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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身后,两百多辆车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伤员,看着阴沉的天空,全都热泪盈眶,甚至于泣不成声。
原以为,再也活不下去了。幸好,幸好他们还是活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王冉等人得了消息,就冲到入口处相迎。甚至于连副将也都出来了。
看着神色不明的站在连副将身侧的余参将,孟戈突然觉得能再次见到他真好。
自从进了那个哨所开始,大家伙就都觉得自己生存无望了。要不是拿出豁了出去的拼劲,大家都不知该怎么支撑着回到这里来了。
当然,这一切大营里的人全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异常的狼狈,满身都是伤,并且精神也不怎么正常。
至于为何变成这样,他们也没能问出来。
那些人根本不管大伙怎么问,都只会神神叨叨的念道:“活了,真的活着回来了。老子活着回来了!”
孟戈看着那些精神溃散了的人,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崩溃。
但是看了一眼黏在自己身侧的孟矛,她咬了咬牙,终是硬挺着。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有人相继晕了过去。那些人,已经到了身体以及精神说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兴奋过度的情况下晕过去也算正常。
倘若不是有孟矛支撑着,孟戈只怕也会因此而失去知觉。
她实在了太累了,累得连眼皮子都翻不动。不对,是累得连呼吸都嫌费劲。
王衍看着那个勉强坐在马背上的高大男子,不可置信的喊道:“父亲,你怎么来啦?”
王冉顺着王衍的视线望去,见到的便是摇摇欲坠的王成帅,便迎上前去扶着他下马。
“大伯,你们这一路上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大家都变成这幅模样啦?”王冉将王成帅挂在身上,问道。
王成帅下到地面的时候,悬在头顶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只来得及开口说了两个字就晕了过去。
“狼、人……”
狼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是蛊毒还是病毒()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王冉等人才指挥着众人将孟戈着一行人给安置好。
去时,是将近两千人。回来时,就剩八百多了。
除却能在地上麻木行走的三百多人,余下的五百多人都半死不活的躺在马车之上。
大营里边的军医有限,仅仅剩下三个,一时之间也有些捉襟见肘,忙活不开。
好在,有些伤员神智倒是非常清醒的,便跟王冉他们讲诉起了他们过去七天所经历的种种来。
那是一个恐怖的夜晚,那是一个令人永生难忘,绝望至极的晚上。
经历了那一晚,他们在接下来的七天,简直就跟行尸走肉一般,到哪都逃不开那些个魔鬼的追袭。
一个手脚都断了的小兵,面带恐惧的开口到:“那时候,我们以为哨所里的人,是因为照顾伤员太久,并且又遭受了敌军的袭击,才会那样的冷漠呆滞。直到晚上大家入睡,子时将至之时,那些人的异状才开始显现。我们,就被哨所里边近千人给攻击了。”
“那些人看起来可怕极了,双眼绿油油的,除了会嚎叫,就什么都听不懂,见了人就撕咬。当时我们实在是累极了,便睡得有点儿死。就这样,许多人是在睡梦中被咬死的。”另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小,头上已经出了白发的中年人道。
那一晚,简直就是他们一生的噩梦,是他们一辈子的阴影。
只怕打那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放心的睡觉了。
没人知道,当你被一声声惨叫惊醒,看向四周时见到的都是一双双绿油油,泛着红光的眼睛可怕。
之所以会泛红光,那是因为莹绿色的眼珠周边的眼球,都是血红色的。
然而,你要是觉得光是这样那就错了,那些个眼睛投向你的时候,就会发出咕噜噜又如兽吼般的声音来。
有一个刚刚被救醒的人听到了这几人的描述,便瑟瑟发抖的说到:“你、你们不知、知道,当火把、火把被点、点亮的时时、候,看、看、看到、到的才、才恐怖。”这人舒了一口气,接着大吸一口气,缓了缓继续颤抖着道:“那些人的皮肤青灰青灰的,咧着的嘴上都是血肉。被他们咬死的人哟,那真是……呕……”
没说完,那人便趴在同普遍颜吐了个昏天暗地的。
然而,他们这些天,除了少量的雪水入腹,还真什么都没吃上,就是想吐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除了勉强满眼到喉眼处的苦汁,他们能吐出的,就只有咽喉处受伤后流出的少量血沫。
看着这些面色泛白,嘴唇干涩得裂出大血口的人,王冉等人无法再去想象当时的情景了。
当了军的人,在战场都经历了这么就,碎尸残肢什么的,谁没见过?
然而,就是见识到了那样的场面之后,这些人依然被吓成这样,可见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骇人。
然,王冉等人没料到的是,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大家发觉了异状之后,便都奋起反抗,争相逃了出去。
腊月的天,时逢年节,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这些人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跑到了营外,连冷都忘了。
他们非但不觉得冷,还吓出了一身的大汗来。
“可惜,逃出来的人终究不多。为了能救下还在哨所里边的人,虞飞带着我们,点了大火把又冲了进去。若是我们都没再回头,一直往前跑,现在你们应该是见不到一个生人的了。”一个双腿被硬生生撕裂的人虚弱的说到。
当时,大家回到哨所里边的时候,那些不明原因变异了的人,正在四处寻找活人。
来不及逃出去的人,都挤在了马棚边上。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没攻击牲口,全扑向的活人。
“他们四肢着地,跟狼一样奔跑跳跃,看起来凶狠极了。只不过,他们的面色变得越来越乌黑,看起来极其不好。”被王衍扶进来的王成帅道。
他比起那些拼死搏杀的人来说,还是强了一些。至少,他被保护得很好,没受伤,也没被吓坏了。
之所以虚弱成这样,那是因为七天以来,大家都没吃东西,也都没休息,才造成的。
“我们杀死的那些人,身上所流出的血,呈黑绿色,看起来极其恐怖。那血液,还有一股非常重的腐臭味。”孟矛一直都端坐在一边,任由孟矛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那些伤,有咬伤,有抓伤,也有划伤。好在她为了掩藏某些秘密,传得极厚,就是晚上睡觉,也仅仅是将外边的军甲给脱了而已。
要不是那些人在对付明显变异了的那些怪物的时候,胡乱的挥动刀枪,她也不至于会给伤成这个样子。
“那你们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还将自己弄得这般的狼狈?”赵磊丢了一瓶伤药过去,问道。
孟戈有些不自在的抹了抹鼻子,回到:“我们将那些明显活不下去,却仍有一丝活气的人全都聚在一个大屋子里边,然后把那些怪物全都引了进去,最火关门放火。”
当时,之所以会想出这样的一种方法,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那些怪物,凶残不怕疼。要不是直接砍下他们的脑袋,他们还会无知无觉的攻击人。
所幸那些人还怕火。
“全给烧死啦?”孟戟问。
“没呢。一千来个怪物呢,哪能烧得完。要是全给烧死了,我们也不能这么狼狈不是。”孟戈赶紧摇头。
怪物没被烧死,但他们确实是将那个哨所全给烧毁了。
至于那些怪物的尸体,也全都焚烧殆尽。
怕,就怕那是些什么可怕的病毒,会随着空气传播,连火都烧不死,那就完了。
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那些人的血液什么的,
“在我看来,那就是一种中毒症状。传说南疆的苗人擅长制蛊,极会用毒。这些人应该是中了某些蛊毒才是。”王成帅面色极为凝重的说到。
南疆地区,也是大宋的疆域。原本,那些苗人寨子,就不怎么服从管教。
如今大宋正乱,他们趁机做出这些事来,也不足为奇。
怕,就怕他们跟元军联手,到时候赵家军真是岌岌可危呀。
第一百八十九章 苗人()
苗人,一直是这世间一个神秘的存在。哪怕是前世,这个民族也都是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提及苗人与蛊毒,王衍立即就想到了最近刚刚听说的一件奇事。
“听说苗人新研制出一种蛊毒,中毒之人,会被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然后听从指挥去做事情。那些人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并且也算是死了。从中毒之日起,他们只能活动七天,七天后便跟中毒死亡的人一模一样。”王衍道。
这也是他之前在一个茶楼听人胡诌来的。当时他还嗤笑那些人胡口。谁成想,孟戈等人竟然真遇上了这么巧合的事情来。
“你从何处听来的?怎到现在才说?”王成帅一把抓住坐在他身边的王衍问道。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与巧合,他有点儿怀疑那些人是故意透话给他,结果他没当回事。
王衍被亲爹揪着手臂,差点没疼出泪水来,便委屈道:“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当时,咱跟秦逸还没对上呢。那时候,我也不过当个胡话听罢了。”
这不能怪他呀,毕竟,当时要是王成帅本人在场,说不定也会在心中嘲笑那些人无知来着。
可是,现在他们是连笑都不敢笑了。那哪是无知,人家根本说的就是大实话嘛。
“你们说说,苗人这是想要干嘛?那些寨子里边的苗人全都加在一起,都没个两万人。他们这样闹,是想把南疆的那一些贫瘠深山摘出去,自立为国?”王冉不明白了。
苗人虽少,却也是大宋子民不是。哪怕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山区,是那样的贫瘠落后,却不妨碍他们靠山吃山呀。
山里多瘴气,毒物泛滥,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的制蛊条件,便利得很。
然而,就是那么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却不能给苗人提供足够的粮食盐油。
为了能生存下去,苗人们不得不爬上好几天,甚至十天半月的山路,拿着山里的药材以及山货出来换取粮食跟盐等物。
当然,也有不少人,慕名前去买蛊的。
苗人虽喜好制蛊,却不怎么出售那些东西。因为那都是苗人用了不知名的巫术练养出来的。
万一在使用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得伸手反噬之苦,甚至于性命堪忧。
既然蛊毒并不能成为他们的生活依靠,那苗人为何非得要把持着那几座大山不可。
王冉想不通,那样的几座大山,为何能让苗人如此坚守,哪怕他们在深山老林里边活得那样的艰辛。
他是见过苗人的。他们的确过得非常的艰苦。听说一斤盐能吃个大半年的。
寨子里的人虽然也会去打猎,却卖不出起,因为那附近的人,都会自己打东西。
然而,就是那些猎物,他们也舍不得吃,全都拿到边境,跟大理的人换米粮等物。
往往,上千斤的风干猎物,换回来的粮食,都不足一百斤。
难不成,那些山里边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使得他们癫狂了,就是吃不上饭,也要守住才行?
孟戈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苗人所在的地方,应是前世的贵州跟四川等处。
那里虽说生活条件艰苦了一些,却都不少的金属矿产,甚至于稀缺的珍贵金属矿,也都有。
除了交通不便利之外,其实那一带的深山,是非常好的。
更别说,那里风景秀丽,有如仙境一般令人神往了。
据孟戈所知,贵州那一片的金矿蕴含量大得惊人,并且纯度很高。
“会不会,他们发现了能让他们受用一生的好东西,因此急着分割出去,好能肚子运作那些资源。比如金银铜铁矿什么的。”孟戈在一边提醒道。
经孟戈这么一提醒,大伙儿便都眼前一亮,原本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事情,一时间便豁然开朗。
只不过,他们仍旧想不明白呀。
“他们也就这么点人,并且还护不住自己,凭什么认为他们自己就能守住那么重要的东西?”赵磊不解的问道。
那样一大片地区,更是深山老林的,最是难防防卫守护了。
不过也有一个便利条件。那便是在遇上强敌入侵的时候,他们往深山老林里边一躲,敌人就没法子了。
虞扬却是一点不不觉有异的说到:“护不住不会偷偷挖了不让人家知道呀。要是我有这么个好东西,我非得藏得好好的,半点不让别人知道。”
得,这话倒是提醒孟戈他们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