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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姐姐很伤心,都是乐乐不好……”乐乐依然还在自责着,“爸爸,要怎么做才能让姐姐不生气,你告诉我,我会尽量做的。”
“姐姐是大人了,她自己会调节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的就好。”霍靖棠在大手抚过他的脸庞,“姐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可是姐姐不开心,爸爸也不开心,我想你不开心,也不想姐姐生气。”乐乐拉着他的大手。
“姐姐是生爸爸的气,她气两天就没事的,你就睡你的觉。”霍靖棠轻捏了下他的小鼻子。
“爸爸,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我很我久没有听了。”乐乐拿了床头一本故事书给他。
霍靖棠接过了安徒生童话,第一篇就是《丑小鸭》
……他把头低低地垂到水上,只等待着死。但是他在这清澈的水上看到了什么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那不再是一只粗笨的、深灰色的、又丑又令人讨厌的鸭子,而却是--一只天鹅!
只要你曾经在一只天鹅蛋里待过,就算你是生在养鸭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他过去所受的不幸和苦恼,他现在感到非常高兴。他现在清楚地认识到幸福和美正在向他招手。--许多大天鹅在他周围游泳,用嘴来亲他。
……
故事还没有讲完,乐乐已经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酣声。
霍靖棠把书合上放好,看着孩子可爱的睡颜,他的薄唇勾了勾,然后起身离开,关门之前,把关都熄灭。
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先是洗了一个澡,走出来,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漆黑的夜里华灯星光,一个人站在这里却是如此的孤寂。
秦语岑,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而离开棠煌帝景的秦语岑一个人走在路上,徐锐赶到的时候停好车,让秦语岑上车,她冷冷地看着他:“徐助理,请你不要管我好吗?我想一个人走走静静,和他有关的人事物我都不想看不想听,麻烦你给我一点空间好吗?”
她的脆弱不想让外人看到,更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流下伤心的泪水。她一直都隐忍着,可是心里的疼痛却像是涨潮的水一样漫起来,苦涩难过悲伤都将她紧紧束缚,让她怎么深呼吸都无法轻松起来。
“秦小姐,这大晚上了,你一个女生一个人走在这无人的路上,很危险你知道吗?”徐锐从秦语岑的悲伤的表情和言语里能猜到一定和霍靖棠有关,否则她那么一个温柔的女神不可能这样冰冷不尽人情。
“这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你们都没有关系。”秦语岑倔强着,看到和他有关的人,就会想到他,想到这段时间对她的欺骗,说好的相信呢?都去哪里了?
“秦小姐,你别这样冲动和固执,我是为你好。”徐锐劝说着她,“就算我不想看到我,也等我把你安全送回了家再说。我一把你送到家,我马上就走,离开你的视线,不让你烦,好吗?秦小姐,我求求你,万一你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让你怎么向霍总交待,我非得被他给丢到太平洋喂鱼去。”
秦语岑有表情更冷了:“不要再我的面前提到他!我不想听!徐助理,你不用向他交待,告诉他是我自己坚持的。你别再逼我了。”
秦语岑很是痛苦,说完就绕开了他的车子,继续一个人往前走。
她现在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缓解这内心里一阵阵的刺痛,这夜深人静,加上冬天的冷风,她这走走也好,可是让这颗凌乱的心在这一步一步的走动下而渐渐平静。
可是徐锐却要坚持送她回去,她不想接受霍靖棠的安排。
一想到他,她本来已经微微有些平静的心又拧得生疼。
其实这个社会优秀的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本不是什么不可原谅和接受的事情。那些光鲜的明星也有很多选择嫁给离异有孩子的男人,何况她的身边也用这样的女人,也不介意男方有孩子的,也毅然嫁了。可是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怎么就这么别扭矫情了起来。她不是不喜欢乐乐,她也不是不爱霍靖棠,可就是一时接受不了,太突然了,太震惊了,她真的难以消化。
何况乐乐是母亲江书燕还在,他如果知道她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还会接受她吗?会同意她和霍靖棠在一起吗?他若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还爱着他的父亲,他会让自己的母亲和霍靖棠复合吗?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确定让她害怕,让她退却开去。
她想她是需要冷静的,而霍靖棠也是。
“秦小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放任人你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徐锐也坚持,“如果你想走走,那我不打扰你。希望你能允许我跟在你后面,一直陪你到家。”
秦语岑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徐锐一定会说到做到,会跟着她一路走回家。
这夜里,她想要清静一下都成了奢侈。
秦语岑还是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前。
徐锐开着车在后面跟着她,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目送着她。
徐锐的手机响了,他看到是霍靖棠打来的,接起了电话,霍靖棠低缓的声音传来:“她到家了吗?”
“霍总,秦小姐坚持不肯上车。我也不敢对她无礼……”徐锐顿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一直跟着她。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的,你别担心,早些休息吧。”
“辛苦你了。”霍靖棠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疲惫。
“这个我该做的。”徐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秦语岑和霍靖棠这样的情况不免有些担心。他们从交往时就一直好好,今天两人却闹成这样,看来事情并不小。
秦语岑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感觉到身上渐渐发冷起来,她又手环抱着自己,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她的身子那样的娇小而单薄,仿佛被随时被这夜风吹散在这空气里。而她却依然这么倔强的一步一步踩着自己孤单的影子,一直往前,影子被拉长,前言的黑暗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找不到一丝光明的快乐。
徐锐再一次把车开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秦小姐,开始飘雪了,你这样走去也会生病的。还是上车吧。”
秦语岑低眸,似乎在深沉思着。
徐锐见她不说话,替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她这才弯腰钻进了车厢里,她不想再折腾徐锐和她一起受罪了。他开着车都陪着她走了快两三个小时了吧。她想让自己这么遭罪,但并不想让徐锐也这样。
徐锐上了车,看了一眼脸庞都陷入了阴影里而模糊了脸上表情的秦语岑,心中有话,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小姐,你还好吗?”徐锐把车子开在道路上,“如果有什么话憋在心里难受,不如说出来会好受些,我会当一个好听众的。”
“徐助理,把我送回家,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我没有什么想说的。”秦语岑的双手环抱着自己,双臂的力量收紧,脸上面无表情。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一丝有力气了,她就这么靠着冰冷的玻璃窗,外面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晃动。
徐锐也没再说话,车内安静无比,连呼吸都那么的清晰。
车子开到了棠煌碧景,秦语岑下车道了声谢,便往家门走去。
徐锐给霍靖棠打个电话报告:“霍总,秦小姐到家了。”
“她怎么样?”霍靖棠关心道。
“她看起来很不好,很伤心……霍总,恕我多嘴,秦小姐和你吵架了吗?她是女人,你是男的,你多让着她就好了……”徐锐不怕死地竟然敢“教训”他的顶头上司。
霍靖棠今天可没心情去理这些,只是在那端沉默,低低叹息:“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锐很意外他们的霍总竟然没有发飙,还这么关心叮嘱。他突然很不适应,抬眸看到秦语岑已经进了家门,便开车离开。
秦语岑回到家里,席言还没有离开,就在沙发里窝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听到门口有响动,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是秦语岑。她从沙发内起身:“岑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秦语岑没有搭话,有些失魂落魄地往楼上走去,好像根本没看到席言的存在。
席言见她那样就知道很不对劲儿,她跟了上去,直到进了卧室。秦语岑手一松,包包就掉在了脚边,双肩微微颤抖。
席言见状,上前:“岑岑,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是霍总吗?”
秦语岑的明眸里积聚了太多的泪水,因为无法承载而汹涌流淌下来。秦语岑一直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尽管这样努力的压制着,却还是无能为力,她捧着自己的脸,开始嘤嘤抽泣,细碎的破碎的声音从她鲜花般柔软的嘴唇里逸出来,接着声音扩大,心里有太多的不痛快的,太多的难受,她都需要发泄,想到这些,她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席言见她一言不发,只是哭得伤心,也担心地蹙起了眉,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抚着她,轻拍着她的背:“想哭就哭,有我陪着你。”
秦语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浮木一般,紧紧地抱着席言,她想把所有的悲伤痛苦都借这放纵的一哭而随眼泪从身体里流光。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事实证明她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了,她哭红了眼睛,心里还是揪着疼。
席言把她安坐到沙发内,替她倒了一杯暖暖的牛奶上来,塞到她的手里:“喝杯牛奶,什么都不要想,赶紧上床睡觉,明天醒来后阳光依然灿烂。”
“言言,他……他骗了我……”秦语岑的羽睫因为泪水的湿润而有光芒闪烁,眼眸因为泪水清洗过而特别黑亮,却又浮着几缕黯淡,“言言,他是混蛋!”
席言看着她,眼底有着不置信的色彩,她眨了两下眼睛,带着不确定,以为自己上听错了:“你说谁?谁是混蛋?”
“霍靖棠!”秦语岑有些咬牙切齿,“乐乐……你认识吗?他已经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了,妈妈就是江书燕……他曾经的未婚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言言,你说我是什么……我感觉我像是破坏人家复合的那个坏女人,让乐乐的父母不能在一起的阻碍……”
她虽然并不是这样的,但总会给别这样的感觉。
席言很是艰难地消化了秦语岑说的话,原来并没有浪漫的求婚,而是残忍的真相。
“真的是霍总的孩子?”席言反问,秦语岑重重地点头,“言言,你说要怎么办?乐乐其实挺乖巧可爱的,孩子的确是无辜的,可是这心里总是不安,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你爱霍总吗?你爱他吗?”席言问她。
“我……”秦语岑说到这个问题下就难受了,“这就是我最矛盾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过去,如果你爱他,就接受他的全部,不管优秀还是缺点。”席言是这样想的,“岑岑,你想你也有过去啊。你和关昊扬的婚姻就是你的污点,霍总爱你,所以接受你的全部,如果你也同样爱着他,也该接受。”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告诉我他有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如果他早些告诉我--”
“他若是早些告诉你,你会接受他吗?你愿意接受有一个孩子的他吗?”席言分析着,“我知道他瞒了你这么久,现在才告诉你,你的确很难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我也明白你这种感觉。他这样做也许是太害怕失去你,也许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霍总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和他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应该知道。也许他还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我相信他就算是欺骗你也是有原因的,你可以问问他。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样难受的只会是自己,就算是要痛,也要痛得明白知道吗?”
“言言……”秦语岑抬着泪眸看着她,“真是会是像你说的这样,他是有苦衷的吗?”
“有什么人会选择善意的谎言,心里是想为对方好,可在对方的眼里却未必是好。”席言拉着秦语岑的手,“我也经历过前任善意的谎言,是我没有珍惜,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了。”
“言言,你恋爱过,我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秦语岑到今天才知道席言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他是我们老家那边的人,我毕业没有回去就留在这里了。那个时候和他已经分手了,你自然没有见过。”席言说起曾经似乎已经云淡风轻,可还是觉察到她的眼底有淡淡的哀伤,“开始交往时他隐瞒了他是城里的名门公子,直到他妈找到家说我不配他的儿子时,当着父母的面想用三百万的支票让我和他的儿子分手。他说如果我不分手他会让我们一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