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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才子缓缓道来:“后来,大概在我满周岁的时候吧。有一群宫里的大内高手来到了山庄,他们想要我们的镇庄之宝——冰魄寒萤。”
“那是什么东西?”飞翼好奇问。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宝贝,冰魄寒萤可以让尸体终年不腐,永远保持光泽,更有甚者,它还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过这种几率小的可怜,可以说只有万分之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冰魄寒萤正用在我们独孤家族的祖先身上,我外公是绝不会拱手让人的。”才子的声音骤然变得冷漠。
飞翼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才会给你们家族带来杀生之祸?”
“不错,他们血洗了整个山庄,夺走了冰魄寒萤。”才子目光阴冷望着夜空。
飞翼不由地皱起眉头,“大内高手竟然这么厉害?”
才子冷哼,“当然,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那个时候,全庄的人几乎都中了毒,唯独娘亲逃过了一劫。娘亲不会武功,她只能抱着我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地死在她的面前。”
飞翼迷茫地望着远处,眼中有晶莹的光芒在闪烁,才子的话不由地让她想起了十二年前静谷惨绝人寰的一战。
仿佛看穿了她眼底的悲伤,才子淡笑,“飞翼,我应该比你幸运多了。那个时候的我,毕竟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自然是不知道何为生,何为死,也不会觉得痛苦。后来,娘抱着我一路逃难,一直跑到了北荒。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沙漠里。是一个叫南宫焰的人救了我们。这个男人,就像沙漠里忽然起的一窜火焰,团团地围住了我们,让我们再也没有办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才子攒紧的眉头仿佛感受到烈火焚烧的痛楚,“那个南宫焰,是北荒南辕国的王爷,位高权重,女人在他眼里都是泄欲的工具。他的王府里,除了钱,最多的就是女人。那些可怜的女人每天都要承受着这个男人百般的折磨。”
飞翼有些听不下去了,愤慨地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那些女人跟他有仇吗?”
才子淡哼,满脸的轻蔑:“哼,大概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吧。”
飞翼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过奇怪的是,他对我的娘亲却是例外。他从来不会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娘亲百般折磨。他说他爱上了娘亲,希望娘亲也爱上他。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个**的男人,居然也会爱人?娘亲自然是不信他,更何况,她的心里还一直住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又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大魔头呢?”
“她只想着逃离他的魔爪。可是,他竟拿我的性命去要挟娘亲永远留在他身边,并且还要爱他。哼!真是可笑!这个男人不但**,智商还是低得不能再低了!他简直就是……”才子咬牙切齿,那神情恨不得撕了他。
“好了,先别急着骂。后来怎么样?”
才子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能怎么样?娘亲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到伤害呢?”
飞翼叹息,惋惜地摇摇头,“真是难逃宿命。”
“是的,娘亲为了我,一直忍辱偷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我长大成人,永远地逃离那个家。”才子眸光闪烁,心突然揪疼的厉害。
“她不跟你一起走吗?”
“我们本来是计划一起逃跑的,但是后来被发现了,娘亲为了掩护我,最终没能离开。我想,那个大魔头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对他而言,得不到的,就会选择毁灭。娘亲,大概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没有我的命作为威胁,娘亲定是视死如归的。”才子隐忍着痛苦,硬是没有掉下泪来。
两人不由地沉默下来,静静地望着夜空。
半晌,才子沉冷的声音响起:“飞翼,你会帮我吗?”
飞翼黯然一声叹息,微笑着点头:“只要你有需要,飞翼即使倾尽所有,也会帮你完成心愿。”
“其实我并不想报仇,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们独孤家族的东西,再回南辕国带走娘的骨灰,埋在家乡的梨树下。然后在一旁搭一间茅屋,从此两两相望,永远都不再分离。”
伸出手臂,飞翼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上他的面颊,目光柔和地将他按在自己肩上,侧着头,脸颊紧贴着他的额。抬眸望月,莞尔笑了。
今夜,她们各怀心事。
月色如织,静谧地飘洒在夜冥皇宫的屋宇院落。
此时此刻,夜元鸷着一身宽敞的灰色**岿然伫立在窗前,他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金碧辉煌的东宫,整个宫殿被淡银的柔光笼罩着,飘渺恍如天外神殿,静静地在月光下浮动。
他终于要出现了吗?
呵!一个根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也配跟他争皇位么?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应付他的突袭?”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冷硬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是谁?”夜元鸷戏谑地冷哼,“他当然是父皇和姑姑的亲生儿子了。不过,他现在是谁,没人知道。江湖百事通,商界鬼才戏爷,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但是不用着急,他很快就会出现了。”
沈浪的神情不由地凝重了起来。
夜元鸷挑眉,笑容险恶:“浪,你真的不用担心。他以为他能够玩转武林,同样也能玩转朝廷吗?哼!一山不容二虎!不自量力!”话音刚落,夜元鸷大掌骤然挥出,一道强劲的气流猛地击向不远处的古董花瓶,瞬间迸裂成碎片掉落一地。
他咬牙切齿,字字如锋利的刃:“本宫要让他,有来——无回!”
国都紫荆州依旧是那样繁华喧闹。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地进了皇宫大门,车里的三人依偎坐着。夜舞还是那一身高贵的雪袍舞衣,而她的左右边,坐着的是两个宫女打扮的少女。
才子扭着头,满脸的懊恼。
而飞翼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她还是第一次见才子穿女装呢,虽然只是普通的宫女打扮,但也不失貌美妖娆,这要是再打扮起来,说她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和身旁的夜舞简直不分伯仲。
终于忍无可忍,才子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脸上又没写字,有什么好看的?”
话落,小舞和飞翼不由得噗嗤一笑。
才子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口气相当不屑,“还笑?没见过女人哪?”
这话音一落,飞翼更是笑的不可抑制,好半天,突然问:“你是女人吗?”
才子恼羞成怒,一拳掷过去,飞翼顿时哭笑不得,下意识挥掌,二人对峙不下。才子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朋友啊?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坐在中间的夜舞讪讪地打圆场:“大家都是好姐妹,何必大动干戈,和解,和解啦。”边说边分开了她们俩的手。
才子傲慢地哼了两声,摩拳擦掌:“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本少爷饶你一条小命。”
飞翼忍俊不禁,连忙拱手赔罪:“不敢不敢。”
才子又好气又好笑,稳定情绪对夜舞说:“小舞,这次真的多谢你。”
夜舞酡红着脸,柔柔一笑:“不用谢我,反正我很快便会离开皇宫,等你找到你要的东西,我们就一起动身,永远离开这里,好吗?”
才子兴奋地击掌:“当然好啦!”倏而又失落起来,“可是,等找到了那个东西,我还要去北荒拿回娘亲的骨灰,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啊。”话落,夜舞担忧地皱起秀眉,“不过,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就在皇宫里吗?”
才子和飞翼对视一眼,低语:“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要先找一个人。娘亲说,当年就是一个姓高的太监统领大内高手进的山庄。只要找到了这个姓高的就好办了。”
夜舞了然地点点头。
飞翼沉冷道:“能够统领大内高手的太监,一定地位不一般吧。”
夜舞像想到什么,突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叫做高常德的公公,他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
才子眉头深锁:“我知道,我也怀疑是他。”那段时间他在皇宫里可不是白混的。
“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那这个高公公,会不会是受这个皇帝指使呢?”飞翼看着身旁的两人,道出了心里的大胆推测。
才子没有注意到若有所思的夜舞,只是冷漠说道:“飞翼你说的很有道理,也许真的跟他有关。”
夜舞的眉头越皱越紧,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父皇不惜出动大内高手也要得到呢?这个东西又跟才子有什么关系?
走在高高的宫墙下,才子和飞翼光明正大地跟着夜舞直奔秋素斋,一路上倒还能有说有笑。
走着走着,对面出现了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走的十分匆忙。
夜元鸷?才子下意识地埋下头,可不能让这个家伙认出来,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
注意到才子的异样,飞翼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着对面走来的两人。以一种才子才能听到的声音压低着说道:“那人是谁啊?”
才子面色不改,回答的速度极快:“当今太子。”
飞翼“哦”了一声,不再出声,学着才子埋下头。
第587章 江湖10()
仿佛就在同一时刻,夜舞和对面的夜元鸷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的刹那,一种异样的光芒从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等到夜元鸷信步走来的时候,夜舞依然愣在原地,目光涣散地望着地面。
“原来是小舞,听皇姐说你这次出宫游玩连个侍卫都没带,可把她担心坏了。”夜元鸷眉开眼笑地走到她的面前,平静的外表下,怀里的那颗心早已汹涌成波涛骇浪。
夜舞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柔声细语地说:“是吗?袖姐姐知道我出宫了?”
夜元鸷看着她,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痛楚,却仍故作平静地说:“当然,绿衣还因此受了责罚,还好你平安回来,不然的话,她可能连命都丢了。”
夜舞听了急急问道:“什么?绿衣姐姐因我受罚,她现在在哪儿?”
她终于肯抬头正视自己,夜元鸷心下欢喜。
夜舞见他不出声,更是急赤白脸,所幸拉着他的手臂,“皇兄你说话呀!绿衣姐姐现在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夜元鸷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眼睛只是温柔地注视着那只拉着自己手臂的纤细柔夷。
才子鄙夷地翻着白眼,飞翼只是好奇地看着。
半晌,夜元鸷缓缓地推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里满身温柔的宠溺,“放心,她没事。你一定赶路累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夜舞怔忡着,呆呆地看着他面带笑容地从自己身旁走过。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涩酸,夜舞的心一紧,几乎落下泪来,也不知是因为绿衣,还是因为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眸中隐忍的伤痛。
见他们走远,才子脸上鄙夷的神色更深了,“简直就是**!”
飞翼迷惑地看着他,“什么**?”
才子正要开口,夜舞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夜元鸷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那道清癯嬴弱的背影,心中一片惆怅。
沈浪漠然道:“殿下,来日方长。”
夜元鸷释然地叹息一声,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口中呢喃着:“没错,总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皇后,总有一天……”
沈浪话锋一转,“皇上今天去了崎烨山狩猎,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眸光突然变得邪恶,夜元鸷森冷笑道:“看来,他要提前坐庄了。哼,本宫倒要看看,这场赌博,谁会一败涂地!”
沈浪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殿下放心,他的筹码只有皇上,必输无疑。”
夜元鸷肆虐的笑容下隐隐透着冰冷的阴鸷。
浩浩荡荡的队伍被搁浅在了崎烨山的半山腰。
一辆豪华的马车迫不及待地朝着上山的道路疾驰而去。
车内的主人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他一身锦衣玉袍,一副商人的打扮,虽然年近古稀,却依然不失威严。他时不时地吩咐车夫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飞上山顶。
站在崎烨山之巅,戏子可以将整个皇宫尽收眼底。
山上的风很大,呼啸着,不绝于耳。
他静静站着,笑容高深莫测。
马车终于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夜殇亟不可待地钻了出来,在看到崖边的那道颀长背影时,布满沧桑的脸上变得复杂难懂。
马车很快驶进了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