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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快来,到娘亲这儿来!”
金子毫不犹豫,直奔向娘亲,他知道,娘亲那里,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听见里头金子的喊声,门外的街坊不顾阻拦,蜂拥而至。
可他们再也看不见那个善良的金子了,屋里只剩下一脸惊恐的吴山。
“金子这是怎么了?金子死了吗?”
“吴老板,方才听见金子的喊声,他说的那个奸人是谁?是杀害金子娘亲的人吗?”
“吴老板,你没事吧?”
“金子嘴角那黑黑的是血吗?怎么有一股怪怪的气味?”
人们议论纷纷。
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男子,压低帽檐,颤抖着声音,不停念叨着,“黑色曼陀罗!那是黑色曼陀罗!”
第九十六章 易容的男子()
男子迅速从人群中抽离,很快离开了。
他行色匆匆,进了刘家药铺。
刘家药铺已经停业了,刘保全出了事,全淳县的人都知道,所以关门停业,也是对刘保全一家人最好的保护。
离开了利益熏心的世道,也就离开了图财谋命的世俗。
“保全!”窈窕看男子回来,便迎了出去,“身子可有不适?”
“还好还好,没人来吧?”男子脱帽坐下,他是刘保全,只是面容发生了改变。
“没人,都停业了,哪会有人来?”窈窕说着,接过刘保全的外衣,“没人认出你吧?”
“没有,只是这脸还有些痛。”
“当然会痛,活生生换张脸,哪有不痛的道理,不过还好,这祖传的技艺总归是派上了用场。”
“是啊,对亏了你。”刘保全说着,拉过窈窕的手,满眼感激。
“你我夫妻,不该说这些客套话,我对外称你已经离世,日后,外人面前咱们兄妹相称。”
“好!好!”刘保全连连点头。
刘家世代名医,自然对古代巫术了如指掌,外毒侵体,自会用祖传的解毒之方,通过经络活动,将毒物排出体外。
然而刘保全所中的蛊毒,极为厉害,且毒量过大,解毒用了整整两日,蛊虫被溶解在体内,大部分蛊毒已经被逼出体外,性命无忧,可却使得刘保全面容全毁,幸得窈窕易容之术,才使刘保全重回常人过活。
“你去看了,金子娘亲果真出事了?”窈窕问道。
“是啊,死了,被人用匕首直入心脏死的,无辜之人,惨遭不测,实在是荒唐!”
“可知是何人所为?”
“怕是吴山。”
“吴山?”窈窕不禁有些惊讶,“金子娘亲常年卧病,怎的得罪了吴山?”
“我看是引蛇出洞的招数!金子娘亲只是白白失了性命。”
“引蛇出洞?”窈窕问道,“谁是蛇?”
“金子。”刘保全眼里透出恨意,“金子就是蛇,引来金子,杀了他,也就永远堵了说出吴山恶行的嘴。”
“你是说,吴山也杀了金子?”
“怪我!怪我!”刘保全使劲砸着桌面,后悔不已,“我不该为了钱去千辛万苦找来曼陀罗,更不该把它们交到吴山手上,怪我啊!”
“你的意思是?”
“吴山杀了金子娘亲,引得金子前去为娘亲报酬,正中吴山计谋,吴山用毒花毒死了金子,一箭双雕,让旁人以为金子是发疯而亡。”
“若是下毒,定会有人查出那毒花的。”
“不中用了,黑色曼陀罗被吴山炼制浓缩成浆液,查不出来!查不出来了!”刘保全摇摇头,“金子枉死了。”
窈窕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夫君身边,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紧紧握住。
金子死亡的消息还没有传开,一帮衙役便亲自登门拜访秦府。
“我们秦府何时与县官儿打上了交道?真是三生有幸啊!”秦流金笑着迎出去,心里竟有些糊涂,不知这帮人何以来了秦府。
“二爷,叨扰了,今日到访,只为求得一事真相。”
“官爷请讲。”
“金玉阁伙计金子意欲加害吴山吴老板,可是你秦府提供的凶器?”
“什么?”
秦流金愣在一群县官儿面前,脑子里极力想着辩解之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九十七章 追查()
“官爷儿真会玩笑,淳县上下谁人不知金玉阁伙计投毒之事,我又怎会收留一个如此不堪的人,再多说一句,我秦府从未碰过这些人命惨事,又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府第,会给歹人害人性命的凶器?”
秦流金强忍心中不解,勉强笑笑。
“二爷长年在沪上,府上有变也是有的,若不是有证据,我等也不会登门拜访。”
“证据?”秦流金撇撇嘴角,脑子里飞速回想金子来府之后所有的事,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哪里出了破绽。
“秦爷可是含光凌锋剑的主人?”
“官爷玩笑,这淳县人尽皆知,只是不知,与命案有何关联?”
“金子用来伤人的凶器,就是含光凌锋剑!”
“什么?”
秦流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把含光凌锋剑是兄长独爱之物,这些年一直放置在书房,难道金子拿了剑,偷偷逃了?
“二爷见笑!可否寻一寻,宝剑是否丢失?”
“多谢官爷提醒,自兄长上京,府中书房从未进过人,连我也是一样,竟不知府中竟丢失了这宝贝!懿抒!”秦流金摆手唤来懿抒,“去看看书房,家中可已遭贼?还有,特意瞧瞧含光凌锋剑是否丢失?”
“是!”懿抒带上府中两小厮,径直去了书房。
“官爷,请进府喝茶,等懿抒仔细查过,若正如方才所说,秦某自会配合官爷查案。”秦流金自知金子的事并非无端捏造,便识相请了这些官爷进府喝茶。
半盏茶工夫,懿抒就回来了。
“二爷!”
“快来,可查明白了?”
“这”
“无妨,当着官爷面说,一五一十地说,你去看了书房,可有变故?”秦流金说着,对懿抒微微点头。
“书房一片狼籍,像是进过贼子。”
“大胆!”秦流金蓦地起身,满目怒气,“哪个贼人如此大胆,敢盗取我秦府宝贝?”
“咳咳!”领头的官爷清清嗓子,挺胸抬头,“二爷,这下也就清楚了,并非我污蔑贵府。”
“官爷客气,走吧,同去书房,官爷帮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谁打错了主意?”
秦流金陪着官爷一行,一路进了书房。
书房确如懿抒所言,狼籍一片,物件七零八落散在桌上地上。
“岂有此理!秦府遭贼,我竟有不知的道理,懿抒!你每日巡查,就是这么个结果?”秦流金怒目直视懿抒。
“二爷息怒,是我疏忽,是我疏忽。”懿抒不停赔着理。
“息怒?这是兄长私人的书房,我该怎么向兄长交代?该怎么向仙逝的父母亲交代?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滚出秦府大门!我不想看见你!”秦流金一顿呵斥,懿抒连忙作揖,悻悻离开。
“官爷见笑,府中丑事,还请官爷别包涵。”秦流金陪着情,尴尬笑笑。
“无妨无妨,二爷教导属下,常事!常事!”领头官爷转脸挥手,“去,给我细细地查。”
一群衙役应声四散在书房,翻腾起来。
没一会儿,衙役们陆续出了书房,“头儿,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损了秦爷几幅值钱的字画。”
“不妨事不妨事,字画而已。”秦流金连忙摆手陪笑。
衙役们查完出来,都齐齐站好,准备离开。
“且慢!”领头官爷突然停住,“我去查查,小的们大意,若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可是秦府损失。”
未等秦流金开口,官爷已经进了书房。
一番勘查之后,秦流金便被唤了进去。
“二爷,请恕在下愚钝,有几个疑问,还请二爷明示!”
“官爷请讲!”秦流金环视一圈,心中不免忐忑。
“其一,含光凌锋剑柄上的羊脂玉挂件在此地被摔落一半,而另一半,还在金子家中的剑柄上,可是人失意而为之?其二,贼子可是在书房中酣憩过?床上被褥散落,卧榻痕迹太过明显,其三,这只与秦府身份不相配的皮箱怎会打开独立房中?”
秦流金紧紧握着拳,手心里的汗一层一层往外渗,他无话可说,像只待宰的羔羊,浑身**站在官爷面前,竟会无地自容。
第九十八章 昭然若揭()
“官爷果然心细如发,是淳县人的福气!”秦流金别过脸去,笑着说道。
“是不是福气我不知道,心细如发倒是真的,二爷真是观人入微啊!”官爷闷声笑笑,眼神狡黠,望着秦流金,“那杀人的小伙计,是从这儿跑出去的,是不是?”
秦流金吃惊地抬起头,只是盯着官爷,不动声色。
“看二爷的反应,被我猜中了。”官爷将手背过身,轻声耳语,“我这人吧,有本事,也爱财。金玉阁惹得事是重,不过重不过几锭金子,你这私藏人犯也重,可究竟多重,你自己看着办。”
“官爷你”
“都是凭自己本事吃饭,你这生意,我可以不做。”官爷说着,大摇大摆就往出走。
“官爷留步!”秦流金唤住官爷,安顿他坐下,将书房门闭上。
“二爷有话便说,我还急着回县衙复命。”
“你我都是明白人,复命之事且不要再提了吧,官爷聪慧,秦某真是惭愧。”
“惭愧?你与懿抒一唱一和演得一出好戏,真是看得累人,对了,你打发懿抒出了府,定是干别的事儿去了吧?”
“料事如神都不足以形容官爷您,既然都明了,咱们就开价吧。”
“金玉阁双倍!”
“成交!”
“二爷豪气,大清朝眼看着快断气儿了,我这自小学的一身断案功夫,现如今连个用武之地都找不到,也罢,我不跟自个儿较劲,没用!赚点钱,回头找个安稳地儿养老,一辈子也就罢了。”官爷自嘲着,便笑起来。
“看来官爷是明白人,眼下时局不稳,必该人人自危才是正理啊。”秦流金不禁感叹道,“请问官爷尊姓大名?”
“小人物一个,,不足挂齿,淳县上任不足一年时光,秦二爷怕是认不得。”
“确是,我久在沪上,不常回来,若官爷不便告知姓名,我也”
“二爷客气,并非不便,只是我这人再有用处,也只是个识钱不识人的凡夫俗子。”
秦流金一听,便悻悻作罢,这官爷,并非为人所用之人,也非阴凉心狠之人,他一身本事,无情无义。
“官爷是真性情的人,不必妄自菲薄,既然官爷特立独行,我只说出我自己一己之见,还请笑纳:官爷自是学识满腹之人,奈何遇上不安之世,所成之人实属无奈之举,我感同身受,自然,生世不是人力所为,我秦府必是顺势而为之,若日后官爷有求,我秦府定会力保。”
秦流金一席话出自肺腑,虽不乏今日之求,但确是人心所至。
“二爷豁达,我感激不尽。”官爷听罢,作揖鞠躬,干脆利落便离开了。
“官爷,二十锭金子随后我会差人奉上。”秦流金看着官爷背影,唏嘘不已,世道不好,竟会让身怀才学之人沦落至此,悲哉!悲哉!
懿抒此刻,已从金玉阁离开。
如雪像孩子一般,躲在秦蓁蓁怀里啜泣不休。
“明明给了金子生路,咱们救了他,怎么就怎么就”如雪哭着,话也说不完整。
“如雪,金子走了,他的娘亲也走了,好在,黄泉路上能作个伴,我知道,金子他人好。”
“金子那么善良,他他好可怜!”
“好了,好了。”
秦蓁蓁抚着如雪的额发,轻声安慰着,如雪害怕,她也害怕,昨夜金子濒死的模样让人害怕,今日金子的死讯更让人心惊。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界,人鬼不分,蛇蝎横行。有些人生来,注定是他人的傀儡,有些人生来,注定视旁人如蝼蚁,想着想着,秦蓁蓁不觉留下两行清泪。
金玉阁接连出事,这两日生意清淡,来往客人稀少。
“吴老板!”秦蓁蓁在店里闲坐着,突然看见吴山跌跌撞撞进了店。
吴山脸色不好,只是靠在店门旁,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秦蓁蓁赶紧上前去扶。
吴山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咬着嘴唇,摆摆手,吃力地站起来,进了园子。
秦蓁蓁不放心,跟着就进了园子,吴山并未回思齐阁,而是蹒跚着上了静好阁。
第九十九章 吴山求生()
原本漆黑的静好阁,在两声叩门声之后,亮起淡淡的烛光。
门被轻轻打开,一只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