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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真的来看林墨……”
“本王只是不想落了微儿的愿。”不等林墨的话说完,贺潇便径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林墨的神色顿住了许久,良久,才有些狼狈地开口,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林墨知道……”
“既然已经见到,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等片刻便会有人带你出去。”贺潇的声音里一片冰凉,双眸也是没有丝毫的温度,话语落下,转身便要离开。
“将军!”眼见着贺潇有了动作,林墨的手瞬时用力抓住了铁栏杆,异怪的声音高高扬起,叫住了贺潇。
脚步停下,却是没有转身,贺潇背对着林墨,更加冰冷的声音落下:“本王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林墨抓着栏杆的手有些踌躇地停了停,极为不安地开了口:“王……王爷,您千万要小心四皇子!四皇子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嗬。”一声冷笑扬起,瞬时打断了林墨的话,贺潇声音的温度愈发变低,“林墨,这话从你口中说出,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霎时,林墨的瞳孔猛地缩紧,看着贺潇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他本就是被穆云锦派来王府暗中监视的人,此刻,竟是说出这种令人发笑的话语?!
“不是的……”极为艰难地开口,林墨的声音里一阵发涩,“林墨只是……只是……”
“只是想为了接近本王?!只是为了做本王的侧妃?!只是为了本王好?!”却没料到,贺潇的情绪却好似猛地爆发出来一般,陡然一下子转过身,冲着林墨的方向,运功怒吼道。
论情分,贺潇对于自己手下的人向来都是有着不显山不漏水的好,可是对于林墨,那情分,早就是被消磨殆尽了。
林墨爱慕自己,他可以不计较,但若是伤害到了他的身边人,那便定是不可原谅!
本就泛着水光的眼瞬时又落下了泪,林墨的呼吸也是变得急促不已,面前的人,是他在乎的人,是他深爱的人啊,他又怎么会想要害他?
一双黑眸里,是浓重的杀意,贺潇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紧,几次想要出手,却终究是忍耐了下来。
重重地甩袖,贺潇再没有任何的留恋,声音冰寒至极:“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扑通”一声,林墨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跪了下去。看着贺潇消失在眼中的身形,终是拼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气力,“将军!一定……一定要小心……四皇子……小心四皇子……”话语终究是缓缓地低了下去,终究呜咽在一片哭声里。
他真的,从未想过要害将军,他要的,不过是想待在他的身旁。
他,已是从那地狱般的痛苦中忍受了过来!
他,又做错了什么?!
没有任何的停顿,脚不点地,飞快从通道向着出口处飞去。
出口处,没有她的身形!
心头的情绪愈发急切和不安,脚下猛地发力,冲出了通道,一瞬间,杜微微坐在一旁的身形瞬时入了他的眼。
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到了杜微微的面前,一把将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微儿!”一声从心而出的唤声出口,贺潇的大掌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女子,久久没有动。
杜微微本以为两人见面会说上许久的话,便让天给自己拿一本书来看,没想到,不过片刻,贺潇便从地牢出来,且情绪极为不对劲。
女子的身子落在怀中,那熟悉的香气入了鼻中,才让他的心绪,慢慢沉淀了下来。
反手紧紧环住了贺潇的腰,杜微微的声音格外轻柔:“我在呢。”
“没事的。”
杜微微不是贺潇,并不能真真切切知晓他心头的感受,但却是十分明白,若是自己身旁有这样一个人,爱慕自己,守护自己。到头来,却又是背叛自己,怕是她,也是不能接受吧。
又一次用力将杜微微往自己怀中抱去,好似只有这样,心头的难受才能稍稍好些。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贺潇的后背,杜微微的声音愈发轻柔:“没事的,我在呢,不走的。”
此刻与往日不相同的贺潇,倒更是让杜微微觉得真实不已。
向来保护自己的他,也需要我来守护,不是吗?
“我想杀了他。”良久,贺潇的声音才闷闷地响起,一瞬间,竟让杜微微以为着是孩子的玩笑话语一般。
但杜微微极为清楚,贺潇的这句话,绝对是动了杀心的。
“可是,你不会。”手始终轻轻地拍着贺潇的后背,杜微微的声音带着轻浅的笑意。
“……”贺潇没有应声,只是头越发往杜微微肩头埋了埋。
对于林墨,其实第一次时,自己便有了留手。
微儿,果真才是最为了解自己的人。
第四百五十二章、重回郝府()
这冬日,愈发冷了。
夜色总是早早地落下,做些小生意的人也都是早早收了摊子回家。
若是条件好些的,便温上一壶酒,和家人围坐着,絮叨着说些话。
若是家境稍差些,也是早早地吃了饭,窝在温暖的床上,谈天说地。
林墨从王府离开时,只有一人。
一身清冷的蓝白衣裙,披着一袭深白色的披风,长发高高束起,面上遮掩着面纱,看不分清面容。
跨出王府的一瞬,天色正好完全黑下,林墨身子明显有着疲惫,抬眼看了看暗下的天色,转身,向着送自己出来的地轻声道:“能不能,给我盏灯火?”
许是声音压低的缘故,林墨的声音不似先前那般透着古怪,而是阵阵沙哑泛着无力。
地的神色始终淡漠着,听到林墨的话,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没有作声,转身重新入了府内。
寒风过,吹得林墨的披风高高扬起,若是远远看去,倒真有了女子的柔弱之美。
一盏灯火被地提了出来,递到了林墨的面前。
“谢谢。”林墨的声音始终低低的,接过那灯盏,点了点头,抬步便要离去。
“林墨。”从府中到此处,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至此刻,才沉沉开了口。
林墨步子一顿,有些无神的目光看向了地。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地的眸子始终有着隐忍的情绪,看着林墨半晌,才落下了话。
深深叹了口气,纵使面纱遮着面,却是依旧能看出他身上散发出的自嘲无奈。
“我知道。”
停顿了一瞬,林墨抬起头,看向地,眸子里似是滑过了一丝希冀的光:
“地,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出口的一瞬,林墨终是将那兄弟二字改成了朋友。
地静默着,只是看着林墨,并未开口说话。
等了几近有半刻的时间,两个人只是静静相望着,皆是没有开口说话。
面上似是突然释然了一般,林墨的心头却是重重沉了下去,将那灯笼轻轻地扬了扬:“我走了。”
三个字,用尽了林墨全身的力气,那声音好似也变成了男声一般,深深响起。
“好。”地依旧是没有多言,只一个字,便收回视线,转过身,回了府门内。
林墨的身子转过,极为缓慢地向着阶下走去。
没有回头,他害怕,若是回头,自己便再也迈不出这离开的步子了。
也是因此,他没有看见,那府门并未完全关起,那未关上的缝隙中,透出的,是地那道深邃的目光。
以及,他未说出的那句话。
若你能悔改,我们,依旧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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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郝府时,天色已是大暗,路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偶尔经过几个,都是穿着厚厚的棉衣,急匆匆地赶着路,看见那一身白色衣服又蒙着面纱的林墨,顶多就是诧异的目光看上两眼,便又匆忙往前走。
灯笼的火早就是熄灭,林墨提着那盏没有亮光的灯火,在郝府门前站了许久。
越往深夜,寒风越为刺骨。吹得他的衣袍股股作响。
立在郝府门前阶下,林墨久久没有动,视线无神地看向不知名的地方,脑海中,反反复复涌上的都是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被将军所救,入到边营,再经历一死,入了郝府,从男儿身变为女儿身,再入王府。
直至此刻。
终是一场空。
林墨,你还想错到何时?
面纱下的面庞扯出一抹重重的自嘲,林墨手中气力一松,那灯笼,便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莫林,再见了。
再没有停留,林墨的步子缓慢向着阶上而去。
风,变得更大了。
那落在地上的灯笼,摇摇晃晃,似是挣扎一般原地动了许久,终究,被风吹着,向着远处而去。
“叩叩叩——”敲门声,重重落下,在这无人的街上,格外清晰。
“叩叩叩——”又是三下,林墨稍稍退开身子,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那门环,没有多有动作。
她敲的门,便是郝府内下人都为知晓的那暗定下的规律。
果不其然,不过半刻的功夫,郝府的门便打开了来,一个神色格外警惕的小厮探出半个身子,看向了门前站着的人,见是个女子,警惕小了不少,却还是高高扬声问道:“什么人?”
林墨蒙着面纱,他自是没有认出来。
从那灯笼落地的一瞬,林墨的心头,便已是和那个短暂存在过的莫林,郑重道了别。
“麻烦通报郝家主,便说,林墨回来了。”心中没有了顾虑,林墨也是没有了任何的担忧,开口的话语,也是没有了先前的丝丝懦弱。
声音刚出口,小厮便听出了古怪,这般独特的声音,他当然是知晓的,便是先前住在府上的那位莫林姑娘,可是她,怎么自称为林墨?
疑惑的眸子抬起,对上了林墨那双冷静不已的眼,只觉得身子陡然一个激灵,手中动作飞快将门打开,让她进入郝府,声音不停:“等我去通报。”话音刚落下,脚步飞快向府内跑去。不得不承认,对上女子那双眼的一瞬,小厮的心头泛起了害怕。
林墨也不多言,不过站在府门内边,看着小厮跑远的身影,移开视线,四下看了看,心头浮上了自己的推算,今晚,怕是穆云锦并不在郝府中。
夜起于林,风秀于木。
这八字,究竟有什么含义?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厮便又小跑着从远处到了林墨面前,这一回,态度显得格外恭敬:“莫林姑娘,您跟小的来,家主吩咐给姑娘收拾了屋子。”
林墨的眉头一动,冰凉的眸子看了小厮一眼,抬起手,将自己的面纱摘下,笑意扬起,却是寒意十足:“我叫,林墨。”
小厮一愣,看着林墨那双满是寒意的眼,以及落在了耳旁的那句话,只觉得面前的女子与先前看到的完全不同,后背一阵冷汗尽出,终是在那寒冷视线下败下阵来,退开一步,收回视线,低下头道:“林墨姑娘,请跟小的来。”
第四百五十三章、高价收粮()
步子轻抬,上前一步,林墨走到了小厮的面前站定,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只是那寒凉却是入骨了一般落下:“我只说最后一次,我叫林墨。”旋即,脚步抬起,率先向着远处走去。
小厮只觉得一瞬间,女子倾泻而出的气势将自己压迫着直不起身子,直至她走出五步远,这才有些艰难地转身小跑跟上。
“通报下家主,明日,我要见公子。”看着小厮跑到了自己的前头带着路,林墨的声音凉凉落下。
“……是”小厮重重地咽了咽口水,许久,才回了声。心头,却是重重地不解,为何在这女子面前,自己竟好似又低了一等一般?心中万般不解,却也是并未多想,只知道此刻将这林墨带到院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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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不平静的,除却郝府,便是陆琅的粮铺了。
沉木一身黑衣,隐匿在黑暗中,蒙着布的面只露出了一双沉静的眸子,脚下几个轻点,从王府掠出,向着粮铺而去。
夜风急,吹得沉木的眼也是有些眯晃,半刻钟的功夫,身子才在粮铺的院子中落下。脚步极轻,落在了院中的一棵树上。
粮铺中屋,便是陆琅和施慕然所住的地方,再往后头的屋子,便是粮铺小厮所住。
这已不是沉木第一次来了,视线看向主屋的方向,屋内,微弱的灯火亮着,并未有人声,看样子,两人怕是已经躺下了。
沉木沉了片刻,视线几次看向主屋的方向,又是记起小姐所嘱咐的话,终是一个跃起,从树上落下,走到了主屋前,抬手敲门。
声音很低,沉木却是用了内力,敲门声顺着木头往屋内传去,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