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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下,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牵开唇角,“是我。”
他神色里的得意掩饰不住,云七夕却是扬起眉着,“那不是傻是什么呢?”
说完这句话,她终于看到单子隐的脸僵硬了一下,那一丝得意有点崩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神色稍缓,唇角又重新勾了起来。身子倾近了几分。
“你知道老三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提到单连城,云七夕的心突突跳了两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学着他的语气说道,“当然是我了。”
她说得大言不惭,其实心里悬掉掉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话缺乏那么点儿底气。
单子隐笑了;那笑容就好像是不小心听了一个笑话。
“老三看似淡泊名利,不多言语,其实他在意的东西不少。”
云七夕不知不觉就竖起了耳朵,她确实很想从旁人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单连城的信息,对她来说,单连城有时像个迷,让人急于想去探索他。
“幼时他是皇子中最不被看好的,因为宫内宫外有很多的传言,说他不是父皇所生。”
这一点云七夕是知道的,这一段压抑的童年也是导致他现在冷漠孤僻的诱因。但她还想听到点别的。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他的信息那么关注。
“从被人嫌弃的皇子到万民景仰的晋王,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云七夕接口的语气近乎霸气,也有几分毫不掩饰的自豪。
单子隐始终含笑的眼睛里突地泛起一道冷光,“即便他再有能力也改变不了嫡庶之分的事实。”
“所以呢,”云七夕笑了,“所以太子殿下在担心什么呢?”
“我在担心你。”单子隐眸色深沉。
云七夕忍下胃里的隔夜饭,听得他继续说道,“我与七夕青梅竹马,好歹有多年的情分。”
“是吗?”云七夕哼笑起来,“太子殿下,你累不累啊?是她对你有多年的情分吧,你对她有半点情分吗?倘若有,你会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转身就去娶别人吗?”
“我当然有!”单子隐突然板起脸,像是有些生气,“我早知你不是她,为什么没有揭穿你,因为你太像她了。”随即,他轻舒了口的敢,唇角一勾,“你放心吧,本太子承诺,不会揭穿你。”
“为什么?”云七夕不解。
“因为这件事情会很有趣,我怎么能破坏这种有趣呢?”单子隐抿着笑,突地心情又恢复了,转身走到几案旁坐下,重新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才道,“你想救李安,可以,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云七夕问得谨慎。
他将茶碗放下,盯着她半响,说道,“不要治好揽月的脸。”
云七夕愣了,她真没想到他的要求是这样的。
一个让她治,一个让她不治!都是以救出李安为条件,那她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你可以答应她治,只不过治的结果是不成。”单子隐又道。
“这不是毁我医名吗?”虽然治不好比治好容易,可是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应承下来。
“你需得着这名吗?”单子隐笑问,“做好你的晋王妃就好了,医术不够好,没人敢说你什么。”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云七夕琢磨了一会儿,抄起手笑道,“前未婚妻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娶了她,难道不是因为你很喜欢她吗?女人多么在意自己的容貌啊,你忍心看着她整日以泪洗面?而且,不治好她的脸,在某些关键时候难道不会影响食欲?”
云七夕说得隐晦,但单子隐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
“你若想救李安,就只管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行。”云七夕爽快答应,“不过,我要先看着李大人平安回家。”
单子隐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我明日就去递奏折上去,请父皇免了李安的处罚,李安痛失爱女,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值得原谅。我不与他计较。”
啪!啪!啪!
云七夕连连拍掌,“太子殿下真是英明啊,既在皇上面前展现了你的风度,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一箭双雕啊。”
面对云七夕暗讽的话,单子隐不以为意,“我不管你跟李安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你需得转告他,出来之后切莫再生事端,若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了。”
云七夕痛快点头,“行,我一定会告诉李家,这一次是多亏了太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才免得一劫,告诉他们要知道感恩,不要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
正说得,红雨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她跑得很急,连基本的礼仪都省了,大喊大叫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这般毛毛躁躁地!”单子隐皱眉问道。
红雨顺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她”
“她怎么了?”云七夕问。
红雨看了云七夕一眼,又重新看向单子隐,“太子妃她上吊了,奴婢怎么拉也拉不住,您,您快去看看吧。”
云揽月上吊?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能呢?她能有这样的勇气吗?她舍得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身份地位吗?
红雨没想到这消息一说出来,眼前的两个人竟然都如此淡定,她急得不行,“太子殿下,您赶紧去看看吧,只有您能劝得了她啊,她只听您一个人的。”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云揽月的房间里。
只见云揽月站在圆凳上,一颗头塞进白棱里,眼睛不时往门口瞄,看见单子隐一进去,哭声便越发厉害了起来。
“我不活了,子隐哥哥,揽月如今这般样子,真是不想活了,子隐哥哥,揽月只是舍不得你,你要保重啊。”
红雨去找他们的这段时间,云揽月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上吊这个动作了,可是,直到现在,她却还只是站在凳子上哭天喊地。
单子隐一步步走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真的要这样做?”
眼泪挂在脸上,云揽月茫然地盯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揽月,你在做什么?”身后一声大喝,云七夕回头,只见云冲大步走了进来。
“哥”云揽月望着云冲,嘴巴一瘪,眼泪就一个劲儿地往外涌了出来。
此刻整个房间里,大概只有云冲脸上的担忧是真心的。
而单子隐的神色在云冲出现的时候,有了些许变化。
云冲正要大步上去将云揽月解救下来,离得更近的单子隐却抢先一步,将云揽月从圆凳上抱了下来。
云揽月顺势依偎在单子隐的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哭声闷闷地传了出来。
“子隐哥哥,揽月真的不想活了,可是我舍不得你。”
起先明明冷漠的单子隐此刻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柔和地宽慰着她,“好了,以后别做傻事了。”
“可是我的脸,我以后怎么见人呢?”云揽月在他怀里撒着娇。
单子隐抬眼看了站在不远处的云冲一眼,镇定地说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
“真的?”云揽月突地停止哭泣,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可是我真的想治好我的脸。”她趁热打铁。
单子隐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云七夕一眼,说道;“我答应你,让七夕来治你的脸。”
到此,云七夕算是明白了,这件事情单子隐简直是一箭三雕啊。在皇上面前装好人,在自己妻子面前装好人,在云冲面前装好人,然而真相却只有一个,他不是人啊。
“晋王妃,麻烦你了。”单子隐目光很深地看着她。
云七夕明白他那一眼深意,挑了挑唇角,道,“为姐姐疗伤,荣幸之致,不过太子妃的伤很重,需要慢慢调理。”
云七夕答应定期来看给她治伤,随后便跟着云冲一路走出太子府。
在走过花园的时候,她看到长廊尽头闪过一个背影,那个背影很快朝着另一个方向拐了进去,去起先她去过的单子隐书房的方向。
这个背影,好熟悉!
第153章撑不下我体内的洪荒之力()
“七夕,怎么了?”云冲发现她停了脚步,望着一处出神,问道。
云七夕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什么。”
太子府的管家一路将他们送到府门口,云七夕扭头对管家说道,“麻烦告诉太子妃,我来太子府可能会不太方便,以后我给她治疗就约在七夕楼。”
管家愣了一下,看神色似乎有些为难,云七夕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她是晋王妃,但能被太子和太子妃青睐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他心头估计会觉得她有些拿乔吧。
云七夕瞅了一眼头顶太子府三个镶金大字,唇角轻撩,似笑非笑。
“你放心吧,你只管按照我的话去传达就好了,我相信太子妃应该会非常乐意的。”
“是是是。”
能当得了太子府的管家,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他当即笑呵呵地弯腰点头,“恭送晋王妃和云将军。”
回到永台大营时,已经临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也让整个大营染上了一抹橙黄。
大营里兵器铿锵,是一个聚集杀戮的地方,但是这一抹黄却给它平添了几分温暖。
也是在远远望见大营的那一刻,云七夕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从太子府出来,她归心似箭。
入了大营,云冲下马后,真诚对云七夕说,“七夕,谢谢你不计前嫌。”
云七夕愣了一下,先是在心里呵呵了,然后朝他特别无害地笑了笑,“不用谢,身为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已任,医生是不挑病人的,这个关乎医德,是我应该做的。”
云冲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很有些感动。
事实上,云七夕在与云揽月谈条件的时候,确实是真心想要以治好她的脸来换李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她老公,打乱了她的计划。更没想到他老公并不想让她的脸好起来。其实云七夕并不关心云揽月的脸是否能治好,她只是忘不了李夫人那个无助的眼神。在古代丈夫是天,她知道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有多么难。她平时虽然嘴上咋呼,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最软,见不得这种不平的事情。所以,机会送到眼前来,她就毫不犹豫地帮了。
云冲牵着马走开了,她下意识眼睛四处瞄,心里的喜悦满得快要溢出来,急于想要与人分享。
在大营里转了一圈没见人,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见到她也是一愣,随后激动不已地小跑着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奴才小路子给晋王妃请安。”
云七夕立刻伸手去扶他,也很是惊喜,“小路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路子站起来,激动得一直搓着双手。
“回王妃,自爷的庆功宴过后,爷就把奴才调到永台大营来了。”
所以说那货比她想得更周全,在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小路子之后,他及时地善了后。
“这是军营,不如宫里条件好,能习惯吗?”云七夕关心地问。
小路子长得挺周正,就是个子小,看样子也不过就是十六七岁,瘦小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想来若不是不得已,谁又愿意送自己的儿子进宫来当太监呢?所以她当时就不忍心眼看着最后所有的罪名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瘦弱的身子骨根本扛不起,会要了他的命。
“谢王妃关心,这里很好,对奴才来说,有口饱饭就很好了,而且奴才觉得,在爷身边比在宫里好,奴才喜欢伺候爷。”小路子一脸憨厚的笑,急于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有些语无伦次。
“那就好!”云七夕也笑了。
“对了,奴才估计爷找您有事儿,从响午到现在,爷都已经问了好多遍了您回来没有,这不,爷正让奴才备马准备出去呢。”小路子一边说一边把她往营帐处引。
正准备掀帘子,一只手却从里面突然将帘子掀开来。小路子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了某人结实的胸膛上。
小路子退开两步,低头小声道,“奴才该死。”
两步的距离,云七夕与某人对视着,他胸口起伏得有些紧,眼底情绪复杂翻涌。看他刚才掀帘子那力道,他走得挺急。
“爷,王妃回来了。”小路子的声音雀跃得很,听起来像是在报喜。
单连城轻“唔”了一声,当然不用小路子说,他也已经看见了。
小路子左看看右看看,不再说什么,便识趣地默默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