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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阿哑的步子顿了一瞬,面色上一片冷静。
小小的身子迈出屋子,抬起眼看向天空,高挂着的日头有些恍惚了穆云季的眼。
一连几日,他几近翻遍了整个季安宫,却是丝毫不见那失息散解药的踪迹,想至此,穆云季的脑海中又浮现而上,便是微姐姐那苍白无息的面庞,小小的手垂在了身侧,猛地一下子握紧,浑身透着说不出的气息。
不过片刻的时间,阿哑已是从屋内走了出来,在穆云季的身旁站定。
穆云季的眸子依旧抬着看向了天,直至觉得脑海中一阵晕眩,才闭起了眼低下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吧。”
而后步子不停,往外走去。
阿哑的视线微微垂下,格外安静的模样,很是尽职地跟在穆云季的身后,一道出了宫。
两人离开,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小厨房方向的转角处,有一道漠然而又充斥着恨意的目光正看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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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朗没有骗人,不过两日的光景,苏无双和冷面都已是醒来,虽说身子还有些不适,但至少都醒了过来,且开始慢慢地恢复。
而那最明显的,便是两人的头发,先前的一头白发,发根根处,竟有着了一丝一丝黑色发迹显露而出。
苏无双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身子虚弱地靠在床上,目光有些无力,抬眼看向了站在窗前的人:“没成想,我苏无双也有这么一日。”话语出口,明显有些无奈。
杜微微坐在了屋内最边缘的椅子上,视线同样看向了站在窗口阳光下的贺潇,并不作声。
便是治疗的时候,苏无双便和冷门分开在了两个屋子。
贺潇的视线微微抬起看向远处,半晌,才回过了眸子,看向躺在床上还有些虚弱的苏无双,面上是淡淡的笑意:“那倒要恭喜你了,有了回做病人的感受。”开口的话语里,是朋友间的调侃。
眼眸重重地翻了一翻,苏无双的嘴角忍住抽搐的想法,开口便反驳了回去:“贺潇,日后你若是求我给你治病,我绝对不会答应!”
闻声,贺潇的步子缓缓地踱回了椅子上坐下,正正巧坐在了杜微微的对面,看了一眼杜微微那隐忍住不笑的面色,自己也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若是真到那般时候,我倒是允许你再嘲讽回来。”
“噗哈哈。”杜微微终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笑意,一瞬间笑了出来,看着面前两人斗嘴的模样,心性果真愉悦不少。
“你!”话头被滞住,苏无双的身子猛地一下坐直,而后重重的瞪向了贺潇,又瞥了一眼笑得正欢的杜微微。
终是觉得笑意浅了下来,杜微微才开了口,声音里倒是有着不少的劝慰:“医者不自医。无双倒不用觉得多气馁。”
杜微微和贺潇都明白,苏无双在意的,便是自己作为天下第一神医,竟是医治不了自己。
听闻杜微微的话,苏无双的神色才稍稍平缓了下来,又看了看贺潇,收回目光,重新倚靠在了床上,不多说话。
贺潇的目光略略沉下,脑海中念头猛然翻涌:“北冥族的三大禁药,一出现在了京都,二出现在了无双谷。看样子,北冥内部,怕是也有着极大的问题。”
话头变得正经了起来,杜微微和苏无双的神色也是变得平稳了许多。
杜微微的手撑住了自己的头,视线也是微微下垂:“暗阁向来有着不成文的规定,万事皆可做,但北冥一族,却是万万碰不得。”
闻言,贺潇和苏无双的眸子同时刻看向了她。
杜微微的视线却是一直下垂的模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自我接手暗阁以来,从没有遇到过于北冥有关的事,没想到,这一遇,就是两件。”
“失息散的毒,是宜嫔所下,无双的毒……”贺潇的声音也是浅浅而起。
“……”苏无双没有说话,气息明显变得低落了许多,“谷内第二交椅。”
一瞬间,杜微微的视线猛地抬起看向了苏无双:“第二交椅?”眼神一凛,“叫什么?”
第三百六十九章、探望()
“叩叩叩——”敲门声,也便是这时候响了起来。
三人的话头皆是猛地一沉,继而一片安静。
杜微微的视线从无双处移过看向了屋门的方向:“何事?”
得了回应,紫蔻的声音才响了起来:“王爷,王妃,无双公子。十三皇子来访。”
三人的视线皆是一顿,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杜微微,身子猛地一下子站起,便要往屋门口走去。
“季儿来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脚步也是显得有些急切,只是步子还未走出去两步,便觉得衣袖被人猛地一下子拽住,而后身子一转,已然正正面对向了贺潇。
“不准去。”低沉带着浅淡怒意的话语已是从贺潇口中响起。
杜微微猛地一愣,眸子睁得极大:“什么?”
贺潇的另一只手也是一把抓住了杜微微的手,面色上格外郑重地模样:“不准去。”
眼睛眨巴了两下,杜微微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贺潇的眸子:“为什么?”
贺潇的视线有一瞬的闪躲,嗓音分外之低:“人小鬼大的家伙……”
声音虽然小,但杜微微却是听得格外清楚,本疑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忍不住地勾起嘴角道:“想什么呢,季儿就是个孩子。”
似是被戳穿了一般,贺潇的视线更是闪躲,不看向杜微微,面上更是有了一丝热意。
“不行,总之你现在不能见他。”贺潇的手却是拉着她不放,话语也是分外坚定。
身后,苏无双的眸子闭着,好似睡着了一般,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透露出他那一丝了然。
贺潇啊,你也有这般模样的时候。
“为什么不能见季儿?”杜微微自是没有反应过来贺潇的话语,又一次询问出口。
见杜微微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贺潇那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绪也是平静了不少:“宜嫔是穆云季的母妃,她对你下手,而穆云季又是此刻来……”
“季儿不是那种人!”未等贺潇的话说完,杜微微已是开口反驳,以她对季儿的了解,纵使对自己下毒的宜嫔是他的母妃,她对季儿,也是百般的相信。
“我知晓。”贺潇的手猛然一下子握住了杜微微的肩头,“我是想让你,将这昏迷的戏,演下去。”
听闻贺潇的话语,杜微微的神色顿在了原处,眼睛眨巴着,久久,看着贺潇。
前厅,穆云季少有的在椅子上坐了许久都没有动,阿哑站在他身后,视线却是暗暗地看向了四周,即便他是王爷手下的人,却是因为一直在宫中,所以对这王府并没有多大的印象。
穆云季手边的茶早已是凉透,但前厅,却是不如往日一般有小厮上来换热茶。
足足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紫蔻才先行到了前厅。
蓝色衣裙刚入到前厅,穆云季的眼神猛地一下亮了起来,再定睛一看时,心头明显有些失落,却还是站起了身,走向了紫蔻的方向。
“微姐姐呢?”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杜微微。
紫蔻的表情恰到好处,略略低下,避开了穆云季的视线:“见过十三皇子。”
“微姐姐怎么样了?”似是意识到自己所问的不多,穆云季重新问话。
“十三皇子。”下一刻,贺潇的脚步已是入到了厅内,紫蔻本还有些慌乱的表情瞬时平息了不少,退到了一旁、
“十三皇子寻王妃,有何事?”
眼眸一对上贺潇的眼,那日外郊的事情便瞬间涌上了穆云季的心头,对于面前的人,自是没有任何的好感,却还是开口:“微姐姐怎么样了?”
闻言,贺潇的神色格外轻蔑地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太多的穆云季:“微儿怎么样?十三皇子竟来询问本王?本王还以为,十三皇子良心大发,来给微儿送解药的。”说完,脚步轻动,走到了主位上坐下。
解药早已是被易若送到了府上,宜嫔处自是没了解药,贺潇却也是因此有了别的打算,便想以此理由,来找宜嫔那处的岔子。
视线随着贺潇而动,穆云季的神色显得很是焦急,却又有着孩童的那种不甘:“我没有找到解药。”
“既然没有找到解药,那十三皇子该是明白微儿如何状况才是。”贺潇的神色也是格外严肃,没有任何好的口气。
穆云季袖下的手猛地一把攥紧,面色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焦急:“我找了!”话语一顿,气息消沉了下去,“我……没有找到……”
“既然没有找到,十三皇子来我这王府又是作何?”贺潇的视线轻轻地扫过一旁站着的阿哑身上,轻声出口问道。
话头一顿,穆云季已是不知晓该说些什么,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又怎么能和贺潇相比,停住了半刻之久,有些低声地开了口:“我……我想看看微姐姐……”
这些日子,自己心底最担忧的,便是微姐姐,找寻了几番却是都寻找不到解药,只得是想先见一见微姐姐,看看她现在究竟如何了?
这一次,贺潇倒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别的话,视线又一次看过始终低垂着头的阿哑,声音里也有些无奈的模样:“紫蔻。”
“紫蔻在。”紫蔻一步上前。
“带十三皇子去看看王妃吧。”说完,手微微撑住头,闭了眼,好似极为疲惫的模样。
“是。”紫蔻的神色很是沉稳,可若是细细看去,却是能看到那一丝悲意,“十三皇子,请跟我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穆云季一个转身,便已是跟着紫蔻而去。
一瞬间,厅上只剩了贺潇,以及阿哑。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了许多。
片刻,天也是入了前厅,在阿哑的身旁站定,又向着贺潇的方向恭敬道了一句:“爷。”
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一条缝,贺潇的视线第三次落在阿哑的身上。
“说吧。”醇厚的嗓音出口,没有了丝毫先前的疲惫之意。
阿哑的头依旧垂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天的眉头轻轻一皱,手肘猛地一把撞向了他。
第三百七十章、“季儿”()
“说话。”阿哑是天一手带出来的人,情报消息向来都是径直通报给天,也只有天的话,他才会听做为命令。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重重地推了一下,阿哑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听到了天的话,才扭头,看向了贺潇的方向。
唇颤抖了半瞬,才寻到了自己的声音:“阿哑……见过王爷。”
“阿哑。”贺潇的眉头轻轻地挑了挑,而后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名字不错。”
阿哑的神绪有些走神,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贺潇。
天在他的身侧,却是见他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身子转过,对着阿哑厉声道:“爷问你,怎的不回话?!”
闻声,阿哑的眉头动了一动,目光从贺潇的身上移动,看向了天:“说什么……?”
“你!”天的眉眼重重地瞪向了阿哑,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确实,爷也的确没有问些什么。
贺潇的眼眸看向两人,面色看不出什么,只会淡淡然地勾了勾嘴角:“宫里现今什么状况?”
闻言,阿哑行了一礼:“宜嫔未醒,其余一切正常。”因为长久不说话的缘故,便是连阿哑自己都觉得十分陌生,他并没有说十三皇子让宜嫔多昏睡几日的事。
“药,是你拿到的,还是易若拿到的?”
阿哑在季安宫做事,按理说,有着更为方便的机会去拿到那失息散的解药。
这一次,阿哑顿了一瞬:“药是易若拿的,属下只是望风。”
左手慢慢地摩挲着扳指,贺潇的身子又轻轻地倚靠了下去,没有再说话,视线好似漫不经心,却是紧紧地落在了阿哑的身上。
足足半晌,贺潇才抬起手扬了扬:“带出去吧。”说这句话时,贺潇的目光已然看向了天,满满的深邃。
天自是看到了爷的目光,顿了一瞬已是了然,回过身子,低声对着阿哑道:“跟我来。”
阿哑的头又垂了下来,也不多说,也不多看,脚步平稳,跟着天走了出去。
贺潇的视线缓缓地收回,闭上了眼,倚靠在主位上,好似养神一般休憩了。
天的步子不停,直至将阿哑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地方,将那院落的门关上,天陡然一个转身,声音厉厉而落下:“你怎么回事?!”阿哑是他的人,他自是了解,平日里的他,完全不是今日这般模样。
阿哑的头始终低垂着,直至感觉到天的怒意要溢出,才低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