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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腔终是猛然打开:
“太子殿下!!!”
被小梅抱在怀中,纵使此刻自己浑身满是血腥之气,可他依旧能从这血腥中嗅到,女子身上那丝丝缕缕的女儿香。
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纵使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面前的东西。
那双满是血迹的手,终是缓缓抬起,渐渐搂住了小梅的手臂,冰凉的唇,也是渐渐贴上了女子的面颊,一个寒凉至极的吻,就那样落了下来,落在了女子的面上,落在了,她的心上。
女子的身子颤抖地愈发明显,双手死死地扣住穆云古的衣袍,生怕下一瞬,他便会离自己而去。
穆云古的唇边,是极为清浅的一缕笑意,声音贴着女子的面颊缓缓落下,一字一字,重重落在了女子的心头。
“祁梅,你的名字……很好听……”
“可惜……我……不能同你……同你……”
“举案……”
刹那间,男子的手终是猛然,落了下来。
举案……齐眉啊!!!!!!
女子哭意再没有了任何的压抑,决堤的泪倾泻而出,小小的身子拼尽力气,将穆云古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哭声翻腾:“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梅知道……举案……齐眉……举案……齐眉……举案齐眉!!!!!”
伤情绝古留红线,愁云恨雨芙蓉面。
……………………
杜微微被贺潇紧握着的手心中早就是出了满满的汗,视线里的雾气愈发明显,看着女子跪在血泊中抱着穆云古,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贺潇明显感觉到身旁女子的不对劲,一个跨步,已是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并未多言语,只是掌中用了力,传递出了自己的力量。
雾气越聚越浓,杜微微终是收回了视线,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边,声音有些闷闷道:“以后,我定不会这样。”
闻声,贺潇的眉头微动,转过眼,看向自己怀中的女子。
杜微微并未抬头,只是闷着声音接着道:“若是以后你也这般,我定会给你一刀。”
眉头重重一挑,贺潇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视线里泛上了浅浅的光。
“然后我陪你一起死。”
心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瞬间热了起来,贺潇的手,愈发用了力。
“没了你,我又怎么能独活呢?”
最后这句话,杜微微的声音已是逐渐低了下去,似是说给了自己听。
贺潇的唇边,笑意终是浅浅涌现了出来。
女子的哭声愈发凄凉,满是鲜血的双手死死地抱着穆云古,怎么都不愿放手。
穆天德一直背对着这处,四周本是嘈杂不已,但却是在小梅开口说话的一瞬,全部安静了下来。
一双老眼中,终是涌出了满满的惊恐和慌张,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双腿泛了软,极为艰难地转过身子,看向穆云古的方向。
那一地的狼藉血红,那一片的凄凉悲戚。
“古儿!!!”穆天德声音颤抖着大喊出口,已是极致沙哑。
声音重重在祭祀台上回荡,一圈又一圈,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落雪,竟是又纷纷扬扬洒了下来。
霎时,雪便大了起来,落在了所有人的身上,落在了那一片血色中。
小梅的手依旧死死地抱着穆云古,好似未感觉到到那落雪,只觉得自己怀中的男子逐渐冰冷,直至刺骨。一双哭得红肿的眸子里,只剩下了绝望和欲绝悲痛。
“今日所有参加祭祀礼的人员,全部扣留宫中!!!”明黄色的龙袍上,斑斑点点沾染着红色的血迹,背对着所有人,声音重重而下,龙威大怒。
祭祀台上,白雪飘落着,一片寂静。
所有人皆是明白,今日,定不会是个安稳的日子。
闻声,杜微微的视线从那悲凉之处移过,下意识地看向了那格外惹眼的两道白色身影处。
穆云锦的手牵着杜飘灵,身子微微侧着挡在了她的身前,让她的视线并未直视着看到那血腥之地。
杜微微的视线变得深沉了起来,心头上那今日一直存在着的不安愈发扩大,下一瞬,径直看向了那一身深红色的男子背影,握着贺潇的手猛地用力,杜微微的声音也是略略有了丝紧张。
“是谁?”
穆云古之死,绝非简单之事,有这般的胆量去杀当今的太子殿下,定非一般人所敢做。
穆云古一死,太子位一空,如今剩下的适龄皇子,便是只有穆云新和穆云锦,那这其中,又会是谁动的手?
贺潇的眸子始终深沉,黑仁上好似蒙了一层完全看不清的光,极为收敛。抬起手整了整杜微微的披风,贴近了杜微微的耳旁,内力传声: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承欢殿审()
承欢殿上,沉寂一片。
一如当初的洗尘宴一般,所有人都在,只是那气氛,是说不出的压抑。
穆天德双眸通红,死死地看着自己前方的位置,悲怒滔天。
承欢殿的中央,放着的,是一口棺材。
惹眼人的是,棺材一旁,跪着的是那个被染了一身鲜血的女子,祁梅。
小梅的头垂着,没有丝毫的气息一般,就那样跪着,悲怆寥寂。
穆天德的视线早就是充满了血,却依旧是分外用力地看着那口棺材的方向。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太子,竟是在那祭祀礼上,死了。
心头上的痛,那扎入心头的深痛,又有何人能知晓?!
从穆天德将木澄推开的一瞬,木澄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余光瞥看向身旁的男子,一双被轻纱蒙着的眼并看不分清其中的情绪,红唇上,却总是不自觉隐隐地勾起阴森笑意。
那日被刺伤后,木澄心头早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的她,恨不得穆天德所有的儿子都死了才好!!!
殿上,足足一刻的时间,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愿开口,也没有人敢说话。
木澄微微侧过眼,重重看了一眼穆天德,心下有了思量,还是稍稍靠近了穆天德,声音轻微落下:“皇上……”
穆天德眼原本是遍布血丝,此刻,却是已经满是充血,听到了木澄的声音,这才凝着眼,扭头看了一眸木澄,眸子中的凌厉一闪而过,旋即,转过眼,重重扫视了面前坐着的众人,最后,还是落在了那口棺材上,声音厉厉而落:
“太子的事,今日若是找不出是谁人所迫害,谁也别想迈出这承欢殿半步!”最后一个步字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杜微微坐在贺潇的身旁于左首位上,听到穆天德的话,下意识地瞥看向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白衣男子,穆云锦。
杜飘灵微微缩在穆云锦的身后,似是对于这样的场面还极为不适应。
而穆云锦,则是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眉眼略略垂下,谁也不看,唇边,是他惯有的温润浅疏。
杜微微的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贺潇在离开祭祀台前最后和自己说的话:“有些人,比你所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似是感觉到了杜微微的视线,穆云锦的眸子略略抬起,对上了杜微微一双微微蹙起的眼,神色浅淡,甚至,在看到杜微微的时候,嘴边竟是扬起了一丝淡淡的浅笑。
杜微微的神色猛然一顿,因为有面纱的遮挡,并不担心被穆云锦所看出来,与穆云锦对视了片刻,杜微微的视线已是移开,看向了那始终没有抬眼的杜飘灵。
若是自己没有推算错,今日的事,十有八九,是穆云锦所动的手脚,只是……
思绪一顿,杜微微的视线重又移开,快速地瞥开了一眼穆云新,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不知怎的,心头那股不安,已是向着穆云新慢慢指去。
“把那个小太监给朕带上来!”重重扫视了一圈众人,穆天德只觉得此刻,自己什么人都信不得。
说到底,他自己的心头也是格外的清楚,古儿死了,太子位一空,最为有利的人,便只有……穆云新和穆云锦了。
如此想着,穆天德通红的眸子瞬时更是怒意泛泛,猛地一掌拍向了龙椅扶手,吓得众人心头皆是大惊,不敢喘息一口气。
很快,两个侍卫便挟着两腿早就发软不能走动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力道之大,猛地将他丢在了地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身子匍匐在地上,小太监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声音沙哑不已,听起来格外刺耳。
莫名地,杜微微的心竟是一下子揪了起来,久久都无法平息,案桌下的手已是一把抓住了贺潇的衣袖。
她面前的事情,哪里是评判问罪,分明,就是生死定夺。
生,死。
不过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人口中一句话罢了。
为何,人世会这般残酷?
贺潇的视线丝毫不瞬地看着小太监的方向,手中却是微微有了动作,缓缓移了移,紧紧握住了杜微微的手。
自从穆云古在祭祀台上死去,穆云新的神色已不再是一片妖娆,全程,皆是沉寂着面庞,谁也不去看,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前方的方向,好似外界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
木澄的身子端坐着,不多言,视线里却是涌现着旁人所看不见的冷笑之光,如今,她什么都不用做了,她要做的,不过就是用着高高在上的嘲讽目光来审度这些人罢了。
“朕问你,那匕首,是不是你做的鬼?”穆天德的声音沉沉不已,似是一直压抑着,等待着一个时机爆发出来。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的……没动过那匕首……”小太监早就是被吓得哭了出来,声音满满的都是哽咽,却还是说着自己并不知情。
便是在穆天德在祭祀台上说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后,他已是让人将所有穆云古所接触过的东西都收起好生检查,其中,就包括那把匕首。
“哼呵?不知道?你同朕说不知道??!!”穆天德的手又一次重重地拍在了扶手上,声音里的凌厉倾泻而出。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小太监整个身子都倒在地上,哭着向着穆天德求饶。
下一刻,守宫的太监已是在承欢殿外高声道了一句:“张太医觐见————”
穆天德的眸子猛地泛了厉光,高声道:“宣!”
张太医的动作也是丝毫不含糊,快步走到了殿中,视线在看到中央那口棺材时,心头明显惊了一瞬,却是很快镇定下来,走到了那最前头,作势便要跪下行礼。
“别行礼了!快说!”穆天德的声音几近怒吼出声,焦躁不已。
张太医双手叠起行礼,视线垂下,声音沉沉:“禀皇上,所有物品中,只有那匕首上,沾有毒物。”
第五百一十七章、诬陷()
太医的话刚落下,只见那个趴在地上一直害怕得颤抖的小太监瞬时抖得越发厉害,最后,竟是一个猛地抽搐,晕死了过去。
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太医说话的语速也是停了一瞬,却是依旧禀告道:“匕首上沾满了剧毒。”
“什么毒??!!”穆天德手猛地一个用力抓住扶手,身子前倾,双目怒睁。
“微臣无能,未能分辨出是何种毒……”这次,张太医的话语明显顿了一瞬,语速也是慢了下来。
“混账!!!!!!”穆天德的手再次大力拍向了扶手,声音里的怒意几近要冲破整个承欢殿。
殿上再无一人敢乱有动作。气压,变得分外之低。
张太医在穆天德出口骂人的一瞬,已是重重地跪了下去,头深深地磕下,不再乱有动作。
呼吸变得分外急促,穆天德的身子也是瞬时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高台上踱步,袖中的手死死地攥着,怒火好似下一刻便要灼烧而出,眸子通红,视线反反复复地看向四面八方,终是一个停顿,一把抓起了案桌上的果盘,重重地向着阶下掷去。
“一群废物!!!废物!!!”
穆天德的声音怒吼而出,滔天怒意。
“来人!!!给朕把这个阉人弄醒!!!”一个怒目而下,穆天德手带着风抬起,指向了那个晕死过去的小太监。
很快,一个侍卫已是端着了一大盆的雪,从外头走了进来,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倾倒,那满满一盆的雪已是悉数落在了那个小太监的面上,身上。
承欢殿上燃了暖炉,那积雪,很快便融化开来,渗入小太监的衣服内,寒凉一片。
不过片刻的功夫,小太监已是被寒意所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