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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藏青色的男装被她牵得平平整整地,她又望着衣服发了一会儿呆,似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
突地,木屋里传来了一声脆响,女人一惊,赶紧朝着屋子里跑去。
屋里一张简陋的床上,一个男人正躺在上面捧着脑袋直打滚,放在床边矮凳上的一只碗也被他碰掉在地,地上一滩浓黑的药水,一地的碎片。
“子隐哥哥,你又难受了吗?”女人扑到床前,手足无措,恨不得代他痛。
住在这间木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单子隐和云揽月。
如今的单子隐,已经被折磨得十分消瘦,不止是毒瘾的折磨,还有败给单连城后,心灵上的挫败感。
“啊”他突地一睁眼,大叫了一声,吓了云揽月一跳。
“子隐哥哥,我,我知道你难受,你不要这样。”
单子隐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地下床就要冲出房间去,云揽月拉不住他,只好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苦苦地哀求。
“子隐哥哥,你不要这样,不要出去,你要做什么,让揽月代你去做,你出去太危险了。”
单子隐大口地喘着气,用力地挣扎,可云揽月死活抱住不放。
“我已经废了你,何时轮到你来管我?你让我出去,我要疯了,疯了!”
他的话云揽月统统不在意,只是紧紧地抱住他不松手。
“子隐哥哥,你再忍一忍,我已经打听到,华神医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求他的,无论他有多么地刁难人,我都不怕,我一定会求到他肯治你为止。”
可云揽月毕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力气终究是比不过男人,再加上,单子隐此刻毒瘾发作,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就更是没了轻重。
“啊!”单子隐抓住云揽月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一把甩开了她。云揽月摔倒在地,头磕到了桌子脚。可她很快就爬了起来,比单子隐快一步冲到门口,将门关了起来。
她背靠着门板,虽然有些怕单子隐,却很坚决。
“子隐哥哥,你不能出去,你忍一忍,忍一忍,好不好?”
她恳求地望着他,决然的眼神里有着隐隐的泪花。
单子隐原本烦躁暴怒的目光扫过她的额头时,有一瞬间的愕然。她的额头撞出了血,她自己大概全然不知。
单子隐有些愧疚地别开眼,缓缓蹲了地,抱着自己的头,他没再发出声音,可他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看他这般痛苦,云揽月也很痛心,可她不知道要怎样帮他,除了等待华神医回来,她别无他法。
“揽月,用根绳子,把我绑起来。”
单子隐突地抬头,看着云揽月,近乎恳求地说。
云揽月咬着嘴唇,轻轻摇头,“不,子隐哥哥,我不能这样做,那样你会受伤的,你如果难受,就打我,折磨我,咬我,都没关系,只要你不要冒险出去,只要你不折磨你自己,只要你能够好受一点,我真的没有关系。”
她最终没有捆他,而这一次他也终于又熬过去了,整个人再次躺在床上,如虚脱了一般。
自从那一天夜里,云揽月从城楼上带走了单子隐,他们先是隐蔽在京城外,后来为了求医,又辗转来到这里。这些日子,他们形影不离,单子隐的这种状况,出现了好几次,每一次挺过去,就好像打了一场大仗一般。
云揽月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都是单子隐毒瘾发作的时候造成的。可她并不后悔救了他,也更加坚定了要为他求医的决心。
第385章皇上去逛窑子了()
单连城当了皇帝,从前晋王党的一派跟着加官进爵,风光了。不一一细说,单说小路子,如今被提升为太监总管了,也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话说回来,这一次若是没有小路子,云七夕没那么容易逃出来,他取得单子隐的信任也不容易,功劳确实不小。
从前这个位置是尤万山的,自先皇驾崩以后,单连城体恤他已经年迈,便允他告老还乡了。
想想尤万山当年也是正年轻时就跟在了单烨身边。如今的小路子,走的正是当年尤万山的路。
尤万山走时还特意拍着小路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和他交谈了一番。
“小路子,人这一生啊,选择很重要,你选对了路,说明你有一双慧眼,前途无量啊。不过这个位置虽是风光,你可别飘了,你要记住,皇上赏识你,信任你,你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一辈子都要记得一个“忠”字。”
小路子很是虚心,尤万山身为前辈,对他的提点都是在帮他,他自然也是明白的。当即就在尤万山面前跪下。
“尤公公,多谢您的指点,如果您不嫌弃,就收下我这个干儿子吧,让小路子照顾您的下半辈子。”
这一幕,云七夕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于是她对小路子又多了几分欣赏。
在宫里做太监并不容易,不仅身体受到伤害,还经常受到人背后非议,最关键的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最后只能孤独终老。所以很多太监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收养一个儿子给自己养老,可是实在难找到那种忠心又孝顺的人。
尤万山当即扶了小路子起来,云七夕虽然看不见他说了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很是激动。
想来尤万山对小路子是喜爱的,否则也不会费口舌来给忠告了。
一直以来,尤万山都对云七夕不错,她也希望他可以安享晚年。
如今这样,挺好的!如小路子这般聪明且有实在的人,相信他以后也会有好报的。
晋王党的风光了,太子党一个个变得很低调,他们在怕,怕太子失踪,他们会成为太子的炮灰。
可是,单连城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他不会轻易给人定罪,虽然有党派分别,可大家说到底都是大燕人,以前站错了队只能怪他们眼拙,更何况,这件事没有对错可言,谁赢了谁就是真理,所以谈不上什么改过自新,只能说是给他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即使如此,他们也该感恩了。
可单连城并非妇人之仁,初登皇位,他除了一个仁字让人称道以外,从前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在朝廷上也有体现。
他即位的第一件事便查帐,这些官员大概没有想到单连城登基做的第一件事会是这个,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查起来的时候,亏空严重的几个官员才慌了,可是想要立刻填补亏空也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被查出的腐败官员,全部被革了职。
云七夕相信,单连城此举虽然来得突然,但是应该还是有漏网之鱼,不过这番大动作让朝廷上下人人自危,就算蛀虫没有清理完毕,量他们也不敢再顶风作案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单连城这一把火烧得旺啊!对百官都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谁也不敢再轻易触碰他的底线。
单连城这些日子清理朝廷蛀虫忙得不可开交,有些日子没有主动来找过她了,就连跟她吃上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怀疑他是喜新厌旧,相信他是真忙,毕竟后宫就只有她一个人。
关于他这些日子忙的事儿,云七夕也没有什么怨言,甚至拍手叫好。
无论在哪个时代,社会风气都很重要,为官的思想和作风决定这个国家能走多远。
作为在21世纪生活过那么多年的人,跟这些古人比起来,真可谓是见多识广,云七夕有一种优越感,觉得可以凭着那些先进的理念,去做好单连城的贤内助。
可是她一想到他一忙起来几天都见不到人,又实在想吐槽下皇帝这职业,不仅要脑力,还要体力,还得十项全能,整天跟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似的,太特么累了。
于是她觉得,她应该找他谈谈人生了。这一天,她掐算着他下朝的时间,便来了承乾宫。
小路子也知道单连城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见到云七夕来,想着能陪皇上聊聊天,解解乏闷也是好的。
云七夕本是很高兴地进门的,可是没多久就出来了。
小路子瞧着她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他赶紧追上去。
“皇后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
“没。”云七夕只答了这一个字,便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小路子没再追上去,但他断定,一定有事。他借着端茶倒水的功夫去观察承乾宫里面那位。
见他只是低头看奏折,看出来喜怒来。不过这位爷向来心思藏得深,就算有什么也是看不出来的。主子的事情他不敢过问,唯有行事更加谨慎。
单连城一直呆在承乾宫里批阅奏折,直到天黑才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以为这位爷是看久了,出来散散心,小路子便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谁知单连城径直朝宫门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出宫啊。
“皇上,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小路子小心翼翼地问。
“怡红院!”
这三个字惊得小路子半天合不拢嘴。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爷可不是这样的人啊,莫非是今日与皇后娘娘赌了气的原因?
小路子结结巴巴,“皇上,您,您别啊,就算是跟娘娘赌气,您也不至于这样糟蹋您自个儿啊,您是知道的,那种场所的姑娘怕都不干净呢。再说了,若是被人瞧见了,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瞧见就瞧见了,朕就是要让他们瞧见。”
这话在小路子听来,就是有点赌气加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啊。
正当他愣神之际,就已经落下了一大段,小路子一拍脑门,赶紧跟上去。
他记得尤万山对他说过,在他这个职位,要能体察皇上的心思,不仅要替皇上分忧,还要有一种不怕死的精神,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得劝着他不去犯不该犯的错误。
这一次,小路子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劝一下。
“皇上,奴才知道您在和娘娘置气,您先消消气,有什么话咱先回去再说,您可不能一时冲动啊。”
单连城突地停下脚步,朝他看过去,瞧得小路子心虚地低下了头。
“还不去备马车?”
小路子在心头一叹,看来今儿主子爷是非去不可了。
罢了,他可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去备马车去了。
而这一边,云七夕正很悠闲趴在桌上写字。
外面传来了急匆匆地脚步声,伴随着巧儿火急火燎的呼喊。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自云七夕被册封以后,她就把巧儿接进了宫。
“什么事儿啊?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遇事要淡定。”云七夕头也没抬,依然一笔一画地写着,写得十分认真。
讲良心,她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写过字。
巧儿可不能像她这般淡定,冲过来,想到小路子起先趁着去备马车的时机对她说的事儿,她就觉得淡定不了了。
“娘娘,是大事儿,天大的事儿。”
“说吧!”云七夕依旧没有抬头。
她的面前摆着一把折扇,她正在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写字,折扇上写字可不好写,对于她这种干不了细活的人,还真是难为她了。
巧儿看她慢吞吞,半点不急,干脆一口气把话说完。
“娘娘,听小路子说,皇上要出宫去逛窑子了。”
“哦。”
就这样?巧儿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他去的哪一家啊?”云七夕问得平静,直起身子,欣赏着自己的字迹。
“小路子说,皇上去了怡红院。”
云七夕将折扇拿起来,把上面的墨迹吹吹干,笑嘻嘻对展示在巧儿面前。
“怎么样?风花雪月!写得还不错吧?”
巧儿不识字,也不懂字,只是感觉云七夕的反应怪怪的。
云七夕将折扇收起,啪一声打开,在胸前慢摇慢摇,缓缓道,“既然他去怡红院,我就去翠柳居吧。”
“啊?”巧儿瞪大眼睛。
云七夕没理会她,很快去换好了一套男装,再拿着折扇站在巧儿面前。
“怎么样?是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巧儿完全摸不着头脑,“娘娘您这是真要去翠柳居?”
“当然,骗你干嘛。”云七夕对着铜镜,觉得十分满意后,便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摇着扇子,昂首挺脑地走了出去。
巧儿准备跟上,云七夕回过头来,折扇一挡。
“巧儿,你就不用去了,我有伴儿了。”
看来真如小路子所说,娘娘与皇上这是在赌气啊。可她了解云七夕的性子,决定的事谁劝也没用。
她苦着一张脸,“娘娘,这天儿拿扇子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