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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搞不清她话里的真假,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敢说话。
别说她们搞不懂,就是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巧儿都不懂她的节奏。
“这样的惩罚,你们可还满意?”云七夕慢条斯理地笑问。
两个丫头受了十两银子的诱惑,终是低着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满,满意。”
“好,”云七夕点点头,扭头看向童喜,“童喜,铺纸研墨,继续写,起先列了我的罪状,现在来写写你们的,一,背后议主人是非,二,刻意拖延主人下达的任务,三,对主人不恭不敬,还有什么?你们自己说。”
云七夕突然严厉的语气令她们一惊,顿时扑通跪地,惊慌连连地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错了就认罚。”简短的五个字,却是不容置疑。
晋王府的花园里,云七夕就站在池塘边,对着满池渐渐凋零的荷花,两个丫头站在她背后不远处。
她们就这样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午饭没吃,水也没喝一口,许多下人远远路过时,都在窃窃私语。与此同时,她们做事时明显小心谨慎了一些,生怕弄不好下一个受罚的就是自己。
“二小姐,真的要站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就到半夜了。”巧儿走在云七夕身边小声地说道。
云七夕的目光落在池塘里,一动不动地道,“说到就要做到,错了就该责罚。”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却是让不远处的两个丫头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挪了挪僵硬的双脚,却是不敢走动半分。
傍晚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响起一声闷雷,云七夕抬起头望了望天,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看来她没说谎,还真是要下雨了。”
雨来得很急,也很快,流水般倾泻下来,瞬间就湿透了衣服。
巧儿赶紧撑了一把伞过来遮住她,“二小姐,下雨了,咱还是回去吧。”
“巧儿,你把伞拿走。”云七夕道。
“巧儿不走,既然二小姐要受罚,巧儿自然要一起。”巧儿几分固执地回道。
云七夕淡淡道,“现在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看来在这晋王府没人听我的话了?”
这话太重,巧儿犹豫了一下,只好收了伞走开了。
屋檐下,一抹绿色静静立在那里,望着池塘边立着的人影,眼底泛起丝丝冷意。
天已经黑尽了,雨却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当长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青黎撑起手中的雨伞朝池塘边走去。
“王妃,回去吧,在这王府里,除了爷,你是最大的,你怎么做都是对的,何必苦了自己?”青黎走到云七夕面前,明显言不由衷地说道。
云七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有人比我还大呢?”
令她没想到的是,青黎竟扑通一声跪地,手里的雨伞也飞了。
“王妃,奴婢错了,求王妃原谅奴婢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云七夕惊愕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肯在她面前低头了?
“你不要装了,这里都是女人,没人会心疼你的柔弱和眼泪。”云七夕毫不客气地冷声道。
谁知青黎一把拉住她的手,苦苦哀求,“王妃,求求你,就原谅奴婢吧,奴婢所有的错,就是不该没有自知之明,把爷放在心里太深。”
她不提还好,一提云七夕越发烦燥,手一抽,“起开。”
“王妃,你不要这样,求求你。”青黎一个人唱独角戏依然十分投入,然而就在云七夕抽开手的那一瞬,她突然身子一仰,往池塘里倒去。
“扑通”落水的声音,很快被哗啦的雨声淹没了。
紧接着,一个人影跳进了池塘里,云七夕看清了,是戈风。既然戈风会出现,那么
她猛然转身,单连城高大的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后,雨水划过他的眼睛,他静静地盯着她,眼神丝丝发冷。
她终于明白青黎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任雨水落在脸上,云七夕只在心里骂了两个字,贱人!
戈风很快就将青黎救起,放在岸边。青黎呛了好几口水出来,头发糊在额头上了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云七夕一直盯着单连城的脚,当他迈开长腿走向青黎的方向,她只觉自己的心陡然一沉。
“爷,你不该在这儿?您淋了雨,病了怎么办?青黎不想看着您受一丁点伤害,青黎宁愿所有的痛苦都加注在我一个人身上。”
当单连城朝她弯下身去,青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像是很冷,说的话断断续续,却是表达着一种决心。任何一个女子,从水里被捞起来,惨兮兮的样子,说什么话都很博人同情,更何况她说得这么情真意切,就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吧。
云七夕回过头,望着单连城的侧颜,雨水顺着他的眉梢和下巴滴下。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不出情绪。只是他突地伸双手伸手青黎的背部和腿弯,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转身大步离开,走过云七夕身边时,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青黎像是被冻坏了,浑身都在发抖,缩在单连城的怀里,十分贪恋眼前这具男人的身体的温暖。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就像是那日他从那群坏人手里救了她,将她抱走时一样。而如今,她成了那个坏人。
“二小姐。”巧儿轻声唤她,似乎生怕她想不通。
云七夕突地笑了,“很好,新婚第一天,这府里上上下下就给我送了这么多的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来日方长呢!”
两个丫头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云七夕盯着她们问道,“冷吗?”
她抬起头,麻木地点了点头。
云七夕嘴角轻扬,却又不像是在笑,“还有一个半时辰,再冷也得继续,谁让你我犯了那么多的错呢?”
她不松口,她们就只有硬撑着,更何况她还陪着她们,她们咬紧牙关也要继续抗。
巧儿知道自己劝不动,只是固执地站在一边陪着。
云七夕道,“巧儿,聪明的话你现在应该去烧好洗澡水,然后煮一大锅姜汤来,一会儿能派得上用场。”
巧儿听她这样一说,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巧儿这就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个人撑着伞朝她们走来,伞遮住了云七夕的头顶。
“王妃,爷叫您回去。”戈风说。
云七夕看着他,笑了,“一心不可二用,他这会儿怎么还有多余的心思来管我?”
戈风的脸僵硬了一下,却站着没有离开。大概是没法回去复命。
“戈风,多的时间我都捱过去了,还在乎最后这点儿时间?”
戈风虽然与她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他也大概知道她的脾气,最终还是离开了。
看着戈风离开,云七夕嘴上说得潇洒,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单连城抱着青黎时的情景,甚至会想像他们此刻在做什么,青黎会不会装可怜拉着他不肯松手,他们会不会趁机就滚了床单了?
她正牌夫人都还没睡过,她敢?
可是,单连城有着她最猜不透的心,当他们在洪水中紧紧拥抱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他的情不动声色。
可,他刚才抱着青黎离开的时候,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兴许在为青黎而责怪她。
云七夕之所以不解释,是觉得相信的始终相信,不相信的再说也无用。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大衣突如其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早已湿透,无用。”她没有回头地道。
“五个时辰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云七夕猛然回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眼圈儿一红,张口的声音变得嘶哑。
“景炎”
单景炎撑着伞,疼惜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回去吧,时辰到了。”
云七夕发现双脚都早已僵硬了,没急着动,她对那两个丫头道,“你们回去吧。”
瑟瑟发抖的两个人终于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云七夕的面前,“王妃,王妃,奴婢求求您,怎么罚奴婢都可以,不要扣了奴婢的银子,奴婢的娘亲身染重病,还指望着奴婢拿银子去看大夫呢。”
为了十两银子,她哭得声嘶竭力,这就是作为底层人的悲哀之处。云七夕曾经有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她从小就发誓,一定要赚很多的钱,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云七夕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能改么?”云七夕不动声色地道。
“王妃,奴婢求求你。”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虽然徒劳却还是尽力哀求。
“你叫什么名字?”云七夕问道。
“奴婢,奴婢小蛮。”
“小蛮,你先下去吧。”云七夕道。
小蛮知道求下去也是无用,于是两个丫头相互扶着退了下去,经过今天这件事,估计府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位王妃有所了解了。
云七夕动了动脚,发现裤腿紧紧粘在身上,动一下,难受得紧。
突地,背后一双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屋檐下走去。
第145章你不要脸()
单景炎的手臂虽不似单连城那般强壮,但抱起如云七夕这般瘦弱的身板,还是跟玩似的。
看着雨水湿了他的头发上,云七夕心里莫名一疼,“景炎,你淋不得雨的。”说着这话的同时,她冷得在发抖。
起先一直被冷雨浇着,倒是不觉得,如今贴着单景炎的温度,却反而冷得打颤了。
单景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抱紧了些,安慰般地说道,“你淋了这么久,我淋这一点又算什么?”
一路穿过走廊,遇到的下人们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好像应该上前去撑伞,可是,四皇子公然在晋王府里抱着王妃,这显然于礼不合。他们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而单景炎显然没有顾忌这太多的眼光,一路抱着她来到新房门口。
房门口和窗口上的喜字还在,却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热闹和喜庆。屋檐流泄的雨水让整个夜晚看起来无比地冰冷。
单景炎看了眼门上的喜字,粘着水珠的眼睫跳了一下,在门口将她放下了。
“你自己进去吧,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了。”
云七夕进屋,关门时对他说道,“景炎,谢谢你。”
单景炎轻轻一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赶紧进去。
云七夕将门关上,一边往里走一边解衣服扣子。
虽然这一天真是糟透了,可当她越过屏风,看见冒着热气的大浴桶时,顿时心里就暖和起来。
原来巧儿早已把洗澡水为她准备好了。
她三下五除二褪去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恨不得一下子就跳进浴桶里去。一只腿刚接触到热水时,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腿底直往周身窜。
“哇,舒服!”她感叹一声,飞快地跨了进去。
脚底触到软绵绵的东西时,她疑惑了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
正在猜测着,脚底的东西却突然一动,她脚下一滑,然后,一颗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
“啊!”云七夕惊叫一声,来不及跳出浴桶,只好一下子缩进了水里。
“七夕,怎么了?”敲门声夹杂着单景炎担忧的询问。
云七夕盯着单连城滴着水的脑袋,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出来了。
“没,没事,我就是突然看到了一只癞蛤蟆。”
显然,癞蛤蟆三个字令这位爷十分不满,单连城眉头拧得很紧。
“没事了,我在洗澡,你先走吧。”云七夕对单景炎喊话。
“那,那好吧。”听单景炎这语气,他原来是不准备马上离开的,但她在洗澡这句话让他有些尴尬了。
听见脚步声远离,云七夕才瞪着眼前的人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单连城坐直了一些,露出他精壮的上半身,两只手臂悠闲地搭在浴桶边上,盯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淡淡道,“这是爷的房间,爷不在这里在哪里?”
云七夕只露着一颗头,看着水流从他结实的肌硬流下,想着他起先抱着别的女人离开的情景,她忍下了流口水的冲动,冷哼道,“你不是应该在青黎的房间吗?”
“”
“你不是应该喂她吃药,哄她睡觉,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吗?”
“”
单连城薄唇微抿,没有回答,淡然的目光盯着她,像是已经将她看穿。而云七夕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酸。
“你,你不要误会。”她补了一句。
“误会什么?”单连城饶有兴致地问道。
误会她在吃醋!云七夕在心里说。
浴桶空间有限,单连城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