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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忽然响起,李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
“大哥。”话筒中传出钱黎明的声音,“我刚刚去见了莫力,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了。我还找熟人探了探消息,乔雪已经返回港北了,等莫力这两天状态稳定一些,也会被送过去。刚刚在门口看到了卫光临,哈哈哈哈,一脸衰相。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去接你。”
“不用。”李青原地蹲了下来,“我在宁曼萱这里,就在附近找地方住下,不走了。死缠烂打,拼上我这张老脸,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接回去…”
燕京。
天已经黑下来了,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翻动纸页的声音不时响起。
秘书将咖啡端上桌子,尽量压低了声音提醒:“钟部长,下班了。”
“嗯,你先走。”钟若曦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您也早点儿休息。”
房门轻轻关严,钟若曦从件上抬起头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便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桌角那盏台灯。
每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想起一个人。
铃铃铃!铃铃铃!
钟若曦随手拿起话筒凑到耳边:“我是钟若曦。”
“钟部长,我这边出了点儿情况。”
“什么事?”
“有人来调档,关于陇西的事情。因为您之前提到过,如果有人触及这个部分,要及时提醒。”
钟若曦秀眉微微一蹙:“哪个部分?”
“司法局,事发很突然,又带了令函过来,我们拦不住。”
“人走了么?”
“呃,还没有,正在档案室做资料备份。”
“知道了,你拖住他们,我马上过去。”钟若曦挂断电话,从椅子上扯了大衣,打开房门走出办公室,“备车,去枢密局。”
夜幕下的燕京,绽放出灿烂的光彩,五彩斑斓的灯光营造出繁华盛世的太平景象。
距离并不太遥远,钟若曦命令加快车速,二十分钟后就抵达了枢密局楼下。她下车的时候,正撞上一批人从枢密局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
八月末的燕京夜晚,已经泛起了丝丝凉意。钟若曦裹紧了大衣,仰起头盯着这一行人:“司法局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脚下一顿,一脸愕然的盯着面前容貌清丽的女子:“你是…”
“军部,钟若曦。”
中年人眼底闪过一丝迷惑,旁边的手下人赶忙凑到他耳边轻声提醒:“军部下属军机部正部长钟若曦少将。”
“嘶。”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讶。他很早就听闻过军部有位最年轻的少将,年纪只有区区三十出头,但却从未想过能够在这种场合下相见。
“您好。”中年人向旁闪了闪,想到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虽然双方分属不同系统,可钟若曦的级别要远远高于他,这份礼待丝毫也不冤枉。
“把资料留下,你们可以走了。”钟若曦淡淡的说道。
中年人脸色瞬间难堪起来:“钟部长,我们是奉命行事。”
“我不管你们奉了谁的命令,这份档案不准带出枢密局。”
犹豫片刻,中年人从手中的件夹里扯出一张纸递给钟若曦:“令函在这里,我们的行为完全合乎程序。钟部长,尽管你的级别远高于我,可手却不能伸得这么长。”
钟若曦将那盖了印的纸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撕了:“我再说一遍,将资料留下。”
“你不要太过分!”中年人瞬间大怒,“司法局不是你们军部的下属机构!”
“这么说,你们不服从了?”钟若曦微微眯起了眼睛,迈步走上了一级台阶。
“你太猖狂了,我完全可以去告你!”中年人向后退了一级台阶,将手按到了腰间的袋上。
钟若曦俏脸冰冷,一眨眼的工夫来到中年人面前,拧住他的手腕,将人按倒在地,使得后者的额头重重磕在台阶上,疼的惨叫一声。
“缴械!”钟若曦嚷了一声,身后的手下人迅速涌过来,好似狼入羊群一般,十几秒的工夫十几名司法局的人就都被按翻在了地上。
钟若曦直起身,吩咐道:“搜身,一张纸都不能带出去。”
“你们太过分了!”中年人捂住流血的额头大叫大嚷,“我们安全按照程序,合理合法!你们根本无权对我们搜身!”
他不住的嘟嘟嚷嚷,军部的人却完全不理会这番控诉,直接从他腋下抽走了件袋,交到钟若曦手里。
钟若曦将件袋捏在手里,撕开封条,将里面的内容倒出来轻轻瞥了一眼。那张俏美的脸颊,宛若覆了一层寒霜般冷冽。
枢密局的警卫见到这一幕,想要从上面冲下来制止,钟若曦抬头冷冷的盯了他们一眼:“滚回去,不管你们的事。”
那一群警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退了回去。这是军部和司法局的正面冲突,枢密局人微言轻,自然不敢趟这蹚浑水。
从身后的手下人那里接过火机打着,钟若曦将手里的资料点了,盯着它静静的燃烧:“这部分档案,你们无权调阅,所以将复件就地销毁。如果有人问规矩从哪里来,让他直接去问陇西军区的最高司令长官秦振宇,相信他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答复。”
玉手一松,燃烧的资料跌落在台阶上,缓缓化作一团灰烬,随风飘散。
“走。”钟若曦吐出这一个字,转身下了台阶,坐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第986章 情况不明()
李青在宁曼萱家楼下站了许久,盯着二十七层中间窗口映出的灯光。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李青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抑制住了那股想要重新爬上去的念头。毕竟,相比于兜头而下的凉水,他更加畏惧林秋秋的冷言冷语。
凌晨一点,朦胧的灯光才终于熄灭,整栋楼终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李青又伫立良久,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过身,向着自己停在高档小区外的汽车走去。
坐进车里,李青舒了一口气,然后便放平座椅,平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车里的空调一直没关,感觉到寒冷的李青又下意识的从旁抓过一条薄毯盖在身上,出了一身的凉汗,黏糊糊的异常难受。他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耳畔中仿佛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由远及近。
李青伸手在半空中胡乱抓了一下,自恍惚中惊醒而起,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秋秋!”
可当他大口喘着气扭过头来时,却见得是宁曼萱站在车外,隔着车窗玻璃,抿着小嘴在看自己,脸上夹杂着丝丝犹豫,貌似还有一点点委屈。
“呼!曼萱啊。”李青拉开了车窗,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色,“这么早?”
宁曼萱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绣着银边细纹的白色手帕,递给李青:“擦擦汗,你脸色太难看了,刚刚在做恶梦么?”
“谢谢。”李青接过手帕,在脸颊擦了擦,却听得车窗外的宁曼萱继续说道:“我想同你谈一谈秋秋的事。”
李青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偏过头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与此同时手掌也突然压住了宁曼萱搭在车窗边的白皙玉手:“秋秋想见我了?”
“不是。”宁曼萱不着痕迹的抽回玉手,美眸轻眨,瞥向了远处,“秋秋走了。”
“走了?”李青一脸错愕。
“嗯。”宁曼萱点了下头,“早上抱着小思木一起走的,你那时候应该还在睡觉,所以没看到,或者是…她从小区的其他门离开了。”
李青心下一惊,瞬间直挺挺的从车座上站起,脑袋却是砰的一声撞在了车顶。
蹙了下眉头,李青沉声问道:“她去哪里了?”
“我正要同你说这件事情。”宁曼萱抿着小嘴,俏脸上那抹委屈神色更加明显了,“她连我都没有告诉,在卧室留下一张纸条,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掉了。我也是刚刚起**之后,去敲她的房门才发现。”
李青张了张嘴,表情僵硬:“离开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呢?是因为我么?她讨厌我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甚至于不惜不告而别。”
“呵呵。”李青自嘲般的冷笑了一声,“曼萱,谢谢你。我现在很累,想要回去休息,不打扰了。”
“李青!”看到李青已经发动了车子,宁曼萱急忙紧跟几步,“李青,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秋秋在打电话,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绝对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离开…”
然而此刻的李青却早已经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向着宁曼萱轻轻看了一眼:“谢谢,谢谢你还愿意同我说话。”
“喂!”宁曼萱向前跑了两步,紧紧盯住驶离的车子大声叫嚷,“要是有秋秋的消息,别忘了通知我!”
李青没有丝毫回应,他将车子驶上大路,开得飞快。
纵然脸颊僵硬生冷,可李青的内心却早已经是万念俱灰。他曾经对自己和林秋秋的关系充满信心,可此时此刻却犹如一个笑话。在根本性的分歧面前,无论经历过多少困苦磨难,一切都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李青很早就知道,或许是由于生于不幸家庭的缘故,林秋秋对感情有一种近乎顽固的偏执。可她为了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甚至不惜提出让慕柔儿同她共侍一夫的荒唐建议。李青将林秋秋如此巨大的牺牲视若平常,更是同谢雨烟牵扯不清,更是让后者怀上了孩子。
事到如此,两个人的感情濒临崩溃,几近分崩离析,他又怨得了谁呢?
正在开车的李青狠狠抽了抽鼻子,只觉得满心无尽的懊悔。即便林秋秋走之前都没有让他看儿子一眼,但李青心下竟然生不出半分责备林秋秋的情绪来,反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斥责。
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太不称职了。
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李青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种极端混沌的情绪之中,对周遭恍然无觉,他甚至于都没有听到交警紧随在后的响亮车笛。
直到一声嘹亮的锐响,李青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所在的整辆车子已经全部钻到了前面一辆重型卡车的底座下。这辆价值不菲的名贵轿车,瞬间支离破碎,在咆哮的车轮下被碾扁,压碎了。
重型卡车停在了马路中央,两侧的其他轿车纷纷绕行,对眼前这一幕唏嘘不已。
“啧啧,真惨啊。”
“死定了?”
“肯定死了,都碾成这样了,就算是神仙也活不成。”
“喝多了?现在这些花花公子啊,自己作死就算了,可惜这么好的车了。”
…
交警靠在马路边停下车,走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对车里的同事道:“活不成了,通知医院来拉人。”
他的话音刚落,那辆重型卡车下忽然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就好似有人在重击着车底。卡车司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急忙向后跳了一步,满眼惊讶:“还活着?”
“快叫救护车!”交警扭过头来大声叫道,此刻车底再度传来闷响,与此同时压在轿车上的重型卡车也禁不住轻轻摇晃了一下。
“我艹!”卡车司机整张脸都吓白了,慌忙往交警后面藏,“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就算是人没死,这精神头也太旺盛了。”
“喂喂,我是7301号,我是7301号,在金西大街东段出现异常,在金西大街东段出现异常,寻求支援,寻求支援…”
“7301号,7301号,我是总台,请详述情况,请详述情况。”
交警捏紧了对讲机,向后退了两步,身体一直靠在警车上,脸颊泛青:“情况不明,很难描述…”
这个时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车子聚集过来,司机们将头抻出车窗张望,手中高举着手机录像,议论纷纷。
“危险!都靠后!”交警大声提醒。
那辆重型卡车也在他的提醒声中逐渐倾斜,最后轰然翻倒,暴露出了下方已经被压扁的轿车。
在那早已压扁的车顶,已经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凸起,而且还在逐渐扩大,显然刚刚翻倒的卡车便是因他而起。
突然,在所有人惊惧的目光之下,车顶的铁皮骤然破裂,随后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探了出来。
“我靠!这是妖怪!”
“真见了鬼了,这是什么东西!”
“大新闻啊…”
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中,李青撕裂车顶铁皮,满脸是血的从中爬了出来。他站在汽车的废墟之上,仰起头看向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
狠狠甩了甩头,李青踉踉跄跄的沿着马路边走了下去,消失在了过街天桥的水泥柱后。从始至终,四面犹如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拦。
过了好一会儿,那名交警才如梦方醒,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