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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单连城自是不会信,不过围观者听着却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都知道,晋王妃最初是指给太子的,说对太子有情,也不无可能。
单子隐满意于他的愤怒,继续胡说八道。
“孩子是七夕生的,我知道,你别认为那孩子是你的?在你入牢的那段时间,七夕一直与我在一起,那是我和七夕的孩子,你没想到吧?你们一直费尽心机想要夺回去的孩子根本与你无关!”
“放你娘的狗屁!”城楼上突地响起一道粗鲁却熟悉的女声。
单连城惊喜回头,只见云七夕正站在身后不远处,衣服上,脸上有黑渍,浑身上下看起来有些狼狈,一双眼睛气呼呼地瞪着躺在地上胡说八道的人。
单连城手一松,紧步走过去,把云七夕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七夕,你没事吧?”
她的气息有些急促,脸蛋儿也有些发红。没错,她是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来的,却没想到自己上到城楼第一句话就是破口大骂。
“我没事,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
她急着想要解释,单连城却道,“我信你。”
他无条件的信任让云七夕心中一暖。
而此时,另一个哭花着脸的女人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城楼,望来望去地四处寻找,看到躺在地上的单子隐时,立刻冲了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握住他的手。
“太子殿下,你,你怎么样?”
她的手腕处有着明显被麻绳勒过之后留下的红红的勒痕。
她正是起先被单子隐临时替换,顶替云七夕被吊在城楼前的卫咏兰。
最初,云七夕已经被带到了城楼,结果单子隐不知为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用卫咏兰代替了云七夕。
云七夕被塞进城楼下等待的一辆马车里,马车跑得很急,她不知道他们要带着她去哪里。
可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她不能离开,一是怕单连城找不到她,二是她还有任务,她必须要把单聪带回京城去。
她的双手双脚是被绑着的,马车里有一个汉子守着她,车门关得死死的,车门口还堵着两个人,要逃出去并不容易。
“那个,我饿了。”云七夕开口与车内的人对话。
晋王妃的狡猾已经出了名,那人并不打算理她。
云七夕又道,“我身上有银子,你们去给我买两个包子,剩下的银子是你们的。”
那人仍是不理她。
云七夕懒洋洋叹了口气,笑道,“太子让你们看着我,可没让你们饿着我,你们确定不给我吃的?”
听着这话,那人终于看了她一眼,明显有动摇。
云七夕心道有戏,继续游说。
“放心吧,你解开我的手,不解开我的脚不就行了?而且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么?”
那人想来想去,大概觉得她说得还算有道理,若是不答应,倒是显得他们三个大男人无能,怕了一个女人了。犹豫再三,他解开了她的手。
“别耍花样!”他提醒道。
云七夕动了动被捆得发麻的双手,笑眯眯地道,“不会,我哪儿能啊,要对你们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啊。”
说完,她伸手掏出一绽银子,一个火折子也跟着掉了出来,她随意地捡起火折子,将银子递给他,“买两个包子,剩下的就当给兄弟们一路相送的辛苦费了。”
那人敲了敲车门,从半开的门缝里递出银子。
“去,买两个包子。”
外面伸来一只手接过银子。
马车在集市停下来,外面有一个人下车去买包子了。
车内的男人不时谨慎地瞄她,生怕她会耍什么花样。
云七夕靠在车壁上,把玩着手里的火折子,迎上他的视线时,似笑非笑。
包子买来了,马车继续往前走。
云七夕一手拿着包子吃,一手玩着火折子,听着外面喧闹声越来越大,似乎是到了热闹的集市。
她唇角轻轻含笑,眼底闪过一道潋滟的光泽。
轻吹火折子,火折子被点亮,火折子的光映入她的笑眼里,格外闪耀。
在男人警惕地注视下,她将火折子伸到了车帘下,那男人诧异之下来不及阻止,那布做的帘子很快就燃了起来。
“你疯了?”那人一把拍开她手上的火折子,燃烧着的火折子落在软垫上,软垫很快被烧了一个洞,也跟着燃了起来。
男人试图想要扑火,可,布帘子迎着窗外吹来的风烧得很快,再加上马车又是木头做的,火势眼见着就收不住了。
外面的人也发现马车着火了,大叫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
云七夕趁着男人扑火的时候,已经飞快地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
马车已经停下,车门被打开,外面的男人并不明白马车为什么突然着了火,云七夕就从车门冲了出去。
着火的马车周围围观的群众很多,那几个男人眼看着云七夕逃走,赶紧追上来。
可是手脚自由的云七夕虽然腿不比他们长,但是比他们灵活啊,在人来人往的集市上,见缝插针,跑得很快。
而在集市上引发大火可不是一件小事,有百姓将那几个男人拦了下来,要求他们将火扑灭。
他们在与百姓的纠缠中再抬头,哪里还看得到云七夕的人影?
云七夕虽然从着火的马车里逃出来,可衣服脏了,脸花了,十分狼狈,但这仍然阻止不了她要立刻赶回城楼的想法。
城楼上吊着的人根本不是她,单连城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谁知刚到城楼,就听到单子隐胡说八道地这么一通。她那满腔的怒意真是挡也挡不住,就那么破口大骂了出来。
骂得在场所以将士们都愣住了。
谁能如此对太子说话?除了这位晋王妃,也是没谁了。
将士们把单子隐和单聪扶下城楼时,单连城抬手替云七夕擦脸上的污渍。
临走时,云七夕扭头看了一眼北乌军的方向,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突然很牵挂一个人。
从第一眼见到拓跋洵,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是父女连心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分明不是二小姐啊!
但她知道,就算她不是木锦萝的女儿云七夕,可在拓跋洵的心里,她就是他的女儿吧?
她又怎忍告诉他,其实她的女儿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呢?
此次北狄攻打大燕,拓跋洵并不要大燕的江山,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迁木锦萝的墓去北狄。
可见,他一辈子对木锦萝用情太深。
城楼上两道圣旨,变故太大,再加上单子隐病发,突然就卧病不起了。
单连城接了皇上的圣旨,重掌帅印,必须留在怒州。可云七夕必须尽快带单聪回京。因为她不知道皇上的身体是否还等得起。
单连城安排云冲护送他们回京。
也是回了京城才知道,单烨亲笔写了一份告罪书,昭告天下,向天下百姓告罪,新口承认晋王死讯一事是欺民之行。
告罪书一出,百姓们并不痛恨皇上的欺瞒,相反他们是高兴的,因为晋王还活着,大燕有望了。
再者,就算皇上出了告罪书,可有几个敢怨怪皇帝的?晋王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谎报死讯,说来这也是皇家的家事。更何况皇上如今已经卧病在床。他有再大的错,他也统领着大燕这么多年,如今也活不长了。
快到京城时,云七夕想到一事,对单聪说道,“我们先不急着回京城,先去一趟南华寺吧。”
在云冲的帮助下,他们一路扶着断了腿的单聪上山,到达南华寺。
单聪以为她是要去南华寺烧香,为在前线的单连城祈福,可云七夕却并未领着他去大殿,而是朝着南华寺的后院儿走去。
第353章外患没有,内忧仍在()
如今已是冬月,天气已经足够地寒冷。往年这个时候已经下雪,可是今年这场雪却迟迟地没有下,就像是老天爷也在酝酿着什么。
每到接近年关,各种寺庙里头的香火就会格外旺盛,而来南华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相比大殿前的热闹,后院就显得要冷清许多。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妇人正从水井里吃力地打水出来,将水倒入旁边的一盆衣服里,不用伸手去试就可知道那水有多冷。
听见走进后院儿的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站不远处的人时,手中的水桶顿时落了地,发出呯地一声闷响。
一路上,云七夕并没有告诉单聪,容妃还活着,所以此刻他刻意平静的表情也掩盖不了眼底的那一丝激动。
容妃那冻得发紫的嘴唇抖动着,激动中又有一些难以置信,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就在自己眼前,她是在做梦吗?
也许是容妃命不该绝,也许老天爷也觉得应该给分别多年的母子一个见面的机会,所以那一天云七夕恰巧出现救了她。
那一天,对容妃来说是绝望的一天。
当云七夕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回来,想到容妃不能再活着出现在宫里,于是决定把她送出宫。
看到青黎的时候,她很快想到另一个人,惠妃。
云七夕并不知道青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冷宫里,是不是惠妃的指示,又或者青黎跟容妃,甚至跟单聪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惠妃在宫里比较与世无争,她唯一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那么强势,所以让她帮这个忙,也算是行善积德,她应该不会拒绝。
惠妃那些日子常去南华寺,所以,她的马车进进出出,宫门口的人都已经熟悉了。她很顺利地就把容妃带出了宫,并以一个普通香客的身份安排在南华寺的厢房里住下来。
皇后以为容妃已死,她一定想不到,容妃在南华寺里还活得好好的。
两母子多年不见,自是有很多话要说,云冲和云七夕在院子里,把屋子里的空间让给久别重逢的母子二人。
“七夕,你早就知道晋王殿下还活着吧?”云冲问道。
云七夕认真看着他,“是,可我并非故意隐瞒。”
云冲理解地点头,“我明白,总之,这是一个好消息。”
晋王还活着,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却巴不得这只是一场噩梦。
单连城如今在前线,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有单连城在,阿古木不会再进攻,无夜也不会轻举妄动。
可是,外患没有,内忧仍在。
大燕皇帝垂暮之际,将迎来重大考验。
历朝历代,皇位更替时,都是不平静的。他们并不想参与这场争斗,他们是被逼的。
离开南华寺,云七夕忍住想去太子府看看铃兰的冲动,决定先把单聪送回皇宫里。
病中的单烨一直盼着呢!
他们回来的消息提前就给宫里头递了信儿,所以,尤万山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
关于当年五皇子被流放一事,他是懂皇上的苦心的,只不知五皇子自己是否明白。
他印象里的五皇子还是幼时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五皇子想必也长变了,只怕已经记不得他了。
他紧张,不安,更多的是激动。
当云冲将单聪从马车上扶下来,放在轮椅上,尤万山激动地迎上来。
“奴才尤万山给五皇子请安,您,您可回来了,皇上一直惦记着您呢,这不,听说您要回来,便一早让奴才出来接您了。”
单聪坐在轮椅上,抬眸平静地看他。
尤万山,他当然知道他,总是跟在他父皇身边的那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当初他要年轻不少,如今两鬓已有花发了。
虽然他被流放多年,然则他却并未走远,近两年偶尔也有在京城走动,只是却从未回过这个皇宫。
这红墙碧瓦,庄严肃穆的皇宫对他来说,更多的是陌生,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只存在于记忆里。
那个他曾经唤一声父皇的人,那个无情地将他赶出皇宫的人,也老了吧?
尤万山亲手过来推轮椅,一行人入得金碧辉煌的皇宫。
轮椅碾压着青石板,好似碾过人的心房,碾过这些年,他恨过,怨过,却也念过的孤寂岁月,那轱辘发出的沉闷声响仿佛在叙说着这些年所发生的故事。
皇宫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唯一变化的,只是人心。
至少如今归来的他,与当时离开的他,心境有着太多的不同。
快到承乾宫时,单聪那扶在轮椅两侧的一双手却突地有些发紧,云七夕明白,即便他再怎么装作漠然,他还是紧张的,在意的。
毕竟他与承乾宫内的那个人,有着距离与岁月都斩不断的血脉亲情。
当车轱辘的声音在外殿缓缓响起,内殿里躺在床上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