来说不定自己就要命丧那些人的手里。
对于这种自相残杀的现象,孟戈的想法跟军汉们一样。
“有这撕磨的功夫,还不如将那些元狗赶出中原来得痛快。也不知道朝廷在想什么,竟然不对敌,倒是打起了自己人来了。”有人就嚷道。
有人答:“兴是脑子被酒色给掏空了,里头都装了屎。”
那人声音大喇喇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一片嘘声。
那人也不在意,又道:“怕什么。他们有这听闲话的功夫,难道就没精力去想法子平了这个摊子?”
于是众人就不再出声了。孟戈听着动静,知道外边的人都回了楼上,这才收拾好自己,推醒两个小的,叫了东西来,三人一同吃过再继续睡。
次日大早,孟戈带着全部行礼,告别了田掌柜夫妇,以及田小二三人,正式踏上了流浪之旅。
说是流浪,其实不过是为了另寻个安生点的地方再次落脚罢了。
“放心吧,咱总能找到合心意的地方定居的。”临行的时候,孟戈说了这么一句话。
似是在安慰孟矛他们,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第八十六章 买车()
由于一路上的流民太多,又快到了秋收的时候,孟戈他们在镇上,竟顾不到去往县城的车。
三人身上都挂有东西,步行去县城,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往时,他们在深山里边,身边除了野兽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道路,负重前进那是逼不得已。
如今已经回到了人间,怎么的也得让自己过得舒适一些才是。
正苦恼着去哪里雇车的时候,虞扬突然指着杜氏药行的方向道:“大哥,那人是不是送我们去过两次县城的徐伯?”
听虞扬这么一说,孟戈便望了过去。如若真是老熟人,说不定他们就不需要当苦行僧了。
果然,那个刚刚从杜氏药行出来的人,正是那个徐伯。
只不过,徐伯的面色很不好,手上提了几个药包,想见是家中的人生病了。
毕竟是老熟人,孟戈便带着两个弟弟过去,打声招呼,顺便问候一句。
“嗨,还不都是牲口惹的祸。我儿子赶牲口去四平村,帮人拉猪来镇上卖,半路的时候被流民围抢。要不是官兵及时赶到,我那儿子早就没命了。”徐伯唉声叹气道。
“啊?”虞扬惊愕的张大了嘴巴,问,“那你们家的马车,可还好?”
孟戈听了虞扬的话,瞬间有种直接回深山隐居的冲动,这娃太不会讲话了。
这时候,应该关切的问道:“徐伯,大哥他没事吧?”
徐伯白了虞扬一眼,冲孟戈摇摇手上的药包,道:“大夫说伤了腰,最好休息个一年半载的。可是我们家就靠着我们爷俩干活了,哪里真能躺他个一年半载的。再说了,听说征兵的人都到镇上了,我还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老徐愁苦的面容,孟戈也对着世道感到不满。老徐家就爷儿两个劳动力,一个伤了腰。若是没猜错的话,到时候去参军的,肯定就是老徐了。
那么,家中那个体弱的老母亲,跟那个即将生产的儿媳妇,以及两个年幼的孙儿女,该怎么过日子?
倘若是以前,世道还算清明的时候,庄稼没有减产,匪乱仍未盛行的时候,说不准老徐家的老弱病残还能勉强过下去。
只是如今,唯有听天由命了。
孟戈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问道:“徐伯,你家的马车卖么?你要是卖马车,我想买下来。我跟两个弟弟有事要经常进城,需要马车代步。”
老徐正在愁那匹马呢。他要是去参了军,那匹马的喂养跟使用就成了问题。
万一朝廷想要征战马,那匹马就只能无偿奉上。要是趁现在将马儿卖了,倒是能回个本,挣得一笔银子傍身。
正所谓瞌睡与枕头,老徐正想着该去哪里卖马,这边孟戈三人就出现了,还提出来要买马车。
“嗳,那马车是打算卖了。不然这世道,还真没那许多的粮食喂马。再说了,我儿子那身体,短时间内恐怕也赶不了马车接活了。”老徐面上喜色划过,却没深入眼底。
孟戈知道,卖了马车,所得的银子是有限的,只能暂时缓解徐家的窘迫现状,帮不上什么大忙。
跟老徐商量好的价格,孟戈他们便跟着老徐回家取马车去了。
这年头,马匹跟耕牛一样,是必须得到衙门造册的。所以过手的时候,依然得到衙门办理过户。
前去徐家之前,孟戈借故在镇里买了好些实用的东西,带去了徐家。
除了吃的,孟戈还买了些好的药材。其中,还有孟戈自己采来的珍贵药材,跟那泡好了的虎骨酒,跟鹿茸酒各一坛子。
那两坛子酒,都是五斤装的。都是孟戈之前在山里猎得的虎骨跟鹿茸,加上一些药材泡出来的。
为了能泡好那些东西,孟戈还亲自酿了酒。
“徐伯,你们千万别太客气。这些都是我自己猎来的,药材也是我自己采的,当真不值什么。好东西得用在对的地方,那才算是好东西。”孟戈将东西放到徐家的桌上,劝道。
老徐也很是舍不得那虎骨酒,跟那鹿茸酒,就想着待会直接将马车送给孟戈他们。就是那匹马,少收点银子就成。
毕竟,那虎骨酒,对他儿子的腰极好。还有那鹿茸酒,对他老娘也算是大补品。
最后,老徐还是客气的将那些东西全收了。
孟戈便催老徐赶紧转手马车,他们急着进城去呢。
“虞小哥,那辆马车我们买了块五年了。当时那匹马十六两银子买来的,还是匹小马驹。市面上的壮年公马,也得六十两最少。我就五十两银子卖给你们了。马车,就当送给你们了。我们留着也没用。”马都没了,要马车干啥。
孟戈却不同意,道:“马跟马车该多少就算多少。这世道,银钱不一定能买到粮食,留再多的银钱也没多大用处。要是徐伯家里有多余的粮食,我倒是想买些带着路上吃。”
“去个县城还得买粮食?虞小哥你们这是打算去避难?”徐伯诧异的问道。
孟戈诚恳的回到:“打算另外找个地方安身。毕竟这里的流民是在太多了,我三弟又是那个样子,我担心得很。”
于是徐伯就再也不问了,虽然很是不好意思,还是接受了孟戈的意见,足价收了马匹跟带棚马车的费用。
“那个马车架子,就送给你们吧,也不值什么银子。”徐伯坚持道。
孟戈知道,那样的车架子,几两银子就能打一个,就也不跟他客气,收了。
到镇上的衙行办好手续后,晌午都过半了。衙行的人问孟戈他们进县城干嘛,孟戈说是前去卖点东西,好换点油盐什么的。
衙行的人早就看到了孟戈三人身上的东西,只当他们害怕这些好东西放家里招祸,也没再多问。
于是,孟戈他们顺顺利利的出了小洛镇。
千万金和县的路上,都是禹禹而行的老幼弱残。孟戈看着空敞敞的坠在车后的车架子,几次犯贱的想要招呼人上车,都生生按住了。
流民猛于虎,这是有经验教训的。不该善良的时候,还是冷漠一些好。
第八十七章 出手房地契()
这一次进县城,是孟戈亲自赶得车,路上并未停宿,只是中途找地方休息,然后等马儿恢复体力罢了。
因此,这一次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快到达县城。
第三次进县,孟戈便察觉出不一样来。县城外头,流民什么的,都跟别处没什么区别。
倒是那些流民,显得井然有序,安安分分的待在城外的墙角边。
城里,虽然也有不少的流民,不过在穿着跟行动上,都颇为讲究。应该是条件稍微好一些的人,才被放进城里边来的。
孟戈他们依然在那处客栈落了脚。因正好到了傍晚,便没再出门。
次日一早,孟戈便打听好了那个永华商行的地点,带着孟矛跟虞扬找了过去。
所谓的商行,就是什么买卖都做的地方,相当于牙行。
孟戈他们去到商行前时,商行尚未开门营业。商行门前,依然排起了长龙。其中,不乏那些个大户人家的管事。
孟戈跟排队的人打听好,哪个队伍收房地契后,就带着俩小排在了那个队伍的末尾。
初秋的清早,风儿凉凉的,吹在人身上,有些微冷。孟戈见孟矛打了个寒颤,就半拥住他,用一边手替他搓搓手臂后背。
“我早劝你们穿上夹衣的。怎么着,这一会知道凉了吧。”孟戈嗔斥二人道。
虞扬皮厚,愣是笑嘻嘻的在原地蹦了蹦,双手抱着身子猛搓。
孟矛抿着小嘴,低垂着眼眸靠在孟戈身上,模样乖巧极了。
一旁,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灰青色夹衣的婆子,羡慕道:“你们这几个娃子,长得真好。我那俩孙子,这一会都瘦的只剩下了皮。”
孟戈讪讪笑道:“我们不挑食,草根树叶都能吃饱,所以长得好一些。”
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每天都吃好喝好,那简直是在炫耀,是对大伙儿的挑衅。
大家都在为即将带来的灾荒减少进食,而他们却敞开了肚皮吃,那肯定是要遭人恨的。
更别说,他们还是才刚刚落户买地的猎户了。
为了避免某些麻烦,孟戈不得不扯了这么一个慌。那婆子瞧着面色红润,健朗朝气的孟戈三人,长长的叹息了好几声。
她何尝不知道,孟戈三人不是吃的草根树叶。只是这年头,家里有吃的,也不能随便在外头说呀。
孟戈他们在商行外头没等多久,商行的大门就打开了。五大开间的商行铺子大门,洞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移动着往里头挤。
孟戈谨记田小二的提醒,紧紧的拉着孟矛二人,那收在袖子里的房地契,一端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头。
毕竟是房地买卖,进度都比别的要慢一些。一旁,那些登记要当雇工的队伍就快得多。
那些人,不过都是在商行六个名,住址跟工作意向,就能走了。当然,也可以等在一边,静待那些大户人家的管事,现场挑人。
这跟前世的人才市场有些相似。当然,雇工跟卖身为奴的那些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许多大户人家宁愿道牙行去买人,也不愿来请这种临时雇工。
来请雇工的,多是一些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地主,或是那些商户。他们无暇顾及家中的地,每到季节,就得请人。
在这个商行队伍里头,孟戈甚至看到了有人抱着孩子还卖的。
难不成,这商行还兼顾人口买卖?
旁边一位大叔解惑道:“牙行买人,只要人出银子高,就不管卖去哪里。商行买了人,是肯定承诺卖去正经地方的,将来还有可能赎回来。”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