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王一年收入的巨大财富,只为了和夏洛克玩个小小的游戏;可是在维多利亚时代,金钱的魅力是让天才也无法抵挡的。这还不是个以一人之智可以撬动巨大杠杆的年代,金钱、权势、地位……这些对教授来说都太重要了。
至少莫兰是无法抵挡这些的。几个月以来,他的财产在不断缩水。奢靡的习气未改,收入的途径却被斩断了,莫兰不由得感到了心急。
“教授……”莫兰吞吞吐吐地道,“您是不是应该宣布自己的回归呢?福尔摩斯还没出现,但地下世界现在已经乱套了。”
“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莫里亚蒂翻阅着今晨的报纸,漫不经心地道,“享受点安闲的生活不好吗?”
“这可不像您,教授,”莫兰强笑道,“我们的敌人还在暗处,如果您毫无动作,岂不是在向别人认输?”
“喔,亲爱的塞巴斯蒂安,我老了,是时候该退休了。”莫里亚蒂耸了耸肩,扔下报纸,“你担心生活来源吗?我不介意成为夏洛克之后的第二个咨询侦探。看样子有很多人需要这个职业呢,看看报纸上的犯罪报道,一点粗劣的手段就能耍得大众头晕脑转……夏洛克为多少出身高贵的人解决过问题?而我不但能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还能提供彻底善后的途径……你觉得如果我从事这种生意,我们的财富够不够吃喝?”
“可是——相比于以前——”
“你在怕什么,莫兰?”莫里亚蒂直视着他,淡淡地道,“以前我需要给上百个人发工资,现在我只需要负担你一人。难道你觉得我会养不起你吗,我的头号杀手?”
莫兰脸红了:“不,教授,我不是担心这个……”
莫里亚蒂搅了搅勺子:“往你的右手边看,上校,花瓶旁边放着一张六千镑的支票,假如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莫兰脸上顿时血色尽失。他仓惶地站了起来,椅子碰到了桌腿,发出了“咚”地一声。莫里亚蒂没有看他,莫兰抓住了桌子,仿佛久久不能平静。直到莫里亚蒂喝完了咖啡,他才声音沙哑地道:“这的确是个可以打消一切怀疑的好方法。”
“上校,我当然是信任你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高烧死在莱辛巴赫瀑布下了。”莫里亚蒂轻柔地道,“不过我想这样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保险点,对不对?刚好最近总有些人喜欢在你去纸牌俱乐部的时候来拜访我,询问一些让我不得不回答的问题。我觉得有了几笔小小的存款,总算可以暂时清闲一下了。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还是比较倾向于让你继续做我的代言人的。接下来,我要去歌剧院放松一下了。”
他摇了摇铃,女仆很快出现,开始收拾餐桌。等莫里亚蒂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莫兰已经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等着他了。
莫兰的表态让莫里亚蒂很满意。他没有浪费人才的想法,也是在认真地考虑转行做咨询侦探这件事的。咨询侦探+咨询罪犯,还有什么比这更天才的想法呢?只要雇主出得起钱,他愿意让事情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既然夏洛克决定躲起来,那就让他躲下去好了,反正,费尽了心思想要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个人又不是莫里亚蒂。
/
苏格兰场的侦探雷斯垂德先生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里。女仆似乎不在,房子里没有开灯,他踢掉鞋子,走进书房,摸索着点燃了一根火柴,对准了自己的烟斗。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始享受,一只手就把烟斗从他手里拿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个烟圈喷了过来:“哦,不错,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抽屉里准备上等烟丝呢,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目瞪口呆地转过身,紧接着房间大亮,他看见一个戴着帽子、一副记者打扮的人正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一只手刚刚从煤气灯上收回,面带惬意地吞云吐雾。他禁不住大吼道:“你是谁,先生!?我必须警告你,你闯进的是苏格兰场探长雷斯垂德的房子——”
“拜托,格雷格,你真认不出是我?”坐在他面前的人伸手摘掉帽子,三两下扯掉眼镜、假胡须、鼻梁上的伤疤,“唔,也许我的伪装是做得挺好的,至少莫里亚蒂就没能认出我来。”
“福尔摩斯!”雷斯垂德大叫道,紧接着又意识到了什么,以更大的声音吃惊地喊道,“莫里亚蒂!”
“谢谢,非常感谢,你这样会把左邻右舍都吵醒的。”夏洛克抽了口烟,神色自若地道。
雷斯垂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转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一边喝酒一边紧盯着夏洛克,似乎在辨别他到底是个幽灵还是个人类。一杯白兰地喝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艰难地问道:“华生医生拍电报来,告诉我你已经死了——我们拿到了证据,莫里亚蒂的那些党羽都已经被警方剪除——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懒得给自己点烟,你知道这种老式的烟斗用起来比较麻烦。顺便说一下,你自己的烟斗正放在客厅的壁炉上……”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雷斯垂德又吼了起来,“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和莫里亚蒂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夏洛克不耐烦地道:“小声点,雷斯垂德,你能不能劳动那颗探长的脑袋想一想,假如莫里亚蒂死了,他的党羽也被我们一网打尽,我为什么还要隐姓埋名?如果你再这样大喊大叫下去,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雷斯垂德不得不让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又灌下去一杯白兰地:“……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雷斯垂德,可能暂时需要住在你这里。”夏洛克说着,脸庞渐渐笼罩在了一片烟雾里,“还有一封信……明天上午,能麻烦你亲自帮我交付给住在管道大街的莫里亚蒂先生吗?”
第103章()
作为一个善于掌控自己的思想和记忆的人,莫里亚蒂鲜少做梦。进入这个本身就由梦境组成的世界之后,梦就更少出现了,即便做梦,也大多都是种记忆回放……但是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莫里亚蒂却总觉得自己昨晚梦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连卧室里似乎都残留着一种燃烧的烟草味。
他抬手按了按发疼的额头,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床尾。床脚下铺着色泽艳…丽的土耳其地毯,但现在,地毯上却出现了几个浅浅的方形印痕。
莫里亚蒂冷笑起来,开始起床穿衣。洗漱过后,他去了餐厅,女仆送上了早餐,并拿来了一托盘拜访信。莫里亚蒂随手挑出了几封,不出意料,全都是曾经和教授有过交往的一些人。
在他翻检信封的时候,女仆却磨磨蹭蹭地没有离开。发现莫里亚蒂很快就对这些信失去了兴趣,开始用餐的时候,她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失望。等到莫里亚蒂再次摇铃让她进来收拾餐桌的时候,年轻姑娘看着和她离开之前一动未动的托盘,不禁大着胆子问道:“这些信也要一起收拾了吗,老爷?”
莫里亚蒂展开了报纸,头也不抬地道:“假如这正是管家交付给你的职责之一。”
女仆禁不住嘟囔道:“我还以为您对它们就像对残羹剩饭一样不需要了呢,老爷。”
“相对于你的地位而言,你的胆子变得可真够大了啊,凯蒂。”莫里亚蒂挂着微笑,翻过了毫无新意的政治新闻,“是昨天来拜访你的那个人给了你勇气吗?他都对你说了什么?说他是个用于揭露黑暗□□的记者,而我只是个一文不名的骗子?”
凯蒂瞪圆了眼睛,满脸的吃惊和慌张。她连忙行了个礼,惴惴不安地道:“是,是这样的……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呢,老爷?难道您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不,我不是有意隐瞒这些的,只是……”
“只是你舍不得口袋里的几个金币,更舍不得这份轻松的工作。”莫里亚蒂轻声道,看了女仆一眼,“放心吧,没人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也没人看见你把那个身高超过六英尺的男人放进我的卧室,更没人知道你接受了他的贿赂,故意想让我注意一封拜访信……嗯?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凯蒂小姐?”
凯蒂满脸苍白地扶着桌子:“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我早该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是他把一切告诉您的吧?可是他却对我说,他永远不会把从我这里得到的帮助泄密!就算您现在辞掉我,我也没什么怨言,我早该知道红头发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好了,凯蒂,告诉我你们认识的经过?”
“哦,我不知道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但我可以对上帝发誓,从我口中说出的一切才是真的。”凯蒂说道,“昨天下午,您和莫兰先生出门后,金迪夫人吩咐我去扔一袋垃圾,我就在后门遇到了布鲁克。他差点撞倒了我……”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理查·布鲁克?”
凯蒂愤怒地叫道:“哎呀,他连名字也对您说了!他明明告诉我……总之,这个坏蛋又是道歉,又是夸赞,不仅帮我扔掉了垃圾,还把我夸得心花怒放,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欣赏我眉毛里这颗红痣呢!他又高又瘦,一头红发,戴着帽子和眼镜,手里还拿着相机,告诉我他是个记者,正是为了老爷您的新闻才来的……我问他,‘莫里亚蒂先生身上有什么新闻?’他说,‘你竟然不知道吗?他是已故的莫里亚蒂教授的哥哥,是特地从德文郡赶过来为自己的兄弟在法庭上辩护的,因为有些证据指控说那位教授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说,‘哎呀,这可真是太可怕了,不过不巧,老爷已经出门了……’”
“你似乎省略了什么,凯蒂,”莫里亚蒂打断了她,“难道我的身份不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吗?”
凯蒂脸上有些发红,羞愧地道:“我……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老爷,但是当时听到他的话后,我实在太吃惊了,忍不住就叫了一声,‘哎呀,难道他们兄弟都是教授吗?’我发誓我只是太吃惊了……然后他就问我,能不能拜访您,我就说,您已经出门了……他拿出了半个英镑,指天画地地对我发誓只是想看看您的书房,我说不行,被发现的话我是要被解雇的。接着他又问了我很多关于老爷平时生活的问题。我回答之后,他把金币递给我,说,‘真可惜,凯蒂,你本来可以得到两个半英镑金币的,假如你肯让我在他餐厅里拍几张照片,因为公众对这类人物的生活起居还是很感兴趣的。’于是我和他约定,在夜里十二点后把他放了进来。可是只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对不起,老爷,我没敢大肆寻找,我也不知道他去找了您……”
——所以夏洛克·福尔摩斯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溜进了他的卧室,坐在床脚的椅子上,抽了一晚上烟?
莫里亚蒂似笑非笑地看着凯蒂。女仆低着头,声音小到几乎是在嗫嚅:“……今天早上,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带他出去,然后又给了我半个英镑,让我帮他把这封拜访信交给您……您瞧,就是这封,‘g·雷斯垂德’……”
莫里亚蒂拿起裁纸刀,漠然道:“你可以去找金迪夫人了,凯蒂小姐。”
女仆红着眼圈离开了。莫里亚蒂打开了拜访函。折成三折的信纸上只有一句话:
“?”
莫里亚蒂面无表情地把信纸扔进了壁炉。
另一个女仆走了进来:“有位苏格兰场的雷斯垂德探长来拜访,老爷。”
莫里亚蒂脸上露出冷笑,又展开了报纸:“请他进来。”
苏格兰场的探长雷斯垂德在女仆的引导下大踏步走了进来。和莫兰一样,他看起来也老了至少十岁,唇上蓄着胡子。
“希望我的来访不要让你感到冒昧,莫里亚蒂先生。”雷斯垂德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开门见山地道,“有人对我检举说住在管道大街的莫里亚蒂上校正是由他据说已经去世的兄弟本人假扮的,我想你应该清楚这种指控有多么严重吧,先生?”
“那我也要向你提起一个指控,探长,有个化名理查·布鲁克的人昨天晚上潜入了我的房间,在我的卧室里呆了整整七个小时,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传闻中已经死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你应该也清楚这种指控有多么严重吧,探长?”莫里亚蒂漫不经心地道。
雷斯垂德脸色更难看了。他本该站起来拿出手铐将莫里亚蒂逮捕,却把脸埋在了双手之中,深深地叹了口气:“……莫里亚蒂先生,有人托我给您送一封信。但是在把这封信交给您之前,他希望您能先阅读一下今天的《每日邮报》。”
莫里亚蒂抬了抬手中的报纸:“你说的就是这一份?”
“是的,请您翻到社会新闻这一栏,阅读右下角的这则消息。”