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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正在被卖的奴隶。”大唐也有人贩子,不过这些奴隶大多是跟大唐打了败战的外国的战俘,美貌的异国少女,被当做商品出口的异族奴隶,被诱拐的、生活所迫被家人卖为奴隶的胡人或中原人等像这种在中原的人贩子大多卖的是异族人,不仅保险,而且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这种贩卖奴隶的行为有人觉得好觉得坏,武则天时期甚至下令禁止贩卖奴隶,但是屡禁不止。高额的利润让商人铤而走险,最后连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贩卖平民籍的中原人,就权当没看见。
奴隶们像货物一样被人围观,上上下下被人扫视,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大多数奴隶都一脸漠然麻木,死气沉沉。唯有一个其中最为高大的胡人被捆着却咬着牙坚持站得挺拔,他比别的奴隶身上多了对枷锁,一双眼睛像狼一样恶狠狠扫视过市集上每一个人,将别人的轻蔑的眼神一一瞪回去,像虎落平阳被犬欺却永远不会被驯服的高傲的野兽。
小郎君好奇地看着他,恰好同狠狠瞪视众人的奴隶四目相接,孩童的杏眼睁大,似乎也很惊讶,盯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好奇,唯独没有别人眼里像看货物般的轻视和挑剔。
许多年后,战功赫赫,拜官授爵,早已从一个奴隶成为人上人的虞珇大将军时常回想起这一幕,那一刻,他以为他看到了传说中的仙童,下一秒,仙童就伸出手,指向他,把他从地狱带到了仙境,重见光明。
正和小郎君对视的胡奴忽得被奴隶主扯了过去,几个仆从压着他,商人指着他道:“这个胡奴高大壮硕,身手不凡,完全是看家护院的绝顶选择。”原本以为这么壮实的男奴定能卖个好价钱,谁知是个狠角色,一路上一直想着跑,能运到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得赶快将这烫手山芋卖出去。
88 大唐宝宝成长日记八八()
这是可爱的防盗君,稍等三日后; 凉州武威郡。
自长安安远门以西一万多公里的唐境内; 闾阎相望; 桑麻翳野,天下富庶无如陇右。其中凉州尤为翘楚; 此地牛羊遍野; 路不拾遗,“土沃物繁而人富乐”; 全国产出的粮食中; 凉州占据一成余; 为大唐军饷屯粮的重要州府。
很难想象,在高宗永徽年间,这还是一片荒凉之地,以至于高宗想要西游凉州; 都被大臣以“陇右虚耗,未益游幸”劝阻。
城东; 一处高门大户前,车队缓缓停下。在此等候多时的李望仙领着一干仆从立马迎上前。李望仙是虞渊钦定的凉州商行大总管; 全权负责陇右道上的虞氏商行; 某种意义上的“封疆大吏”。
不同于周茽等人,李望仙原是虞家的家奴,身世比较坎坷; 乃胡姬和中原人结合之子。大唐人素来以自己的血统为傲; 以外邦为夷族; 胡汉之间,向来不通婚。然而,胡姬的貌美却是中原男子所垂涎的,哪家贵族不在后院豢养几个来自异域的舞姬歌伎都会看做是家底不行,胡姬便是贵族间攀比的资本。
李望仙的存在自然不为其父所喜,在府中仰人鼻息,处境艰难,比下人还不如。因肖似其母,李望仙貌若好女,后来胡姬被害死,他也因此被其父善妒的正氏卖给了人牙子。幸而,被虞家买了去,却没料想到因为对商贾之事意外地上手,竟被云娘破格去了奴籍,峰回路转间,提拔成为了虞府的账房先生。而凉州,正是李望仙的故地。
五年过去,凉州已经成为了除洛阳、长安外,虞氏的最重要的商业点,“望仙君”在这西行商路上也卓有小名。这一次玉佩的消息便是他无意间打听到的。
“阿郎,一路辛苦。”率先下车的虞渊对着心腹大将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外衫,随即转身拉开韶车的帷幕,伸出手去。
一双白玉做成的手从帘子里伸了出来,幕帘挑开来,露出一副风光霁月可倾日月的容颜,青衣飘飘,佩环轻鸣,玉人朝李望仙瞥来,蓦地绽放出如花笑靥,晃刹人眼。
“小仙仙经年不见,在外可安好?”说着,大袖一甩,便要跳下车辕。被旁边一直等着的大手一捞,外衫在下一刻套上。
听到这许久未闻令人发笑的称呼,李望仙只觉亲切无比,也不觉得这与他如今的地位不符而恼怒,而是“哎”地脆声应了一句。
“奴一切都好,只遗憾多年未在郎君跟前服侍。”
虞韶九幼时便和府里同是文弱书生模样的李望仙关系甚笃,因自幼长在凉州和身世的缘故,他对各种西域传说、异邦小国与胡人货物如数家珍,虞九郎便爱听他讲这些。两人虽是主仆关系,却形同好友,这“小仙仙”的外号便是虞韶九给取的。
说话间,一行人入府。
虞韶九拉扯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嘟囔了一句:“热。”
“起风了,乖,莫贪凉。”凉州位于塞北之地,白日里与夜晚的温度相差确实不小,此时正值落日下山,虞九双手垂下的宽袖被晚风吹起,愈发衬得蓝衣小童弱不胜衣。
“知道啦阿兄老是念我,小心老得快!”
“嫌我老?今晚的甜糕没有了。”虞渊将人揽怀里走,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要啊!方才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阿兄最最年少有为了!”
“”
“咳!”李望仙忍笑打断兄弟两人幼稚极点的对话,鬼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谁能想到外人口中手段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自家主子会同人这般幼稚地斗嘴。
他笑着看二人相处,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时光荏苒,所有人都在变,自己回到了幼时记忆里的凉州城,报了仇,虞家二老失踪,幼童总角蜕变成了惊才绝艳的少年,沉默寡言的少年成为了手掌天下市的暗主,星辰的年轮一圈又一圈,幸而,主子们的感情未曾有半分改变。
要是大郎和云娘能够看到,该是何等欣慰。想起待自己如亲子如今却生死不明的虞家大郎和云娘,李望仙不禁黯然。
事实上,在过去的两年里,虞家两兄弟从未停止过寻找耶娘二人的下落。经过十几年的开拓,得亏古代没有宏观经济学和国民生产总值的统计,加上虞渊的暗中部署,于是连一向认为官府将虞氏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朝廷都不知道,虞氏已经是一个庞大到足以动摇国家的商业帝国。当然,虞渊并无半分想要覆灭当朝自立为王的中二想法,这么多年孜孜不倦的开拓也只是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护自己的珍宝,不惧外人的觊觎和迫害。
不得不说,系统的存在对当年不到七岁的虞氏三郎后来传奇斐然的一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虞氏产业遍布大唐,辐射周边小国,深入西域诸国,甚至已经开始在沿海地区造船出海,发展海路了。单单如李望仙、周茽这等“一方大吏”便有二十几人,更别说底下为商行服务的人员有多少了。
放在古早二十一世纪,妥妥的世界五百强前三强,垄断跨国企业啊!
言归正传,自从两年前,虞樊和云七娘两位当家失踪,虞氏庞大的商业情报网便开始建立起来,寻找二人下落。然而,古早人类终究无法战胜大自然,在茫茫荒漠,凶险戈壁中寻找渺小的人类,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希望称得上渺茫。事实上除了有着莫名直觉和固执的虞九郎,甚至连虞渊潜意识里都知道,耶娘恐怕凶多吉少了。
因此当初他在亲自带人马深入白龙堆寻找无果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直到下人来报,小郎君因悲痛难抑低泣昏厥,已然发起了高热才恍然惊觉,回过神来已经运起轻功冲出了房门。
这也是虞九郎五岁之后时隔多年又一次大病,从此以后,虞渊对其弟愈发宠溺无度,再不敢掉以轻心。
大漠阻挡不了大的,连小的也阻挡不了寻找的步伐。死要见尸,生要见人!
正因如此,深知虞家两位主子对此事的执着和孝心,自从来信得知两位主子意欲前往西国,李望仙便知此番西行,撇去九郎君对西国的神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想必是为了继续寻人。加上郎君一直调查的玉佩之事,也不知是何牵扯,可谓迷雾重重。李望仙内心为自家主子们担忧不已,面上却不显,笑得温文尔雅,“阿郎(主人)九郎随我来,快洗漱一番,晚膳已经叫人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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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眉梢,窗外蝉鸣渐息,节度使府衙。
“使君,底下人刚刚传来消息,洛京虞县伯(虞韶九)同其兄长虞县男(虞渊)日前一行人悄悄来到了凉州。您看,是否邀请他们过府一聚?”其实手下没说的是,他更倾向于上门拜访。毕竟传闻中此二子性格颇为古怪,油盐不进。
曾有那贪图钱财的大贵族以权压人,强逼商行上交兔儿灯以及韶车的做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知道,这是虞氏明面上最大的一块肥肉,虞氏一介白衣商贾,哪能敌得过那些鸣玉曳履、纡佩金紫的当权者。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人不但被狠狠地下了面子,并未如愿得逞外,其后更是麻烦不断丢了官职再无暇顾及。
怪就怪在,那个胖子官员作恶多端便罢了,竟敢将手伸向朝廷分发的军饷。虞小九的精神力一催眠,立马就双眼发愣,将家底交代地一干二净。接下来便被骨子里切开都是黑的虞渊不动声色地整得惶惶不可终日,就差登门拜罪。
虞韶九的两项乐器日常——琴艺、箜篌目前已经达到了中级层次,配合商城购买的联邦精神力锻炼法,目前已经能够利用乐声达到影响人与周围生物的境界。世人口中的虞九郎琴音可“落雁”便是因此得来。同时却无人知,琴音悦人,同时也能杀人于无形。
如果继续修炼,甚至能够达到以音入人的境界,也就是实现对人的完全控制。当然虞九离这个地步还很遥远,事实上,系统说即使在未来,多少惊才绝艳的高阶精神力者,也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将精神力修炼到这个境界。
经此一事,那些原本也抱有同样心思只是还未来得及实行的人也暂且歇了心思。谁曾想,不知怎的,虞氏竟入了圣上的眼,圣上竟破例将二人都封爵。于是,各怀心思的各方人马这下该洗洗的洗,该睡的睡,不再明目张胆地垂涎虞氏,虞氏商行得以安然而立。
当今圣上看着每年军营里虞家小子送来的大批车马和其他东西,听着高力士说起近日来的几场大胜战,但笑不语。
当朝圣上是一个性情矛盾的人,从中便可看出。他一手开创了盛世,但随着他的渐渐老去,便开始沉迷后宫女色,在宫中豢养了一帮炼丹道士,追求长生大道。他开始猜忌怀疑大臣,却同样也视才如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可以心狠手辣,手段阴险,但同时也可以有草原儿女的豪爽直白,赤子之心,与臣子们称兄道弟,善待对自己胃口的人。
总而言之,圣上对虞家这两兄弟另眼相待,咳咳,当然这可能也跟虞渊特别有眼色的“上供”有关。
放下身段邀请几位商贾小儿上门聚会这事要放在以前,哪怕是有了爵位在身的顶级商贾,他们也必然会嗤之以鼻,以为天方夜谭。但偏偏虞氏这两人均不是平辈之流,除了虞韶九或因才学或因容貌(泥垢)美名在外,普通老百姓或许不知道,但是身为河西节度使,一方封疆大吏,却是知道一些其中底细的,也因此对这两个白衣小儿的态度也比较谨慎。
除了最后提到的有高人来访,其他都是傻爹在肉麻兮兮地表达自己的爱子之情,思念之苦要死了,可惜虞三郎并不买账。对方表示不想理你,并向你扔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已经步入六月时节,距离虞家耶娘出门已经过了五月光阴。夫妇俩不是不疼惜孩子的人,在外也很挂念孩子,每月至少一封家书,而且还要求孩子们必须回信,让耶耶阿娘放心,连未满两岁的虞九都沾了墨水摁爪签名表示自己也回了,有好好长大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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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羊绒毯上玩耍的小孩见到跨门而入的兄长,立马伸长了小手要抱抱。在毯子上坐下,奶团子自发扑怀里,虞渊摸了摸小脸小手,确认没有发凉。
“今天冉冉很乖,阿兄奖励一个玩具。铛”一个巴掌大小、挂满细碎小铃铛的如意锦色小鞠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虞九面前。
“今日阿兄教你玩鞠。”
说完,坐到离阿弟三步远的榻前脚凳上,将手中的鞠放在地毯上,手一推,鞠就滚到了小九郎面前,伴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论语述而有言:游于艺。
“艺则礼、乐之文,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