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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进去取,路过何许的时候,只是眼神交汇了一下。他冲我摇摇头,我说谢谢你。
“医生说可以吃甜食么?”齐楚把点心推上桌:“这是我咖啡店里烤的新品,还没上市,你先尝尝看能不能吃?这是医院嘛,万一吃出问题还有得救。”
我:“……”
何许:“……”
趁着何许与他家温柔帅气的大哥哥撒着娇,我想我还是溜走吧。
然而陶艺琳上前一步就把我拎起来了——
“杜老师,你出来一下。”
我没想拒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什么不能抬起头来说明白的呢?
“刚才,你都听到了吧?”站在电梯旁边的走廊阳台前,陶艺琳面向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看也不看我。
我说嗯。
“忘了我给你的警告?”
“没忘,只是我觉得,要跟谁在一起是邵丘扬他自己的选择。”我不愿再唯唯诺诺地面对陶艺琳,并非我自持自己作为邵丘扬‘新欢’的嚣张。
我只是看不惯一个女人高高在上地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可恶口吻,我崇拜她的艺术成就不等以于我可以认可她的一切人格。特别是,当这个被玩弄的‘别人’,还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
陶艺琳突然蹲下了身子,一手搂住我敏感的腰,将耳朵贴在了我的小腹上!
“你……你干什么!”我抓着栏杆,连连往后躲。
“怕什么,我听听它会不会动?”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警惕地竖起全身寒毛。
“杜七月,你果然够贱。真是什么样的父亲养出什么样的女儿!”
陶艺琳嘴脸一换,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却又让我底线崩溃的侮辱。
“你!”我大怒:“你说我可以,凭什么带上我父亲!他招你惹你了!”
“呵。等你死了,自己问问他不就行了?”
“你——”
“七月,Jenny你们在这儿啊?”哗啦一声,阳台滑门被打开,是齐楚出来了:“聊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恭喜杜老师。”陶艺琳嘴脸一换。真是,我觉得她跳什么芭蕾啊,直接去川剧玩变脸保证更红!
“呵呵,你也知道了啊。”齐楚微微一笑,自然地揽住我的肩:“七月的孩子是我的,暂时还没打算公布出去呢。”
我:“!!!”
刚想挣扎,齐楚揽在我肩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他给我的暗号——在这种状况下,他唯一能帮我解围的方式。
“杜七月我等了你半小时了,手机呢?”
邵丘扬!
电梯门一开,男人从容走下来。我不知道他看到多少,听到什么,反正距离两米的咫尺间,我们三人诡异的一幕被他抓了个正着!
我慌慌张张地抖掉了齐楚的手,摸出手机:“抱歉,我……”
“啊,齐楚过来给阿许送点心,我们就聊了一会儿。”陶艺琳微笑着跻身出来,满面温柔的跟天使大姐似的:“先走了,周一见。”
当天晚上,邵丘扬开车带我回了他的住处。
屋子没有很乱,但明显没有人来打扫过的痕迹。
他是个不擅家务的男人,我二话没说就去收拾那些换洗的衣服。
“我找了家政,这些你别管了。”
他把西装脱掉,扯开了领带。然后对我说,做饭去吧。
我什么都没说,径自下了厨房。
然而他跟了进来,贴在门口像个年画。
“杜七月,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找个能洗衣做饭,陪伴解忧的女人?”
我翻出冰箱里的一些食材,低着头说:“在大多数的爱情里,男人和女人就应当是这样一种关系。
男人知冷热,懂疼惜,坚强负责而忠诚。女人温娴静,识大体,隐忍支持而宽容。”
“好像,是这样吧。”他走到我跟前,脚步轻得像猫一样。伸出双臂环我的腰,似乎是有故意避开我的腹部?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杜七月,我真的累了。”他伏在我肩膀上,呼吸温温润润的,就这样挂了好一会。以致我打蛋的手都打酸了……也没舍得停下。
等我把饭菜都炖上,进屋看到他半开着电脑好像已经完成了一些要处理的邮件。人却蹲在洗衣房的洗衣机前乱捣鼓——
也许,真实的邵丘扬比任何人都渴望最平静最值得依恋的生活吧。
很多年以后,如果我要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那么,在想不出更刻骨铭心的片段之间,我觉得应该就算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吧。
晚饭后,他看了几眼财经新闻后就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等我了。
他拉我上来,迫不及待地吻我。与他在一起这么多次,这却是我第一回有了主动想要迎合的兴奋。可是孩子刚刚三个月,我不敢乱来。
拒绝了。
我小声求他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只能把这归结为恐惧的心理障碍,他放开了我。
平坦的大床上,他呼吸的频率渐渐趋于平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对我说:“你会打掉的吧?”
我:“!!!”
“我今天都听见了。”
翻了个身过去,邵丘扬背对着我:“就像你说的。两个人过日子,合则留,不合则散,什么都能慢慢培养。我可以不在乎你以前是做什么,但我绝不可能留着别人的孩子。”
我咬住拇指,没敢出声,泪水却已经无声无息地浸润了枕头。
沉默的时间一点一滴都是煎熬,最后我摒了一声长长的哽咽:“邵丘扬,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呢?”
他没回答,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而这一声不轻不重的讽刺音,彻底将我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他还是那个邵丘扬,那个心计城府,从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的邵丘扬。
而我杜七月身上所吸引他的东西,不过就是他这十几年来从别的女人那里得不到的缺憾。他累了,所以他试着来爱我。他甚至坦诚到不愿给我承诺,连花言巧语都懒得用在我这里。
可一个夜场卖笑的女人,与高高在上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之间,岂止隔了一片狗屁真情?
我很难受,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小心爱上他了呢。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邵丘扬没有来找我。而我并没有正式搬来跟他同居,一直都住自己之前租来的那个小公寓。
他说青樊湾马上就要公开招标了,所以他这段时间会很忙。但我以为,他大概也是想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处理掉‘别人的野种吧’。
一早我去学校,上午两节课后,班长严灵把我拦住了:“杜老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哦?”我把教案摞好:“怎么了?”
“是咱班202寝室的谭馨儿。她已经有三天没回过寝室了。手机也联系不上。”
谭馨儿?我有点印象。
那姑娘条件其实算不上高等,但长腿小脸挺有古典气质,不学艺术可惜了。然而家世不好,父母都是下岗工人,艺校昂贵的学费常常是这类孩子望尘莫及的。
但她成绩优异,学校特批了贷款和奖学金。为了补贴家用,课余时间也会去校外勤工助学。
我说严灵,我听林主任说她前段时间申请了校外通告,三天没回来也正常吧。
我们是艺校,学生们在校期间与一些舞团之类,演艺公司之类签订合约也是常有的事。但在校期间拉通告必须要在学校备案。
“就是林主任让我来找你问问的。”严灵的表情突然有点严肃:“她昨天翻档案,发现谭馨儿出的公告证明是伪造的,就门口打印的。压根就没有那个展会公司的印章。”
我一听,事情好像不简单:“你先别急,我去找林主任问问。”
“唉!”严灵拉住我:“林老师请假了,她妈妈手术,她今早回老家了。临走前嘱咐我让我跟你说一声。杜老师,谭馨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学生能出什么事呢?艺校的学生,从入学起大多数便已经满了十六周岁,都是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了。
大家出身百态,情况各异。有些踏踏实实学基本功。当然也有些自甘堕落歪门邪道。
对于任何一所学校来说,校规校训都是摆在台面上的正派三观。但谁能保证没有一个学生走歪呢?
我问严灵,谭馨儿平时都跟谁的关系比较好?最近都有什么在一起的活动?她还有什么异常么?
“胡妮可,姜蓓蓓,跟我也不错啦。至于活动,你记不记得前两周陶老师带我们几个一块去她公司参加培训的事?
不过后来,谭馨儿中途就回校了。好像是陶老师的经纪人说她……恩,有点太,反正不怎么合适。
谭馨儿自尊心强,杜老师你说她可不可能因为这个想不开啊?”
严灵这段话的信息量不少,让我这颗不算聪明的脑袋捋顺了老半天。
说起陶艺琳带学生去培训的事,我之前也知道。几个姑娘也是我帮忙挑的。当初我还以为她只是耍大牌随口说的,没想到还真的愿意帮这些学生们拉通告。
我与她私下有什么过节在其次,但就算看在齐楚的面子上,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我知道了严灵,下午我想办法去问问。”
吃过午饭后我去了谭馨儿的寝室。室长是隔壁班民族乐器的,长辫子会弹琵琶的姑娘。
她说谭馨儿平时挺内向的,跟大家相处的也不错,从来没有脸红脖子粗。
“但是也不与人特别热情,大多独来独往。可能是因为家境原因吧,一些聚会啊,逛街啊她都推脱。”
“那你们了解她在校外打工的情况么?”我追问辫子姑娘。
“无非就是车展动漫画展之类的。不过之前她不是跟严灵她们一起去陶老师公司参加培训了么?我记得第二天她就回来了,躲在床上哭了好久。”辫子姑娘回忆了一下:“我们去问,她也不说。最后还是跟严灵关系不错的一个姑娘打电话问出来了。说谭馨儿去的第一天,就被人家严厉的舞指导给骂了。说她什么扁平足太厉害,上肢比例也不行。
唉,陶老师的团队那可是世界顶级的,要求高一点也没什么对吧?可能谭馨儿太要强了。
后来过几天,她就说她跟一个什么广告公司签短约。我们也没多问。杜老师,您说她这样三天不见影,算不算失踪啊?咱能报警么?这马上就要暑假了——”
已经到了七月底的入伏天,艺校暑假短,基本上就放一个八月。有些刻苦的学生不爱回家,所以教职工也按照自愿原则留校。
我怕引起学生的恐慌,只好先安慰她们说不要急,老师会想办法的。
其实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法律上规定四十八小时就算失踪,我觉得我得尽快把这事往上报。除了齐楚,我也不知还能找谁。
齐楚并不会一直在华菱坐班,一周能过来一两次最多了。
特别是现在,齐家那块青樊湾要公开招标。邵丘扬很忙,他未必就能闲下来。
所以当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校董办公室的时候,真没想到他会在,而且——陶艺琳也在?
“齐楚,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把青樊湾交给Larry?”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着实又不厚道地听了点不该听的。
“整个齐家产业,你持百分之六十的股权。就算齐大先生更偏向我姐她们做实业。你却有一票否决权。
我也劝我姐别瞎折腾了,你知道她那个脾气,跟邵家就算是杠上了。”
“她还在恨邵丘逸毁她婚约啊?其实你姐那个脾气,是个男人也受不来,这么多年还没想开?”齐楚站在咖啡机前,穿一件白色的休闲中式衬衫。举手投足之间,态度若定:“不过现在呢,你这个妹妹已经狠狠替她报复了邵丘扬。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齐楚我不跟你开玩笑。我……对,我承认我姐从中是对邵家做了不少梗,但我之于Larry,这些年可绝对没有故意报复的意思。
今天我们就事论事,唯有这块地,我希望你还是能考虑考虑,还是交给我姐姐吧。”陶艺琳拄着下颌,美丽的侧颜在午后的暖阳下,镀上镜湖般明亮的轮廓。
“给,不加糖的。”咖啡推了上去,齐楚坐在下身。我吓得赶紧缩身,这个角度,他能很轻易捉到门缝这里。
“我换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