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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轻笑,贺潇面上一片淡然,眼神却是看向了杜微微:“微儿。”
杜微微已是有些走神的模样,猛地听到贺潇叫了自己,才抬起头应了一声:“嗯?”
“去休息吧,这边有无双照应。”声音平淡,让人心安。
眼神深深地看了眼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杜微微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好。”说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径直往外走去。
眼见着杜微微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贺潇脸上的笑容猛地收起,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冷峻,自己让杜微微去休息,一方面是心疼她忙碌了一天,另一方面,更是要和无双商议今日的换血之事。
瞧着杜微微已是离去,无双脸色也沉了下来:“贺潇,想送死我可以帮你。”
嘴角轻轻勾起,贺潇一脸的不置可否。
刚刚搭脉,无双一下子便脉出,贺潇的内里已是空落不已,元神已是大伤:“服用元神丹,还强行运功,你不是想送死是什么?”
“说正事吧。”收起笑意,贺潇勉励将身子撑坐起来,“今日之事如何?”
无奈地摆了摆袖子,无双在木凳上坐下,详细地说道今天的换血行动。
走出卧房,没到三步的距离,杜微微便看见了站着的几人,脚步未停,只是在经过天的面前时,扭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沉木,紫蔻。”杜微微唤了两人,径直往外走去。
心绪里却是沉甸甸地说不上话来,贺潇和苏无双,必定是支开了自己在商讨什么。
自己无意打探别人的私事,但从今日起自己便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即便不去干扰他人,自己也是有权知晓的。
思绪沉下,心里已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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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起,京都内已是沉寂下来,没有了白天那般喜庆,贺潇晕倒,杜微微身体欠安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众人均是可惜不已,原本该是一场盛世婚礼,却以这不了了之的状况收了尾。
皇宫内,水沐清的三水殿。
水沐清坐在茶桌前,想要集中注意力调茶,却是完全没法从心而定,几次将茶水洒出。
穆天德坐在她的对面,水沐清的动作一丝不落地落入了他的眼里,嘴角勾起嘲讽。
“清儿今日怎么了,心神如此不定?”悠然开了口,却是直接让水沐清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贺潇晕倒的事一早便传入了皇宫,水沐清已是焦急了一整天的光景,却因为自己在这宫中,只能是干着急。
水沐清手中拿着茶壶的手停住,正在往外倒的茶水源源不断,早已是溢出了茶盏。
穆天德的手猛地抚上了水沐清的,用了力,将茶壶从她手中拿了下来。
水沐清有些茫然地抬了头,对上了穆天德带着厉光的眼:“皇上……”
只觉得手腕一紧,自己已是躺在了穆天德的怀里,没有丝毫的怜惜,穆天德的手狠狠地覆上了水沐清的身子,身子一凉,已经丝毫不挂。
“啊!”惊叫出声,有史以来,这是穆天德第一次强迫着要了水沐清的身子,只觉得身下疼痛不已,苦不堪言。
瞧着水沐清一脸痛苦的表情,穆天德却是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那声音恍若是从地狱般传来,落在了水沐清的耳里:“水沐清,你要知道,谁才是你的天!”
一室春色,却无半丝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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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杜微微已是着了一身浅色衣裙,拢了拢半干的头发,站在窗前,新婚的院子位于王府正中偏后的位置,前面是正厅,隔了一条院湖的距离,后面是竹园,竹园内,是一个书屋。
这些,都是沉木今日打探来的情况。
许是临湖的缘故,打开窗户,便有阵阵的风吹来,煞是凉爽。
紫蔻在她身后,不停收拾着东西,因为着王爷王妃都身体不适的缘故,早早地撤掉了原本洞房礼准备的东西,就连喜婆也已经遣走了。
站在窗前良久,久到杜微微神情已开始有些恍惚,眼里浮上的,却是第一次与贺潇相遇的情景。
他在马上,她在楼中,只一眼,便再没能脱得了这一世的纠缠。
大将军,离尊王,贺潇,你究竟会是谁?
“小姐,早些歇着吧。”私下里,紫蔻还是叫回了小姐这个称呼,“明日府上的下人们要拜新王妃,需早些起呢。”
回过神,杜微微看着紫蔻已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屋子,笑了笑:“偏房收拾了没?”
会心地笑了笑,一把拉过杜微微的手让她坐在了床上:“放心吧小姐,下午那会儿便找人收拾好了,松瓷琴也已经摆放到位了。”
从相府到王府,杜微微只带了松瓷琴这一样东西,而爹所给的那些嫁妆,早已是由沉木交由了王府内的管事。
好看的眸子泛了光,杜微微却还是站起了身,拿起薄纱披风披上,作势便往外走:“我出去走走。”
“我跟您一起去小姐。”紫蔻眼里一着急,立马要跟上去。
回身伸手点了点紫蔻的鼻子,杜微微笑的坦然:“乖乖待着,我很快回来。”
知晓杜微微向来的脾性,若是自己此刻强跟着,只会惹得小姐极为不快,只能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府极大,虽说这是杜微微第二次来,但她的记性却是极好的,只走过一遍的路便能深深印在脑海里。
夜风有些凉,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头发早已吹干,披散着,由着风吹的飘扬四起。杜微微的步子不快,慢悠悠地沿着石板路走着,恍惚间,好似已陷入这满世的自在中,悠然不已。
远远地,贺潇所在的卧房灯光一下子便入了杜微微的眼,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世间,怎会有自在可活。
脚步放得更缓,小心地在一棵树的阴影下躲好,远处,天地玄黄和冷面四人依旧站在门外,虽都垂着眼,心却是看向了四方。
苏无双还未离开,这是杜微微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那便好,心中轻轻松了口气,杜微微并不着急,慢慢等便是了。
夜,沉得更黑了,杜微微虽一身浅色衣裙,在这沉色的夜里,却也已是看不分清。
风,比先前更大了,吹的杜微微的衣裙已经是贴身而着,更显得她身体单薄不已。
约莫着又是两刻钟的光景,身后终于是传来了人声,杜微微小心地向后看去,苏无双披着外衣,已是从房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便是那个一脸冷意的男子。
小心的顺了顺裙摆,杜微微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只一瞬间,那个冷意十足的男子便到了她的面前,手已是伸向了她的脖子。却在看到月光照到的杜微微的侧脸时,顿住了手,眼里的狠意霎时收了回去,退回了苏无双的身后。
杜微微倒也不慌张,眼神淡淡,话语也是平静至极:“无双公子。”
苏无双并未料到杜微微此刻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却还是恭恭敬敬:“见过王妃。”在苏无双的印象里,杜微微不过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相府嫡女,偶尔有些灵动的女子罢了。
笑容漾起,杜微微再次开口:“不知,可否邀无双公子单独一叙?”
身后,冷面明显散发出了更冷的意味。
杜微微却是丝毫未在意,径直转身往灯火明亮的花园走去:“走吧,本妃想和无双公子聊一聊关于王爷受伤的事。”
语气淡淡,却是让苏无双的身子猛地僵住,第一次,看着一个女子的背影,竟有了莫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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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如此之罚()
花草园子里,琉璃罩做的灯火台,低低地沿着石路铺设开来,踏上去,好似入了星光海洋一般。
杜微微脚步平稳,缓缓地踏在了石板路上,风扬起她的发,如倾城仙人一般。
苏无双跟在了她的身后,却是暗自在心中打着稿子,想着该如何回复先前王妃所说的话。
冷面依旧远远地跟着,保证在视线里能看到苏无双。
暗暗数了一百步的距离,杜微微终于是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了看天上已是被云遮掉了大半边的月亮,清丽的声音而出:“无双公子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苏无双明显没料到杜微微会如此之问,面目有一丝怔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不知,王妃想问些什么?”
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轻轻地笑了笑,杜微微声音虽平静,话语却是丝毫不留情面:“本妃要问的,不是已经说了?”
脚步稍稍往后退了三步,离着杜微微远了些,却丝毫不觉得压力减小,看样子,贺潇并未告诉杜微微自己的计划。
沉吟了一刻,苏无双的声音里带上了浅笑:“回王妃的话,王爷受伤的原因,苏某并不知晓,苏某不过一介江湖行医,做的,也就是替人疗伤罢了。”
星眼微动,杜微微娇俏的鼻子轻轻皱了皱,蹲下身子,拿起脚边离自己最近的一盏琉璃灯,小心地摩挲着,灯火透着坚固的琉璃发着光,煞是好看。
“本妃听说,今日皇宫入了新的一批侍卫。无双公子可知晓?”
眼神凝住,苏无双终于是用新的眼光看向眼前的女子,皇宫之事,本就是知晓人奇少,而眼前的女子,不仅知晓今日的皇宫入新人之事,还能在自己面前这般意有所指地说出来,绝非一般人!
手指微动,苏无双倒不似先前一般有些紧张的模样,眼前的女子既是个通透之人,那便打打太极好了。
“如此,苏某倒是不知晓此事呢。”声音坦荡荡,未有波动。
杜微微未再言其他,只是拿着那盏琉璃灯起了身:“耽误无双公子的时间了。”声音柔软,不似先前一般带着凌厉,向着苏无双点了点头,笑着走出了园子。
经过冷面身边时,杜微微没有任何的停留,甚至连眼光也不曾看向他。
身体猛地放松下来,无双的脚步半天未动,冷面很快便闪身到了他的身后:“公子。”
背对着他,手摆了摆,苏无双未再多说什么,低头看向了明亮的琉璃灯盏,向着园子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杜微微经过了贺潇所在的院子,眸里,却清明不已,站在原地看了灯火通明的卧房许久,心底,却是涌上了更大的疑惑。
端着琉璃灯盏,杜微微往回走去。明亮的灯火,素色的衣裙,飘散的发丝,瞬间便被天四人所看见。
地的步子猛然跨出,很是惊讶此刻看到王妃,却见她并未来院中,只是经过而已,便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眉眼一转,天推门而入,屋内灯火依旧,贺潇倚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张不完全的皇宫地形图,仔仔细细看着。
“爷。”
“何事。”
“刚刚,王妃经过院外,并未进来。”
贺潇剑眉轻挑了挑:“然后呢。”
天一时噎住,不知该怎么回话。心底却是实实在在担心,王妃统领暗阁,但却并不知晓王爷的计划,若是被她暗查到,岂不是一大隐患?
天的表情有一瞬的担心,但很快恢复如初,低着头,并不说话。
“你担心,微儿查到本王的计划?”瞥过天一眼,便知晓了他心中所想。
不作声,天依旧低着头。
“嗬……”贺潇轻笑出声。
不明白为何爷会笑,天抬头,不解的看向他。
而后,贺潇的声音低沉地落入了他的耳中:“本王,便是要她查到我的计划。越详细越好。”在贺潇看来,杜微微是自己的女人,自是有权知道所有的事情,哪怕现在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亲口问他,他也会全盘说出。
她该是,带着光芒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天不懂这样的爷,却是明白爷这是让自己不要多管此事。猛地一点头,便退了出去,他要告知几个兄弟此事。
回到院子的时候,紫蔻正紧巴巴地站在门口看着,眼见着杜微微的身影,匆匆忙忙迎了上去,手中是一件加厚的披风:“小姐!夜风这么凉,还披这么薄的衣服出门!”语气里,满是担心。
听话地让紫蔻给自己披上,杜微微笑的温馨:“无碍。”眉眼轻轻一挑,“沉木回来了没?”
“早回了,就等着向小姐通报情况了。”
进了屋子,杜微微被吹地通透的身子才觉得舒服了些,接过紫蔻端来的热茶,大口地喝了下去。
在桌前坐下,沉木也正巧从外面进来,回来时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