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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其实我消失的那四年,就是回到了那里,可我在那里只呆了五个月,回来就已是四年了。是不是很难让人相信?”
这听起来神乎其神,但楚凌云却一点儿也不惊讶。
“不,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云七夕凝重地说,“凌云,你的病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医治,但是在那里却有医治的可能。”
若是她判断没错的话,楚凌云得的应该是白血病,这病中医治不了,若是运气好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却是可以医治的。
楚凌云起身走到窗前的大椅上坐下。
“七夕,你坐下来,陪我看一会儿星星好不好?”
那张椅子很大,可以容纳两人。
云七夕在他身边坐下。
可明明说着要看星星的楚凌云这会儿抬眼皮都似乎有些吃力。
大概是白日里消耗了不多的体力,他这会儿想强打起精神也没有办法了。
“你想睡了是吗?”
楚凌云轻轻摇头,半阖的眸子望着她。
“不,我想多看看你。”
他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这样的触碰,未让人觉得有任何的亵渎,因为彼此内心圣洁。
云七夕觉得老天爷是不公平的,这样的楚凌云,他这么好,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云七夕心中涌起迫切的希望,主动抓紧他的手。
“凌云,我希望你能活下来。在另一个地方,好好地活下来。答应我。”
楚凌云虚弱地望着她笑,眼角湿润了。
“那个时代,没有你,我也不会快乐,我不想去没有你的世界。”
云七夕眼泪滴下,声音发哑,“兴许有呢?”
云七夕掏出那个玉扳指,又不放心地对他说,“它能带你去,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楚凌云吃力地抬手抹掉她的眼泪,自己的眼泪却又滑了下来。
他轻轻叹气,“我总是不能对你说不的,你是知道的。”
眼泪汹涌流出,云七夕几番挣扎,终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将玉扳指套在了他的手上。
第474章大结局(下)()
天启十五年,七月末。
铃兰随着云七夕回到了大燕。
一段爱过的经历,已是让她更加成熟。
回去以后,她跟着云七夕继续学习医术,多了几分沉着,少了几分浮躁。
中秋月圆夜,钟楼上传来歌声。
云七夕寻着歌声走到钟楼上,看到了抱着腿背靠着梁柱而坐的铃兰。
她隐约觉得这歌很熟悉,仔细一想,她想起来了。
多年以前,在嫁去西凉的路上,他们遭遇了很多的变故。
小雨为了楚凌云,打晕了她,想偷偷把她带回西凉,却在路上遭到了单子隐手下的追杀。
楚凌云和单连城来了之后,杀手跑了,可满车的女儿红被打翻,觉得浪费了可惜,他们干脆席地而坐,把酒喝了。
他们坐在火堆边,各自怀着心思。楚凌云唱了这首歌。
那一夜,是楚凌云选择离开的前夜。
所以他的歌声才会那般凄凉而忧伤吧?
只是歌词她一句也听不懂。
“铃兰,你下来,坐那么高,仔细摔着。”云七夕唤着铃兰。
铃兰自是早就发现了云七夕,吐吐舌头,跳了下来。
“铃兰,你唱的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铃兰站在云七夕面前,拍拍身上的褶皱后,又走到围栏,望着天空的圆月。
“这首歌是我在西凉学的,据说是一个男子为心爱的女子写的,他虽爱她,她却不爱他,他无奈之下只好放手。歌词里多是男子对女子的祝福。”
所以楚凌云在当时就已经在心中做下了离开的决定。
“娘,大师兄他会好好的,对吗?”铃兰望着月亮,幽幽地问。
当晚的月亮真圆,这样柔和的月光下,总是容易令人多愁善感。
云七夕走到她身边,手掌轻轻落在她肩上。
“会的,他一定会好好的。”
次年,天启十六年。
这一年,铃兰十六岁。
正是春暖花开时,大燕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铃兰正在房中翻看医书,却听见贴身宫女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
铃兰抬头淡淡看她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宫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又有外族人来向皇上提亲了,说要娶公主。”
铃兰的视线回到书上。
“慌什么?我爹和娘肯定会拒绝的,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
“公主,这一次不一样,皇上和皇后娘娘,似乎已经答应了。”宫女越说越小声。
铃兰嗖地站起身,“什么?”
“娘说过,我的婚姻尊重我自己的意思的,怎么能这样?”铃兰气恼地跺了两下脚。
“怎么了?铃兰不满?”随着一道带笑的声音,云七夕走入房中。
铃兰立刻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娘,你跟爹真的答应了吗?你们了解人家吗?就答应?万一他很丑,又很凶,对女儿不好怎么办?最关键的是,女儿舍不得你们,要我远嫁,到时我心里有苦都没处诉了。”
云七夕看着她笑,“他不丑,也不凶,至于对你好不好,那得问你。”
铃兰怔了一瞬,望着她,“娘,他是谁?”
“是楚煜。”云七夕说。
这下,铃兰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低垂着眸子轻轻问道,“娘,我到底应该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云七夕淡淡地笑看着她。
十五六岁时的茫然,她懂。
“娘更希望你嫁给一个爱你的人,那样你会幸福。”
铃兰又陷入了沉默。
“楚煜他对你好吗?”云七夕问。
铃兰迟疑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大燕有许久都没有隆重的喜事了。
铃兰出嫁的这一天,十里红妆,无限风光。
云七夕亲自为她梳头。
她凤冠霞帔,拜别了爹娘,也拜别了皇祖母。
太后慈爱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铃兰,不禁心生感慨。
“想不到哀家还能看到铃兰出嫁,真好!”
铃兰盖着大红盖头跨出房门。
“姐姐。”单恒的喊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单恒走到她面边来,唯有两个字。
“保重!”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再不会像儿时那般斗嘴了。
红盖头下的铃兰轻轻点了点头,盖头边上的流苏轻轻摆动。
铃兰没能嫁给楚凌云,却嫁到了属于他的那片土地上。
娘说,他还活着,活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或许,他是嫌她烦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肯见她吧。
重新回到西凉,来牵她的是另一双手。
这双手很温暖,恰好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
掀开红盖头时,云七夕终于见到了楚煜。
他着一身新郎服,英姿丰华。
喝过交杯酒后,他握紧她的双手,却依然觉得恍惚像梦。
“铃兰,给我时间,让我好好爱你。”
直到很久以后,铃兰终于对云七夕的话有所感悟。
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她会很幸福的。
楚煜对她的好,来自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细水长流中,她明白了什么叫日久生情。
娘亲果真有着一双慧眼,挑中了拿生命去爱她的男人。
当年冬天,大雪覆盖着整个大地,太后病倒了。
这不是偶然,这些年来,太后就一直不离药罐子。云七夕近日为她把脉,便知道,她的时日不多了。
这一日,太后突然提及想去皇陵。
云七夕忆起先皇离逝的那一年,也是冬天,他拖着病体坚持要去木锦萝的坟前。
大概人在临死之前总会变得更加感性,想着时日无多,就特别容易想起故人。
云七夕安排了马车,和单连城一起陪着太后去皇陵。
大雪把整个皇陵都覆盖了,太后坐在先皇的坟前烧纸。
“那一年,你灭了代国,我是恨你的,你把我从代国带回来,最初,我是为了复仇才忍辱偷生。到如今,我在大燕已经是三十多年了,对你的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大概你对我太好,一点点把我心底的恨都抵消了。”
太后把纸又朝着另一个方向烧了一堆。
“赵潇心里应该是恨我的,不但跟了别人,这么多年,也没能报仇。恨就恨吧,我这一辈子唯有一件最骄傲的事,那就是养了一个优秀的帝王。”
云七夕看到这一幕,心里有许多感触。
爱的,恨的,在生命的尽头,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一切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从皇陵回来的十日后,太后薨逝。
四年后,单连城封了年仅十六岁的单恒为逍遥王,反而把皇位传给了单子隐的单珏。
其实两个都是优秀的少年,但单珏长三岁,兴许又因为从小缺失父爱的成长经历,让他更显得成熟。
而单恒却如当年的单景炎,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对皇位并没有兴趣,这样的安排,反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只有单连城和云七夕知道,这一回是他们自私了。
皇位上的束缚和不快乐,他们已经深有体会,实在不想自己的子嗣再去重复这样的道路。
至于单珏,就让他去完成他父亲未了的心愿吧。
天青云淡,秋高气爽,一艘大船正徐徐在微波荡漾的南阳江上航行。
云七夕站在甲板上,迎着湿润的江风,看着青山绿水,只觉心旷神怡。
几个月后的一个夜晚,大燕境内某处一个农家小院儿。
从大开的窗口处,有昏黄的光晕从屋子里透出来。
一派宁静,安详。
“不行,重来重来,这一步我要收回。”屋子里传出女人耍赖的声音。
“举手无悔”
“我知道,举手无悔真君子嘛,我承认,我不是君子,嘿嘿!”
窗内,两人凭窗而坐,小几上一盘棋,便是两人的小日子。
云七夕扳开单连城的手心,夺回自己被吃掉的几颗棋子重新放上。
“好吧,饶你这一次。”单连城嘴上这样说,实则眼神里全是宠溺。
年岁一天天在长,可她在他眼中,依然俏皮如少女。
他喜欢看她,他在想,或许等到她牙齿掉光,白发苍苍,他也看不厌。
前尘往事如烟,无论从前经历了多少坎坷,如今,他们还有机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已是幸福,且很知足。
“哈哈,这一局我赢定了。”云七夕笑起来,两边的梨涡深深地陷了进去。
“先说好,你输了当如何?”云七夕信心满满地歪着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单连城目光很深地盯着她,“能如何呢?晚上任你摆布就是。”
云七夕拿手指着他,笑得眯起了眼。
“你动了坏心思。”
单连城干脆把棋子一放,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这一局还没完呢,看我快赢了,你想耍赖是吧?”云七夕大叫。
单连城低头一笑,“我认输,七夕,你说的三十六式,一一使出来,我全力配合。”
云七夕脸颊发烫,羞恼之下捶打着他的胸膛。
“你讨厌!”
当他们双双跌在床上,衣衫褪尽,很快旖旎的风景代替了一切的语言。
如今,他们已经完全熟悉彼此的身体。
已是不再年轻的年纪,他却依然体力充沛到令人发指,每每求饶的总是她。
翻滚之后,一夜梦香甜。
清晨,云七夕睁眼时,单连城正准备起床。
她一个翻身,又将他按住,阻止他起来。
“再睡一会儿。”
单连城顺势搂住她腰,吻了吻她的头发。
“七夕,我得勤劳一点,赚很多的钱,让你过好日子。”
云七夕灿然一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单连城神情动容,沙哑地唤了一声“七夕”,又动情地吻了一下去。
21世纪,长江边,夏夜。
楚凌云睁开眼时,入眼便是江中的一艘巨轮。
他想站起来,可是却没有丝毫力气。
他忆起了晕迷前云七夕对他说过话。
难道这就是七夕所说的那个时代?
可是,又有何用?如此陌生。
他宁愿在那个属于他的时代死去,至少那里有她。
他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直奔他而来。
一个人影蹲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他。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