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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真是的,每次收了弟子就把人丢在幽南山自生自灭,最多就是把武功心法和秘笈扔给我们自己去练,真是不负责任。”慕容叁撇撇嘴,忍不住叨念几句。
小飞翼偏着头,想了想,抬眸面对几名少年,展开灿烂的笑容,好期待好期待地望着他们,水眸晶亮似阳光下闪着璀璨光芒的水晶。
“那么,师兄们教飞翼武功好吗?”
“呃!”愕然地眨眨星眸,几名少年都迟疑了,他们的武功向来都是自学成才,不负责任的师父都是指点他们基本的武功基础,其它都靠自己摸索练习。第一次有人请求他们教她武功。
“大师兄已经答应了要教飞翼剑法,四师兄和三师兄也答应飞翼好吗?”明亮如水的眸子期望地盯着他们,小飞翼稚气柔软的嗓音甜甜而清脆,让人不忍拒绝。
两名少年同时转头盯着门边的黑衣少年,慕容叁还夸张地挖挖耳朵,他没有听错吧,虽然老大责任心强为人也正义凛然,但是性格却相当冷淡不惹麻烦。他向来谨遵师父之命负责巡卫幽南山的宁静和和平,对其它事情视若无睹。
想以前,老大连跟他们几位师弟过招都嫌麻烦,现在居然答应教小飞翼剑法。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你有什么不懂,都可以过来问我。”源水影莞尔,俊秀脸上浮现笑意,这名女孩的眼眸太清澈明亮了,有种看透一切的明亮和快乐,他不舍得拒绝她的要求,不舍得让她明亮单纯的眼眸失去光彩。
“当然可以。”慕容叁嘿嘿笑道,连老大都答应了,他当然也没有问题,弯腰笑眯眯抱起小女孩,“现在,三哥就先教你轻功吧,三哥那边有秋千,我们先去荡秋千咯。”
走出木屋门,他抱着她轻松地施展轻功跃上树木,轻盈的身影在林木间纵跃。
“好啊!”溢开高兴的笑容,她抱住他的手臂,银铃般的稚气笑声随着慕容叁身影的快速移动而飘散,回荡在树林中。
黑衣少年淡淡的眸光凝视灿烂笑颜的女孩,平静星眸掠过奇异的波动。
白衫少年走到他身边,泛起温柔微笑。
“很可爱的小飞翼,是吗?”
沉默片刻,他淡淡道:“嗯!”
娇小的白色身影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树叶里探出一张可爱稚嫩的小脸,好奇的眸光盯着树下正挥拳练掌法的灰衣少年,看着少年纯熟优雅而浑厚的掌法,女孩的脸上浮现惊奇佩服,欣喜为他喝彩。
灰衣少年有一张过于冷硬的酷脸,五官棱角分明冷漠,明明只是一名十四岁少年,那身冷酷无情的气势却让他看起来极其成熟。他举手投足间掌风浑厚,一掌看似轻轻击向一旁的岩石,“砰”一声巨响,坚硬的眼神应声而碎,碎石飞溅。
他足尖轻点,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潇洒优美,他拈起一颗石头,随手一抛,石头的劲力惊人无比,竟然直直穿透一棵大树干,把大树干打出一个洞,石头穿过树干后直击树后一块大石头,硬生生陷入岩石深处。
树上的女孩惊讶,明亮水眸晶亮晶亮,只差没鼓掌喝彩。
她没有发觉,树下的少年已经发现偷窥的她了……
大树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摇晃,女孩脚下的树枝猛烈地摇晃着,她惊叫一声,手捉不稳树枝,失足便从树上掉下。女孩嘟起嘴唇,双手掩面,惊慌失措……
意料中屁股着地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无奈低沉的低笑。她偷偷睁开眼眸,移开双手,便看到灰衣少年冷酷的脸上浮现与外表不符的无奈笑意,酷眸里染上些许责备。
“谢谢二师兄。”明亮的眸子一转,她毫不犹豫绽放灿烂可爱的笑颜。
“你啊!”他将她放下,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叹气,“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以后别偷偷摸摸躲在树上,太危险了。”
“是。”甜甜笑道,白衣女孩唇边噙着粉嫩的笑痕,眨眨明亮眸子,“二师兄好厉害,教教飞翼好吗?”
“翩雷掌法,掌风刚猛,比较适合男子练,你还太小,功力不够,现在还不行。”月白摇摇头,声音一如外表般冷酷,却明显带着宠溺笑意。
“可是,”女孩不依地抿唇,摇着他的手道,“大师兄说飞翼可以练掌法,三师兄也说飞翼可以上罗泊湖练习轻功了,二师兄就教飞翼翩雷掌法吧。”
“老大说你可以练掌法了?”浓眉蹙起,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冷酷不近人情,他稍稍沉吟。
一点也不怕他可怕的脸色,飞翼侧首灿烂笑了,踮起脚尖,双手努力抚上他的眉,柔软纯真的嗓音清澈如水:“二师兄别皱眉,飞翼保证以后不躲在树上偷看你练武了。”
紧蹙的剑眉经她柔软的小手一抚,果然化作温柔的线条,月白微微扯出一丝笑意。
“好吧,既然老大开口了,那么从今天起,你以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来这里,我教你翩雷掌的第一层掌法。”
“好。”欣喜答道,飞翼笑眯了眼眸,快乐地在原地转圈。
莞尔看着女孩的纯真笑脸,他冷硬的唇角悄悄上扬,酷眸柔了下来。
这名白衣女孩,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怕长相冷酷的他,他的冷漠都融化在她清澈如水的明亮眸子里,风间飞翼,他在心内咀嚼这个名字,微微笑了,他的小师妹呵……
第699章 庄主1()
淡淡的笑痕还凝固在嘴角,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似在唤着“戏子……戏子……”。
可传到众人耳畔的却是:“盟主饶命……饶命……”
最后一鞭终是没能落下,而南宫焰已经十分得意的站了起来,仰天大笑。
摊开双手,戏子默然了很久。
这双手白皙修长,纹络清晰,生命线长的不可思议,然而左手的线络却被一块腥红的印记生生割裂,触目惊心。
入了夜的海风森凉渗骨,他依然还是那抹清淡的身影,琼姿玉立于窗前,只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却氲了深深浅浅的水雾,不由自主的流转着。
眼前又浮现飞翼惨白憔悴的脸庞,喃喃的话语利刃般剜着他的心,直痛的他蹙起眉。
门外传来侍从敬畏的声音:“莫统领,盟主召见。”
双手蓦地紧握成拳,他抬眸,愤怒的杀气骤闪。
在偏殿再次见到他名义上的主子时,那个男人已经摘掉了面具,褪了玄青四爪蟒袍,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竟隐隐透露着帝王的尊贵霸气。
戏子有一瞬间的怔忡,儿时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曾有过这样一张脸。
“参见盟主!”戏子俯首作揖,一如先前温顺淡然,不卑不亢。
南宫焰挑眉,颇有兴致的笑了,“少年才俊,又胆识过人。果然不愧为名门正派之后,叫我不喜欢你都难啊。”他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言笑晏晏,“这两天东海海畔来了很多不速之客,相信企图救风间妖女的人也不少。十五到来之前,你要看好那妖女,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不弃明白。”
南宫焰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弯唇邪笑,“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倚重你吗?”
戏子淡淡一笑,却笑而不语。
“因为你够狠。”锐利的双眸闪着邪恶的火光,他毫不掩饰心里迸发的热情,“在这世上,要想成就大事,必须够狠。”他负手而立,凝视着长擎灯跳跃的光芒,阴魅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大张旗鼓的建立血联盟,只是愚蠢的替武林除害吧?呵呵,如今我的血联盟已经凝聚了南北武林大半势力,要想扫平夜冥国,匡复河山,指日可待。”
戏子微眯的双眸蓦地明亮,“盟主想要造反?”
“就算是吧!那么,我的莫统领,你会誓死效忠我吗?”
“就算不弃会,也不代表他们都会。”
“所以,我需要你。”回头的刹那,南宫焰对着戏子诧异的眸子,似笑非笑,“我需要一个够狠的人,来替我完成一件事。”
戏子笑不及眼,隐藏了许久的邪恶蠢蠢欲动,他轻描淡写的问:“什么事?”
“想办法在那些人身上下一种毒。”南宫焰同样不以为意,“这种毒名为噬骨散,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蚁噬骨,生不如死。解药会减轻他们的痛苦,但也会让人产生依赖。到时候,他们就是想要背叛我,也没那个胆子了。”
戏子不动声色,淡淡道:“盟主英明。”
南宫焰的神色却奇怪的很,他漫步走到案几前,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回身直接递到戏子面前,冷冷道:“那么,便从你开始吧!莫统领。”
戏子面容冷淡,垂眸默然盯着眼前茶盏,狭长的剑眉微微蹙了蹙,慧黠的睫毛轻轻一颤,已默默接手茶盏。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已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逝的嘲弄,举杯,他决然的将茶水饮尽,神态怡然,浅笑道:“甘醇浓郁,丝丝润喉。好茶。”他垂首,恭敬道,“多谢盟主馈赠。”
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南宫焰沉默半晌,突然大笑,“看来,本王真是没有看错你!”
戏子高深莫测笑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是自称“本王”,而非“本座”。看来,事情要比他想像的有趣的多。
没有人会看到戏子微眯的双眼里闪烁的光彩,那是捕捉到猎物后的亢奋惊喜。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不是没有差人调查过这个血联盟主的来历。可到手的情报只能证实他来自北荒之国,具体姓甚名谁根本不得而知。而此刻再将他的面容细细端详,戏子才恍然大悟。他从小便过目不忘,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真奇怪,他似乎天生就和姓南宫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不把对方挫骨扬灰誓不甘心。二十年前,他只是个被父母遗弃寄人篱下的小小少年,虽然姑姑对他视如己出,但是他并不开心,随时都害怕有一天姑姑像父母一样将他抛弃。蝶恋谷美的不似人间,谷主蝶媚更是美艳如同妖精,因此常常会吸引很多不速之客。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美人舞姿。
南宫焰当然就是其中一个,他贪恋姑姑美色,几次想要乘虚而入。幸好谷中的姐妹都非等闲之辈,他才没能如愿。可同时也让年幼的戏子记住了他的嘴脸。如果不是因为事隔那么多年令他一时忆不起来,他是万万不会轻饶了他。如今,这新仇旧恨,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绛红衣袍在夜色中飘飘扬扬,眼前是刻有“天牢”的厚重铁门。为首的年轻男子一扬手,冷声下令:“盟主有令,自今夜起,加强巡逻,严格驻守天牢内外,不容懈怠。”
话落,众人高声齐应:“是!莫统领!”
不消片刻,已分成两队人马将天牢团团包围。
戏子茕茕孑立,月光下的面色冷如寒冰,淡淡的薄唇紧抿着,半晌,玄色长靴悄然的迈了进去。
这是一条迂回冗长的漆黑走廊,每走十来步,左右便会出现一个凹槽,各站一名持剑侍卫,肃穆冷然,宛如雕塑一般。他每每走至,突兀出现的二人则恭敬屈身,以礼迎送。直到尽头的石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戏子的步伐却蓦然的放慢下来,此时此刻,他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近在咫尺的女子。更从未想过久别后的重逢会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潜意识里,他似乎与从前那个凡事拿得起放得下的戏子越来越远了。他开始踌躇不前,开始忐忑不安。
可不知何时,对面几丈远的女子却幽幽的飘来话语:“你是谁?”声音很小带着一丝虚弱的咳音,显然她还在承受着身体的不适。
戏子隐在阴影里,没有再向前一步,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莫不弃。”
“莫不弃……”她低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嘴角浮现一抹惨淡,“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多的自己都数不清,何况活着的人?
黑暗中的身影怔了怔,淡淡笑道:“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够了。”
眼底陡然闪过精芒,遥远的回忆突然就呈现在眼前。那应该是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几次不知死活的偷袭她,每一次她几乎都有机会将他杀死,但是她没有。
白衣胜雪的身影和衣衫褴褛的乞丐少年,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极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轻轻道:“没有参与过屠杀风间家族的人,我没有兴趣。更不会记住你。”
那少年却冷冷笑了,视死如归:“没关系,我记住你就够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的飞翼恍惚笑了,释然叹息,“那么,你是来杀我的?”
半晌,没有人回答。
飞翼闭了闭眼,幽幽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才是这个世上最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