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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起身,微笑着望望如雪,“是吴老板,瞧着失落的很。”
“他给你的药下了毒,被刘大夫当场揭发,自然失落。”如雪愤愤地说。
“药里头有毒,吴老板无力辩驳,只是不知,他与流云是兄弟,为人又是谦和重义,怎的能做出糊涂事?”秦蓁蓁说着,摇了摇头,吴老板对她,虽谈不上情义,可毕恭毕敬,更是亲手做了皮靴送与流云,如此深厚的情义,岂能对她有了杀心?
“姑娘可别再为这样阳奉阴违的人叹息了,你我从无害人之心,可如今他金玉阁下毒定是赖不得。”
“下毒在我的药里下了毒我只是流云托付于他的暂住之人,无仇无怨,怎么对我会起了杀心?我本是与世无争、相顾平安的,为何”秦蓁蓁自语着。
“姑娘说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感叹这世态炎凉啊!对了,你可知我的药里是什么毒?”
“听刘大夫说那是曼陀罗,会麻醉人的一种花。”
“花?这样明显的添加进来,怎么金子没有发现?”
“并非金子替主隐瞒,那药里的曼陀罗被提炼成了银色丝线样的东西,混在甘草里,极难发现!”
“什么?”秦蓁蓁只觉得周身一片寒凉,如雪的一句话,惊得自己半天回不过神,“银色丝线?你可是亲眼瞧了?”
“姑娘惊什么?刘大夫亲手找到的,我瞧得细细的。”如雪有些不惑。
“可真是确定了?”秦蓁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询问。
如雪抬头仔细看着秦蓁蓁的眼睛,她的表情认真地有些吓人,“是!姑娘,亲眼所见。”
“我信你!”
秦蓁蓁说完,只是有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世家情义,从咿呀学语到成家立业,从朝夕相处到惺惺相惜,总相信若是诚心感天,必也能感动了你,自古都以青松比情义,对于你我,这世上无与比拟,只道问心无愧,只知共难共享。如今,我待你仍是初心,而你,却以物是人非,觊觎我的一切,甚至性命!
第五十六章 中害神()
片刻,秦蓁蓁的眼里噙满了泪。
如雪在旁着急,却不知如何开不了口。
“没事,如雪,你去备些晚饭,简单些就好,咱们也该吃饱肚子,才抵得住背地里下的毒啊。”
“好,姑娘想吃什么?”
“不挑,”秦蓁蓁起身望着远处,“如雪,你我会永远以心相待的,是吗?”
“姑娘以心待我,我必然用心侍奉姑娘!”
“去吧。”
秦蓁蓁转身进了和玲阁。
一袭墨纱早已在暗处窥探良久,她眉眼紧蹙,眼里的光似树影一样斑驳,看不清园子对面的人,听不见她们嘴里的话,甚至,她连自己的心也摸不清,只能用力看,用力听,或许无望,也是解脱。
“静儿,你”
“别说话!”
吴山站在静儿身后两米远处,心疼着,焦灼着。
直到和玲阁门外的两个人各自忙去,静儿才转身,眼神空洞。
“静儿,你还好吧?”吴山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是最谦和的,是谁?”
“哪个谁?”吴山战战兢兢。
“谁发现的曼陀罗?”
“刘保全。”
静儿踱步至吴山眼前,用黑斑褪去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慢慢问道,“他?曼陀罗已制成丝,极难发觉,他有这样的好本事?”
“静儿,曼陀罗全是全是托刘保全寻来的!”吴山说得不敢看静儿的眼睛,一个劲儿躲闪着。
“哼!”静儿推开吴山,“我知道你没这样的本事。”
“我对不起,静儿。”
“你做不来的,我自然会替你去做,刘保全多管闲事,看来他刘家药铺是太闲了些,才让他有了胆子敢插手金玉阁的事!”
静儿说着,走到蛊炉旁,微笑着,轻轻抚着蛊炉的雕花。
“我要怎么做?”
“你知道我的蛊炉里是什么吗?”静儿转头问道。
“难道不是毒蛊?”
“自然是,是吃人精髓的毒蛊,是要他命脉的毒蛊,是让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毒蛊!”
静儿的话吓得吴山直往后退。
“怕了?”
“没没有,之前我不想太过招摇,故此收买刘保全,让他为我寻来曼陀罗,虽说刘保全眼下已不可用,可若是害了他,那日后曼陀罗何处寻来?”
“你多虑了,”静儿说道,“这蛊炉里的是中害神。”
“中害神?这是什么?”
“中蛊之人,精髓昏厥,心神急躁,目如见鬼邪,耳如闻魔声,如犯罪孽,如临恶敌。”
“会害死人的,死了人,就不好办了。”
静儿微微一笑,“死不了人,也活不了命,时而清醒,时而迷醉,别说曼陀罗,就是想要谁的命,中蛊之人也会唯你是从,况且刘保全是大夫,手艺之人,想要的更是顺手拈来。”
“这要给他下蛊?”吴山问得小心翼翼。
“他能坏我的事,那就给他机会替我办事吧,也算给他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给”吴山的话并未说出口。
“对,给他,找个时机,最好远离金玉阁,别让人怀疑你!”
“是!”吴山不住点头。
“你走吧,今晚我会把东西置于园子南边的丹桂树上,明日一早你自去拿。”
“是,静儿放心。”
“走吧走吧。”静儿说着摆摆手。
“记得将晚饭吃了!”吴山叮嘱道。
静好阁的烛火淡淡的,中害神三个字却将吴山的心死死框住,往日纵见静儿用那蛊炉练就毒蛊,却从未见她用过,如今真正要用了,自己心里实在是害怕。
边想着,吴山就进了店,闹腾了一日,只金子一人看着店,眼下时局不好,生意也是大不如前,亏得金子足够灵光,才让他省了心。
“母亲!母亲!母亲莫走!”
金子嘴里哭喊着,跪在店里关公像前,不停磕着头。
夜幕已至,店里昏暗无光,关公面前那两盏红烛像一双像迷失的眼睛,忧伤、劳累、无知、无畏。
这个场景,吴山惊得呆若木鸡,他立在珠帘后,一动不动。
第五十七章 金子的异象()
他不敢往前,不敢退后,小心喘着气,定定望着,像望着自己心底最阴暗的发狂的鬼魅一般。
金子不住的哭喊磕头,吴山静静躲在暗处,谁也看不见谁。
“金子!”
突然一声唤,打破了死一般的气息。
“吴老板,你怎么在这?晚饭可吃了?”
吴山木木地转头,只见如雪端着餐盘,愣在堂里。
“如雪?”半天,吴山才吐出两个字。
“这么暗,怎么都不点灯?”如雪小声问。
“刚来,刚来,你这是送饭?”
“哦,是啊,给金子拿些晚饭,吴老板,你可吃过了?”如雪将餐盘放在桌上。
“已吃过了,金子在店里,你给送去吧,我先回屋。”
吴山说完,便匆匆离开。
如雪听着吴山脚步远了,赶紧将灯点上。
两盏烛火然然晃晃,店里虽不亮堂,却足以让金子清醒。
“如雪?”
金子转头,透过珠帘,有些惊喜地望着,只是脸上的清泪映着暗光愈发闪亮。
“你哭了?”
“我我不知道。”金子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发觉自己还跪着,突然觉得膝盖一阵刺痛,紧着踉跄地起了身。
“我做了晚饭,给你送些,一直没在厨房见你,想着你还在店里。”
“哦,哦,我谢谢你,如雪。”
金子说着,穿过珠帘,进了堂里,他甚至不敢看着如雪明洁如光的脸庞,只是直直盯着餐盘里如雪亲手做的小菜和粥,傻傻笑着。
“这时辰快打烊了,你吃了饭就收拾收拾休息吧,蓁姑娘一个人,我要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用。”如雪转身摆摆手,“都在一个家里,还送来送去的,趁着饭菜热,快些吃吧!”
堂里门吱呀一响,如雪便进了园子,金子最近奇怪,一阵儿一阵儿的,她害怕,可她得报恩。
鸡汤蒸菜,荠菜肉包,红豆米粥,简单的晚饭,却热腾腾地暖着金子的心,他膝盖刺痛,脸上泪痕未干,只是,他忘了发生过什么,脑子一片空白,但他一点儿也不怕,他有如雪亲手做的饭,如同有了如雪的真心。
这餐饭,金子吃得格外用心!
如雪未来得及归置餐盘,便跟脚进了和玲阁。
秦蓁蓁将屋里点的亮堂,这么些日子一直躺着,脑子里的设计已经满溢,她正提着笔,专注地赶着设计。
“姑娘!姑娘!”如雪跑得急,一句接不上一句。
“慢慢说,怎么?”秦蓁蓁放下笔,倒了杯茶,递给如雪,“坐下说。”
“金子金子他”
“金子?”秦蓁蓁接过如雪手里的餐盘,问道,“他怎么了?”
“姑娘!”如雪紧紧握着秦蓁蓁的手,小声说道,“金子不正常,他他抱着关公喊娘亲!”
话音未落,秦蓁蓁的神色便松下来,“许是他过于思念母亲的缘故吧。”
“起初,我也这样想的,可他转头和我说话,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明明脸上还挂着泪,难道转眼便会忘了他的娘亲?”
“也有道理,那这到底怎么回事?”秦蓁蓁自语着,转身思虑起来。
如雪起身,走到秦蓁蓁眼前,认认真真地说道,“姑娘病着时候,有一日,我在园子见了金子,他对着我,偏说有一黑影飘过,日头正盛,他怎的看花了眼!”
“黑影?”
“是,黑影。”
“你可见了?”
“未见!”
如雪坚定的表情,实在让秦蓁蓁害怕,这黑影,她也见过,足有两次!难不成,自己也成了如金子一般发癫的人了?
园子里黑沉沉的,除了偶有几声虫蚁松松而过,秦蓁蓁怕这黑夜如同怕那黑影,她紧着走过去关门。
“如雪快熄灯!”
门未完全合上,秦蓁蓁语如速箭,悄声喊了句。
第五十八章 蓁姑娘的心思()
烛火微弱,一堆散落的设计旁,只剩下一盏孤独的红烛。
摇曳着,将暗黄的光映在两人的面庞,不停地舞动。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对视,眼里,有恐惧,有无奈。
此刻,虫蚁松松而过的声儿,前所未有的响亮。
良久,秦蓁蓁才悄悄挪着步子,坐在如雪身边,咽了口茶,眼眶里,竟渗出泪。
“姑娘!”如雪心疼地很,蓁姑娘是清静的善良人,如今在金玉阁遭遇了这些祸事,一介弱女子,何以坚强才能承受。
“恩?”秦蓁蓁仍旧发着呆。
“姑娘刚刚?”如雪的话实在问不出口。
“我也见了,我也见了。”秦蓁蓁的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见了?见什么了?”
如雪着急,可秦蓁蓁却不再开口。
“姑娘,你若有难,我定会不辞一切帮你,可是姑娘你,定要坚强,秦爷腊月就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呀!”
如雪拉着秦蓁蓁的手,不住地说。
“黑影我也见了”
“什么?”
“没错,我也见了,那黑影,飘然而过,三次,连上今晚,总共三次。”
秦蓁蓁望着如雪,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极认真。
“三次?那日刘大夫说你并无中毒症状,难道是他诊断不明?”
“若是没有金子的事,我并未觉得是我眼花,因为每一次,都瞧得真切的很。”
“姑娘可有不适?明日我去回二爷,求他请刘大夫,这回定要细细为姑娘诊治。”
秦蓁蓁感念如雪的心意,只是她骗不了自己,这黑影,头一次见时,在琼华阁的外墙上,那时,她未到过金玉阁,刚刚来得秦府,怎么会有中毒之说?难道黑影是真的,为引人耳目,故也让金子瞧见,若有一日她说出事实时,好让旁人觉得她是与金子一样,都是疯言疯语。
“疯言疯语?”秦蓁蓁嘴里念叨着。
如雪一听,赶紧让秦蓁蓁停下,“嘘!姑娘,可不能将这话浑说出口,吴老板为人狐疑,让他听见如何是好?”
“疯言疯语!金子的疯言疯语!”
“姑娘?”
“曼陀罗使人迷醉,我中毒之状也只是说些胡话,难道金子说得就不是胡话吗?”
“姑娘的意思是金子也中了曼陀罗之毒?”
“猜测而已,曼陀罗下毒如此隐晦,金子日日为我煎药,他偶然沾上一星半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