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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三水殿的时候,宫中已是掌了灯,处处透着光亮,却是薄凉不已。
原本,今日是小年夜,又是祭祀礼,该是有晚宴的,却是因为穆云古和宜嫔相继死去的噩耗的缘故,整个皇宫,显得格外深沉。
三水殿正厅,已是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因为小年夜的缘故,后宫内,这些没有资格参加晚宴的妃子都是在自家宫殿内摆了宴席,好歹要自己热闹一番才是。
水沐清迈步入殿时,一个模样看着很是沉稳的年轻丫头已是迎了上来:“娘娘。”
话语出口的一瞬,丫鬟已是注意到,水沐清的身后,还有两个人,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目光,步子退开一些:“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贺潇没有应声,始终都是沉沉的神色。
杜微微的步子却是上前,站到了水沐清的身旁,并排而站,视线带着些轻微打量的意味扫视了下整个偌大的宫殿院落,而后又看过那个丫头,最后才回过,看着了水沐清:
“这三水殿,如今竟是变得如此冷清了。”
水沐清的目光微微下垂,看着脚边的台阶,一声淡笑响起:“三水殿不过就住了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人,用不着那么多侍奉的,留一两个足够了。”
闻声,杜微微转过身,依旧是与水沐清并排的姿势,话语里听不出情绪:“这一两个,包括,易若吗?”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水沐清的头已是抬起,略带着些讶异,看向了。
也是抬起的这一眼,对上了杜微微那似笑非笑的眼。
杜微微知道水沐清是贺潇的人,却是对她身边的人并不清楚,直至刚刚在那假山处,才确信了这一点,易若,怕也是贺潇的人。
第五百三十章、尽早行动()
水沐清倒是没有再说话,浅淡地笑了笑,脚步向阶下走去,而后缓缓向前殿而去。
杜微微站在台阶的边缘,神色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看着青衣女子逐渐远去的身形,心头上莫名地涌上了些特别的情绪。
下一瞬,只觉得手边猛地一热,扭过头,贺潇已是站在了自己的身旁,手握着自己的手,面色冷峻。
轻轻抿了抿唇,杜微微并未打算开口说话,拉着贺潇的手便准备往里走去。
“易若确实是我的人。”
下一瞬,贺潇已是开口,话语听起来依旧薄凉,却是字字都透着诚恳。
杜微微背对着贺潇,一只脚已是迈下了台阶,听到贺潇的话,顿时停了下来,久久没有回声。
贺潇的眉头微微皱着,看着杜微微背对着自己的身形,不知道再要说些什么好。他性子向来冷,不善解释,也是遇到了杜微微,才稍稍柔软了些。而此刻,他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杜微微明显不开心了。
杜微微依旧背对着贺潇,并未回头,片刻,带着笑意的声音落下:“我饿了,去吃饭吧。”
贺潇的手瞬时便用了力,大力握住了杜微微的手,一个用力,已是将她拉了回来,眸子分为认真深邃:“我不是有意……”
如今,在他心里,杜微微才是最为重要的,他自是不希望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被贺潇拉过一个转身,面对着了男子而站,面纱下的神色有些好笑和无奈,轻轻一声笑扬起:“我会不信你吗?”
这下,一句话,倒是让贺潇愣住了。
杜微微的笑意更甚,满满都是从眼中透了出来:“我若是不信你,怕是刚刚,早就是送阿季回去了。”言下之意,你叫我留下,我便留下,我自然,是信你的。
贺潇的笑意,瞬间就释然了起来,是啊,自己的女人,怎么会不信自己?
心情瞬时就好了起来,贺潇的嘴角微微一勾,一把揽住杜微微的肩头,往前殿方向而去,声音压低落在杜微微的耳旁:“回去,可要好好奖励你。”
眉眼一个斜睨,杜微微的手肘毫不留情地打在了贺潇的腹部,看他说话的那语气,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的脚步不过刚走到阶下,易若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殿门口的位置,看着王爷王妃渐渐走远的身形,眉眼里,不知浮现上了怎样的情绪。王爷和王妃感情好,她自是高兴的,可是眼前,总是会浮现出水沐清,那萧瑟的面庞。
深叹一口气,易若才迈步,向着前殿方向而去。
三水殿的前殿格外恢弘,一张极大的八仙桌摆放在其中,上头,早就是摆满了各自各样精致的饭菜。
水沐清坐在主位上,神色平淡清浅。
先前迎上来的那个小丫头垂着头站在一旁,很是恭敬的模样。
贺潇和杜微微一前一后,入了前殿,贺潇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大步,已是在与水沐清隔了三个位置的椅上坐下,神色依旧满片的冷峻。
杜微微站在入门处,步子停了一瞬,勾起一个旁人并看不见的无奈笑意,而后快步走到了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直至杜微微坐下,水沐清一直垂着的眸子才抬起,淡笑扬起:“我这殿上没什么好酒好菜,王爷王妃莫要嫌弃了。”
唇边笑了一笑,杜微微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了身后,易若的声音响了起来:“纤儿你去休息吧,这边我来。”
说不上有意无意,那声音的音量却是足够让所有人都听个清楚。
被叫做纤儿的丫头哪里会懂易若的意思,听到易若如此之说,心头早就雀跃不已,今日小年夜,若是能同自己的那些姐妹一起过,自是开心。
果不其然,一听到易若的话,纤儿面上便笑了起来,冲着易若连连弯腰作谢,末了还是低低地道了一句:“谢谢易若姐姐。”
易若平日里素来严肃,可真的相处下来,便会知道她不过是性子冷淡了些,心底里头对旁人还是极为关心的。
点了点头,易若微微侧开了身子,让纤儿离开。
纤儿很是恭敬地转过身,朝着席上的三人行一礼,这才快步离开了前殿。
殿上的气氛,在纤儿离开的一瞬,变得分外微妙了起来。
杜微微也是发觉了气氛的不对,本已是拿起的筷子,悄然放了下来。
“易若,坐。”
贺潇的声音有着他得天独厚的傲然气势,命令而下。
易若什么话都未说,动作非常快,在水沐清的身旁坐了下来。
一室的安静,前殿门大敞着,好似并不在意外头是否有人一般。而事实上,整个三水殿,除却他们,已是再没有了旁人。
贺潇的眸子微微压低,看着自己面前精致的碗碟,气息逐渐变得深沉不已。
杜微微的目光扫过面前那逐渐冷掉的饭菜,心头上略略有些可惜之意,不过很快,思绪便被男子的声音所打断。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杜微微心头自是有了片刻的迟疑,她知晓贺潇这话是对水沐清和易若所说,可她却是不清楚是何事,心头总是有些不舒服。
很快,易若的声音便落了下来:“一切都已是安排妥当。”
闻声,贺潇的眉头微微一动,眸子斜睨了一眼始终沉寂着的水沐清:“人已是找好了?”
杜微微心头的疑惑愈发扩大,面上却是丝毫都未表现出来,依旧静静地坐着,目光好似格外清淡。
“便是刚刚的那个丫头。”
贺潇的目光收回,重又落在了面前的碗碟上,声音沉寂了片刻:“尽早行动。”
这一次,易若的声音并未立即响起。
半刻的安静,贺潇的眸子并未因此抬起,不过目光又一次压下了不少,整个人的气息更为低沉浓郁。
杜微微双手交叠撑着自己的下巴,面上一副了然的样子,眉眼微微一转,同样低沉的声音落下:“理由。”
“理由。”
同时刻,贺潇的声音与杜微微一道,响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一一而来()
贺潇一直都未抬起的眸子瞬时间便扬起,看向了身旁的女子。
杜微微心头也是有着不少的诧异,没想到贺潇竟是和自己异口同声说出了这样的话,感觉到男子看向自己的视线,眉眼灵动一转,冲着贺潇勾起一个笑。
面纱的缘故,所有人皆是看不见杜微微的神色,但是贺潇,却是只一眼,就看出了杜微微那视线中的笑意,唇边,已是不自觉地挂上了笑意。
易若自是看到了王爷和王妃的互动,心头诧异于两人的关系好到了如此的地步,却也是下意识地,用余光瞥看向了身旁安安静静坐着的青衣女子。
“易若?”
下一刻,杜微微听似轻松的声音落下。她的确不清楚,但易若先前的那片刻迟疑,已是足够让她摆出自己的态度。
为了配合自己受了严重风寒的病症,便是在那时辰房前出现前,杜微微已是让贺潇在自己的喉咙处做了手脚,所以声音才会一片沙哑。
不过也是让杜微微有了新奇发现一般,对于这沙哑独特的嗓音,倒是有了许多的好感。
轻轻两个字出口,却是重重落在了易若的心头。
易若的眸子迅速抬起看了一眼王妃,而后又极快地收了回去,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这下,杜微微面纱下的笑意倒是没有丝毫的掩盖,而是越发扬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
了解杜微微的人都十分清楚,每每她这般笑意十足之时,也便说明她的怒火也是越来越大。
“易若,你一直在宫中,侍奉水妃娘娘。对于我,自是不甚熟悉。”
易若心头一颤,放在膝上的双手也是瞬时紧紧攥紧了自己的衣裙,只感觉到,虽然王妃的声音里带着笑,那笑意,却是怎么都不能入心,薄凉不已。
“可你是谁的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杜微微的这第二句话已是带着了极为浓郁的笑意,而她的手,也是缓缓拿起了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道菜入了碗里,却是并没有吃,只是不断地用筷子夹碎那菜。
末了,抬起眼,冲着易若勾起一个她根本看不见的笑意。
易若的后背,猛地窜上了寒意。
动作僵硬了许久,才逼着自己缓缓站起了身子,易若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易若知错。易若只是想稳妥一些,也望求王爷王妃应允。”
杜微微手中的筷子,瞬时停住了。面纱下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此刻,她好奇点,全部都落在了他们所说的事情上。
“不是说都安排妥当了?”贺潇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易若垂着的眸子里刹那间凝了重光,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怎么会忘了,自己的主子,可是离尊王!
“……”易若想要出口解释些什么,却发现,在王爷的面前,竟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本王以为,安排妥当,便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意思。”贺潇的眸子终是抬了起来,凉凉地向着易若投去目光。
是,易若怎么会不知晓爷的脾性,若是所说安排妥当,便是说任何时候,事情都可以开始动动手。而绝不允许自己已是说了准备妥当,却还说了想更稳妥一些这样的话。
“易若……知错。”易若的性子向来都是平静沉稳,很少会出现现在这般的状况,却也是很快平息下自己的心绪认错。
殿内,又是大片大片的安静。
杜微微拿着筷子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这次,夹了别的菜到自己的碗中,倒是真的小小地尝了尝。
“本王再问一遍,事情都妥当了吗?”贺潇的眸子分外薄凉,声音也是凉意十足。
易若袖中的手重重地攥了起来,余光瞥看向了那个一直都未出声的青衣女子,垂着的眉头重重一皱,声音果断落下:“易若还需要些时日。”
贺潇的目光变得忽明忽暗,最后一眼深深看过易若,收回视线。
“坏了规矩,该如何?”
易若的手越发攥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疼痛感传上她的心绪,一个重重地咬唇,坚定的声音响起:“易若自领罚。”
便是王爷吩咐自己将宫中的事情处理好,寻个合适的时间,制造些事故,好让水沐清能够顺利离开皇宫。
而那时,王爷给自己的时限,是一个月。算到今日,也正正好,是一个月。
可如今,自己竟是说事情未办妥,按照爷的规矩,当是领罚。
易若站在水沐清身旁的位置,那极为细微的变化全部一个不落入了她的眼中。
领罚之话出口时,水沐清明显感觉到,易若整个人的气息竟是出现了一丝胆怯。而这害怕的情绪,却是她从未在易若身上所见过。
贺潇对于手下的人向来有着严格的规矩。什么人该做什么,而若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