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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些日子皇上经常与单聪下棋,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云七夕这一刻希望,他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只要他还活着,找回铃兰就有希望,一旦他死了,他和单连城,包括铃兰,就会成了某些人登顶的垫脚石。为了扫平那条登顶的路,他和单连城是首先要被除掉的人。
云七夕在他们的旁边观看他们下棋,说是在看,其实她对下棋不懂,他们慢悠悠地思考后落子,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她的心里不免焦急。
单烨似乎看出来她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七夕,你是有什么事吗?”
听他此问,单聪也看了她一眼,她心中的事他知道。
紧接着,不过一会儿,单聪连连败退,一盘棋很快就结束了。
“儿臣甘拜下风。”单聪道。
单烨抿着唇看了他一眼,笑道,“聪儿,你本可以赢过朕的,只不过后来你心不定了。心定才能掌控大局,其实整盘棋都在你的心里,怎样走能赢你心中早已有数,只不过你后来故意走了几步烂棋,故意输给了朕。”
这一番话像是在分析棋局,却又不像是在说棋,好像有更深一层的含义,而且云七夕觉得,他这话不是说过单聪听的,而是说给她听的。
因为他说完之后抬起头来问她,“七夕,你可看懂了这盘棋?”
云七夕心里惦记着铃兰的事,恍惚地摇摇头,“我不懂棋。”
单烨笑了,“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懂?”
云七夕实在没有心思再与他讨论棋局,突地一下子跪在床前。
“皇上,其实七夕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她突然郑重的表情让单烨的眼神半眯,脸上的笑意也收了收,有一下没一下地将棋子丢进棋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有什么事你起来说。”
云七夕没有起来,笔直地跪着,看着单烨。
“皇上,求你救”
“父皇今日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云七夕刚出口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她猛地回头,只见单子隐正含着笑意走过来。
他的视线落在云七夕的脸上,看懂了她的惊诧和怒气,笑容在唇边绽放了。
“父皇的身体日日渐好,儿臣瞧着很是高兴。”单子隐已经走到床前来,就站在云七夕旁边不远处。
单烨面有不愉,没看他,继续看着云七夕,“七夕,你有什么事,说吧。”
“父皇,儿臣也有一事想告之父皇,不如父皇先听儿臣说?”
单子隐再一次出声打断。
不知为何,听着他自信满满的语气,云七夕的心突地跳得很快,她有一种直觉,他想要说的事跟她有关,而且,恐怕等他说完,她想要请求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太子有什么事?”单烨不耐地看了单子隐一眼。
单子隐突地一撩衣袍,端端跪下。
“儿臣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听闻请罪二字,单烨的语气又沉了几分,“你何罪之有?”
“回父皇,儿臣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难道他要向皇上承认单云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她和单连城的孩子?
“说。”单烨脸色更加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单子隐脸色突地变得很严肃,一字一句地道,“父皇,其实跪在你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七夕,她只是一个和七夕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这件事儿臣早在去年七夕死而复生时就知道了,然而儿臣却迟迟没有将真相告知父皇,请父皇恕儿臣欺君之罪。”
云七夕万万没想到,他所谓的欺君之罪是这个。若说他犯了欺君之罪,那么她的罪岂不更大?还有单连城,又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单烨听完以后,脸色却是反常地平静,并未说话。
而单子隐的控诉还没完,他继续道,“所以说她并非真正的七夕,她根本就不是木锦萝的女儿,其实父皇可以回想一下,自七夕死而复生之后,是否与从前有着太多的不同。儿臣不知她是谁,但是儿臣断定,她冒充七夕的身份,必定包藏祸心。”
包藏祸心?呵呵!
一旁的单聪有些惊诧地看着云七夕,可单烨的情绪依旧没有波动,只是目光转向云七夕,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不是七夕?”
按理说,知道了这么重磅的消息,他应该是激动地,愤怒地,气自己被隐瞒了这么久,不过他的情绪却是反常地平静,这话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迷茫地自语。
他的反应和表情给她一种感觉,仿佛就像云风烈一样,她的假身份其实他早已知晓,他只是一直没有揭穿罢了。
云风烈从那场滴血认亲的事件中都已经得知她不是她了,皇帝知道二小姐的身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如今此事已经被单子隐提出来了,单烨自是不能置之不理。
云七夕不知该如何做答,她不是吗?她是,她的名字就叫云七夕,只不过她不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云七夕。
承乾宫里很安静,安静到云七夕的手心开始冒汗,身体开始发抖。
皇上若是已经知道真相,那么她该如何回答,欺君之罪岂容她一犯再犯?
“皇上,我”
可是,她能怎么解释?说她来自未来,说她只是跟二小姐同名同脸?说她是受二小姐临终嘱托?谁会相信?
“皇上,皇上”
尤万山突地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看他的样子,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殿内的一切被打乱了,单烨盯着尤万山,“何事?”
尤万山跑过来,那表情不知是喜是忧,总之是极为复杂,喘了口气才道,“皇上,岚琪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单烨一下子坐直了。
就连刚才单子隐揭穿她身世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没这么大。
云七夕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皇上找岚琪到底要做什么?会不会治她的罪?
“在哪里找到的?”单烨紧声问。
尤万山道,“其实也不是找到的,是岚琪自己来的,她告诉宫门口的侍卫,说她是十七年前皇上写寻人启事要找的岚琪,侍卫来告诉奴才,奴才心生疑惑,就跑去宫门口看,奴才自然是认识岚琪的,去了一看,果然是岚琪不假。”
“快让她进来。”单烨激动地说。
“是。”尤万山又跑下去了。
单烨像完全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指着单子隐和云七夕。
“你们别跪着了,起来吧。”
云七夕诧异地缓缓站了起来,单子隐微蹙眉头,站起来时朝云七夕看过来。
他应该没想到他揭发的惊天大秘密收效甚微,结果还被皇上更关注的一件事成功抢了头条。
云七夕此刻的心思也已不在此,岚琪明知皇上在找她,还主动来到皇宫,为什么?
不多时,外殿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岚琪紧跟在尤万山身后进来了。
岚琪进来时将头埋得很低,看样子有些紧张,走到床前就扑通一声跪下,身子伏低。
“民女岚琪参见皇上。”她的声音隐隐发抖。
单烨紧紧盯着她,“岚琪,抬起头来。”
岚琪匍匐的身子缓缓直起来,也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云七夕,不过她很快移开眼,只盯着单烨。
单烨长长一叹,“岚琪,果然是你,朕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了。”
第361章两枚玉扳指()
“民女该死,请皇上恕罪。”
若说岚琪刚进来时是紧张的,那么此时她也已经平静下来。
相信她既然决定进宫,就知道要面对些什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你是该死,朕找了你十七年,这十七年,你去了哪里?”
岚琪伏下了身子,从容回应,“民女知罪。”
单烨疲乏地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单子隐疑惑地看了一眼岚琪,与单聪先后先后告退。
云七夕正准备告辞,单烨却道,“七夕,你留下。”
其实这正合她的意思,关于岚琪,关于她的身世,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答案。
待内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单烨微微往后靠了靠,眯着眸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岚琪。
“岚琪,起来说话吧。尤万山,看坐。”
岚琪站起了身,坐了尤万山端来的凳子上。
“七夕,你也坐吧。”
“是。”云七夕在刚才单聪下棋的那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单烨悠长一叹,说道,“其实朕知道七夕不是七夕,可朕不敢承认,朕怕阿萝怪朕没有照顾好她的女儿,她一定会怪朕的。”
岚琪垂着眸子,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皇上,眼前的七夕虽不是当年的七夕,但她确实是阿萝的女儿不假。”
此话一出,不止单烨震惊,连云七夕自己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她妈妈在说什么?她明明来自未来,怎么可能是木锦萝的女儿?不过,她深想一下就会发现,实在有太多的巧合和蹊跷。
单烨凝眉看了云七夕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皇上,其实当年阿萝怀了一对孪生姐妹,阿萝生下第一个,便托付民女抱着离开了安国公府,去北狄交给拓跋洵。皇上,当年阿萝夫人虽然人在大燕,尸骨在大燕,可是她的心早已去了北狄,她的心一直在拓跋洵那里。”
“朕”
岚琪说出了单烨一直知道却不肯承认的一个事实,竟然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说道,“朕以为朕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挽回她的心,却不曾想她竟然去得那么早,一点预兆都没有。岚琪,你告诉朕,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岚琪神情有些恍惚,记忆仿佛回到十七年前的那个七夕夜。
“阿萝夫人的死对民女来说也是很突然的,民女没想到她生下第二个孩子就死了。当夜,安国公府的两个夫人生产,大夫人的院儿里先添了千金,阿萝夫人紧接着就有生的迹象了,一开始她还说,应该当夜是七夕夜,所以孩子生下来就取名叫七夕。她大概预料到什么,所以把第一个孩子交给民女。国公府里除了民女,没人知道阿萝夫人生了两个。后来那个据说也被取名叫七夕,大概是安国公为了遵夫人的遗愿吧。”
“原来当年阿萝真的生了一对孪生?那么你后来带着孩子去了北狄吗?找了拓跋洵?”
“不。”岚琪低着头,似是有些难以开口,“皇上,有些事情民女无从解释,民女只能告诉您,民女没有带着她去北狄,只是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把她养大了。”
岚琪所不能解释的,云七夕却仿佛明白了。而单烨似乎也并不想深究这些了。
“岚琪,她是不是一直在怪朕?”
岚琪微微一笑,“恕民女直言,她确实一直在怪您。”
听着岚琪的话,单烨长长一叹,“难道朕真的错了?”
岚琪没有再回答他。
爱一个人,没法去判定他的对错,从不同的角度看来,就会有不同的答案。
爱一个人或许没有错,可是他爱的方式错了,更何况,爱一个人不是占有她,强迫她,而是让她得到幸福。
对单烨来说,这中间还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对云七夕亦是如此。
单烨叹了口气,无力地抬了抬手。
“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睡一会儿,想做一个梦,梦里去问问阿萝,可还恨着朕?”
尤万山听着心里发苦,眼角发酸,上前去将单烨扶着躺下来。
“皇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您可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大燕的江山还得您来指点啊。”
云七夕和岚琪退出了承乾宫,这一次,岚琪没有逃避她,刻意等了她一道。
看到云七夕疑问的目光,岚琪的眼眶一下子憋得通红。
“夕儿,你别怪妈。”
听到这一声夕儿,云七夕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柔软地撞击了一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皇宫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宫再说吧。”
芸姨知道岚琪来了宫里,一直不放心,在宫门口等着,直到看到她们出现,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岚琪,你总算出来了。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岚琪摇摇头,“没有,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更何况,皇上为难我做什么,皇上更关系阿萝是怎么死的。”
云七夕在一边默默听着,有些事情没有拆穿。
所以芸姨早就知道阿岚是岚琪,可是第一次她问起岚琪的时候,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如今想来,也许是出于对岚琪的保护吧。
岚琪平静地道,“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回去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