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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木的身子一动未动,终是开口道了一句:“沉木和紫蔻愿一直追随着王妃。”
杜微微拍着腿的手一下子停了,停在空中顿了一瞬,杜微微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手慢慢放下,不再有动作。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已是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抬着三匹包好的布向着马车这处走来。
沉木眼光一落,身形也是从前板上落下,看着那走过来的两个小厮。
“沉木统领。”两人异口同声,唤了一句。
沉木视线浓浓地看了看两人,向着马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没有立刻作声。
两个小厮也是机灵,瞬时高声道:“小的见过王妃。”
马车内,杜微微没有任何动作,好似睡着了一般。
“王妃,他们送布料过来的。”沉了一瞬,沉木高声道了一句。
闻声,杜微微的眼缓缓地睁了开来,本躺着的身子也是坐了起来,开始向着马车门帘处而去,素手挑起了那门帘的一角,没有露脸,声音悠悠传出:“打开看看。”
两个小厮动作也是丝毫不含糊,将手中抬着的三匹放下,开始一个一个揭开那包着的黑色外布。
很快,布料的颜色便显露出了一角。
杜微微的面庞也是缓缓地露了出来,视线看向了那三匹布,眉头微微动了动,眸光扫过一瞬,那车门帘便重新落了下来,再也看不见杜微微。
“全部换了。本妃要的,是火红的布料。”
这两个小厮送来的,虽也是红色,上头却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繁复花纹,自是不合杜微微的心意。
“火红衣裳料,如嫁衣一般的红,明白吗?”悠悠然的声音重新从车内传了出来。
两个小厮瞬时便明白了杜微微的意思,手中动作极快,将那黑色的包布重新裹好,将三匹布搭起回身向着店铺而去。
沉木眸子看了看两个小厮远去的身形,再回过身时,声音压低道:“王妃,这布料可是送与……三皇子的?”
良久,没有回声。
沉木无声地吸了口气,身形重又坐回了前板上。
“有些事,该说清楚了。”略显寒凉的声音终是传了出来。
这汀元,越发乱了。
若是下次再见面,是不是自己便和那宫闱里头的人,形同陌路,刀剑相向了?
杜微微倚靠着软枕,视线有一瞬的涣散,那微微垂下的素手,竟是有着无法发觉的颤抖。
“王妃……”沉木的声音也是沉下了不少,却是终究,再没有多说什么。
“王妃。”又过了片刻的功夫,紫蔻手中端着了一个看着格外华丽的盒子跑了回来。
沉木从前板上跳下,手中动作格外熟练,撑住紫蔻冲着自己伸过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托上了马车。相互间的动作,好似做了千万遍一般,没有丝毫的误差。
车门帘掀起,大片的光落下,映入了车内,也是落在了杜微微身上,水蓝色的衣裙因为吹进马车内的风而飘起了不少。
闭着眼的睁开,杜微微的笑意勾起:“我看看。”而后伸手,接过了紫蔻送到自己面前的盒子。
在杜微微的身旁坐下,紫蔻希冀的眸子眨巴了好几下看向了杜微微。
盒子很精致,枣红色的木头而制,外圈镶了三箍金色的浅色梅花纹,锁扣处是古色古香的铜锁,一对鸳鸯的图案在那铜锁的正中央,栩栩如生。
一眼看见盒子,杜微微的嘴角便勾起了笑意,摩挲了两下盒子,而后打开了来。
盒子里头,设置地极为巧妙,打开来,盒盖内部是一面铜镜,入眼处,盒子最上头,是一层薄薄的金色帘布,透过那金色的帘布,里头的饰品若影若现,并不能一眼看分清。
揭开那帘布,入眼的便是一对翠玉镶金的耳环,耳环个头不大,却是格外精致,那翡翠的坠头处泛着极为透亮的白色。
再往下,是一个挂着金丝的小盒子,伸手拉了那金丝,小抽屉便被拉了出来,一只三色手镯便露了出来。手镯整体泛着翡色,相对称的两端上是鹅黄色和浅紫色。
越往下看去,杜微微嘴边的笑意愈盛。
将最上头的东西整体向着里头推去,最下面的东西终是显现了出来。
刚落在杜微微的眼中,她的声音便是带着浓厚的笑意响起:“紫蔻,这东西,挑的可是太好了。”
看着杜微微那不断加深的笑意,紫蔻知道自己定是选对了,没想到王妃竟还开口夸了自己,心头自是美滋滋的。
杜微微并未将那最下面的东西拿起,视线重重扫过那东西,嘴边的笑意是说不出的深邃。
那最下头的,是一支满金,嵌着翡、翠、黛、粉四色珠石的凤鸣百鸾步摇簪。
第四百二十五章、大变()
又过了一刻的时间,马车重新走动了起来,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车的后板上,结结实实地绑着了三匹用黑色包布裹好的布匹。
天色,已是近午时了。
到达皇宫门口不过又一刻钟的时间,杜微微心神俱疲,侧身窝在软垫上,闭着眼,始终未动。
马车外,宫门口的人自是拦住马车想要盘问。
沉木的眼眸沉了沉,扫视了一眼那个拦着马车的侍卫,没有多言语,而是从腰中拿出了一枚玉佩,高高扬起到那个侍卫的眼前。
玉佩的样子很是普通,便是一般的羊脂玉玉环,不同的,玉佩的正中央位置有一个格外惹眼的字,贺。
贺字很是清晰,也是极为端正。沉木的手拿着玉佩的红绳一端,扬起在那个侍卫的面前。
侍卫的眼神极好,第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玉佩上的所刻的字,本还想细细盘问的话语到了嘴边,瞬时便又咽了回去,向着沉木点了点头,回头高声道:“放行!”
他虽是个小小的侍卫,却也是知晓这宫中大人物的厉害,尤其是带队的李统领说过,若是有关于这离尊王的人入宫,一律都不得阻拦,且马车可以放行入宫。
视线里有些疑惑和不解的看向那马车的方向,小侍卫摇了摇头,甩开自己心头的诧异,回过身,重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
紫蔻坐在车内,自是听到了外头的声音,马车又走出去许远的距离,紫蔻这才悄悄地挑起了窗帘的一角往外头看去,皇宫内,一片寂静。
深深地咽了咽口水,紫蔻回身瞧了瞧状似睡着了的杜微微,这才凑近了前头,压低声音道:“去凌婵殿吧。”
前头,听闻紫蔻的话语,沉木的头点了点,未说话。
一路上,宫中好似无人一般,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这是沉木第二次入宫,却是凭着自己相当惊人的记忆力,绕过了多条路,到了那凌婵殿。
依旧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马车停下,紫蔻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的杜微微,起身想要先出去,手刚撩起车帘,沉木稳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别忙。这宫中,好似有些古怪。”说着,沉木从马车上跳下,向着外头走了几步,似是在张望着什么。
紫蔻又一次回头看了看闭着眼休憩的杜微微,神色也是沉下不少,透过门帘缝向着外头看去。
沉木站在马车十步远的地方,正四下看着,似是在寻人。
凌婵殿,便在隔了一条主路的对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大字的牌匾挂得极高,无不透露出这后宫之主的气势。
眼眸里有着淡淡的焦急,紫蔻终是没能忍住心头的急切,起身也想要下马车。
脚步刚落到前板上,杜微微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出来:“怎么了?”
紫蔻心头一惊,匆忙回身又到了车内:“没什么王妃。已是到了凌婵殿了。不过……”
“嗯?”杜微微扭了扭自己的脖颈,轻声询问。
“这宫中,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紫蔻的声音也是压低,身形矮下,重新入了马车内。
杜微微本还有些朦胧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神色一凛,挑起窗帘向着外头的看去,一片寂静。
眼眸凌厉地四下转过,杜微微的心头上也是升腾起来异怪,顿住了片刻,不等紫蔻反应过来,一个转身,竟是下了马车。
“王妃!”紫蔻一惊,眼见着杜微微已是自己跳下了马车,匆忙转身,也一同从马车上跃下,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抬步走出去三步,杜微微站定,风吹过,扬起了她那披风,整个空旷的空地上,杜微微的气势却是一下子铺洒开来,那凌厉的眸子四下转过,最终落在了凌婵殿三个字上。
按道理,纵使这宫中四下都没有人了,凌婵殿作为皇后娘娘的宫殿也不该是这种情况。
便是杜微微的视线落在那凌婵殿的一瞬,三个人皆是注意到,从凌婵殿里头,走出来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宫女。
宫女低垂着头从阶上而下,丝毫未抬眸,也是没有看见那殿前的三人。
女子从阶上而下,杜微微的视线瞬时泛了光,那女子,是沙舞!
急匆匆从阶上下来,沙舞一个转身,便向着左侧拐去,丝毫没有看向前方的三人。
“沉木。”杜微微的声音低低响起。
收到杜微微的指示,沉木再没有停留,脚下猛地一点地,低低地腾空,向着沙舞的方向飞去。
“姑娘。”沉木只见过一次沙舞,并不知晓她的名字。
沙舞的视线始终低垂着,脚步也是格外仓促,猛地一个人影落在自己的面前,沙舞一下子便被吓到了,脚步猛地后退了好几步,双眸惊恐地看向沉木:“你……你……”
“姑娘,我家王妃是来拜访皇后娘娘的。”见这女子格外害怕,沉木的步子也是适时地后退了几步,直至沙舞不再有那般害怕的模样。
依旧满是胆怯地看和沉木,重重地咽了口口水,沙舞的视线这才转过,看向了杜微微的方向,只一眼,眸子里的惊恐消散而去,只余留了诧异。
马车,停在了凌婵殿附近的一处假山后,格外隐蔽。
沉木站在假山内入口的拐角处,视线沉默着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马车前板上,坐着紫蔻,同样满是严谨的神色,提防着意外情况发生。
杜微微和沙舞坐在马车内,杜微微的神色平静沉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明显还有些慌张的沙舞,轻声开了口:“沙舞,许久不见。”
沙舞的动作格外拘谨,和往日里大气的她极为不同:“王……王妃……”
看着沙舞那死命抓着袖口的手,杜微微的眸里滑过一丝隐隐的厉光,心头格外清楚,这皇宫中,必定发生了什么。
“沙舞,你不用怕。”杜微微开口,并未径直询问,而是轻声安慰了一句。
沙舞的眸子里始终都泛着恐惧的光,听闻杜微微的话,几次抬头看向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终究咽了回去。
第四百二十六章、凌婵殿前()
沉寂了片刻,杜微微的笑意微微涌上,并未多言其他,淡淡的笑意向着沙舞扬起:“潇湘阁出来新的金凤步摇簪,我看着大气,便想着送来给姨母。”
顿了一瞬,杜微微的声音愈发柔和:“若是不麻烦的话,还要劳烦沙舞通报一声了。”
言罢,杜微微拿起了手边的摆放着的盒子,端起来向着沙舞扬了扬。
沙舞的眸子胆怯地抬起看向了杜微微,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那个盒子,声音略略颤抖着:“王妃……您别去凌婵殿了……回去吧……”
“回去吧……不要再来宫里头了……”
杜微微的眼神猛地一凛,看着面前这个此刻格外害怕的女子,静静的,没有开口说话。
沙舞,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犹记得丰谷节那日,为自己点妆的沙舞,那个眼眸灵动的女子,那个满眼希冀的女子,为何,竟变成了此刻的模样?
“沙舞。”杜微微轻声出口。
“王妃,您快回去吧!不要再来这宫里头了!”声音猛地发力,沙舞那双眸子瞬时充斥上了急切,竟是一把拉住了杜微微的衣袖,声音低着,却是格外用力。
“沙舞!”神色猛地一厉,杜微微的双手扬起,压住了沙舞的手,“不要怕!”
那一刻,从沙舞手上传递给杜微微的恐惧,杜微微感受地格外明显。
“王妃……王妃……呜……呜……”沙舞终究是溃不成声了起来,双膝猛地一下跪在了马车上,头深深垂下,只余留哭声,再没有别的话语。
外头,紫蔻自是听到里头的声响,一个着急,转身便撩起车帘想要进去,却是在看杜微微那沉着的眼眸后,又退回了身子。
视线微微垂下,杜微微看着那个跪在自己脚旁的女子,两手抬起,缓缓地按在了她的肩头上。
“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