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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微微的头也缓缓垂下,半晌,未作声。
穆云古坐在穆天德的身旁,斟酌了许久,才出了声:“父皇,现今,是不是先请离尊王入宫……”
话还未说完,穆天德已是抬起眼,冷冷地看向了穆云古,使得他顿时噤了声。
杜微微垂下的眼里满是厉光,再抬起时,已是消散不见。
“水妃娘娘说要取那柏树叶子入药调养,我便想着帮上一帮,哪成想,不小心伤到了。”温润乖巧的声音出口,杜微微面色已是温顺不已,解释的声音也是轻巧入了人心。
水沐清的身子有一瞬的抖动,而后又沉寂了下去。
穆天德的眸子死死地锁在了杜微微的脸上,良久,声音才响了起来:“既然如此。”顿了一瞬,声音变得更加深沉,“来人,扶水妃回三水殿。”
很快,易若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全程低着头,径直便走到了水沐清的身边,将她扶起,往门外走去。
杜微微没有看错的是,水沐清散着的发下,嘴边那一抹阴冷的笑意。
屋内,一片沉寂。
穆云新几次想询问杜微微的状况,却都是忍住了话语没有开口。
穆天德的神情里,透着说不出的意味,又一次深深地看了杜微微一眼,径直起身,走出了凌婵殿。
木澄的眼里,满是担忧,手拢住杜微微的肩,稍稍用了力。
抬眼看向木澄,杜微微面露笑意点了点头,下一瞬,目光却是穿过木澄,看向了远处的穆云新。
几个皇子都已是起身准备退去,只有穆云锦,依旧坐在了座位上,没有动身。
“母后。”声音刚起,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穆云锦的身上。
木澄回过头,看向了穆云锦,眉头轻皱了皱:“锦儿何事?”
双手拢起,向着木澄福了福身子,穆云锦的语气里依旧翩然淡定:“锦儿府邸于宫外,本便要回府。王妃身有不便,锦儿便想着,能护送王妃一程。”
话语刚落,穆云新一贯娆媚的声音已是响起:“今日可是四弟四弟妹归宫的日子,送一个女子回去,怕是,有所不妥吧。”
木澄眉头轻轻地蹙起,心底虽对这两人的言语有所疑虑,却是不动声色,面上表情依旧。
“灵儿本就是王妃的妹妹,有何不妥?”穆云锦语气虽浅,却是没有丝毫的相让,径直出口反问道。
杜微微面色有些柔弱的模样,心底却是重重的一声冷笑。
穆云锦,你能安好心?
而后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木澄的衣袖,声音极小道:“姑母。”
木澄原本凝重地表情在听到杜微微的这一声后,瞬时有了笑意,回过头,轻声问道:“怎么?”
“丰谷节……”言语里满满的沮丧,杜微微声音轻巧,又皱着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手臂,“微微怕是……”
还未说完,木澄的手已是重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无事,你定还是那丰谷天女。”
杜微微垂下头,语气里满是自责,眼中,却是涌现上了精光:“微微只是怕,还有些丰谷节的事宜不太清楚……”
“新儿。”木澄的声音陡然拔高,径直压下了杜微微的声音。
闻言,穆云新的眸子极近妖娆的瞥了一眼穆云锦,而后跨步上前:“母后。”
“丰谷节的事宜,是你安排吧。”木澄眉头轻轻一皱,询问道。
“正是儿臣。”
“也罢。今日,便由你将微微送回王府,也趁着这归路的光景,将一些事宜都和微微说清楚。”木澄手轻轻一挥,语气沉沉地安排了下去。
穆云新嘴角轻轻一勾,身子福了福,眼角的光瞥看了一眼穆云锦,笑道:“儿臣遵命。”
穆云季始终站在最远的地方,眸子里的光小心翼翼,两只小手不停地搅在一起,神色里,看向杜微微满是害怕与担心。
杜微微的头稍稍抬起,看向穆云新,脑海中的念头也是越发地坚定,自己,该是和他说清楚了。
而后眼神一闪,瞬时便看到了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穆云季。
小小的身子躲在了穆云锦的后面,两只手扣在一起,肉肉的小脸上没有往日杜微微所看到的天真笑意,只余留下害怕与愧责。
心头陡然一颤,杜微微嘴边慢慢地勾起一个笑意,这不该是她认识那个阿季,她认识的阿季,是活泼的,是开朗的,是会扑向自己怀里的,是会大笑着叫自己微姐姐的。
笑意终是扬起,杜微微眉眼弯弯,对着穆云季的方向笑颜灿烂,而后无声地唤了一句:“阿季。”
瞬时,穆云季面上的表情已是由害怕到茫然到欣喜,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他只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微姐姐,又回来了。
将穆云新领了命,木澄沉着脸色点了点头,伸出手摆了摆:“先出去吧。”
而后众皇子退出了凌婵殿。
再转过身时,木澄面上的表情已是变得格外凝重。
“微微。”
“嗯,姑母。”
“为什么不说实话。”
“……”
良久,屋内再没有了声响。
杜微微低垂着头,并不说话,心头,却是对木澄有了新的认识,看样子,她也是会看通透的一个人。
嘴边一笑,杜微微终是扬起了头:“微微,不想惹太多的是非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怒意()
眉头皱起,木澄站起身,缓步踱了踱,声音清浅,不知是说给了杜微微听还是说给了自己听。
“水沐清在宫中恃宠多年,是要不是过格的事,我从不过问。”停了一停,木澄回过头,想要看看杜微微面上的神色,却是只看到她低着头的模样。
轻叹了一口气,木澄照旧说道:“若是你今日……”话还未说完,木澄的声音便陡然停了下来,而后,良久的寂静。
杜微微心头一片清明,她知晓,木澄要说的便是,若是今日自己说出了实话,水沐清怕是再无法于这宫中待下去了。
抬起头,看向木澄的眼光里,是满满的浅笑。
木澄的神色顿时一愣,目光落在杜微微面庞上许久,才重重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和你娘亲,果真极像。”
杜微微笑意越发浓了起来,只是心底,一想到娘亲还始终未醒过来,便觉得一阵压抑。
重又走回床边,木澄摸上了杜微微的头,轻抚了两下,关切的目光看向杜微微的受伤的地方:“我已让人备好了药让你带走,记得每天换。”
嘴边咧开一个深深的笑意,杜微微重重地点了点头:“谢谢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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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德的脚步匆忙,从凌婵殿出来,便径直去了三水殿。
三水殿内,环绕四起的柳叶香阵阵入鼻。
水沐清已是在床上躺下,眼光无神,看着头顶的纱帐,嘴唇微微动着,却是丝毫听不分清说的什么。
易若站在一旁,一向冷静的面上,有了不已察觉的怒意,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便觉得一阵后怕,若是自己再晚去一步,王妃怕就要……
…………
“杜微微,去死吧!”水沐清的神色已满是狰狞,手中拿着匕首冲向了杜微微。
杜微微的身子猛地一晃,一个侧身,已是倒在了地上。
水沐清的身子也是猛地扑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磕在了地上,下一瞬,动作不停,身子从地上撑起,又一次将匕首高高扬起,直直地刺向了杜微微的后背。
易若回到三水殿,照着水沐清的意思安排了下丫鬟去准备糕点和茶水,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然想到此刻王妃是独自一人和水沐清呆在了一起,后背顿时一阵冷汗,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脚步匆忙,赶忙往原先的地方跑去。
身形离那处还有一个长廊的距离时,易若已是看到了水沐清的举动,王妃倒在了一旁的地上,水沐清手中的匕首已是高高地举起。
神色里顿时涌现上凌厉,再也不顾是否会有人看到,脚步猛然点起,快速向远处腾空飞去,便是在匕首已是碰到杜微微的衣服时,易若的脚狠狠地踢中了水沐清的手,而后狠狠一个手刀劈在了水沐清的后颈处。
一声闷哼都未发出,水沐清顿时便倒在了地上。
易若的视线丝毫未看向她,而是一把搂起了杜微微:“王妃!”下一瞬,手边湿漉漉的感觉告诉了自己,王妃受伤了!
低头,一眼便看见了王妃臂膀处深深的一道血色伤口,明眸里的焦急与怒意已是交杂着腾上,出手快速地在伤口处点了两下,而后一个用力,瞬时将杜微微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脚步焦急,便往太医院走去。
……………
神色回过,易若站在床边不动,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水沐清。”这一次,易若没有称呼她娘娘,“若是王爷知晓,定不会绕过你的。”
水沐清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似无心了一般,良久,嘴边才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意:“饶过,如何。不饶过,又如何。”
易若的眉心里涌上深深的沉色,自己一直以着大丫鬟的身份待在水沐清的身边,自是知晓她对爷这十年来的情意,可惜爷,从未动过心,也从未给过她希望,说到底,她倒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你是逃不了惩罚了。”易若声音沉沉,脱口而出。
然而还未等到水沐清再开口,凌婵殿外已是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到——”
水沐清神色丝毫未变,眼光依旧无神。
易若眉头一皱,步子赶忙往殿门口迎去,却是还未出屋子,穆天德的身形已是出现在了眼里。
心头一惊,赶忙福身做礼:“参见皇上……”
穆天德的眉头紧锁,眼光丝毫未看向易若,手袖狠狠一甩,身形已是直冲冲奔向了里间。
易若眸眼顿时睁大,身子已是赶忙跟了上去,下一瞬,里间的场景已是让她心头狠狠地颤抖了两下。
穆天德步子未停,径直走到了床边,伸出手,竟一把揪住了水沐清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从床上拖到了地上,而后扯着她的发将她拎了起来,阴沉的话语一丝一丝透着狠毒。
“水沐清,你这个浪荡的娼妓!”
水沐清本就没了气力,此刻被穆天德拖到了地上,又被狠狠地拽起,虽痛苦,却是丝毫未表现出来,只是眸眼依旧无神,看着面前的男子。
“啪!”穆天德的怒意已是从胸口腾上了脑中,左手狠狠地拍向了水沐清的脸,霎时,水沐清本就虚弱的身子已是狠狠地坠在了地上,长发凌乱着散了一地,遮掩着她的面,看不分清神色。
穆天德的气息已是因为怒火而重重地喘起,虽今日杜微微开口说是无意之中受的伤,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水沐清,为何偏偏去招惹这离尊王的王妃!
趴在地上的身子缓缓抖动着,水沐清细瘦的手臂缓慢无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头发从脸庞散下,眸光里,满满的颓丧之意。
“皇上,求赐,水沐清一死。”萧瑟的声音缓缓而出,易若立于一旁,心底极为震惊。
“死?”穆天德重又走到水沐清的面前,大掌一把狠狠地扼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眼与自己对视,嘴边狠狠一声冷笑,“朕,偏不会如你的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最后一计()
“来人!水妃娘娘体有不适,需长久静养,给三水殿加派侍卫!好好看住你们的,水妃娘娘!”话音到了最后,已是咬牙切齿的状态。
水沐清的身子倒在一旁,好似被撕碎的破旧衣衫一般,毫无生机。
穆天德心头的怒意依旧不可遏制,狠狠甩袖便要离开三水殿。
疾步走出事,经过易若的身旁,易若低着头,状极为害怕。
穆天德停下步子,细细地瞧了瞧易若,而后重重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易若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水沐清,平静的面庞上依旧不为所动,走近,伸出手,将她重又扶到了床上。
水沐清已是丝毫没有了生气,被易若不停地安顿着,直至最后她将被子拉扯好,已意欲转身离去时,水沐清才眨动了下,声音极度的微弱:“水沐清……”
易若步子停下,回过身,看向了她。
“水沐清……”水沐清的声音断断续续,气息游离,极为无力,“甘愿受罚……”
眉头微微动了动,易若已是听清了她的话,却是回过身,往外走去,话语也是随着离去的步子落下。
“先歇着吧。”
而后门关起,屋内,一片沉寂,再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