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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烨抬起头来,看到云七夕,朝她招了招手。
“七夕,你来了,来看看我这幅字如何?”
云七夕走近,看了一眼桌上的字。
从前,她也看过皇上的字迹,笔锋有力,刚劲大气,如今,他的字还是依然漂亮,只是却少了几分力道。
“皇上,您身体不好,就多多休息。”云七夕劝他。
单烨淡淡一笑,“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死不了。”
“哎呦,皇上,您可别说这些晦气话啊。”尤万山急忙回道。
单烨斜了他一眼,“该死的始终要死,不该死的阎王爷也不收。”
这一连好几个死字把尤万山给急坏了,云七夕笑着安慰他。
“尤公公,你放心吧,皇上的身体好着呢。”
正在这时,外面有个小太监匆匆进来。
“皇上,有您的信。”
尤万山接过信递到了单烨的书桌上,单烨看了一眼那信封,却并未拆开,而将它放到了边。
云七夕觉得那信封上的字迹有些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她又给单烨把了一次脉,重新写了方子,换掉了几味药,叮嘱单烨好好休息后,才离开。
待承乾宫里只剩下主仆二人,单烨的目光才又朝着那封信看去,拿起拆开来只看一眼,拍在桌上,嘲讽地一笑。
“这个拓跋洵,还是不死心。”
尤万山小心地问道,“皇上,这已经是第三封信了,拓跋洵还是只有那一个要求吗?”
单烨点头,“他想把阿萝的墓迁到北狄去,朕偏不允,朕生不能得到她,死也要与她长眠。过段日子,朕拟一道圣旨,待朕死后,把阿萝的墓迁入皇陵,朕要永远与她在一起。”
尤万山狠狠一闭眼,今天皇上这一口一个死字的,听得他心惊肉跳的。
“皇上,您可不要这样说,您的日子可还长着呢,您这样说着让奴才心里难过啊。”
单烨看他一眼,突地笑了一声。
“难过什么?始终要死,你也要死,我也要死。我虽然怕阿萝不肯原谅我,但等到了地下,我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求得她的原谅。”
尤万山终是只能一声叹息。
他们的恩恩怨怨,他知晓得最清楚,不过他倒是佩服拓跋洵,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才可以让人执着到老?
自从单连城提出要带着她和铃兰离开,云七夕心里的那根弦就是一直崩着的。
这是一件冒险的事情,成功,他们一家三口就幸福了,不成功,甚至可能丢命。
她以为她装作铃兰不是她的孩子,不在意她,单子隐就会疏于防备,但没想到,几天后,他竟然把云揽月和铃兰接回了太子府。
铃兰入了太子府,想要救出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莫非他是预感到了什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正当她愁眉不展的时候,机会来了。
三天后,是太子的生辰宴。
往年,太子的生辰或许没有这么隆重,但今年不同,他是皇位继承人,眼看着就是天下的掌权者,巴结的人自然多,生辰宴自然也要隆重不少。
相信单连城也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她害怕他轻举妄动。
于是这一天她又找到了石小六,让她带了个消息出去。
京城外,夜色下的白杨村一片静寂。
单连城拿到云七夕的信,点燃油灯,将信纸拿到火上烤了烤,那纸上的字迹慢慢地现了出来。
这方法是云七夕教他的,用白蜡在纸上写字,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来写了什么,但是如果在火上一烤,蜡的油渍浸入纸中,字迹就会变得明显起来。
看完了信,单连城的眸子眯起,火光跳跃在他的眼中,瞳孔越发幽深。
平日里,云七夕无事没理由进得太子府,但是太子生辰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了。
“嫂子,二哥的生辰宴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
单宝珠来到她的房间,善解人意地劝着她。
云七夕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我要去。”
单宝珠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解,为什么她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一丝深意。
太子生辰宴的当天,云七夕整天都呆在房间里。
看起来她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么地激动。
她收拾好了一切,装在一个包里交给石小六,希望他能在他们逃离京城以后,把她的东西给她送来。
转眼间,到了傍晚。
安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云七夕跟单宝珠和苏玉婉一个马车,云冲和云风烈骑着马。
苏玉婉的兴致看来不高,一路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
想来也是,从前,太子是她女婿,她是太子的丈母娘,腰干自然要挺得直一些。
可如今,云揽月被废,虽然又被接了回去,可地位自是大不如从前。她这个做母亲的哪里能好受。
“大娘,如果呆会儿有时间,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上次有跟姐姐说,可以想办法帮她恢复容貌的。”云七夕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的宁静。
苏玉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笑。
“那当然好了。”
转眼间到了太子府,太子府门口十分热闹,豪华马车停了一大排。
府内的热闹声音在外面就能听得清楚。
还没往里走,云七夕便看见又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车门被推开,单景炎和张沁雪先后下了马车。
张沁雪一眼便看了云七夕,快步走过来。
“七夕,你也来了。”
云七夕淡淡一笑,“我当然要来了。”
单景炎随后走来,与她相视一笑。
几人一同朝太子府里走去。
太子府布置得十分喜庆,听着大家对单子隐的恭喜声,云七夕才又知道了另一件喜事。
原来新太子妃韦青青怀孕了。
所以今日算是双喜临门了。
只有云七夕,在这喜庆的氛围里,心情紧张而沉重。
单景炎是单子隐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与他同一桌。
云七夕松开了张沁雪的手。
“你过去坐吧,我还是坐远一点比较好。”
张沁雪知道她的尴尬,也不为难她。
“好,呆会儿吃过饭,我们再一起好好聊聊。”
云七夕点点头,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但她却可以把中心位置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韦青青坐在单子隐的旁边,卫咏兰坐在韦青青的旁边,脸色不大好。
对卫咏兰来说,大家的恭喜声对她无异是一种嘲讽。
她比韦青青先过门那么久,不仅身份不如韦青青,如今连怀孩子都让她捷足先登了,这让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平?
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她坐在主位上,可是焦点却不是她,而是另两位。
偏偏面对人家的恭喜,韦青青还一脸淡然的样子。这让人怎能不气?
还有一个让云七夕不得不多看一眼的是小路子。
小路子在单子隐的身后忙前忙后,唯命是从。忠心二字都写在脸上。
这可能也是出现变故以后,单子隐留下了他的原因吧?
与她料想的一样,云揽月不在,这样的场合她出席是尴尬的。
我在看人,人在看我,云七夕同样也是别人关注和八卦的对象。
在别人眼中看来,她的命运实在是有些凄惨,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假意的同情。
当然,这些云七夕统统都不必理,日子始终是自己在过,与旁人没有关系。
而淹没在宴席的热闹里,云七夕表面平静,心情却是越来越紧张。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晚上。
大家纷纷向寿星敬酒,单子隐都爽快喝下,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对那些向单子隐敬酒的人,云七夕充满了感激之情。
喝吧!最好让他喝个七荤八素,最后不省人事。让单连城成功地把铃兰救出去。
酒席过半,突地一个佩刀侍卫匆匆闯入席间,面色凝重地朝单子隐跑去。
云七夕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握紧,紧紧盯着那个侍卫。
“启禀太子殿下,有人夜闯太子府。”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一大群女人表情惊慌。
云七夕虽未动声色,一颗心却是猛地提了起来。
第340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单子隐却是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淡然地扫了一圈儿惊慌的众人,视线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了云七夕的身上,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有人胆敢夜闯太子府,实在大胆,给我搜。”
他的语气轻轻地,淡淡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听得让人背脊发寒。
“是!”
随着整齐的应答声,太子府周围突然窜出了好多的佩刀侍卫,就像是早就埋伏好了似的。
宴席上,女人的尖叫声四处,纷纷惊慌逃窜。
先前还喜庆热闹的现场转眼间仿佛有了血雨腥风的味道。
韦青青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女人,到此时依然能如此淡定。
“殿下,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想先下去休息了。”
单子隐点点头,“好。”
在韦青青退下不久,云七夕也趁机混进慌乱的人群里,渐渐地退出了大家的视线。
宾客都在前院儿,此时后院儿全是侍卫奔跑的脚步声,气氛紧张中透着一丝杀气。
云七夕依稀记得云揽月的住处,顺着廊檐下的暗处,她小心地避开那些侍卫,飞快地走。
远远地,她看到一个亮着灯的院子,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云揽月院子,铃兰应该就在那里。
正准备往前走,她却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拽向一边。
“是我。”
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灌入耳中。
“连城?”云七夕转身撞入他的怀中。
“嗯。”单连城紧紧圈住她,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云七夕压低的声音很紧张。
“连城,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没事,一点小伤。”单连城抓住她的手。
“你快走吧,他们正在找你。”云七夕手心都汗湿了。
单连城握紧她的手,在黑暗里抱着她,有力的手臂表达着他坚定的态度。
“不,我要带着你和铃兰一起走。”
这种坚持在这一刻不该有,云七夕好心急。
“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单连城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七夕,别怕,有我在。”
此时此刻,他沉稳的语气,他有力的手心给不了她安全感,整个太子府内的紧张气氛,侍卫们追命的脚步声,都让她感到危险在逼近。
“七夕,你先出府去,等着我。”
“不,我想出府,可以光明正大,你不可以,你先离开。”
“七夕,听话!”单连城盯着她,急切又无奈。
云七夕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有一路脚步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那边没有。”
“那边也没有。”
“看看这边!”
说话之间,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单连城牵着云七夕快步拐过了廊檐,前面竟也有声音过来了。
看来几路侍卫都朝着这边来了。
情急之下,单连城推开一间房,拉着云七夕走了进去。
“谁?”
里面的人刚响起一声问话,便很快被呃住了喉咙。
呵!他们算是自投罗网么?
云七夕怎么也没想到,房间里的人竟是韦青青。
被单连城扼住喉咙的韦青青站得笔直,神情也很淡定,没有表现出丝丝惊慌。
“果然是你。”
听她这口气,她早就料到闯入太子府的人是他,她早就猜到他还活着。
杂乱的脚步声聚在了房外,月光将无数道人影投在窗户上。
“都没有。”
“没有?一个个房间地找,必须找出来。若是找不出来,就等着太子殿下问罪吧。”
砰!砰!
一道道的门被推开,侍卫们依次闯入。
脚步声最后来到了这间房的门口。
相信侍卫们都知道这是谁的房间,所以似有顾虑。
“老大,这是太子妃的房间,也要查吗?”
外面安静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
“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必须把人找出来。”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既便敲了许久没人应,但那敲门声依然执着。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打开。
韦青青站在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